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膏肓-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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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师一拍两手,如释重负地笑道:“可算找到了,宝宝怎么这么淘气,看你妈妈都急死了!”
乔宝贝撅着嘴,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水光潋滟,“妈妈,你不许骂我哦。”
秋逸脸色煞白,过去一把将儿子抱起来,搂在怀里还止不住发抖。嘴唇被上牙咬得紧紧,心里堵着气,此刻大口大口呼着吸着,方才觉得好些。
她一拍儿子的后背,厉声道:“让你好好呆着,转眼就不见人影,你又把妈妈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旁边一位女人刚刚便在,此刻过来劝道:“秋小姐不要怪宝贝了,小孩子爱玩爱动是天性,其实宝贝超乖的,刚刚有一直坐那边等你来。”
乔宝贝嘿嘿笑着,将额头蹭着秋逸的肩窝,拉着手里的气球嚷道:“妈妈,气球就是漂亮阿姨送的哦!”
秋逸松了儿子,“不是告诉过你不许问其他人要礼物吗,不听话。” 又抬眼望向面前的这女人,客气地笑道:“真是麻烦小姐你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姓秋?”
女人微微一怔,很快恢复原状,有些不安地笑着,“是宝贝告诉我的。”
秋逸向那人再三道谢,又和林老师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便带着乔宝贝搭地铁回去。
一路将儿子抱得紧紧,看他小小的脑袋垂在肩头,隐约还能听见他有节奏的呼吸声。
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乔宝贝睡了一路,等到快吃晚饭时方才醒来。他小腰一挺,身手极麻利地坐起来,空气满是甜丝丝的香味,他一边喊着,“妈妈是在做桂花糖藕吗?”一边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
秋逸两手擦了擦围裙,将盘子端出厨房,“鼻子真尖,赶紧出来洗手吃饭了。”
“哦,知道了!”
乔宝贝嘴里答应的极快,却一直钻在房间里不出来。秋逸直喊了几回,手里的筷子拿起来放下去几回,儿子都始终不见人影。
“在找什么?”
房间里一片狼藉,所有柜子都被打开,乔宝贝小小胖胖的身子埋在其中,一只圆圆的脑袋整个埋进去,还在忙个不停。
“乔宝贝,”秋逸过去将他拖出来,“你在做什么?今天你特别不乖!”
乔宝贝拿脏手抓了抓脸,撅着嘴,“妈妈,照片在哪里?”
秋逸不解,“什么照片?”
“就是妈妈和爸爸的那一张,妈妈穿着漂亮的长围裙。”他边说边眨着眼,一脸严肃,仿佛是什么大事,“妈妈,怎么没有了?”
秋逸听懂他的意思,不大高兴,声音也是懒懒的,“没了就算了,走,和妈妈去吃饭。”
“真的没了?”乔宝贝哼哼两声,快要哭了,“妈妈,不是乔宝贝弄没的!”
小家伙扁扁嘴,眼眶便红了一圈,使劲吸着鼻子,既不让泪落下来,又克制不住地呜咽起来。
秋逸连忙哄着,“妈妈没怪乔宝贝,当然知道不是你弄没的,是妈妈前几天丢了,乖乖的,小男子汉是不能哭的。”
乔宝贝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秋逸的长发,“妈妈坏死了,我要看照片!”
秋逸不理他的胡闹,直接抱起来扔在餐桌边,将一碗粥推到他面前。小家伙动了气,死活不肯拿筷子,她“啪”的砸上桌面,刚要说话,便听儿子哇地哭了出来。
小孩子闹闹脾气本不是什么大事,等哭累了,抹干眼泪,也便忘了。
秋逸自吃自的,可直到收拾了自己的碗,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乔宝贝还坐在椅子上抹眼泪。
秋逸只好过去摸摸他的头,他这次没发脾气,很乖地依偎进她怀中,低声而小心地嘟囔,“妈妈,照片呢?爸爸呢?”
秋逸没吱声,坐在原位踟蹰了片刻,便将乔宝贝放下,自己去了房间。
照片是几年前他们的合照,假意要嫁给莫景深时,她穿着婚纱和他在影楼拍下的。
照片被藏在了衣柜一隅,她丢过无数回,最终都被捡回,这一次亦是相似。
乔宝贝很喜欢看这张照片,对于那个和他长相相似的男人有着异乎寻常的好感。时不时便要拿出来看一看,甚至对着照片小声的说着话。
孩子很小,还不太明白爸爸这个词的分量,他只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以外,还有一个人对他亦很重要。
哪怕他不曾见过他,不曾和他说过话,但那种与生俱来的依赖,还是静静存在。
秋逸无意扼杀这股本能,甚至兀自庆幸。孩子虽然对爸爸感兴趣,却没有刨根问底过爸爸的下落,更不曾拿渴盼的眼神说想要他回来。
但……这真的是好事?
乔宝贝的手里被塞进一张硬纸,圆圆的大眼睛猛然一眨,能生出熠熠光辉似的。
“咦,妈妈,它又回家家了哦!”
秋逸点点头,“嗯,离家出走可不是好孩子该干的事。”
乔宝贝冲她嘿嘿一笑,视线又紧紧锁住照片里貌合神离的一对倩影。胖胖的小手划过男人的脸,他欢快地嘀咕着,“真的是爸爸哦……”
秋逸身子一僵,“乔宝贝,你说什么?”
乔宝贝吸一口气,竖着食指贴上红润润的嘴唇,“妈妈,是秘密,不可以说的。”
秋逸一头雾水,“你到底在说什么?”
“嘘……”他眉眼弯弯,赤着脚跑出去,“我要去吃晚饭咯!”
*
人群熙攘中,一个小男孩咧嘴大哭。
孩子仰望的世界里,只有陌生来往的人群,长长的腿走走停停,或笑或肃然的脸上没有他熟悉的颜色。
男人摸着他细软头发时,他满眼迷惘地转头望了望,倏忽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爸爸!”孩子小鹿般投入坚实的怀中,脸摩挲着蚕丝领带细腻的质感,“爸爸,你回来啦!”
一向坚毅淡然的男人此刻一僵,眼底浮起深沉的波澜,只是看着面前的孩子默然不语。
身边的秘书和孩子开玩笑,“小东西,怎么见人就喊爸爸了,你认识这位叔叔?”
说完便有些后悔,老板显然有些不高兴,侧脸望了望她,仿佛贯穿一般的冷然。
乔宝贝的身子缩了缩,咬着下唇,眉头蹙得紧紧,“叔叔……我做错事了吗?”
乔言收回厉色,动了动许久未笑的唇角,温和地告诉他,“没。你叫什么名字?”
“乔宝贝。”乔宝贝到底还是退了几步,从他怀里走出,拿一双怯怯的眼睛瞥了瞥秘书,又瞥了瞥面前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乔言没回答,手指捏上他的下巴,松下了他的下唇。一紧张便爱咬唇,这一条习惯像极了她。
乔宝贝拿胖乎乎的小手扣上了他的大拇指,还有些认生,但眼中亮闪闪的光却耀眼夺目。
“叔叔,你是我爸爸吗?”乔宝贝小心翼翼地看着,手指一拨一拨乔言的。
手指柔软,搭在他的指节上,力气温和地拨弄。连这样的亲近,乔言都觉得不可思议,几乎是珍贵过一切的。
他浅浅笑着,声音有些不稳,“怎么这么问?”
“因为你和我爸爸很像哦。”
“是么……”他笑得有些苦,“你妈妈呢?”
“妈妈丢了,不知道她又跑哪儿去了。”乔宝贝歪着头,叹口气,“女人真麻烦。你能帮我找妈妈吗?”
“嗯。”
乔言松了手,放慢了动作,孩子柔软的皮肤轻轻划过他的,那样温暖而充满着朝气的感觉。
秘书早在一边待命,见乔言起身,更将头低了低。
“你带孩子在这儿等,她应该很快就会下来。”
秘书连忙答应,“没问题,乔总监请放心。”
乔言又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看他迎着阳光而眯着睁不开的眼睛,墨黑的瞳仁水亮清明,额上渗出点点汗珠,脸颊红红润润。
“宝贝,有事要先走,让这位阿姨陪你好不好?”
他刻意省略了人称,爸爸或是叔叔都不够合适,单单用个我又分外陌生。
可还没离开,孩子就扑上来,拽着他的长裤,花瓣似的嘴张张合合,“叔叔……你是不是我爸爸呀?”
他愣在原地,拿同样墨黑的瞳仁回望过去,片刻后方才开口,“这个问题下次见面时再告诉你,只要你答应不把今天见到我的事告诉妈妈……怎么样?”
乔宝贝立刻点了点头,可随即又垂下脑袋,情绪低落。大人总是有许许多多不能立马告诉他的话,他真不明白为什么。
秘书觉察出上司的些微局促,学得乖巧,将孩子抱进自己怀里,“宝贝,阿姨陪你找妈妈好不好,你喜欢什么就说,阿姨都会给你买哦!”
毕竟是小孩子,乔宝贝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转移,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下楼的原因,“我要气球,五颜六色的气球!”
“好好好,都给宝贝买。”
秋逸找到孩子时,一脸担心后的煞白,满头大汗,直喘着粗气。
他在不远处的一辆轿车中静静看着,她的样子没怎么变,除了长长的黑发,与眉眼间尽染的温柔。身材依然纤瘦,却有力地抱着孩子,他们的孩子,乔宝贝。
她或许没有那么恨他,毕竟,孩子还随他姓。
她更没有捏造出他或死或离的谎话,只告诉乔宝贝,爸爸工作很忙。
母子的身影很快消失,林老师向着自己快步走来,他方才将车窗降了下来。
“乔先生,”她毕恭毕敬地弯着腰,“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乔言没理由批评,也无法不介怀,只能冷冷说一句,“没事就好。宝贝什么时候入学?”
“秋小姐的意思是,九月就让他去幼儿园,虽然孩子有点小,但请乔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带好他。”
乔言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乔先生,这次的体检单子出来了,情况不错,您看看。”
私人医生从包里抽出一份检查单递过去,乔言回过神,点了点桌面示意放下,现在并无心情去看。
他尚且回忆着下午见到乔宝贝的场景,孩子很小很健康,一张小嘴比以前还要会说话。她将他照顾得很好,白白胖胖,只是有些怕人。
私人医生接过佣人送来的茶,坐在一头浅浅押了一口,“先生,您还没下定决心将太太找回来?”
他眸中的光陡然一颤,“怎么又提到这事了。”
“您的身体修养了这么久,早已康复,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让您不去找她回来。与其坐在这儿等着她的消息,还不如……先生,也许太太和小少爷都等着您呢。”
乔言欲言又止,片刻后,突然生出一抹笑容,漾开在唇角,带着些许苦涩或是懊恼……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就在要开口自嘲两句开脱时,敲门声突至。
秘书用手掩着话筒,冲乔言一颔首,低声提醒,“总监,是总裁的电话,视频会议五分钟后开始。”
私人医生亦是很专业地起身收拾,微微鞠一躬退出去。
乔言接了电话,客套几句便挂了。
然而做什么都无法真正静下心来,一直到会议结束,都尚且恍恍惚惚,不知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听了些什么。
耳边时常钻入那样清脆的声音,“爸爸,你回来啦!”
一遍一遍,循环往复,直触到心底最软最痛的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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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新生,明日(3)
日子一天天的过,波澜不惊,恍似过去的那三年。
秋逸时常捧着马克杯,站在窗前看儿子嘻嘻哈哈地玩闹,一切都不曾改变……却总让她有些惴惴不安,仿佛有一场未知的暗波涌起,将她和乔宝贝一同席卷。
孩子的大名,她一直取不好,她从小便不是个好学生,一切见识认知都粗鄙浅薄,有他时,他便是天,有孩子时,孩子便是天。
因而出生的那一刻,她想都未想,便让他姓了乔,
乔宝贝的生日在八月一号,很好记的日期。
秋逸一早答应带他去最喜欢的一家餐馆吃饭,给他裹了件披风挡太阳,自己又撑了一把伞。
七八月的南京,正是热的时候,哪怕不动,只呆在太阳下晒着,也是一件难熬透顶的事。
总也打不着车,她一个劲擦着汗,沿着长长的街道一直往前走。
乔宝贝腻在怀里,也热得直吐气,手里举着卡通小风扇,时不时往秋逸脖子上扫过。
“妈妈,你热吗?”
秋逸摇摇头,“妈妈不热,宝贝给自己扇风就好了。”
乔宝贝耷拉着头,手往下垂了垂,有气无力地说:“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买嘟嘟呢,范惠惠家都有嘟嘟哦!”
秋逸没回答,晒得头晕脑胀时,看见一辆公交车停靠在站台,她急匆匆跑过去,“宝贝,咱们坐公交车好不好?”
乔宝贝伸出手来死命拽着妈妈的领口,“不行,上面人好多,乔宝贝会被挤到车顶上的!”
“就坐一站,下一站到地铁口——”
“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