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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后宋慈云走国全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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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爷曰:“此非民间所有之物。看汝有此龙凤帕,必非别人,莫非先帝储君殿下?但吾奉命越程到此,留心觅访殿下。汝果也东宫太子,即可实言,以免有失君臣之礼。”

太子闻言叹曰:“不差,吾果然东宫慈云也。今有陆母后血诏在此为凭,请大人一观。”程爷接转读毕,下泪交回,即倒身下拜,呼:“千岁殿下,臣有慢君之罪矣。”太子挽扶曰:“大人休得拘礼,请起,有话商量。”是日君臣欢叙。

程小姐闻知殿下一事,与杏桃暗暗大喜。杏桃赞羡小姐眼力非凡。只有杜氏夫人心中不忿,思量“太子系太后仇人,且解回汴京,交妾母舅庞太师为是。缘何老爷毫无主意,不思高官显爵,声声言当今圣上思念御弟回朝。看此光景未必肯将太子拿解回朝,交吾庞母舅。不免妾通知族弟杜景,现做怀庆府镇台,兴兵到此擒拿,有何不妙?”想罢,呼:“老爷,太子乃太后仇人,汝乃不知时务劣才,辅庇此孤弱太子,太后一怒兴兵到来连汝擒拿回朝,少不免累及一家大祸矣。不免将太子解回朝中,交妾母舅庞国丈。自得高官显爵,又免一家之灾祸。老爷请自三思。”

程爷闻言骂声:“丧心妒妇!当今天子常常思念御弟,日望还朝情深,岂得交于奸臣陷害储君?且庞贼年已七旬,太后年近半百。倘有差迟,本官即入阁封王,日久天子岂不执责?仍不免趋权附势之讥。休得多言,陷本官于不义。”杜夫人自知难劝丈夫,是夜不免暗暗修书一封,次早五鼓,私差家人速赶往怀庆府杜将军投递。家人领命,快马加鞭而去。瞒着程爷、太子,并不知觉。

一连十余天,君臣滴议:须要早到潼关知会过高王爷,再修书到玉关柴王麾下,一封山西太原狄主,一封界牌关郑王,一封山海关呼延王,一封天波无佞府定国王。倘五王会兵,大事济矣。太子称言有理。君臣此日正在言谈,不想外厢家丁传进名帖上禀:“大人,镇台杜将军拜探,并有兵了一千多叙集于外衙厂地,未知何故。请令定裁。”

程爷闻言一惊,“缘何社镇台一刻带兵到来何事?”程爷少不免接进中堂,见礼下坐。程爷曰:“杜将军到来,未知有何见谕?”杜将军曰:“曾闻太子在夫人衙中,特来君臣一会,且请到敝营中,召请齐各路藩王,会兵杀进汴京,诛奸灭佞,以报陆国母之仇。”太子闻言,只道镇台是忠良之辈,即出大堂曰:“难得杜将军有此忠义之心。此事须与程大人慢于酌量乃可行也,是造次不得。

杜将军一见太子龙姿天表,料然不错,挥兵而入,曰:“请殿下回臣营中,以免招摇外人耳目,反为不美。”太子正要举步随去,有程爷曰:“且慢,殿下在本官街中将已一月,今又何须到汝营中?”杜将军曰:“程大人,汝难道不知,司天监禅师夜观星象,已知太子落在河南南阳府。太后有懿旨到此。幸今在此,且解押回朝,汝高升官爵,我有重赏,岂不为美?”程爷曰:“既要解回朝,与汝何干?殿下非汝营中拿捉下,乃本官在中途搭救到此,难道要汝多管押解?”杜将军曰:“大人不必发怒,末将不过代劳与汝押解,只因汝乃文员,只恐遇着陆凤阳同党等劫夺去,反为不美。”

程爷怒目,“汝有军兵,难道本部无兵役不成?休得多管!”杜夫人在内堂答曰:“老爷乃文员,岂可押解?倘遇着陆凤阳等,他羽翼不少,劫夺去反害了性命,乃自取其祸,悔之晚矣。不若持吾弟押解回朝,同分功劳为妙。”程爷大喝曰:“妇人家恶见,焉能知内里机关作弊!也罢,将军既要押解,本官也同行。文武同解交印,不干不属署理。”

杜将军无奈依允,“大人既要同行,末将也回营,且带同太子去,明天共同登程如何?”程爷曰:“汝既带去殿下,好生供奉,不要吱晤卖放,本官断不干休。”杜将军曰:“岂有此理。末将带去殿下一宵,只恐大人疏失耳,末将岂敢将太子卖放?”当时带同太子回营,辞过程爷而去。

程光想来:“此贼带同太子而去,但一夜光景,未必敢将太子作难,倘有别情,本官岂肯干休。明天定必同行,殿下方得无碍。”

先说社镇台将军将太子带回,想来命副将看守,又防卖放去;命家丁看守,又恐人心不一。不若诱他进后堂下锁,夫人郑氏看守,不许别人进探,方得无碍。是夜命人送上佳撰与太子膳用。不想这郑氏夫人乃陆后娘娘中表之亲,与太子瓜葛之谊。细想丈夫不仁,要入奸臣党羽。拿解太子回朝,交与庞贼岂非储君一命送归虎口?当时初交二鼓,众人略静些,暗暗取出黄金二锭、于粮、包裹出房,将后堂门锁开了,进内口称:“千岁,妾非别人,吾与汝母中表亲情,今夜特来放出千岁,逃往别方,另觅忠良保驾,以免奸臣所害。妾丈夫不仁,难以好言相劝转,今有黄金五十两,干粮一束,可作路费矣。即速脱离此地,以免妾夫得知难以逃遁了。”

太子曰:“夫人不可。须蒙汝良心放脱,只忧汝夫追究来一怒,岂容于汝?且由他押解回朝,正乃祸福由天所命,倘汝丈夫难为夫人,孤心反有不安。”郑氏含泪曰:“臣妾乃女流之辈,一死何所攸关?殿下乃国家根本,岂得伤残。不须多虑,即速逃走出后园。妾早已立下此心。”频频催速,太子只得含泪依允,曰:“深感贤慧夫人,忠心为孤,只可惜贤良一命死得惨伤耳。”当时急忙忙如飞逃出后门。幸得土城未闭,一程跑出西门,有路即奔,不分好丑地头,一夜中不知奔走道程多少。

只有郑夫人将后堂门假哄锁即回归房中,思量丈夫时常酒后无德,吵闹生端,鞭挞奴婢凶狠,今私放子太子,岂能容得妾身?不免死为上着,免受他刑苦羞辱。闭上房门,解带要寻自尽。一见牙床上一岁小孩儿杜清,一回头想来,“倘吾死后丈夫续娶来,只好贤良人将吾儿自然好生抚育,倘遇着不良之妇,岂不将孩儿贱挞?死在黄泉心也不安。”持灯一看,此小孩鼻仰目露,面骨横生,料知此子不是善良人。有其父必有其儿,待长养成乃父陷害忠良之辈,不若将此子揸死,然后自尽,九泉又得放心而去。”议毕忍性将小孩揸死,再吊上三尺白绫,一命呜呼。

时文三鼓中,杜将军复在营中议论,点起三千精壮铁甲军、四名偏将曰:“众参将以防路上疏失。”点毕已近天明,回归内室,正要分付夫人,只见房门紧闭。只道夫人睡熟,将叩上数声,不见人声。狠狠再叩,心中疑惑,只得拳脚打开。一见夫人挂上,心中大惊,又见儿子死在床中,心中大怒:“何事贱婢死了也罢,缘何又将儿子擅死?可恶贱婢!”

又有丫头报上:“将军爷,太子在内不见了。后门大开。”将军闻说,无明火起,怒气攻天,拔刀大骂:“贱婢,以瓜葛之亲将太子放走!死后行刑!”一刀劈下,割下首级,登时气倒在地。众人救回。天色大亮,立刻点兵四百,各分四路追赶,东西南北四城追出。又传进:“巡抚程大人中军到来,催速起解。”将军言:“即将被夫人放去太子,自尽、擅死儿子传知中军回报。”

有程爷得闻此事心中大喜,曰:“圣天子百灵护佑,信不诬也。这奸贼害人反害己,好报应不爽也。”分付打道与他理论。程爷一到,诈作不知,只催速押解太子。有杜将长叹一声,将夫人放脱太子事一一说明。程爷颜面一变,未知说出何言,且看下回分解

第25回 王太子穷途得济 程小姐险道逢安

再说程爷闻杜景言太子被夫人私放脱,将儿子增死自尽,身头一摇,曰:“将军说那里话?汝立心要领拘太子回营,定然先将太子谋害了,暗带首级回朝,实欲吞夺本官功劳耳。岂有此事?休得欺瞒,且交出太子同解,不然本官断不干休。”杜将军曰:“现有夫人尸首、儿子尸骸在此,大人难道不准信不成?末将已差兵丁四路追访,倘带获回便可洗清末将之心矣。”

程爷曰:“此事本官也难辨真假,且一同回朝面圣奏明此事为妥。当日只因太子落在本官府中,将有一月,又被汝播扬于众人耳目。犹恐传入汴京,日后圣上怪责起来,吾命在汝掌中。如今奏明此事是非曲直,悉凭圣上公断,本官方得无碍也。”杜将军曰:“也罢,汝逼劾我有奏言,难道末将无有辩言,不容我诉奏不成?”当日二人各雇大舟登程。文武百官远送,按下不表。

再说太子黑夜中奔逃,两足不住,只有路跑走。此十七之夜,月色光辉。已有六十里之遥,天色光亮,只觉两腿酸麻,难以走动。跑至一山坡,古松之下,将身倒睡,身困人倦,鼻息呼呼响亮。

再说山脚下有一世袭功勋之后,号曰太平庄。此人姓赵名彦龙,乃开国功臣赵普丞相之后。此人年方十八,武艺高强,弓箭精巧。是日五更天带了家丁数十名,登大荒山射猎。各家丁分头打射。赵公子箭法稀奇,一刻之间打射鹰雁无数。正在打围庆闹之间,只见山坡内红光阵阵,透上九霄。赵公子一观,曰:“奇了!缘何山谷内红光阵阵透出?”即飞马跑近。并无一物,即松荫下草堆里睡熟一人。赵公子想来,此人有红光透起,料非问等之辈,缘何一人独睡于荒山?此必有其故,待吾呼唤醒他,问其缘由,看是如何?即命家丁数人上前呼唤高声。

太子梦中悠悠醒来,双目呆擦,只见七八人围绕立着。太于只道各人拿捉他,两臂展开,左右一蹁,数名家丁各各跌仆下。赵公子在旁见此人拳脚活动,上前双手一架曰:“且慢动手。汝这少年不知好歹,妄用拳脚。吾好意命家人呼醒汝,以免遭山兽所害,汝不分皂白将吾家人打倒,是何道理?看汝仪表不俗,一貌慈祥,也非强狠之辈,汝是何方人氏,高姓尊名?”

太子闻言,深深打拱:“一时睡醒,冒昧无知,误犯汝家人,小子只道强人抢夺,妄动不该,当伏祈恕有。小生乃山东济南府人,姓周名俊。随父为商,江中被劫。得蒙巡抚程大人搭救收留,带到河南来,却被夫人赶逐出。无地栖身,只困倦不得已,睡卧于山坡。”赵公子曰:“原来周兄乃外省人,不幸被劫,又被夫人不肯收留。吾今见汝拳艺精通,且请归寒所暂为屈驾,待有因便,回归故土。未知周兄意下如何?”太子喜悦,曰:“得蒙提拔,铭德难忘。”是日与赵公子携手下山,一路言谈甚觉投机。

住语大子安身此地,再说程玉霞小姐。一见父亲回朝带携太子,暗中诘问明家丁,方知后娘差人往报杜镇台,押解去太子。心头闷闷不乐,将侧窗推开,一望街衢,略解愁烦。不料福无重注,祸不单行,遇着本土一武员。是武卫大将,拜庞国丈门下,加封耀国公,姓刘名威。公子名耀光,年方二十岁,恃父官高职显,专一不法、强抢民家妇女、白取铺户东西、容纵家人欺压,种种不法。万民怨恨,个个憎嫌,只惧他势大官威,那人敢惹?此狼虎是日带了一班狐党家丁游猎而回,在巡抚后街经过。横墙上露出佳人,犹如仙宫仙女一般。双目注射美丽佳人,不胜羡慕。

程小姐将窗闭下。有刘公子念着佳丽不忘,想下一计。命家童携带白金三百两,来到巡抚公府。内有一人姓赵名仁,访知乃程巡按内戚,故来相见此人。是日传帖相见。赵仁曰;“刘公子光临敝舍,有何见教?”刘耀先曰:“无事不敢躁扰。今弟辈力托一事,未知赵先生允办否?”赵仁曰:“未知公子有何委办,倘得用命者,弟岂敢辞劳逆命?”

公子曰:“巡按程大人一女,绝色无双,弟所目睹。他与赵先生是闻内戚,未知是否?”赵仁曰:“不差,是舍表妹也,名程玉霞。”公子曰:“令表妹可许别人否?”赵仁曰:“未也。”公子大喜,即将爱慕缘由说知,恳求内助顶力。“今有白金三百两,送作茶资,倘事成之日,三千两谢大媒。”赵仁曰:“此女非杜夫人所生,乃吾母舅陈先夫人所产。此事未知和谐否?只待兄一行,看是如何。但茶金不敢叨领,且待事成,方领盛谢。”公子只得收回,辞别叮嘱帮扶。赵仁允诺送别。

是日,特往程府。进内命侍婢清出杜夫人出堂拜见。叙过甥儿之礼,夫人曰:“贤甥到来何事?”赵仁曰:“无事不敢惊动舅母夫人,只为着贤表妹良缘,受人力托。只因本土一武卫大将军、耀国公一公子,年方二八,文武全村。他父在朝赫赫有名,实乃门当户对,可称佳偶良缘。伏望舅母允就。有此佳婿门户,断非辱没汝程门。未知夫人意下如何?”

杜夫人闻言长叹一声,“吾命不如人,十余载并不育一男半女。难道汝不如此女不是吾开肠破腹的?汝舅爱如掌上明珠,妾岂能作主。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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