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膏肓-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里的小礼盒毛茸茸地触着指腹,温暖的不像是乔言那样的男人所能挑选出的精致。
“是真的不认识吗,真的,只是将这当做是一场消遣?”
她自说自话,又回想起乔言的那个拥抱、那些话,心里真的有点闷呢。
所以呢,在一边说服自己喜欢莫景深的同时,又一遍遍想起另一个男人?
秋逸觉得,自己是在玩火。
纵火的是位高手,灭火的尚未觉悟。
盒子打开的时候,一束光芒亮起,刺入她的眼内。
这——分明是——
耳边“叮”的一声响起,她在慌忙中劈手抓起自己的包,一路赶出家门。
*
“秋美人……”
安颜那甜如蜜的声音响起时,秋逸才刚刚出电梯。
“安颜,”她问,“乔总来了吗?”
“没有,不一定来呢,他又不只这么一家公司。”
“哦。”
“什么事?”安颜一脸鄙薄的笑,拿手肘顶顶秋逸,“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昨天请假,乔总也一天未来,若不是知道他日理万机,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
秋逸立刻停了脚步,很是严肃地否认,“没有!怎么可能!”
安颜反而一怔,扁扁嘴,“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嘛?”
“我——我还不是怕你误会!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有男朋友,我只可能爱他一个——”
安颜的眼神突然就一直,显而易见,心思已然不放在秋逸身上。
身后有电梯到达时“哗”的开门声,秋逸立在原地,脚下生根,立刻便有寒意渗过。
“乔总早!”
安颜的表情瞬息万变,弯起新月般的眼睛,上扬的唇边两个酒窝深深,绽开一脸桃花似的笑。
何止一个痴字了得。
秋逸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眼看着他步履轻快地从旁穿过。
偏偏擦肩而过几尺后,又转身望向呆如木鸡的她。
“替我和莫先生说一声,有件很重要的东西落他那儿了,来日方长,必定是要取回的。”
秋逸只觉得被一股眼神贯穿,迅速移开原本停留在他冷颜上的视线。
因为不明就里,心底有些微疑惑,“好,我一定代为转告。”
乔言满意地点头,步子沉稳,复又离开。
安颜跑过来,恨不得挂秋逸身上,一脸好奇地看她。
“哇哇,莫乔两大美男竟然有交情!不知道他们两人站一块儿是谁比较美呢,乔总冰山的很有型,可莫美男很有亲和力呢……”
安颜双臂交错抱肩,洋溢一脸满含憧憬的粉红,“不过最好奇的还是乔总说得那东西哎,从没觉得他有在乎过什么呢,秋美人,你知不知道?”
“……不清楚。”她真的没头绪。
安颜摊手一“切”,无奈地一耸肩,“不指望你这个花瓶能有脑子,我自己去查!现在去倒杯咖啡给乔总,总不算很难的一件事吧?”
秋逸低声答应,“好,这就去。”
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便是点上一支烟,悠闲地抽。
今天却有些例外,吸得又快又猛,速溶咖啡还未完全化开,一支烟就只剩下了屁股。
秋逸端着咖啡敲门进入总裁室,除了乔言之外,周衡志也在。
正想着要不要给周衡志也倒一杯,盯着杯子里棕褐色液体的乔言却蹙起了眉头。
“秋助理,我不喝速溶咖啡。”
尝都没尝,一眼就能发现?
秋逸颇为挫败地端过来,“我去现磨。”
桌上是一大堆铺展开的文件,虽然一份份堆积起几层,却有条不紊排的井然有序。
乔言果然是个做事严谨到几乎苛责的人。
周衡志先说话,“这次新亚的案子是块大肥肉,大家都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想一口吞下。我分析过有意参加竞标的公司,除了一个叫深蓝的,其他的若是不出意外,都不足为惧。”
乔言压低一度声音,“若是言明新创想翻身,此次机会绝对要好好把握。”
“这是自然。倒是有件很有意思的事一定要和你分享,深蓝的法人代表一栏写得竟然是——”
秋逸不紧不慢地走离,把门轻轻带上。
未完的后半句,她自己也能补充。
深蓝的幕后老板是莫景深,这一点确实鲜有人知。
但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周衡志便显得不知好歹。
乔言这样的男人,绝不会让自己打无准备之仗,因而将莫景深和她都摸得一清二楚,是最普通的事而已。
又一杯咖啡端上时,乔言依旧不满。
“不许加砂糖。”
秋逸毫无怨言,但也免不了悻悻然而去。
呵,何止是周衡志不了解他,连她也是一样陌生呢。
周衡志合上一份文件,手指拼命压着边缘。
“知道吗,”他说,“秋小姐三个月前才来,那时,公司低谷,她是托关系才被聘用的。”
乔言故作好奇地一问,“哦,你想说什么?”
“……也只能往好处想吧。”周衡志默然片刻,方才讳莫如深地说道:“对于美丽的小姐,向来需要绅士的照料,更不能让其左右为难,这件案子,就不要让她插手了。”
乔言的眼内光线未明,便听他反问道:“于一个生活助理而言,上司是她工作的唯一核心——试问,她怎么会有时间关注其他事?”
周衡志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乔言,果然你有今天,不是单凭运气得来的。”
门被敲响,乔言挥手示意他闭嘴。
秋逸第三次端来咖啡,表面上还存着淡淡的笑意,心里却难免有些不乐。
这一次乔言倒没再挑刺,浅浅抿了一口,确定万无一失,方才优雅地慢慢品尝。
秋逸自恃足够淡定,还是在一片愤懑里止不住的晃神。
早知道下毒毒死这男人算了,看他怎么祸害人。
移去视线,冲周衡志稍一颔首,“程总要不要也来一杯?”
周衡志刚想说话,转眼望见乔言一脸冰霜,又将话吞了进去。
“不用了,秋助理。”
“那好,我先出去了。”
“你等一等。”
是乔言……在喊她?
秋逸有些不安地转头望了一眼,半信半疑地问道:“是和我说话?”
周衡志觉察出气氛里的诡谲,也不愿去惹此时的乔言,带上自己的文件夹匆匆告辞。
“我先走了,还有些资料要找,你们慢聊。”
“程总慢走。”
一室密闭空间,唯余两人,一人坐,一人立,悠然对不安。
秋逸渐渐透不上气,乔言却很有耐心地翻阅文件,仿佛完全没她这人一般。
终于,她忍不住问道:“乔总没事的话,能不能让我先出去工作?”
乔言这才慢慢抬头,将视线移到她的一处。
“你在生气?”
秋逸一愣,“我是问您,如果没事的话,能不能让我先出去工作?”
乔言依旧执着,“我在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哦……”他拉长了尾音,预料到她要如此回答一般,“还是一样么。”
“什么?”她完全没听懂。
“没事了,你出去工作吧。”
秋逸几乎是在冷笑,这男人在拿她当听话的玩偶使。
太乖了,所以他才要如此耍她玩?
走了没几步,又是一阵低沉的声音——
“等等。”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真的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乔言不知在何时拿了一支尚有七八成新的万宝龙钢笔,此刻捏着盖子与笔身,一遍遍开合,“咔哒、咔哒”的发出响声。
他抬眼望她,慵懒的眨了眨睫,“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许吸烟。”
秋逸倒是说得理直气壮,“这是我的私人习惯,乔总你——”
“我不管是不是,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乔言打断她,“吸烟有害健康,盒子上的字写得清清楚楚,你都看不到?”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关心她?
又或是变相的控制她?
秋逸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乔总愿意为我涨一级工资,我就考虑听你的去戒烟。”
这样的对话太有意思,她实感自己造次,等着听他的奚落。
“没问题,”乔言竟回答得极为爽快,“我给你涨两级,从现在就开始戒。”
——他竟然顺着她的话锋,一路蜿蜒下去。
秋逸没料到他如此,受了他话中的鼓动,一股股热血上冲,直走去他的办公桌正对面。
她迅速一掏口袋,将一枚光芒四溢的钻戒拍在桌面。
“为什么一定要我戒烟,你很在乎我?又为什么要送我这个,你从哪儿拿到的?”
乔言眯眼望着台面的那枚戒指,蹙了蹙眉。
“还真是头疼,不过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你怎么就想这么多了?”
她要的奚落,此刻从他满是戏谑的脸上,一一泻出。
“它根本不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秋逸又倾身几分,直到和他鼻息相互濡染,方才停下,“这枚戒指是我的,内壁清清楚楚刻着秋逸两个字,两年前被我遗失在拉斯维加斯——你是特意去找的,因为这原本就是你送给我的?”
“没想到秋助理的想象力如此之好,不去研发部真是浪费人才了。不过你需要知道的是,我无意去捡别人不要的垃圾,这枚戒指……不过是随手给你在一堆废物里捞的。”
乔言身子往后倾,靠上椅子,越发慵懒,“够了,出去。”
在秋逸出人意料的逼问之后,乔言磨去所有的锐气,虚与委蛇,言顾左右而其他。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专注于无关紧要的小事,却偏偏在她渴求知道的关键上刹车?
还是他故意挑起她的兴趣,再全身而退,看她在无知里挣扎?
秋逸前所未有的挫败,一个头脑皆空的人最怕什么?
无外乎被人发现、嘲笑,看着四周满是了然的脸,唯有她一人做了傻瓜。
“……乔总,如果你觉得耍一个完全失去记忆的人很好玩的话,就请继续装作不认识我好了。”
秋逸该是气极,拿过戒指紧紧捏在手心,高跟鞋戳得整层楼都听得到声音。
走了几步,实在不甘心,就这样一边蜗牛般挪着脚步,一边告诉自己忍一时。
可这一次,实在无法退让。
“乔总,”她不转头,对着墙,一气地发泄,“很感谢您将如此重要的戒指带回给我,但也请您尊重它在我心中的地位。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我现在却能确定,这个将我名字刻入戒指内的人,绝不会有您这样一张轻狂的脸。”
关门声起,脚步被隔音良好的办公室彻底阻断。
乔言捏着份策划,久久看不进一个字。
莫名的烦躁之后,终究要看自己如何一册册甩下原本整齐的文件。
悲或喜,一念间,一语便可变。
让他悲的,不是得知她曾将戒指视为垃圾般的丢弃,却是看到她眼内在意时心内的喜。
或许果真应了那句话——
第一最好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o⊙)…传说中的神棍节?在最后一个小时,爬上淘宝,我花光了一整个月的生活费OTL……
突然想到说说文名,非常非常喜欢的一个名字,实在太切合本文的主旨了。
对“丧己于物;失性于俗者;维之倒置之民”这句话很喜欢,就化用了失性于俗这个成语,秋逸失性的不是俗,是人,就酱紫咯……嘿嘿
2011/11/11 NJ
☆、09 故人,拾遗(1)
莫景深的电话来得很及时,就在秋逸差一点要回到冷冰冰的别墅前,手机拼命扯着嗓子。
“喂,宝贝,吃晚饭了吗?”
他清越的嗓音让秋逸一阵头皮发麻,“莫大少爷,我才刚刚下班好不好?”
“……好吧,”他呵呵一笑,“晚上有应酬就不回去了,自己和朋友去吃顿好的吧,我给你报销。说真的,何妈的手艺越来越不敢恭维了。”
“如果你要将这当做是你不回家的借口,我真的没意见。”
“哈哈,宝贝,你每次一开玩笑,我总觉得自己被扔去了北极一样。早点回去,我挂了。”
秋逸不必说再见,他那一头早已迫不及待地挂了。
——每次都是这样。
她突然挪不开步子,马路对面,相依偎的两个人,分明是莫景深和他的新女伴。
他刚挂了电话,便全无架子地接过大包小包,冲着身边妖娆的女子笑得满面春风。
他总是这样,甘心为一个又一个女人做几日牛马。
——却惟独不包括她。
她在这边叹出一口气,哪怕是习惯,也总有厌倦的一天。
这顿晚饭,她一人吃到很晚。
喝了几杯酒,微醺之后方才想到乔言的话,戒烟戒酒。
怎么都是猜不透的男人。
秋逸拿出手机,输入一条短信。
“景深,何必这样在一起,真得不别扭吗?”
看着莫景深的号码,秋逸却迟迟不发,返回,再一字字删得干净。
路中央,乳白色的灯光在一处挺拔的身躯上雾绕萝缠。
男人手中有短短一截烟蒂,正袅袅散出青烟,在他的指尖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