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书-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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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于井,未及泉,复跃而出,其拳捷如此。从王谦破齐服龙等五城,增邑八百户。
平齐之役,攻陷邵州,别下六城,以功增邑三百户。宣帝时,拜劲捷左旅上大夫,
进位上开府。高祖为丞相,引置左右。及受禅,增邑五百户。后六岁,拜淅州刺
史。伐陈之役,以行军总管从晋王出六合,还拜豫州刺史。在职数年,以创业之
旧,进位大将军,检校潭州总管。其年,桂州人李世贤作乱,武以行军总管与武
候大将军虞庆则击平之。庆则以罪诛,功竟不录,复还于州。多造金带,遗岭南
酋领,其人复答以宝物,武皆纳之,由是致富。后武晚生一子,与亲客宴集,酒
酣,遂擅赦所部内狱囚。武常以南越边远,治从其俗,务适便宜,不依律令,而
每言当今法急,官不可为。上令有司案其事,皆验。上大怒,命斩之。武于狱中
上书,言其父为武元皇帝战死于马前,以此求哀。由是除名为民。仁寿中,复拜
大将军,封邑如旧。未几,授太子右卫率。炀帝即位,拜右武卫大将军,坐事免,
授桂州刺史。俄转始安太守。久之,征拜右屯卫大将军,寻坐事除名。卒于家。
有子弘。
○吐万绪
吐万绪,字长绪,代郡鲜卑人也。父通,周郢州刺史。绪少有武略,在周,
起家抚军将军,袭爵元寿县公。数从征伐,累迁大将军、少司武。高祖受禅,拜
襄州总管,进封谷城郡公,邑二千五百户。寻转青州总管,颇有治名。岁馀,突
厥寇边,朝廷以绪有威略,徙为朔州总管,甚为北夷所惮。其后高祖潜有吞陈之
志,转徐州总管,令修战具。及大举济江,以绪领行军总管,与西河公纥豆陵、
洪景屯兵江北。及陈平,拜夏州总管。晋王广之在藩也,颇见亲遇,及为太子,
引为左虞候率。炀帝嗣位,汉王谅时镇并州,帝恐其为变,拜绪晋、绛二州刺史,
驰传之官。绪未出关,谅已遣兵据蒲坂,断河桥,绪不得进。诏绪率兵从杨素击
破之,拜左武候将军。大业初,转光禄卿。贺若弼之遇谗也,引绪为证,绪明其
无罪,由是免官。岁馀,守东平太守。未几,帝幸江都,路经其境,迎谒道傍。
帝命升龙舟,绪因顿首陈谢往事。帝大悦,拜金紫光禄大夫,太守如故。辽东之
役,请为先锋,帝嘉之,拜左屯卫大将军,率马步数万指盖马道。及班师,留镇
怀远,进位左光禄大夫。时刘元进作乱江南,以兵攻润州,帝征绪讨之。绪率众
至杨子津,元进自茅浦将渡江,绪勒兵击走。绪因济江,背水为栅。明旦,元进
来攻,又大挫之,贼解润州围而去。绪进屯曲阿,元进复结栅拒。绪挑之,元进
出战,阵未整,绪以骑突之,贼众遂溃,赴江水而死者数万。元进挺身夜遁,归
保其垒。伪署仆射朱燮、管崇等屯于毗陵,连营百馀里。绪乘势进击,复破之,
贼退保黄山。绪进军围之,贼穷蹙请降,元进、朱燮仅以身免。于阵斩管崇及其
将军陆顗等五千馀人,收其子女三万馀口,送江都宫。进解会稽围。元进复据建
安,帝令进讨之,绪以士卒疲敝,请息甲待至来春。帝不悦,密令求绪罪失,有
司奏绪怯懦违诏,于是除名为民,配防建安。寻有诏征诣行在所,绪郁郁不得志,
还至永嘉,发疾而卒。
○董纯
董纯,字德厚,陇西成纪人也。祖和,魏太子左卫率。父升,周柱国。纯少
有膂力,便弓马。在周仕历司御上士、典驭下大夫,封固始县男,邑二百户。从
武帝平齐,以功拜仪同,进爵大兴县侯,增邑通前八百户。高祖受禅,进爵汉曲
县公,累迁骠骑将军。后以军功进位上开府。开皇末,以劳旧擢拜左卫将军,寻
改封顺政县公。汉王谅作乱并州,以纯为行军总管、河北道安抚副使,从杨素击
平之。以功拜柱国,进爵为郡公,增邑二千户。转左备身将军,赐女妓十人,缣
彩五千匹。数年,转左骁卫将军、彭城留守。齐王暕之得罪也,纯坐与交通,
帝庭谴之曰:“汝阶缘宿卫,以至大官,何乃附傍吾儿,欲相离间也?”纯曰:
“臣本微贱下才,过蒙奖擢,先帝察臣小心,宠逾涯分,陛下重加收采,位至将
军。欲竭馀年,报国恩耳。比数诣齐王者,徒以先帝、先后往在仁寿宫,置元德
太子及齐王于膝上,谓臣曰:‘汝好看此二儿,勿忘吾言也。’臣奉诏之后,每
于休暇出入,未尝不诣王所。臣诚不敢忘先帝之言。于时陛下亦侍先帝之侧。”
帝改容曰:“诚有斯旨。”于是舍之。后数日,出为汶山太守。岁馀,突厥寇边,
朝廷以纯宿将,转为榆林太守。虏有至境,纯辄击却之。会彭城贼帅张大彪、宗
世模等众至数万,保悬薄山,寇掠徐、兖。帝令纯讨之。纯初闭营不与战,贼屡
挑之不出,贼以纯为怯,不设备,纵兵大掠。纯选精锐击之,合战于昌虑,大破
之,斩首万馀级,筑为京观。贼魏骐驎众万馀人,据单父,纯进击,又破之。及
帝重征辽东,复以纯为彭城留守。东海贼彭孝才众数千,掠怀仁县,转入沂水,
保五不及山。纯以精兵击之,擒孝才于阵,车裂之,馀党各散。时百姓思乱,盗
贼日益,纯虽频战克捷,所在蜂起。有人谮纯怯懦,不能平贼,帝大怒,遣使锁
纯诣东都。有司见帝怒甚,遂希旨致纯死罪,竟伏诛。
○赵才
赵才,字孝才,张掖酒泉人也。祖隗,魏银青光禄大夫、乐浪太守。父寿,
周顺政太守。才少骁武,便弓马,性粗悍,无威仪。周世为舆正上士。高祖受禅,
屡以军功迁上仪同三司。配事晋王,及王为太子,拜右虞候率。炀帝即位,转
左备身骠骑,后迁右骁卫将军。帝以才藩邸旧臣,渐见亲待。才亦恪勤匪懈,所
在有声。岁余,转右候卫将军。从征吐谷浑,以为行军总管,率卫尉卿刘权、兵
部侍郎明雅等出合河道,与贼相遇,击破之,以功进位金紫光禄大夫。及辽东之
役,再出碣石道,还授左候卫将军。俄迁右候卫大将军。时帝每有巡幸,才恒为
斥候,肃遏奸非,无所回避。在途遇公卿妻子有违禁者,才辄丑言大骂。多所援
及,时人虽患其不逊,然才守正,无如之何。十年驾幸汾阳宫,以才留守东都。
十二年,帝在洛阳,将幸江都。才见四海土崩,恐为社稷之患,自以荷恩深重,
无容坐看亡败,于是入谏曰:“今百姓疲劳,府藏空竭,盗贼蜂起,禁令不行。
愿陛下还京师,安兆庶,臣虽愚蔽,敢以死请。”帝大怒,以才属吏。旬日,帝
意颇解,乃令出之。帝遂幸江都,待遇逾昵。时江都粮尽,将士离心,内史侍郎
虞世基、秘书监袁充等多劝帝幸丹阳。帝廷议其事,才极陈入京之策,世基盛言
渡江之便。帝默然无言,才与世基相忿而出。宇文化及弑逆之际,才时在苑北,
化及遣骁果席德方矫诏追之。才闻诏而出,德方命其徒执之,以诣化及。化及谓
才曰:“今日之事,只得如此,幸勿为怀。”才默然不对。化及忿才无言,将杀
之,三日乃释。以本官从事,郁郁不得志。才尝对化及宴饮,请劝其同谋逆者一
十八人杨士览等酒,化及许之。才执杯曰:“十八人止可一度作,勿复馀处更为。”
诸人默然不对。行至聊城,遇疾。俄而化及为窦建德所破,才复见虏。心弥不平,
数日而卒,时年七十三。
仁寿、大业间,有兰兴浴、贺兰蕃,俱为武候将军,刚严正直,不避强御,
咸以称职知名。
史臣曰:罗睺、法尚、李景、世雄、慕容三藏并以骁武之姿,当有事之日,
致兹富贵,自取之也。仁恭初在汲郡,以清能显达,后居马邑,以贪吝败亡,鲜
克有终,惜矣!吐万绪、董纯各以立效当年,取斯高秩。绪请息兵见责,纯遭谮
毁被诛。大业之季,盗可尽乎!淫刑暴逞,能不及焉!赵才虽人而无仪,志在强
直,固拒世基之议,可谓不苟同矣。权武素无行检,不拘刑宪,终取黜辱,宜哉。
卷六十六 列传第三十一
○李谔
李谔,字士恢,赵郡人也。好学,解属文。仕齐为中书舍人,有口辩,每接
对陈使。周武帝平齐,拜天官都上士,谔见高祖有奇表,深自结纳。及高祖为丞
相,甚见亲待,访以得失。于时兵革屡动,国用虚耗,谔上《重谷论》以讽焉。
高祖深纳之。及受禅,历比部、考功二曹侍郎,赐爵南和伯。谔性公方,明达世
务,为时论所推。迁治书侍御史,上谓群臣曰:“朕昔为大司马,每求外职,李
谔陈十二策,苦劝不许,朕遂决意在内。今此事业,谔之力也。”赐物二千段。
谔见礼教凋敝,公卿薨亡,其爱妾侍婢,子孙辄嫁卖之,遂成风俗。谔上书
曰:“臣闻追远慎终,民德归厚,三年无改,方称为孝。如闻朝臣之内,有父祖
亡没,日月未久,子孙无赖,便分其妓妾,嫁卖取财。有一于兹,实损风化。妾
虽微贱,亲承衣履,服斩三年,古今通式。岂容遽褫勘祝扛登橇榧
之前,送付他人之室。凡在见者,犹致伤心,况乎人子,能堪斯忍?复有朝廷重
臣,位望通贵,平生交旧,情若弟兄,及其亡没,杳同行路,朝闻其死,夕规其
妾,方便求娉,以得为限,无廉耻之心,弃友朋之义。且居家理治,可移于官,
既不正私,何能赞务?”上览而嘉之。五品以上妻妾不得改醮,始于此也。
谔又以属文之家,体尚轻薄,递相师效,流宕忘反,于是上书曰:
臣闻古先哲王之化民也,必变其视听,防其嗜欲,塞其邪放之心,示以淳和
之路。五教六行为训民之本,《诗》《书》《礼》《易》为道义之门。故能家复
孝慈,人知礼让,正俗调风,莫大于此。其有上书献赋,制诔镌铭,皆以褒德序
贤,明勋证理。苟非惩劝,义不徒然。降及后代,风教渐落。魏之三祖,更尚文
词,忽君人之大道,好雕虫之小艺。下之从上,有同影响,竞骋文华,遂成风俗。
江左齐、梁,其弊弥甚,贵贱贤愚,唯务吟咏。遂复遗理存异,寻虚逐微,竞一
韵之奇,争一字之巧。连篇累牍,不出月露之形,积案盈箱,唯是风云之状。世
俗以此相高,朝廷据兹擢士。禄利之路既开,爱尚之情愈笃。于是闾里童昏,贵
游总丱,未窥六甲,先制五言。至如羲皇、舜、禹之典,伊、傅、周、孔之说,
不复关心,何尝入耳。以傲诞为清虚,以缘情为勋绩,指儒素为古拙,用词赋为
君子。故文笔日繁,其政日乱,良由弃大圣之轨模,构无用以为用也。损本逐末,
流遍华壤,递相师祖,久而愈扇。及大隋受命,圣道聿兴,屏黜轻浮,遏止华伪,
自非怀经抱质,志道依仁,不得引预摚穑尾抻帷?仕哪辏遮煜拢
私之翰,并宜实录。其年九月,泗州刺史司马幼之文表华艳,付所司治罪。自是
公卿大臣,咸知正路,莫不钻仰坟集,弃绝华绮,择先王之令典,行大道于兹世。
如闻外州远县,仍钟敝风,选吏举人,未遵典则,至有宗党称孝,乡曲归仁,学
必典谟,交不苟合,则摈落私门,不加收齿;其学不稽古,逐俗随时,作轻薄之
篇章,结朋党而求誉,则选充吏职,举送天朝。盖由县令、刺史未行风教,犹挟
私情,不存公道。臣既忝宪司,职当纠察。若闻风即劾,恐挂网者多,请勒诸司,
普加搜访,有如此者,具状送台。
谔又以当官者好自矜伐,复上奏曰:
臣闻舜戒禹云:“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
言偃又云:“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此皆先哲之格言,后王之轨
辙。然则人臣之道,陈力济时,虽勤比大禹,功如师望,亦不得厚自矜伐,上要
君父。况复功无足纪,勤不补过,而敢自陈勋绩,轻干听览!世之丧道,极于周
代,下无廉耻,上使之然。用人唯信其口,取士不观其行。矜夸自大,便以干济
蒙擢;谦恭静退,多以恬默见遗。是以通表陈诚,先论己之功状;承颜敷奏,亦
道臣最用心。自衒自媒,都无惭耻之色;强干横请,唯以干没为能。自隋受命,
此风顿改,耕夫贩妇,无不革心,况乃大臣,仍遵敝俗!如闻刺史入京朝觐,乃
有自陈勾检之功,喧诉阶墀之侧,言辞不逊,高自称誉,上黩冕旒,特为难恕,
凡如此辈,具状送台,明加罪黜,以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