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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南齐书-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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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所当,遑遑匪懈,尽忠竭诚,欲使万物得理,而颂声大兴者,岂复宜逾此哉?

而同知先臣股肱江夏,匡济王室,天命未遂,王亡与亡,而不为陛下瞥然一言。

知而不言,是不忠之臣,不知而言,乃不智之臣,此而不知,将何所知?如以江

夏心异先臣,受制臣力,则江夏同致死毙,听可昏政淫刑,见残无道。然江夏之

异,以何为明,孔、吕二人,谁以为戮?手御麾幡,言辄任公,同心共志,心若

胶漆,而以为异,臣窃惑焉。如以先臣遣使,江夏斩之,则征东之驿,何为见戮?

陛下斩征东之使,实诈山阳;江夏违先臣之请,实谋孔矜。天命有归,故事业不

遂耳。夫唯圣人,乃知天命,守忠之臣,唯知尽死,安顾成败。诏称江夏遭时屯

故,迹屈行令,内恕探情,无玷纯节。今兹之旨,又何以处镇军哉?

臣所言毕矣,乞就汤镬。然臣虽万没,犹愿陛下必申先臣。何则?恻怆而申

之,则天下伏;不恻怆而申之,天下之人北面而事陛下者,徒以力屈耳。先臣之

忠,有识所知,南史之笔,千载可期,亦何待陛下屈申而为褒贬。然小臣惓惓之

愚,为陛下计耳。臣之所言,非孝于父,实忠于君。唯陛下熟察,少留心焉。

臣频触宸严,而不彰露,所以每上封事者,非自为戆地,犹以《春秋》之义

有隐讳之意也。臣虽浅薄,然今日之事,斩足断头,残身灭形,何所不能?为陛

下耳。臣闻生人之死,肉人之骨,有识之士,未为多感。公听并观,申人之冤,

秉德任公,理人之屈,则普天之人,争为之死。何则?理之所不可以已也。陛下

若引臣冤,免臣兄之罪,收往失,发恻怆之诏,怀可报之意,则桀之犬实可吠尧,

跖之客实可刺由,又何况由之犬,尧之客?臣非吝生,实为陛下重此名于天下。

已成之基,可惜之宝,莫复是加。浸明浸昌,不可不循,浸微浸灭,不可不慎。

惟陛下熟察,详择其衷。

若陛下犹以为疑,镇军未之允决,乞下征东共详可否。无以向隅之悲,而伤

陛下满堂之乐。何则?陛下昏主之弟,江夏亦昏主之弟;镇军受遗托之恩,先臣

亦荷顾命之重。情节无异,所为皆同,殊者唯以成败仰资圣朝耳。臣不胜愚忠,

请使群臣廷辩者,臣乞专令一人,精赐本语,侥幸万一,天听昭然,则轲沈七族,

离燔妻子,人以为难,臣岂不易!

诏报曰:“具卿冤切之怀。卿门首义,而旌德未彰,亦追以慨然。今当显加

赠谥。”偃寻下狱死。

张欣泰,字义亨,竟陵人也。父兴世,宋左卫将军。欣泰少有志节,不以武

业自居,好隶书,读子史。年十余,诣吏部尚书褚渊,渊问之曰:“张郎弓马多

少?”欣泰答曰:“性怯畏马,无力牵弓。”渊甚异之。辟州主簿,历诸王府佐。

元徽中,兴世在家,拥雍州还资,见钱三千万。苍梧王自领人劫之,一夜垂尽,

兴世忧惧感病卒。欣泰兄欣华时任安成郡,欣泰悉封余财以待之。

建元初,历官宁朔将军,累除尚书都官郎。世祖与欣泰早经款遇,及即位,

以为直阁将军,领禁旅。除豫章王太尉参军,出为安远护军、武陵内史。还复为

直阁,步兵校尉,领羽林监。欣泰通涉雅俗,交结多是名素。下直辄游园池,著

鹿皮冠,衲衣锡杖,挟素琴。有以启世祖者,世祖曰:“将家儿何敢作此举止!”

后从车驾出新林,敕欣泰甲仗廉察,欣泰停仗,于松树下饮酒赋诗。制局监吕文

度过见,启世祖。世祖大怒,遣出外,数日,意稍释,召还,谓之曰:“卿不乐

为武职驱使,当处卿以清贯。”除正员郎。

永明八年,出为镇军中兵参军、南平内史。巴东王子响杀僚佐,上遣中庶子

胡谐之西讨,使欣泰为副。欣泰谓谐之曰:“今太岁在西南,逆岁行军,兵家深

忌,不可见战,战必见危。今段此行,胜既无名,负诚可耻。彼凶狡相聚,所以

为其用者,或利赏逼威,无由自溃。若且顿军夏口,宣示祸福,可不战而擒也。”

谐之不从,进屯江津,尹略等见杀。事平,欣泰徙为随王子隆镇西中兵,改领河

东内史。子隆深相爱纳,数与谈宴,州府职局,多使关领,意遇与谢朓相次。典

签密以启闻,世祖怒,召还都。屏居家巷,置宅南冈下,面接松山。欣泰负弩射

雉,恣情闲放。众伎杂艺,颇多闲解。

明帝即位,为领军长史,迁谘议参军。上书陈便宜二十条,其一条言宜毁废

塔寺。帝并优诏报答。

建武二年,虏围钟离城。欣泰为军主,随崔慧景救援。欣泰移虏广陵侯曰:

“闻攻钟离是子之深策,可无谬哉!《兵法》云:‘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

岂不闻之乎?我国家舟舸百万,覆江横海,所以案甲于今不至,欲以边城疲魏士

卒。我且千里运粮,行留俱弊,一时霖雨,川谷涌溢,然后乘帆渡海,百万齐进,

子复奚以御之?乃令魏主以万乘之重,攻此小城,是何谓欤?攻而不拔,谁之耻

邪?假令能拔,子守之,我将连舟千里,舳舻相属,西过寿阳,东接沧海,仗不

再请,粮不更取,士卒偃卧,起而接战,乃鱼鳖不通,飞鸟断绝,偏师淮左,其

不能守,晈可知矣。如其不拔,吾将假法于魏之有司,以请子之过。若挫兵夷

众,攻不卒下,驱士填隍,拔而不能守,则魏朝名士,其当别有深致乎?吾所未

能量。昔魏之太武佛狸,倾一国之众,攻十雉之城,死亡太半,仅以身返。既智

屈于金墉,亦虽拔而不守,皆算失所为,至今为笑。前鉴未远,已忘之乎?和门

邑邑,戏载往意。”

虏既为徐州军所挫,更欲于邵阳洲筑城。慧景虑为大患。欣泰曰:“虏所以

筑城者,外示姱大,实惧我蹑其后耳。今若说之以彼此各愿罢兵,则其患自息。”

慧景从之。遣欣泰至虏城下具述此意。及虏引退,而洲上余兵万人,求输五百匹

马假道,慧景欲断路攻之。欣泰说慧景曰:“归师勿遏,古人畏之。死地之兵,

不可轻也。胜之既不足为武,败则徒丧前功。不如许之。”慧景乃听虏过。时领

军萧坦之亦援钟离,还启明帝曰:“邵阳洲有死贼万人,慧景、欣泰放而不取。”

帝以此皆不加赏。

四年,出为永阳太守。永元初,还都。崔慧景围城,欣泰入城内,领军守备。

事宁,除辅国将军、庐陵王安东司马。义师起,以欣泰为持节、督雍梁南北秦四

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军事、雍州刺史,将军如故。时少帝昏乱,人情咸伺事

隙。欣泰与弟前始安内史欣时密谋结太子右率胡松、前南谯太守王灵秀、直阁将

军鸿选、含德主帅苟励、直后刘灵运等十余人,并同契会。

帝遣中书舍人冯元嗣监军救郢,茹法珍、梅虫儿及太子右率李居士、制局监

杨明泰等十余人相送中兴堂。欣泰等使人怀刀于座斫元嗣,头坠果柈中,又斫

明泰,破其腹,虫儿伤刺数疮,手指皆堕。居士逾墙得出,茹法珍亦散走还台。

灵秀仍往石头迎建安王宝夤,率文武数百,唱警跸,至杜姥宅。欣泰初闻事发,

驰马入宫,冀法珍等在外,城内处分,必尽见委,表里相应,因行废立。既而法

珍得反,处分闭门上仗,不配欣泰兵,鸿选在殿内亦不敢发。城外众寻散。少日

事觉,诏收欣泰、胡松等,皆伏诛。

欣泰少时有人相其当得三公,而年裁三十。后屋瓦堕伤额,又问相者,云

“无复公相,年寿更增,亦可得方伯耳”。死时年四十六。

史臣曰:崔慧景宿将老臣,忧危昏运,回董御之威,举晋阳之甲,乘机用权,

内袭少主,因乐乱之民,藉淮楚之剽,骁将授首,群帅委律,鼓鼙讙于宫寝,戈

戟跱于城隍,陵埤负户,士衰气竭,屡发铜虎之兵,未有释位之援,势等易京,

鱼烂待尽。征虏将军投袂以先国急,束马旅师,横江竞济,风驱电扫,制胜转丸。

越城之战,旗获蔽野,津之捷,献俘象魏。瞻尘望烽,穷垒重辟,戮带定襄,

曾未及此。盛矣哉,桓文异世也。

赞曰:叔业外叛,淮肥失险。慧景倒戈,宫门昼掩。欣泰仓卒,霜刃不染。

实起时昏,坚冰互渐。

 卷五十二 列传第三十三

◎文学

○丘灵鞠檀超卞彬丘巨源王智深陆厥崔慰祖王逡之祖冲之

贾渊

丘灵鞠,吴兴乌程人也。祖系,秘书监。灵鞠少好学,善属文。与上计,仕

郡为吏。州辟从事,诣领军沈演之。演之曰:“身昔为州职,诣领军谢晦,宾主

坐处,政如今日,卿将来或复如此也。”举秀才,为州主簿。累迁员外郎。

宋孝武殷贵妃亡,灵鞠献挽歌诗三首,云“云横广阶暗,霜深高殿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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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褚渊为吴兴,谓人曰:“此郡才士,唯有丘灵鞠及沈勃耳。”乃启申之。

明帝使著《大驾南讨纪论》。久之,除太尉参军,转安北记室,带扶风太守,不

就。为尚书三公郎,建康令,转通直郎,兼中书郎。

升明中,迁正员郎,领本郡中正,兼中书郎如故。时方禅让,太祖使灵鞠参

掌诏策。建元元年,转中书郎,中正如故,敕知东宫手笔。寻又掌知国史。明年,

出为镇南长史、寻阳相,迁尚书左丞。世祖即位,转通直常侍,寻领东观祭酒。

灵鞠曰:“人居官愿数迁,使我终身为祭酒,不恨也。”

永明二年,领骁骑将军。灵鞠不乐武位,谓人曰:“我应还东掘顾荣冢。江

南地方数千里,士子风流,皆出此中。顾荣忽引诸伧渡,妨我辈涂辙,死有余罪。”

改正员常侍。

灵鞠好饮酒,臧否人物,在沈渊座见王俭诗,渊曰:“王令文章大进。”灵

鞠曰:“何如我未进时?”此言达俭。灵鞠宋世文名甚盛,入齐颇减。蓬发弛纵,

无形仪,不治家业。王俭谓人曰:“丘公仕宦不进,才亦退矣。”迁长沙王车骑

长史,太中大夫,卒。著《江左文章录序》,起太兴,讫元熙。文集行于世。

檀超,字悦祖,高平金乡人也。祖弘宗,宋南琅邪太守。超少好文学,放诞

任气,解褐州西曹。尝与别驾萧惠开共事,不为之下。谓惠开曰:“我与卿俱起

一老姥,何足相夸?”萧太后,惠开之祖姑;长沙王道怜妃,超祖姑也。举秀才。

孝建初,坐事徙梁州,板宣威府参军。孝武闻超有文章,敕还直东宫,除骠骑参

军、宁蛮主簿,镇北谘议。超累佐蕃职,不得志,转尚书度支郎,车骑功曹,桂

阳内史。入为殿中郎,兼中书郎,零陵内史,征北骠骑记室,国子博士,兼左丞。

超嗜酒,好言咏,举止和靡,自比晋郗超为高平“二超”。谓人曰:“犹觉

我为优也。”太祖赏爱之。迁骁骑将军,常侍,司徒右长史。

建元二年,初置史官,以超与骠骑记室江淹掌史职。上表立条例,开元纪号,

不取宋年。封爵各详本传,无假年表。立十志:《律历》、《礼乐》、《天文》、

《五行》、《郊祀》、《刑法》、《艺文》依班固,《朝会》、《舆服》依蔡邕、

司马彪,《州郡》依徐爰。《百官》依范晔,合《州郡》。班固五星载《天文》,

日蚀载《五行》;改日蚀入《天文志》。以建元为始。帝女体自皇宗,立传以备

甥舅之重,又立《处士》、《列女传》。诏内外详议。左仆射王俭议:“金粟之

重,八政所先,食货通则国富民实,宜加编录,以崇务本。《朝会志》前史不书,

蔡邕称先师胡广说《汉旧仪》,此乃伯喈一家之意,曲碎小仪,无烦录。宜立

《食货》,省《朝会》。《洪范》九畴,一曰五行。五行之本,先乎水火之精,

是为日月五行之宗也。今宜宪章前轨,无所改革。又立《帝女传》,亦非浅识所

安。若有高德异行,自当载在《列女》,若止于常美,则仍旧不书。”诏:“日

月灾隶《天文》,余如俭议。”超史功未就,卒官。江淹撰成之,犹不备也。

时豫章熊襄著《齐典》,上起十代。其序云:“《尚书·尧典》,谓之《虞

书》,则附所述,故通谓之齐,名为《河洛金匮》。

卞彬,字士蔚,济阴冤句人也。祖嗣之,中领军。父延之,有刚气,为上虞

令。彬才操不群,文多指刺。州辟西曹主簿,奉朝请,员外郎。宋元徽末,四贵

辅政。彬谓太祖曰:“外间有童谣云:‘可怜可念尸著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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