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膏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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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只是疏离的睨她一眼，食指仍在屏幕上按动。
宋洁儿立刻垂头丧气地一叹，“是想给你看看Jonny，一个长得极man的Germany，拍戏时遇见的。”
乔言敷衍着点点头，眼内分明有些不信。
很快的，所有注意力都转向手机，很慢却始终执着地编辑着短信。
宋洁儿因惊讶张大的嘴中塞得进一个鸡蛋，这男人不是一贯都讨厌用短信这样费事的方法来交流的吗？
*
晚饭时分，乔言果然见到了宋洁儿口中的那个德国佬，身材高大，人也英俊，更重要的是听话。
宋洁儿一个眼神过去，他像是心有灵犀般知晓其中奥秘，忙前忙后伺候周到。
只是刚上浓汤时，一个电话打破了这份平衡，德国佬有事要忙，在宋洁儿脸侧吧唧一亲，立刻离尘而去。
宋洁儿至此方才有空和乔言私聊，却是首先婉转的道明了刚刚一位在某方面的不足。
乔言正捏着银勺由后往前舀一口浓汤，此时毫无胃口地放下了餐具，召唤应侍生过来。
“直接上主餐。”
“好的，先生。”
乔言只用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唇角，扬起眼皮极为慵懒地望着宋洁儿。
“你现在胃口很大，Joanna。”对于这样的话题，他始终提不起半点兴趣。
宋洁儿自然清楚这一点，耸耸肩，撕了片面包。
“所以才更想念以前的那个你。”她一边闹着玩地涂抹上厚厚的黄油，一边小心的低语。
乔言冷傲的脸上有过很短暂的一抹局促，一边嘴角勾起，很是少见的薄恼讥笑，已然开口。
——话却卡在喉咙口。
他们的正对面新到一对伴侣，衣着打扮都显得即有品味。
女方是一袭黑色露肩礼裙，白色的长袜显得距离感十足，却因为一双复古镶钻高跟，弱化了原本而有的突兀。
宋洁儿见乔言走神，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莫景深和秋逸正坐在后面点餐。
果然冤家路窄，何处皆相逢。
莫景深显然也注意到这一对，却是忽略乔言，只冲宋洁儿挥了挥手，竟被她一个倨傲的眼神晃过。
他冲秋逸讪讪一笑，“这年头，做戏子的比婊‘子贱，却比大爷还牛X。”
秋逸冲他猛瞪一眼，“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万一被她听见，怎么下的了台！”又觉得奇怪，连忙问一句，“你认识宋洁儿？”
莫景深点点头，一脸不屑，“上流圈子就这么大，淑女名媛明星又有多少？一个要认识另一个，不出三个朋友便能攀上关系。但凡遇上放得开的，送一颗钻石就陪着吃顿饭，不陪着睡一夜人家都不好意思走，就是比她红的也值不了几个钱。”
“……那你和她……那个了？”
莫景深突然一个爆栗子砸她额上，眉角都在轻微抽搐。
“你什么时候才能在乎在乎我这个正牌男朋友，全天下的女人都爱我，使出浑身解数巴望着我能给她们名分。你不劳而获，偏偏还不乐意搭理，守身如玉和一贞洁烈女似的，却敢没脸没皮地问我有没有和其他女人上床！”
莫景深压着声音说得极低，秋逸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向后方缩了缩，一脸郁卒的盯着面前纹路精美复杂的高档骨瓷。
他的脸色没比她好看多少，灌了一杯酒下去，方才纾解几分。
“她和别人都不同，背后靠山极硬，一向目中无人地拿自己当出尘仙子看，还不是只鸡，不过是夜夜挪窝和不挪的区别罢了。”
秋逸心里咯噔一声，比刚刚还难受，“那她的后台是？”
莫景深却话锋一转，提高了声音答非所问，“你给我好好珍惜眼前人，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再想找回来可就难了，你以为这世上人人都愿意给你机会吃一次后悔药？”
乔言优雅地切下一角牛肉，五分熟，略带一丝血腥味，是他一贯喜欢的。
视线里，莫景深那小子冲他挑衅般扬了扬眉，他只当没看见，细嚼慢咽很是享受。
宋洁儿就有些不待见，眼光一凛道：“到底上的是野鸡大学，一点点素质都没有，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气氛这么好的夜景。”
乔言只是淡然一句，“食不言，吃饭。”
秋逸这桌的甜点上来时，乔言和宋洁儿正要离开。
两桌人没再多说什么，连最起码的礼数都省了，唯有秋逸微微颔首，那两人却很有默契地当她隐形。
秋逸对付着自己的脆皮布丁，一个不耐烦便直直戳进一洞，立刻被溅出的布丁弄脏了胸前。
莫景深倒是来了劲，一脸迫切地嚷嚷，“过来过来我帮你舔了，劳动人民的辛勤成果，千万不能浪费！”
秋逸立刻涨红了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奢华的餐厅，连盥洗室也不例外。
水晶大灯在身后折射出瑰丽的光，墙面一一镶上防雾镜，只关注一扇便可将每个侧面都看得仔细。
一溜好几个水池，她靠到最左方，往四周警惕地看了又看，确定无人，才用水洗着前胸。
却总觉得这一方天地内，有一双灼灼的视线不放过自己，她一抬头，在正对的镜子里见到了这目光的所有者。
乔言的各个角度几乎都被反射，投影到镜子上，唯独眼神汇聚一点。
面对即将逃走的秋逸，他几步抢上将她扯回身边。
“短信怎么不回，电话也不接。”
“……”她不想和他啰嗦。
“还是说Joanna回来了，你心里不高兴？”
秋逸脸色一僵，紧接着厌恶地咬着下唇。
乔言却反而有了笑容，捏着她的脸颊，低沉在嗓一般的声音。
“学会吃醋了，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杀生丸每一次的升级，都需要学会一种情感……我的女主同样需要啊……
2011/11/13 NJ
怎么和杀生丸扯上了……于是，前台不显示更新，我来冲一冲……
2012/01/03 NJ
☆、12 故人，拾遗（4）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她十五岁那年。
台风刚过，街道上尚且留着积水，空气里满是来自海洋的湿气。
她很瘦，还穿着那件浅蓝色长裙，个头长高许多，因而更显得裙子的不合身。
她比一年前拘谨许多，畏畏缩缩躲在她姐姐的身后，看到他时，两只大眼睛里汪着晶莹的光。
那一霎的注目，真的当得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点餐时，他告诉应侍生要五分熟的牛排，礼貌地问询到她时，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他一眼。
“我也要五分熟的。”
“你吃的下去吗，别到时候不吃，浪费了哥哥的钱。”
她扁扁嘴似乎想说点什么，看到姐姐一脸不悦的质疑，又将头埋了下去。
他只能解围，“没事，随她好了。”
她似乎很喜欢餐前的水果沙拉，吃得干干净净，差点连餐盘边的装饰用花也一同吞下去。
姐姐仍旧不悦，冲他挤挤眉眼，“吃这么多水果，待会儿你的牛排又要浪费了。小女孩子没怎么出来见过世面，呆的很，我也不愿意带她出来。要不是今天没人在家，爸爸又call我让我带她出来吃饭，你才看不见我们‘姐妹情深’的样子呢。”
她虽然在笑，却是一脸掩不住的薄恼与轻蔑。
他看在眼里，也只是淡淡一句，“秋，你妹妹很可爱。”
她突然睁大了双眼望他，那样稍带惊恐又茫然无措的表情。
期间去洗手，又在盥洗室外遇见她，正是用这副表情反反复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哥——哥。”她被突然而至的脚步惊扰，看到是他，更加的局促。
他点点头，“牛排还吃得惯吗？”
“嗯，挺好的。”
“有没有在学钢琴？”
时隔一年，他还隐约记得有这么一茬子事。
那她许愿的那一件，想必他也没忘。
开始脸红，蔓延，最终一直烧到耳根。
她轻轻地点头，“爸爸有给姐姐请老师，我会去听……不过他们说我没天赋，就别浪费钱再买钢琴了。”
她绞着手指，紧紧咬住下唇，白色舞鞋开了一道口子，她似是注意到他的视线，赶紧将脚收到腿后。
“怎么这样有闲情逸致，还专程溜出来躲着我说体己话。”
两人的视线齐刷刷转向翩跹而来的女子，她盈盈溢水的明亮双眸，和乌黑卷发上的一枚钻石发卡交相辉映。
*
彼时，秋逸和乔言同样被人打扰。
莫景深边走边整理着领带，又是冲乔言很是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一手揽过秋逸的纤腰，视线还落在镜子里的自己，一脸赞赏的咋舌，“我可真是帅啊。”
秋逸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尤其是被他搂到的裸‘露肌肤，仿佛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一般的难耐。
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往乔言一边看了看，他没看她，一脸铁青，视线直射到地面。
莫景深的吻很快落下来，在她的胸前将那些遗留的水渍吸尽。
她张口便是尖叫，被他一吻封缄，逸出口时如同声声动情呻吟。
莫景深非常满意。
激吻因为一方的不配合很快结束，秋逸略带气恼地瞪他，掩着红肿的唇跑开。
但莫景深对乔言此刻僵化的表情深感有趣，很不怀好意地解释，“男女朋友间的小情趣，打扰乔先生了，请继续洗手。”
刚走没几步，便被人用力扣住胳膊，将他整个人甩到了水池边。
“我靠，你他妈发哪门子邪疯！”
乔言食指紧逼他眉心，面无表情，却说得咬牙切齿。
“我警告你，别把秋遥的记忆往她身上强加，有什么事都冲我来，别碰她一根头发。”
莫景深故意哈哈两声长笑，“你有种就把这段话一字不变的告诉她，看看她会不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转投入你的怀里。”
莫景深一把打开他的手，拉了拉西装下摆，一脸深度不屑时的倨傲。
乔言却立在原地，余光里，有自己孤独的身影倒映在镜子里。
莫景深是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了被一群男人围着的秋逸。
她靠着墙壁，径自抽烟，修长的两腿曲成诱惑的姿势，只是一味陷入自己的情绪，全然不受他人打扰。
莫景深握紧拳头，一脸杀气腾腾地过去，不由分说，每人赏上一拳，见好便收，拉着秋逸开溜。
一气跑过几条街，确定没有危险，莫景深才有空来训这个女人。
“你傻了，站着抽烟不抵抗，我再晚去一点，你一定被他们轮了！他妈我都没尝过，怎么能白便宜那群渣！”
秋逸完全没听到一般，从D&G手拿包里掏出自己的ESSE、ZIPPO和手机后，便很利落地将包扔去一旁的垃圾桶。
“我要买信封包，”她挑眉，赌气的口吻，“有比YSL好的吗？”
“你今天是怎么了？”莫景深将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买买买，多贵的都给你买，可你那D&G也不便宜呀！不然让人用铂金给你做一个，用钻石镶成YSL的字样，这总牛了吧！”
“暴发户，土财主！”
秋逸推开他，脱了挤脚的高跟鞋就往前走。
莫景深在后面提鞋，问道：“我去开车，你在这儿等我？”
“不坐，晕车。”
“那怎么回去？”
“走回去！”
于是，深夜的南京街头，有如此一幕，一个面容姣好，穿着典雅的女人，一边衔着烟，一边赤足走得认真。
另一个英俊的男人纵容地在旁欣赏，心甘情愿为她提鞋。
而事实却是，莫景深不止一次笑着贴上去，讨好地问询着。
“姑奶奶，能别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吗？若是被记者拍到，明天头条就是我们！”
秋逸一转头，妖娆而笑，往他脸上吐了一口烟。
走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手机无数次震动过后，秋逸一屁股坐在路边，直接拔出电池板。
莫景深总算舒了口气，“姑奶奶你终于累了，太阳啊霞光万丈，雄鹰啊展翅飞翔，我翻身农奴把歌唱！”
“这么有激情的□……”秋逸半带讥诮地睨他一眼，继而靠在他肩上，“三岁一代沟，我比你小八岁，差距果然不小。”
莫景深却是浑身肌肉一僵，她那眼里，分明带着点点水色，再多粉也没遮住那片红。
他刻意忽略，将头靠着她，“秋，以后我再不玩女人了，就玩你一个，怎么样？”
“你这话怎么理解，是向我忏悔呢，还是变相说我不是女人？”
“当然是忏悔了，你看我眼里这真诚的泪水，这俊脸上悲切的愁容。”
“我只看到眼屎和胡茬。”
莫景深在打击里顽强抵抗，立刻坐直了身子，握着她的手，一字一顿地说着。
“秋，我们好好在一起吧，别再这样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虚度年华。请你在乎我，也请相信我会对这份爱情忠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每天醒来，看到你笑着对我说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空洞的眼睛看着我，这颗心从未为我跳动。”
他的样子像极了深情款款，秋逸的耳边却始终响着另一重声音——怎么不回短信，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面前的，却一直是莫景深的一张脸，是很英俊，是很完美，因而她舍得用手抚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