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宋慈云走国全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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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军迎接,只见元帅血流至足,下马进营用药敷调下止血。种元帅曰:“国舅,不想陆凤阳有此手段高强,今日本帅出敌幸不甚重伤。如之奈何?不免挑出免战牌,明天再发兵,务必攻破此山,擒拿逆叛,方免国家大患。”
庞云雄曰:“元帅,不若下官今夜三更候,趁着月色光辉,带兵一千护身,再探山中路程。明日可以埋伏进兵,定然取胜。未知如何?”元帅曰:“须要小心,不要被贼兵窥见,难以逃脱。”参军领诺。
是夜时交三鼓,参军带兵一千,静悄悄来至半山。不料军兵不识山路崎岖,一足触动火线,却被地雷火炮轰天响亮,满山火透。吓得庞云雄胆战心惊,跑下山不及,被火烧伤身连甲,着即忙退,卸盔甲没命跑走回营。一千军兵烧伤四五百,烧死山中二百多,逃回走脱者百余人耳。
元帅一见,假觉大惊曰:“参军如何不小心,却被他地雷火炮所伤?且往后营调养,待痊之日再商议攻他山寨。”庞参军称谢,
又呼:“元帅,下官看他山高广大,四周俱有地雷火炮,难以带兵杀上攻打。不若将数万军马分开,山前、山后、左右重重围困个水泄不通。待他兵多粮少,绝他粮草,自然内乱。谅彼兵插翅难飞。”
元帅曰:“参军妙算无差。”是夜,参军辞别元帅往后营安息,一月未愈。故种元帅略不行发兵。
忽一天探子报进:“启禀元帅爷,朝廷再复命岳元帅添兵,并柴千岁同来进征助战。探听明特来禀上,准于明日午刻到营。”种元帅心下一惊:“不好了。本帅只思早晚先杀了庞云雄,合兵山寨,投书与五关藩王,杀入汴京城,诛奸灭佞,岂知岳全忠又领旨挂帅,复同柴王添兵到来同征。岳全忠心迹吾已料着,但未知柴王意下如何。倘不同意,另有所向,陆凤阳等大祸难以逃脱矣。”。
到次日午候果然报到岳元帅兵到营外。种元帅只得出营迎接进。见礼,齐同下坐,将新兵同聚集一营。种元帅曰:“些小毛贼何劳千岁驾临,历此疆场险地?”柴王回答未知征伐得铁裘山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2回 泄军机二将分逃 卸罪名三雄妙算
却说柴王兵到铁裘山,对种元帅曰:“本藩奉旨同征,岂得辞劳?还请问老元帅与敌人交锋几次,胜负如何?”元帅曰:“兵到交锋,初阵本帅被伤,幸得军兵来损。他兵须少,将士不多,惟因山势高隆宽广,道途熟认,更加预备战守火炮利害,难以攻破贼巢。前月参谋探彼山形,却被地雷火炮烧伤,兵损数百,如今正要整顿攻山之具。幸今二位高明到此,还求指点怎生防避地雷火炮攻击,方能成功。”
柴王冷笑曰:“且待孤明日出马探听明白,然后商议。吾三人均同奉旨,定必有事同酌而行。”岳元帅曰:“千岁言之有理。”是日定必排上酒宴与二人洗尘同叙,也不多表。
到次日柴王带兵三千出敌,跑至山前讨战。陆公子一马飞出,张梦虎押后。柴王一见大呼:“来者莫非陆凤阳否?”公子曰:“然也。”柴王冷笑曰:“孤想汝令尊丞相一生忠良,不料得法不肖之子坏玷今尊忠义英名。孤今询及汝兵不过万人,粮饷不继日,与朝廷大兵作对犹如以石投卵、弱犬与猛虎相争,不达权变者祸不远矣,陆嗣一脉被汝不肖斩绝矣。还不猛省回头乃蠢夫耳。”
当下陆公子也暗知柴王点醒他逃遁之意,只耐着他兵将在此,只得呼:“千岁只见人非草木,岂得臣下与君对敌。只因奸佞害吾父亲一命并祸及王后姐姐,故吾今据此高山,招集军马,杀回朝中,灭杀奸佞,以报父仇,乃为国诛奸,非有他故。”
柴王听了诈作发怒,骂声:“胡说,放马过来,见个雌雄!”虚发金刀一劈下,陆公子双鞭虚架,假杀一番。柴王放马先逃,公子拍马追赶。柴王回首望不见大营,呼:“国舅且住,孤且告知:汝须年少英雄,究不知机关利害。汝山寨须然高广,惟兵微将寡,如今朝廷陆续添兵,粮饷云集,汝守死孤山实为下策。不若离弃此山另投别所,待有会合之兵,吾等三人自有暗助,方可举动,以免临危难以脱身。一有机关紧急,吾等自有暗暗通知。况奸臣之子为参谋,此人智略多端,诡谋百出。汝回山须与张梦虎早早打点,切勿恃勇不悟为要。”
公子称谢曰:“感叨千岁与二位元帅扶持,指点生死,沾感大恩未知何日图报耳。”语毕,二人一人回山,一人归营,两下收兵。
柴王曰:“二位元帅,贼多有限,我兵众多,惟陆凤阳勇力无双,难以力敌,但他有勇无谋之辈。不免今夜三更时分尽起大兵,分四面拥上高山,放火焚其寨栅,或可一鼓而擒。未知如何?”
庞参军曰:“不可。他四面山俱有地雷火炮,一触动火种满山发焰。枉伤军士耳。不如待下官制造水车四百架,前后左右每方二百架。水一灌进即带兵杀上他山也,不防火炮矣。此以水克火,自得成功。”
柴王、三帅只得说:“参军之言有理。”当日两下按兵不举。将有两月,水车方能造成。一天三人暗暗商议,柴工假作巡逻军兵,修下书一封,扎缚箭上,跑走半山,大呼:“贼人看箭!”时飞数丈之遥。有守山兵抬起,箭上有书,即忙奔走回山中呈上。陆公子、张梦虎二人接书一看,上写着:
“玉门关威武王荣、耀武侯种、车骑将军岳书奉陆国舅、张总戎寨前日:天下治而贤臣进登,国运迍迍而佞党专政。溯令先君陆丞相,上能致君下足择民。陆国母懿德素闻,六宫雅化。父女进登外则苍生仰望,内则型于宫阃。是当今政治所攸关。孰料忠奸淆混之际,涵浊难分,祸起萧墙。贤臣哲后,同登鬼录。以国舅天性之亲颡额,焉能无泚?所幸者,包某仗义捐躯,忠良一脉绍存一线耳。然诛奸灭佞以直报怨之心,岂人子所须臾忘哉?惟审机达权,英雄作用之举;逞强恃险,蠢犬自误之劣。兹奸子参谋制造水车战具,将次完成。北方壬癸可克南曜丙丁。特具来书。虽当远遁别投,藩王起义抑或外国借兵一由尊意。切嘱深心,万毋泛际,请自三思,勿移后悔可矣。”
陆、张二人看罢吓得一惊。王昭曰:“不意奸臣之子有此计谋。倘被他四山运水,湿却地雷火炮,他兵多吾五倍之众,乘势杀上则吾进退无归矣。速须依他来书,逃走为上,方免此厄。示知公子、贤婿意下如何?”
陆公子曰:“吾与众喽啰一些无碍,易于逃遁。不若张哥哥早早携带嫂嫂与令岳先逃出后山,待弟修书一封,汝带到潼关高王府投递,吾姐丈自然周全于汝等。弟今离此山再往山东寻访一故友,并另觅机会通知姐丈等,然后再聚会兴兵。”就此拜别,又分付众兵万人曰:“吾等兵少,不能拒敌朝廷大兵,汝等一概可弃山逃走,免至临难不能逃脱。所有库中金银由汝众人带去别业,回归故土。吾弟兄二人亦往别所逃生。”众兵闻说,即打开库门,尽分金帛而去。是日,张梦虎、夫人、侍女,俱扮男装,与岳丈在后山逃出。惟山前有兵把守,后山并无一人拦阻,故翁婿一路平安逃出,望潼关而去。陆国舅次日改扮客商,亦于山后逃奔,也不多表。
是日众兵散尽,内有胆雄不畏死者数百人不信此言,仍驻守高山。
再说营中将近两月,水车造成四百架。一夜于二更时分,四方分兵五万之众,一同尽出,杀上高山。数百喽啰方才懊悔不信来书。看见火势焰光,却被水车运入水柜,水势漂飞,犹如波浪高扬,大雨狂注,破火登山。数百喽啰一经杀戮尽。
三帅登山巡查,不见了陆凤阳、张梦虎二人,止杀死了喽啰兵数百,心中暗暗喜悦,只得将着假怒。柴王曰:“孤家立心兵到第三天即要连晚攻山,是出其无意攻其不备。谅此二逆有勇无谋之辈,岂不早日成功。参谋自逞才能,要制造水车,至耽延两月走漏消息,二贼首走脱。还朝有何颜面见当今圣主?”种元帅曰:“费去国家十余万粮饷,迁延将近两载,一功不成,真好羞颜回朝也,即圣上不执罪,有何面见众同僚?”岳元帅曰:“汝二位回朝羞赧无功也无大干碍,只有末将蒙柴千岁保救回,再荐提兵,一心兵到擒拿陆、张二贼回京对质,洗清欺君逆命之罪。今被国舅败露兵机,至二贼逃脱,怎生复旨免罪,吾之一命岂不害于国舅掌中?”
庞雄云曰:“三位不必多言了。如今虽然走脱贼人,惟得回前番战马数百匹并粮料不下五万多,谅必圣上恩竟未可知,即有执责,下官自抵当其罪,也说不得了。”是日督率众兵牵出马匹,尽搬粮草,然后放火烧山,焚成白地。次日带兵一同班师回朝,行军两月方抵汴京城。
柴王三人暗合商议,尽将露泄军机罪名卸在庞雄云身上。一天进得京城,将军马归回兵部,粮饷归回王仓。次早设朝上殿随班拜贺。天子传旨已毕,有威武柴王四人见驾。神宗王一见曰:“御弟免礼,赐坐锦墩。”柴王谢恩下坐。神宗王曰:“御弟等带兵征剿,贼首擒拿下否?”
柴王曰:“臣等三人劳而无功,虚费兵粮,只望成功,少报国恩,兵到之日交锋数次,未得其利。他兵须少椎山势高广,又值我兵道途不熟,地雷火炮利害。参谋打探山穴,伤兵数百。臣料二贼首有勇无谋,兵一到即于三更后四围杀上,连夜攻山,却被参谋力阻。自逞才智要制造水车四百架,以水灌山,克灭地炮,至耽延两月,走漏军机,二贼首逃脱。今须得回战马、粮饷,惟不能成功。皆国舅之误也。”
神宗王怒曰:“朕差汝作参军官,因何不度事审机,至走漏消息,被贼首走脱,罪所该当。”庞云雄奏曰:“巨制造水车无乃爱惜兵将,免伤军兵之故耳。二贼藏聚于高山峻岭,周围四面半山俱有火药地雷炮。臣初阵一到探听山势,一触动火种,一千兵已伤数百。是至臣只得制就水车,事出于不得已。四百架之数计日亦两月赶办太速,非臣迨缓不在意之过也。如今须走脱贼首,谁得回战马数百匹,粮饷运回补足出师之数,恳乞陛下体谅开恩,赦臣之罪,沽恩天地之广矣。”
天子息怒,准奏曰:“三位卿家,据参谋之言亦情理所宜。若非用水灌,山火伤军士难以破敌。如此一概免罪。御弟劳顿疆场一载,敕赐丝帛一百五十匹、黄金五十锭。耀武侯敕赐丝帛百匹、白金五十锭。岳、庞二人将劳折罪,无有赐赏,复职无加。”旨着柴王即日回至玉门关,以免地头疏失。四臣谢恩退朝。
是日柴王回关,种、岳二人远送十里程途。柴王力辞,又曰:“二位将军在朝保辅朝廷,只缘奸佞众多,但有变动,二位须要早寄一音,待孤家提兵帮助诛奸,须当牢记。”种、岳齐同允诺相辞拱别。
话分两头,再说张梦虎散山逃脱,夫人扮男,一路改换姓名,奔走两月到得沓关。进辕门潒军士转达。中军报进内堂,将书呈上。高王爷接书一看,见是铁裘山陆公子封涵,接拆喝退家人。大意说知三帅兴兵征讨,山内兵微将寡难以抵敌,先奔来张梦虎,望恳收留,弟准到山东一回再叙之说。高勇王爷看罢来书,即命人唤他翁婿夫妻到后堂安顿下,不许张扬不表。
却说陆凤阳一路改换姓名,一连数月奔到山东登州府。天色将晚,赶旅店不及,只得趱程,一刻不觉,红日西自。一望前途有庄院一所。将身投进,说明趱路不及。有庄主出迎,请道名姓,问及客官贵省尊姓高名。陆公子回言:“小子乃浙江省金华府人,赵姓名勇。请问老先生高姓尊名?”
庄主曰:“老拙姓刘,名迪,先君不是无名之辈,五虎将之列刘庆之后。只为奸臣当道,故埋名于故土。”陆公子听得大喜,“原来英雄之后,小子失敬了。”
是夜酒宴相款,宾主畅叙。刘迪曰:“老拙看赵客官饮食如龙虎之飨,人材恢伟,定必英雄之辈。惟老拙有段不安心事,难以奉陪,汝且多用数杯,不须拘礼,简慢休得怪责。”陆公子曰:“叨蒙老先生盛款,小子过意不及。还请问老先生缘何尊容上有忧患之色,有何不安之事,恳乞明示,或小子可有用之处,自然效力不辞。”
刘迪听罢摇头曰:“此事非凡间人可办,今且说知客官。吾老拙年将五十,不幸无子,单生一女,名唤丽容,年方二九。自小得老拙点指,练习得弓马精熟。前月在花园内,一晚,跑马开射一番。忽起邪风一阵,将小女吹下马惊倒在地,自此人事不省,病重加深。惟红日坠西,他房中即飞沙走石,惊恐一家不宁。有此异事,故老拙日夕愁烦,无计可施。”陆公子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