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膏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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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走回去就好,”她开了车门,俯□子看他,“我知道她一生最大的快乐是什么。”
莫景深眼内闪烁起一丝光亮,兴味盎然地问道:“说说看。”
“最大的快乐当然是能够嫁给你。”
“并不尽然,”莫景深耸耸肩,一脸别有深意的笑容,“她说,她一生最大的快乐就是敞开胸怀,再去接受另一段爱情……没有经历过,便不会知道,原来还有更好的等候在前方。”
秋逸挑了挑眉峰,扁扁嘴道:“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合适了——都是一样的自恋,甚至自私。”
她的声音终究在这密闭的空间内消失,关上车门,阻隔断春天里泥土的气息,仿佛这车内的一切与外界再无关系。
他想到那一年的车祸,那样惊心动魄的急速追逐,当他发现刹车失灵时,只能不露声色地催促秋遥系上安全带。
“秋,动作快点。”
秋遥只是冲他懒懒忘了一眼,“景深,再开快点,我可不想被追上。”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唔,真好,终于结婚了,待会儿折返回去拿结婚证书,新娘秋遥,新郎——啊——”
她的最后一句话,时常回响在他耳中,断了的弦,永远补不上的缺口。
新娘秋遥,新郎……莫景深。
她的喊声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被拖出车子的那一刻,她已然晕倒。血像是奔流的河水,从她身上的每一处倾泻而下,每一寸肌肤、衣料,都浸染着鲜红刺目的血。
如果知道,她当时就会死去,他只愿自己再也不要醒来。
这一生,就如同一个玩笑,连唯一的真实,都在生命未尽之处,被无情抽走。
“咚咚”两声,车窗被人敲响,他自臂弯中抬起头来,降下车窗,秋逸的笑脸又出现在窗外。
“景深,问你个问题。”她有些不怀好意地扬着声调,“这几年来,你的身体还忠于姐姐吗?你知道,你的身边总是有一个又一个——”
莫景深降着嘴角,极度危险地咬住牙关,脸侧的肌肉一抽一抽的跳动。秋逸识相的闭了嘴,冲他做了个鬼脸。
“不问了不问了,小气鬼。不过,今天还是要谢谢你。”她拍了拍自己的包,“照片拍得很好看。”
莫景深拿她没办法,叹口气道:“自己好好当心,别得瑟得不知东南西北,你看看你这嘴咧的,简直难看死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真的走了。”
秋逸刚离开几步,莫景深却趴在窗子上,冲她喊了句,“我不介意让你更高兴点,我刚刚收到消息,言明祥实今天跌惨了,刚刚上了跌停板。”
秋逸却丝毫不感意外,也不回头,只抬起胳膊,冲后面的男人挥了挥手。
乔言竟然提前下班,秋逸刚刚开了门便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
听到门响,他仍旧专注于手头的事情,连眼皮都未动一下,淡淡地说着,“回来了?”
疑问的语气很轻,自然也无需问答,只是向上扬起的尾音长了一些,就显得异常别扭,仿佛含着某种嘲讽一般。
秋逸只是一味忽略,坐去他身边时,喃喃低语道:“今儿我高兴,你可别想破坏了。”
乔言这才放下手里的杂志,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歪着头,不轻不重地问她,“该不会是言明才让你这么高兴吧?”
秋逸的瞳仁一敛,顿了顿方才满是讶异地望向他,“言明……言明怎么了?”
乔言倏忽不耐烦,双手合十撑着下巴,仅用余光睨着这女人,并不说话。
秋逸凑到他面前,又问了一遍,“言明到底怎么了?”
乔言已经连看她都懒得再看,立刻站起身,拍了拍西服上的褶皱,刚起步要走,却被她拉住了手腕。
她纤长的手指固执地绕上他的肌肤,尖锐的指甲微微有些陷入肉中,却是熟悉的冰冷——和她一般。
秋逸望着他,慢慢移去身子,将脸贴上他的手背,小心翼翼地问:“可以抱一抱我吗?”
乔言一时愣在原地,深黯的瞳仁亮了一亮。
他恍惚记得半年之前,他又一次遇见她时,也说过差不多的一句话。
“秋逸,你过来,让我抱一抱。”
那时,她乖巧的像是一只猫咪,听话地走来,钻入他这座石头的怀里。
他还对她说着慌,不肯告诉她,他们之前那无比漫长的故事。
现在,早已坦诚,却再也回不去那样相爱无间的时候了……再也回不去了。
乔言立在原地,站成僵硬的旗杆,最终是秋逸起身靠近了他的怀里。
她比他低了一整个头,踩着薄薄的家居鞋底,只能将头靠在他胸前心脏的地方。
她侧耳听着,虔诚地数着节拍,过了片刻,方才抬头冲他笑着,“言,你怎么不会心跳加速?”
她忘了,他是没心的。
他冷眼望着她在身前调皮,绕着他的领带,又钻入他的裤袋,翻来翻去,终于掏出了他的皮夹。
“让我看看有多少钱。”她边说边打开,“哟,穷光蛋,只有两张红票票。”
声音微颤,因她已经看到了皮夹里的照片,抽出来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就是为了这种东西才那样在乎吧,在陌生的异国街头丢下她,大步奔去四处寻找,又因为找不到她,几乎急得要掘地三尺。
照片的背后写了两个字,她几乎可以想到他念这两个字时,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以及唇舌相碰时那样低沉好听的声音。
一上一下两个音节——
“囡囡”。
乔言将照片抽了,又放回到远处。
那是他从香港回来后给她拍的一张,她尚在梦乡一无所知,恬静安然地睡着,然两只眼睛还因为哭泣而微微红肿。
他俯身将秋逸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听她埋首细细低吟般地呜咽。
“怎么就哭了,不是很高兴吗?”他随意调侃着。
秋逸深呼吸了几口,拿手背擦了擦泪,方才再看他,“我今天买了好多衣服,待会儿穿给你看看。”
他便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囡囡。”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秋遥蛮可怜的。
嗯,看到这一章的时候,你们口怜的喵喵已经回到久别的校园,继续开始她坑爹又狗血的大学生活了。因为校园网问题,本月无法上网咯,但是,但是,所有存稿已经设定时间,晚八点准时更新。
于是,新坑存稿还很少,但三月一号还是会准时开坑,烦请各位支持(⊙o⊙)哦,羞射……
☆、45 回忆,逝爱(3)
深夜时,秋逸坐在床头,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摆弄着冰冷的指甲剪,稍显生疏地修剪指甲。
她的甲面很长,又是标致的长方形,留长之后不管涂什么颜色,都特别好看。
早些年为了学钢琴,狠心剪过几回,可实在没这天赋,又无人来听,便又养着。
只不能涂太花哨的颜色,乔言曾说过,他不喜欢一伸出手来满是五颜六色的女人——像妓‘女——有时,他古板的遭人恨。
灯光下,乔言的俊颜尚在沉睡,闭着眼睛,睫毛分外的长,两只小手般挡着脸,又生生突出一道挺直的鼻子,压上那道阴影。
言明祥实跌惨了。
这句话反反复复在她脑中浮现,晚饭后她上网看了看新闻,财经版头条便是这消息。
一月前被所有人看好的收购案,一个下午便被推翻沦为经典反面教材。
深蓝外表的庞大雄厚,远远敌不了内里的空虚,乔言这一仗会输得很惨。
这一切,不过才是开始。
破落如烂絮的子公司,非但不能提高业绩,反而会将整间公司一并拉下马。
丑闻的产生,诚信度的影响,以及暴跌的业绩……她不知道整个言明祥实还能撑多久。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乔言撑不了多久了,离职或是被裁,利益当头,谁还管他是不是言明祥实的创始人?
……而他,竟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秋逸依旧在修指甲,咔哒一声,断下的指甲落上了他的脸。弯月般的象牙白落在嘴角,他似是感觉出异样,眉间微微蹙起。
秋逸帮忙拣了,却留恋他身体的温度,俯身接替指腹,轻轻地吸吮,一发不可收拾,蔓延至唇心,吮入口中轻咬。
乔言的身子动了动,睁眼便见她迷离的眼睛,耳中有她轻喘的呢喃声,呼吸立刻便乱了。
他们许久没有过,这一次分外的激烈。乔言将她压上床榻,很快撕开了彼此身上单薄的阻碍,压上她的四肢,将她所有的挣扎都化尽,欲望几要抵入时,她喊了停。
“等等……我先去洗澡。”她有些不舒服地扭着身子,冲他讪讪笑着,“先放开我。”
“不用。”乔言不肯,仍旧要继续。
她隐隐想到待会儿的痴缠可能会有多漫长激烈,他不顾一切地掠夺,或重或轻,都可能会伤到她……
一刻都无法继续,她一声尖锐地喊出来,“别……怕痛!”
乔言抬起头,眉宇间蹙起小山,却涌上一点笑意在嘴角,戏谑地望着她,“到现在还会痛?”
秋逸咬了咬唇,脸上火辣辣的发烫,抓上他的手腕摇了摇,“轻一点。”
“多轻?”
秋逸伏在他身上,细细啃咬着他的下颔,手指在敏感的前胸画圈。他自喉间逸出闷哼,被她用口堵住,濡湿的低喃更大程度地刺激了彼此。
秋逸偏偏在此刻仰面,“很轻很轻……否则……”
“好。”他答应的同时含上她的唇。
一场纠缠不知持续了多久。
秋逸仰面睡着,下巴酸痛的几乎合不上,而刚刚的几次直抵喉低,到现在都有吐感。
乔言从浴室出来时,给她喂了口牛奶。
“好点了?”
她半闭着眼睛,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扭了扭身子,“困了。”
乔言贴着她躺下,胳膊垫在她脑下,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哄着,“睡吧。”
秋逸的神智越发不清楚,头抵在他胸前,发出几声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喃喃中睡过去。
乔言关了灯,眸色却异常清亮,一眨不眨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手心里拨弄着她纤瘦的十指,那左手无名指上换了颗钻戒,她刚刚回来时便已发现……只是他未曾提起。
她若是想说,不必等他去问,她若是想隐瞒,问了只能听到她的又一个谎言——和过去的、正经历的许许多多事情一样。
*
秋逸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洗漱完毕后也不用早餐,拿着包独自坐在床上,一张张看着那些黑白底色的纸片。
并不十分看得懂,只隐约看出漆黑一团,那么小,又那么模糊,想想便觉得要笑。
她看累了,趿着拖鞋在房子里转悠,便听佣人说,乔言没走。
书房里隐隐有声音传出,她没敲门,直接开了条门缝,将头探了进去。
他正对着偌大的屏幕,独自坐在椅子上,嘴唇抿得紧紧。
乔言注意到秋逸,连忙直起身子,冲她扬了扬手示意停下。
他和一群元老进行着视频会议,彼时正到白热化阶段,粤语、潮州话、港式普通话,嗡嗡吵闹不休。
乔言有些不耐烦地捏了捏太阳穴,食指在台上轻轻点着,针对质疑时不慌不忙道:“这次的估计有误,我会一人承担所有的损失。”
“乔总,说合作案没有问题的是你,说收购案没有问题的也是你,可现在言明弄到这种田地,不是你逞个人英雄主义就能解决的!”
“乔总的救市方案到底是什么,如果没有行之有效的对策,是否要我们眼睁睁看着言明一步步滑落?”
……
秋逸背抵着墙壁,下巴贴着胸前的布料轻轻摩挲,上扬着视线望向乔言,面对狂轰滥炸般的质疑,他犹自是面不改色,而她却不耐烦,直想找个棉团堵住耳朵。
正打算走时,乔言却宣布休会,关了电脑,向她招了招手。
秋逸慢悠悠走过去,很自然地窝进他的怀里,额头贴着他的脖颈,连动脉的勃勃跳动都一并感知。
“刚刚吵到你了?”乔言揉着她的短发,嘴角一抹浅淡的笑意,“别板着脸,笑一笑。”
秋逸将两腿缩上来,脚后跟踩着他的膝盖,用手揉着抱怨道:“站了半天累死了。”
她眉头蹙得紧紧,吸了吸鼻子。乔言竟记挂在心里,帮她轻缓地揉动脚跟时,说:“囡囡感冒了?这地方的春天忽冷忽热,最近又有流感,本想着带你去马尔代夫,可突然来了一件事,不得不先解决了。”
秋逸冷冷望他一眼,“做不到的事情就拿出来唬我,又不是小孩子,说完就能忘的。”
她无理取闹,乔言却不恼,抬手在她鼻尖上一点,“言明旗下好几万人,我哪怕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他们的饭碗考虑考虑。囡囡,胡闹之后,总该有个人来收拾残局,对不对?我们过几天就去。”
秋逸拿手抵着办公桌,正用齐短的指甲轻轻刮着,不知他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
依旧只是冷笑笑,“过几天是几天?我不一定能等到那一天。”
乔言的身体明显一僵,给她揉脚的手即刻停滞,过了几秒方才恢复。再说话时,已经没了笑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