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膏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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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冰了视线,轻声扔下一句,“对不起,我已经心有所属了,如果你真的为我好为乔宝贝好,就不要再来打破我现在的生活。”
起身,离开,走得异常决绝。直到拐个弯,走出大门,方才放慢了脚步……他没再追来。
*
乔宝贝被约束在家呆了几天,秋逸苦口婆心和他解释,被儿子一个“我很痛苦”,又一次击退。
只是与头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痛苦”来得真实,乔宝贝也真真切切领悟到这个词的奥秘。
穿着小花裤衩,蹲在弯腰拖地的妈妈面前,乔宝贝阴沉着脸,并不乐意和她说话。
“总之妈妈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暂时不许见爸爸,爸爸他有许多自己的事要完成,没空陪乔宝贝。”
乔宝贝叹了口气,“妈妈,老师说,不可以随便骗人的。爸爸明明答应乔宝贝一起吃午饭的,一定是妈妈将爸爸藏起来,不许我见到爸爸。”
秋逸没理会,绕过儿子继续前进,一边慢悠悠留下几句话,“总之妈妈说不可以见就是不可以见。”
乔宝贝突然站起来,咚咚咚跑到秋逸面前,仰着粉嫩小脸撒娇,“妈妈,我最喜欢你了,你不要担心我会更喜欢爸爸哦。”
秋逸一时间无言以对,面对儿子如此焦躁的眼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心内复杂之际,手机铃响,接过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
“我想见见让你心有所属的那个人。”
秋逸起初还未反应过来,再读两遍方才回神,几日前对乔言说的一句推诿,他竟然铭记在心。
不知发信时,他会用上什么表情,薄恼或是好奇,亦或是识破话锋的揶揄而笑……但这一切,此刻又显得无足轻重,她该苦恼的是,上哪儿找这样一个让她心可归属的人。
乔宝贝凑过来,一脸的兴奋,“妈妈,是不是爸爸的电话?”
秋逸摇了摇头,蹲下来拍拍他的脑袋,“乔宝贝为很喜欢他吗?”
乔宝贝用力点了点头,“妈妈,你不喜欢爸爸吗?”
秋逸踟蹰未决,终是点了点头,“不喜欢。”
“既然妈妈不喜欢爸爸,为什么要和他生我呢?”
秋逸反倒一怔,不知作何解释了。
刚吃过午饭,秋逸便将乔宝贝托付给隔壁人家照料,自己拿着照片去了婚介所。既然他怀着不良目的要看看她的心有所属,那她就为他找一个。将来若真是为了乔宝贝而有各种麻烦,至少还能有个人呆在自己身边。
话说是这样没错,只是心里空荡荡的没底,一会儿一个念头,最后急得焦头烂额,直到了婚介所受累于手续,方才稍稍搁置脑后。
那儿的负责任看看她填的单子,又看看她的人,很善意地笑道:“小姐,你这样的条件放我们这儿,只怕有一堆人要你号码了。”
她讪讪一笑,没多往心里去。谁知还没到家,晚饭就订下了一个约会,索性也不回去,专程去发廊烫了卷发,一来消磨时间,二来换个花样,算是和过去道别。
被丢在邻居家的乔宝贝却在此刻收到了一个电话,刚一听声音便脆生生喊了一句,“爸爸!”
乔言在那边一愣,继而笑道:“宝贝,怎么是你,妈妈呢?”
“妈妈出去了,忘带电话,乔宝贝就拿来玩了。爸爸,你有事吗?”
乔言“嗯”一声,若有所思地拿手指点了点桌面,便要挂了电话,乔宝贝却在那头喊了一声,“爸爸,你来我家玩好不好?”
儿子兴致很高,听他语气又是呆在邻居家,处处受了约束,便拿起外套往外走,“爸爸这就过去。”
出了办公室,特地绕弯去找秘书,“帮我确定她的位置。”
秘书点点头,“总监请放心,很快我就联络你。”
*
约会地点定在一处西餐馆,这一家的牛排极有特色,秋逸常常会带着乔宝贝一道来用餐。只是今晚见到对面的这个人,她反倒没了胃口。
吴先生,年轻时当过两年兵,之后考上军校,却最终下海经商,有一家自己的公司,也算得上是个成功人士。
秋逸在一旁听着,许是劳累一天,此刻竟有些昏昏欲睡,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终于有些忍受不了地点了杯烈酒。刚喝一口便辣得整条喉咙都冒烟,不过醒脾效果却是一流。
吴先生有些惊讶,“秋小姐会喝酒?”
秋逸放了杯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戒了,很久没喝过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秋小姐这样文弱的女人也会喝酒。”吴先生眼中留存些许疑惑,转而兴致颇高地回忆起往昔,“提到喝酒,我就想起了一件我念军校的趣事。”
秋逸懒懒地窝在座椅中,不得不敷衍地问一句,“什么?”
“上军校那会儿,我每个月只补助一百块的菜金,可是每周我都要和同学去食堂喝酒,一次就花七八十。菜金不够用怎么办,我就去找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
“她是XX军区陆军司令的女儿,刚开学那会儿,她爸爸的秘书就和校长打过招呼,要拿点菜金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秋逸不禁要问,“她怎么就会听你的,喜欢你?”
“那个时候粗枝大叶,也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只是她上课时坐在我的隔壁,一到考前就要我照顾照顾,在我眼里高数什么的简单极了,她偏偏就是不会。每每考试我都要在四十五分钟内做好,打了小抄就递给她。
“所以每次想喝酒了吃肉了,我就拽拽她的衣袖,喊她‘傻妞,拿点菜票来!’她虽然颇有微词,也不得不满足我。所以大学四年,托她的福,吃得很不错。”
吴先生哈哈笑着,一脸的意气风发,秋逸没经历过这些事,大学也只是象征性上了几年,最后为了嫁人,索性就休了学,直到现在,履历表上也只够写个高中。一念及此,不知怎么,心情就低落了下去。
她喃喃低语,“她对你那么好,你还喊人家傻妞。”
吴先生轻声叹了口气,却仍旧是笑,“当时哪里顾及那么多,随口一喊就是四年。毕业回去的时候,她拎着一口袋吃的在火车外送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我肯不肯和她走,若是愿意她一定让她爸爸将我调去他们军区。那时我年轻气盛,就想着自己闯出一片天地,现在想想,要是真的和她走,现在至少也是个中将了吧。”
秋逸点点头,“人生的际遇总是这样,很多事情错过便是错过,但吴先生现在这样也不错啊。”
吴先生连连称是,又问,“秋小姐就没有过什么理想?看资料,你是一直赋闲在家的,当然,估计很多人都会羡慕你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
秋逸反倒不说话了,脸色微微一黯,在心底反反复复问着自己是否有过理想。有过,很长一段时间,都维持着相同的一个,期待乔言能爱上自己……只是这样的理想,更贴切的说来,该是梦想或是幻想,完全不是自己努力便能达到的。
而现在,经历许许多多的伤害与被伤害之后,她已经毫无理想了,除了将乔宝贝带大,她并没有多余的念想。
吴先生似是察觉,低声喊了几次她的名字,她蓦地回神,正欲回答,身边忽然坐下一男人。
陌生而且年轻,穿着板正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怀里还揣着一个文件包,看样子,十足像是推销保险的。
秋逸微微敛起眉头,吴先生已经抢先一步问来人,“这位先生是谁,我们似乎没有邀请你坐下。”
秋逸亦是点点头,狐疑之中,视线内倏忽闪过一道熟悉身影,沉稳走来坐在对面的位置,她心里一阵讶异,抬头便见乔言的一张脸。
果然是他,他来做什么?
“保险男”一脸格式化笑容,双手交握搁在桌面,语气出奇地严肃,“这位先生您好,我是乔言乔先生,也就是您身后座位那位先生的私人律师。”
吴先生调头一看,乔言正冲他微微一点下颔,立刻调回头来问道:“他又是谁,你来找我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先生,我来这儿是要和您解释一个法律名词——重婚罪。重婚罪,是指有配偶又与他人结婚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行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五十八条规定:有配偶而重婚的,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秋逸有些薄恼,“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们两个人都是单身。”
律师冲秋逸笑得更为恭敬,连忙解释道:“这位先生早已离异确实不假,但秋小姐您尚未离婚。”他又望向对面的男人,“所以吴先生明知秋小姐有丈夫,也就是我的委托人乔先生,却依旧和她谈婚论嫁,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是蔑视法威道德的事。”
一席话说得秋逸和吴先生都傻了眼,乔言却在其后点了一杯咖啡,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梢,冲这一边浅笑。
秋逸很严厉地纠正,“我几年前就签了离婚协议书,怎么可能还是已婚!”
“可资料显示,你们在法律上仍旧是夫妻关系,我的委托人并未签署离婚协议书。”律师像模像样打开文件包翻找了一下。
吴先生有些气恼,“我怎么知道她没有离婚,什么重婚罪不重婚罪的,关我什么事?”
律师笑眯眯地望向他,“但您现在知道了。”
“那我们也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我和她只是第一次约会!”吴先生被逼的话都说得极快。
“哦,原来如此。”律师一摊双手,很无奈地揶揄,“虽然您的法律观念已经淡薄到如此地步,但您仅存的一点道德感总该使您感到羞愧,继而……落荒而逃吧?!”
吴先生气得只差拍桌子,站起身来招呼不打一声就走,偏偏这律师还冲他摆摆手,“先生慢走不送,这餐饭我们乔先生会帮忙埋单。”
秋逸气极,站起身来给人道歉,只是斯人已去,哪里还听见她的声音。刚要发作,这律师反倒溜了,跑去乔言身边复命。
乔言一概听了,脸上得意之色微露,看向秋逸时,一眼的熠熠星光,仿佛将她拿捏得一清二楚,要将她吃入肺腑。
这人起身走来,秋逸已经捏着包沿气得干瞪眼,偏偏他还不知好歹,幽幽来一声:“老婆,当年我真的没签离婚协议书,不好意思,瞒了你这么久。”
“你这人!”她气极,站起身来便往外冲,又被他长臂一捞,锁在胸前,“我才不管你签没签,我现在就去起诉你,我们分居超过两年,很容易就会判离婚,到时候你别再来做这些无谓的事!”
乔言揉着她肩,下巴擦过她的前额,正要再说一句,却被她劈手捉过的杯子倒得满脸是酒。酒入眼中,辣的他下意识去揉,刚一松开秋逸,立刻便被她逃了。
☆、56 新生,明日(5)
出了餐厅才发现天上飘起了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头上,微微的一点疼痛。他算什么,凭什么这样折磨她的心?冷暴力到让她甘愿离婚的是他,找到她却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的是他,最后一声不吭销声匿迹的也是他!
她是骗过他,报复他,害他到几乎一无所有的地步,可他为什么,为什么又再一次出现,摆出一脸云开月明的样子,仿佛自信只要是他,她都能毫无理由的接受……霸道的逻辑。
无头苍蝇般乱转,路中央的汽车连贯地连成一条飞驰而过的长龙,她只想着往前走,步伐急促却终是一踉跄,随即被人拉入怀中,仿佛生了很大的气,拉扯着她往路边走,随即滚烫的唇瓣便压向她的,双手用力将她压至路灯长杆上。
吻又急又重,缱绻缠绵至最深。齿间厮磨她的唇,呼吸间,津液带着雨滴的沁凉,一同喂进她的口中,仿佛将他寸寸食下。
等乔言松开秋逸,两人具是在喘,他将她紧紧搂进怀中,下巴磕着头顶,压着声音中的颤抖,“以前我没得选择,现在我回来了,想要好好爱你,无论以前我做过什么,你做过什么,都让它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秋逸却回过神来,用力抵着他的前胸,“放开我,我根本不爱你,乔言,求你放过我!”
“如果放过你,你就会幸福,我就不会撑到现在再来找你。囡囡,我爱你,无论要我说多少次,做多少次选择,我都会回来找到你,别这么排斥我。”
“爱,什么是爱,你懂吗?”秋逸嘤嘤呜呜地低泣,他紧张地松开,手忙脚乱地帮她擦,“如果爱我,就不会不来救我,不会不来看我,更不会一走就是好多年,要我带着儿子度日如年的过!”
乔言一怔,雨水打湿了全身,睫毛上厚重的雨点打进眼中,自眼角流下几路水痕,看起来,像极了在哭。他却在一瞬后笑了笑,未曾这般高兴般笑着,“还敢再说自己不爱我,求我放过你?如果恨我,就不会将那张合照一直留着,也不会说刚刚的那番话了。”
秋逸扬手便欲是一掌掴,离他那张脸仅剩几毫米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他没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向她。
忽然泄气,推开他,步履蹒跚地往前走,“让我静一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