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膏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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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逸一愣,牙关咬得直响,头一扭,继续望着窗外。
“他和莫景深一样,爱我姐姐。”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时间骤停,空气沉淀,秋逸眨了眨眼睛,连睫毛碰上玻璃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间,脚步声大作,像是要踏碎楼板一样,安颜跺着脚跟往外走。
秋逸觉得不对,立刻转身喊她,“干什么去?”
“我去抽死那乔言,欺人太甚!”安颜挥着拳头,“他脑壳里装的是大粪吧,臭没脑子的!”
秋逸也急了,连忙跑去她身边,拉着她的胳膊,“你别去添乱,别自己进了医院还丢了工作,我可不借给你钱!”
“哇哇哇,秋美人你没良心,我为你打抱不平,你就是出个医药费的能死啊,你这后勤保障上不来,我怎么去前线冲锋陷阵哪!”
“别闹,随他去吧,是我的命,我认了!”
两个人正拉扯着僵持不下,门竟被扭开了。
门外的人见到这阵势,清咳两声便笑了,“女人间的斗争,男人不方便掺一脚吧。”
秋逸和安颜同一时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之后,望向门外的男人。
*
“你来做什么?”
说这话时,秋逸已然坐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厅内,面前的男人刚将大衣解下,搁在一边的沙发上。
莫景深揉了揉头发,眼睛清亮,并不笑,甚至眉心里淡淡的一点微蹙。
“怎么会瘦了这么多,他不给你吃的?”
秋逸确实瘦了,原本有肉的两颊凹了下去,一双眼睛显得更大,眸心却无一点神采,整张脸都黯淡下去。
她倒是笑了笑,然而还带着苦涩,“别装了,你知道我和他分手了。”
莫景深撇撇嘴,故作糊涂,“你错了,我并不知道——还有,你们什么时候牵过手了?”
秋逸应景而笑,小腹却有阵阵痛意。一抽一抽地痉挛,并不痛得分明,像是被填满了棉絮,刀就隔着这层软绵不停地搅。
她有些坐立不安,拿手掩着肚子用力往内按,狠狠吸着口气,一贯的缓解方式,这次不太管用。
老毛病,每个月都要造访一次,或许是近来太不顺,情况又加重了许多。
侍应生刚好过来,礼貌地说了声打扰,将两杯咖啡放在台面上。
“等等。”莫景深喊住了他,“来一杯热牛奶,烫一些没关系。”
侍应生往单子上写着,“好的,先生,这就给你送来。”
秋逸心底里讥诮地笑了几声,恍若不知般端过咖啡来喝,被莫景深拦了下来。
“身体不好,就别这种饮料。”
他冰着脸,一手将她杯子拿过来,另一只手却没舍得放开她,按着她的手背,慢慢捂热她的凉意。
秋逸有些薄恼地抽了抽手,依旧被他按得死死,“你以前也是这样细心照料我姐姐的?”
她总是刻意加重那个称谓,姐姐,念起来就带着讥讽。
彼此间隔着重重间隙,可又不得不如此亲切一喊,于是,怎么都显得别扭。
叛逆的在音调上做个手脚,一旋一升一降,再拿剪水般的眸子湿意润润地望着他。
足够惹人厌了吧?
她就是想让人厌。
莫景深挑眉望着她,“你还记得我们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吗?那时候的你虽然傻,但傻的可爱。”
他的手变得僵硬,秋逸很顺利地移开了自己的手。
侍应生将热牛奶送了过来,秋逸往旁边一推,不肯喝一口,继而随性说道:“你找到我的那天起,就该想到有一天我会恢复记忆。”
莫景深勾了勾唇角,“该担心这件事的人是乔言,坦白说,你恢复记忆对我并没什么影响。”
秋逸怎么也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就像是两个陌生人,其中的一方永远不会受到另一方的波及,也就无所谓另一边过得是好是坏。
她一连干笑了几声,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软肉。
这就是男人吗,她觉得自己从未发现有一天,自己是如此可怜……仅仅是因为这样的两个男人。
“他也不用担心的,莫景深,你早知道了,我原本就是个无关痛痒的人。姐姐她才是掌上明珠,我比不了她,也没想超过她,这一点从我记事起就懂得。”
秋逸只是笑,心里却悲哀,能不悲哀吗,她几乎被一个死人夺去了一切。
莫景深却突然将头埋进臂弯,压低身子将所有的体重靠在台子上。
“秋逸,”他的声音显得异常疲惫,“……别那样说好吗,真的,别那样说自己。”
他蓦地抬起头,整张脸都皱去一起,喘着气,欲说不能说的样子,最后赌气般告诉她,“你是一个很难让人不爱的女人……可我……我……总之谢谢你帮深蓝。”
面对女人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莫景深,从没这样挫败过,秋逸坐在那儿,一句话不说,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忽略她。
断断续续说完笨拙的话之后,他能做的仅仅只是抓起自己的外套,一句告别后起身就走。
秋逸在后面喊住他,“莫景深你记得,我帮深蓝不是为了你,更不会是为了我姐姐……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说完,她比他更快的离开。
咖啡厅前的梧桐尚未秃顶,枯黄的叶子上坠着皑皑的雪,寒风里,晃啊晃,却就是落不下来。
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的不爽利,什么都是缓缓的慢慢的,连同绵绵的雨,也要不紧不慢的下。
秋逸抽着烟望向灰蒙蒙的一片天,风从脖子里一丝丝地往里钻。
忽然就有辆黑色的豪车停在她面前,降了车窗,男人低沉却悦耳的声音,十分熟悉。
“上车。”
自然是乔言。
秋逸不会听他的,被他抓住手腕狠狠拖上车前,双方僵持角力了好一会儿。
秋逸心里烦,一口一口深深吸着烟,余光里乔言眉心蹙得紧紧,心里扭曲的快乐。
乔言却没让这阵快乐持续多长时间,拽过她的包,将里面的烟啊打火机啊一齐搜刮了,再抽了她指尖燃着的烟,通通扔出了窗外。
“开车。”他薄恼地下命令,再瞪着她,“别以为我治不了你。秋逸你听着,莫景深和烟瘾,一个不落地给我戒!”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艰难了……
2011/12/02 NJ
因为新年放假神马的,V的日期一直没固定,今天总算弄好啦。V了孩纸们,觉得虐就说一声,喵喵真心没想这么虐……话说,写完好久了,我都不记得当初是多虐来着……
喜欢看就看着吧,不喜欢……那等结局了再看= =好贪心……群MUA
☆、30 回忆,泡沫(1)
乔言不是个小气的男人,但属于他的东西,他便认定了不许有任何人染指。
第一次发现秋逸和莫景深偷偷见面时,他刻意忽略,是因为原本对她便有愧意。
而这一次,他不再选择退让,哪怕是知道他们之间清白如纸,他也难以克制地遏制。
秋逸被他的一句话磨的棱角俱无,又或者是根本不想和他再多啰嗦。直勾勾望着窗外,连他要带她上哪都一概不问。
车子驶回别墅,秋逸又赖在车上不肯下来。
乔言手撑着车门,一双眼睛清明见底,墨黑中仅仅只有一个她。
“下车,”没反应,他顿了顿又重复一遍,“下车。”
秋逸无动于衷,向里缩时,乔言整个身子都压下来,双臂有力地揽住她的腰窝,勾上她的内膝,就像捞回一只不听话的猫似的。
可还没等她反对,乔言的动作突然一滞,脸色就是在这一瞬变得更为苍白,双手不得力,被她压得落下去,撑住座椅方才稳住身体。
两人的距离贴得极近,秋逸一抬头便能触到他冰冷的唇,翻着眼睛朝上望,没多想地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车内温度陡然变高一度,乔言伏在她肩头略微歇了歇,起身出了车厢时,嘴角还余着笑。
秋逸恨自己的下意识,愤愤然走出车子,看着他靠在车门上慢慢地喘,心想若是他死了倒也一了百了了。
佣人从楼梯上匆匆而下,将手里的伞给两人撑着。
秋逸锋锐的眼光一扫,独自进了乔宅。
刚刚进去便吃了一惊,家里很是杂乱,装修工人来来往往地穿梭不停。
秋逸正觉得无处可坐,脚背上突然压上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热乎乎一团,她心里一慌,连忙踢了一脚,一个奶茶色的并不规则的球滚去了一边。
紧接着,那茶色的小东西快速奔过来,凑在她身前一个劲的乱吠。
竟然是条狗!准确的说,是只极其可爱的博美!
秋逸一脸又惊又喜,蹲□子,想去摸摸它的脑袋,“泡泡,是你吗?”
身后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乔言的唇更紧地抿着,微微眯着眼睛,带着一丝警惕地望向秋逸。
直到泡泡很响亮地冲她叫了几声,他方才又走过去,拿脚尖踢了踢它。
“别吵了,这个不是外人。”
泡泡特别听他的话,不仅不吵了,还一步一跳地跑到他脚边,两只小爪子挠着他的长裤,把头使劲蹭着。
秋逸在后面摸着它柔软的毛,抬着头望向乔言,“这是泡泡吗?”
乔言点了点头,俯着身子,提着泡泡的身子,将它抱进怀里。
秋逸立刻赶上来,“也给我抱抱。”
泡泡十分小气,仿佛是因为被秋逸踢了那么一脚,此刻看着她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警惕。
别说,和它那主人还真是像。
秋逸去抱时,小狗忸怩了好一会儿,四只爪子不停乱动,想够着乔言。直到被按进秋逸怀里,眼睛还巴巴望着他。
秋逸在它头上亲了亲,“都这么多年了,泡泡你怎么还是这么点大。”
泡泡耳朵一动,黑眼睛滴溜溜地转,冲着秋逸汪汪喊了两声。
乔言抓抓它的头,不停说着“别吵,别吵”,再望着秋逸时,语气很是浅淡地问道:“还记得泡泡?”
当然记得,这只小博美,根本就是她的。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她二十周岁的生日,一个阳光明媚的九月十三日。
她这样的女儿向来是难以被重视的,前十九年的生日,别说生日party了,就是连生日蛋糕也没有过一个,从来都只是妈妈煮一碗长寿面敷衍了事。
但二十岁却有所不同,如同一个槛,没过之前怎么都算不了大人,过了之后,立刻就是大姑娘。
爸爸有意给她办一办,太太虽然严厉,这一次却也做了让步。
家里开了宴会,人还没来,礼物先到。这个泡泡便是爸爸的一个生意伙伴送的,来的时候,它还很小,身上裹着一圈玫瑰花,插着俩小翅膀,硬是要装扮成一只花蝴蝶。
那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子水水润润,四只小腿一蹬一蹬,肉球似的滚过来,却很是审时度势地偎依去秋遥脚边。
妈妈那时还笑着讨好,“这狗挺有灵气,看秋漂亮就愿意靠着秋。”
秋遥多心高气傲的一小姐,虽然心里也痒痒的喜欢,但就是不愿意承认。
“什么灵气不灵气的,闻着我身上的香水味才过来的,顶多算是鼻子灵,分得清好赖。”她挽着自己妈妈的胳膊,“妈咪,这狗咱们家不能养,瞧这样子就不是纯种博美,咱们家怎么能养只小杂种。”
她说这话时,一脚将泡泡踢开了,却是拿眼睛打量着秋逸。
秋遥的冷嘲热讽向来很多,秋逸大多数时候都当做没听见。
一天早上她饿狠了,没来得及梳头就匆匆下去吃早餐,刚刚抓了片面包,一旁的秋遥就吃了枪子似的当着好几个佣人的面骂她。
“越大越不懂规矩,你也不照照自己这副样子,和个疯婆子一样就下来了,哪里就能饿死你了!”
从那以后,佣人们更加知道,这秋家的二小姐是不受宠的,是可以随随便便对待的。
但哪怕那时觉得委屈想哭,也比不上此时此刻恨不得立刻逃走来得强。
——乔言可就站在她身边目睹着全过程。
耳边那对母女的话还在不停传来。
“乖女儿说的对,不能要这样的杂种,辛苦养着还不和你亲,那不是花钱找罪受嘛!”
秋逸涨红了脸,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傻傻立在那儿,恨不得立刻耳朵聋了,或是自己傻了。
那时,莫景深正和秋遥暧昧着,还是头一次到他们家来。许是觉得听不下去,拽了拽她的胳膊,邀请她去跳舞。
秋逸便抬头看了看乔言,他是一脸阴沉,目光灼灼地望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
她这才又笑了笑——其实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全部的焦点都只放在秋遥身上呢。
太太拉着一堆太太小姐,乐呵呵地夸着,“刚刚那个年轻人看到没,爸爸在内地很有两个钱,送他来香港来念书,说是要……”
乔言没听,径直走了。
那天晚上,整个家里热热闹闹像是过节,很多爸爸的生意伙伴都一同过来,太太小姐自然也跟着,各自有各自的热闹。
只是唯独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开这party,是因为中秋将至,还是因为生意兴隆?再没人往秋逸生日上想。
她一个人坐在后院的藤萝架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