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鉴定师-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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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源随后又将瓶子翻过来,众人便可看清其底施着匀净的松石绿釉,署六字篆书年号款“大清道光年制”。
第一场到现在出现过了不少的粉彩瓷器,但是象画面这么好复杂而且精细传神的却是少数,再加上这个瓶子造型也很大气,引来不少人的揣测,估摸着又要创下一个价格上的新高。
郑光源显然对自己拿出的东西很有自信,得意洋洋的站在平台前,将瓶子在摄影机前转来转去,好让观众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他并不知道,身边还个古灵正在身边看着呢,墨灵行动比任何人都要方便,一直呆在台上,看着台上的瓷器。
纪小帆小声说道:“道光年间的大清道光年制款的粉彩瓶好象在那个时代是比较上品的瓷器呢,若是真品的话,价格肯定是在两百多万以上了。”
赵卓目光锐利非凡,从这瓷瓶一拿出来开始便在细细的琢磨着,此时便微微摇头道:“只可惜这是一件赝品。”
纪小帆不由暗暗吃惊道:“赝品么?但是从这造型、釉色和图画上来看,怎么看也象是一件真品呢。”
赵卓微微一笑道:“粉彩初创于康熙晚期,盛烧于雍正、乾隆,乃是清代瓷业生产的一个主要品种,其使用的‘玻璃白’有着独特的乳浊作用,可以使彩绘出现浓淡凹凸的变化,增加了彩绘的表现力,让画面粉润柔和,富于国画风格,当然,粉彩每经历一个朝代,其特色有会有所不同。粉彩最上品的年代便是雍正乾隆时期,而到了嘉庆年间来看,其传世品比起乾隆时期的器物已经逊色很多了,而且无论造型、纹饰题材都是以前朝为蓝本,没有大的突破。而到了道光年间,虽然无论官窑、民窑都有着粉彩瓷的出现,不过当时的瓷业已经进入了衰退阶段,就连官窑的技术水平也出现了一定的缺陷。”
说到这里,他指着平台上那件瓷器说道:“道光年间的粉彩瓷若内胎为白釉,往往会出现波浪状的釉面,一般称为‘波浪釉’,粗略一看,这件粉彩瓶的确在釉面上也有着凹凸不平的感觉,很容易看走眼,误认为是波浪釉。不过,仿制者为了达到这种效果也不得不将胎体变得轻薄,因为一旦胎质厚重了,这种凹凸感便会减弱很多,然而,道光年间的真品粉彩瓷其胎体都是颇厚的。”
纪小帆听到这里不由得恍然大悟,虽然没有用手感摸着,但是就这么远远凝视着那内胎,的确能够感觉到那层白色显得要轻薄很多。
赵卓继续说道:“漏洞还不止这一个,这件粉彩瓷瓶的画面的确画得非常传神,纹饰也颇有古代风格,然而若是仔细观察,纹线较粗,也较为板滞,而且道光年间真品的底部若为松石绿釉时也比嘉庆器物色要稍深一些。而这一件比起嘉庆的器物反而要浅。所以说,粗看的确会误认为是真品,但是却经不起推敲。”
纪小帆听得连连点头,不由赞道:“赵大哥真是对每一个朝代的瓷器都了如指掌呢。”
就在这时,瓷器也到了评委席那里,几个评委经过仔细的鉴定之后,给出了赝品的答复。
听到东西被鉴定为是赝品,郑光源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直道不可能。然而,待到其中一个评委详细的将赝品的破绽说了出来之后,郑光源本来自信满满的表情立刻变得通红,也不好意思在这里久呆下去,连忙拿起瓷瓶便匆匆的离开了。
观众席上传来阵阵唏嘘之声,古玩圈子里的人也不由得直摇头,这身份介绍本来就是件双刃剑,容易出风头,但也很容易伤到自己,毕竟再有眼力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呢。
第六卷 白城风云 第五十章 名人用器
虽然郑光源的瓷器被鉴定为了赝品,让人大跌了眼镜。而且普遍意义上来讲的晚清只包含了同治、光绪和宣统三朝,而道光还在同治之前,所以严格来讲也算不得是晚清的东西。
所以,郑光源不仅是在瓷器上看走了眼,而且连定义上也闹了个大笑话,这也是让他匆匆离开的原因之一,估摸着他在台上这么闹一场,没过几天全白城古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闹的这个笑话了。
虽然郑光源是闹了个笑话,但是接下来出场的几个参赛者却是将古玩圈的脸面给扳了回来,拿上来的东西,无论是大件小件,无论是青花、粉彩还是墨彩,价格都在百万以上,很多东西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论价格也不过五六十万,然而其作品却是出自名家之手,顿时身价翻了一番。
这也让普通民众明白了个一个道理,那就是器物上的铭文和款识相当的重要,通过这些若是能够和重要的历史人物或者名师大匠们联系在一起,那手里的器物就不是普通的器物了。
赵卓平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一件件藏品被拿到台上,第一场比赛的最高价格也在屡屡刷新,从普通玩家那里的两百万如今已经提升到了四百万的高度,不少已经比赛过的参赛者都在座位上小声议论纷纷着。
这其间,方路和纪小帆也都上了台,方路所拿出的乃是一件粉彩百鹿尊,官窑出品,造型大气构思巧妙,不过在官窑中也算不得是多好的上品,所以最终估价只到了三百万出头,并没有超过一个老收藏家所创造的目前最高价。
纪小帆拿出的乃是一对青花束莲纹盘,在比赛规则上,一对也可以被当成一件参赛,当然价值上也要更高一些。
不过,所谓一对并非是两件外观看起来差不多的东西就是一对,不仅是要出自同一个时代、同一个窑口,其器形、釉色等各个方面都要一样,这才能被称为一对。
听起来倒也很简单,然而事实上,就拿同治时期的某一窑口出品的瓷器而言,每一种器型瓷器的烧制都有数量的限制,留到后世存世量已经很少,能够得到一件已属不易,要想找另外一样一模一样的,那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其实这一对的重逢还是靠了赵卓的眼力,纪小帆本来就藏有着这样一件青花盘,并且将自己的不少藏品都给赵卓看过,就在前几天在鬼市里的时候,赵卓意外发现了另一件,鉴定为真品之后才好不容易凑成了这么一对。
虽然这一对盘子只是民窑出品,但是却是不错的精品,比起官窑的器物而言毫不逊色,最后估价超过了四百万,创造了第一场的新高。
有童其州、童冬阳、方右铭这样的高手在,纪小帆等年轻人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拿到第一名,不过,这却并不影响年轻人相互的较劲,方路见到纪小帆的瓷器比自己的足足高出了一百万,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接下来不久后,童费宇也上场了,童费宇所拿的这件瓷器乃是一件斗彩的荷花鸳鸯纹大碗。
所谓斗彩,乃是先用青花在白色瓷胎上勾勒出所绘图案的轮廓线,烧成之后又在釉上按照不同需要添假颜色最后再次烧成,其始于明朝宣德年间,但是实物十分罕见,成化年间受到大力推广,到达清朝之后更为盛行。
这件斗彩大碗也是官窑出土之物,内绘斗彩荷花,外绘云龙赶珠,显得十分的贵气,不过,在最终价格评估上刚刚上到四百万,比起纪小帆的一对青花盘而言少了几万块。
童费宇本来是信心满满的,但是没想到最后评估价居然输给了纪小帆,不由得也有些气恼,毕竟这样的场面可是真正的大场面,三家年轻一代的暗中角力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没过多久,终于论到童冬阳上台了,童冬阳的个人介绍也很简单,仅仅是某职业鉴定公司的鉴定师而已,观众席上的人或许不怎么了解,然而古玩圈子里但凡是名字有个纪、童或者方的,总会倍受关注,更何况童冬阳在圈子里也是颇有名气,在年轻一代算得上是翘楚之列,不止是眼力过人,而且手腕也相当的厉害,所以他一走出来,圈子里的人都睁大了眼睛,要看看他拿来参赛的究竟是何等宝贝。
待到工作人员将木箱打开,将其中之物拿出来时,无论内行外行,都觉得眼前一亮,就算是赵卓也不由微微眯起眼来。
这是一件三十厘米高的釉里红方瓶,此瓶呈盘口,束颈,鼓腹,圈足外撇。瓶外壁以釉里红装饰,通景绘渔樵耕读山水图,足墙饰一圈回纹,尤其是那釉里红的色彩鲜艳无比,将画面上那山水渔樵之景衬托得硬朗洒脱,意韵悠长。
虽然前面有过不少活灵活现的瓷器图案,但是和这一件一比,便顿时显得小气起来,这山水之画大气恢弘,又细腻又致,宛如活物一般。
光是看这图案,明眼人心里便清楚得很,十有八九都是真品了。方陵也不由得暗暗赞赏,童冬阳此人虽然为人恶劣了些,不过眼力倒真是不错,这样一件瓷器确实乃是窑中上品,那一片红色,可谓是引人入胜。
釉里红始于元代,但是因为其烧制条件苛刻,真正烧出的红色数量纯正者并不多,多是偏向灰褐色,色彩鲜艳的很少。
直到明朝永乐宣德年间才烧出了艳如宝石般的釉里红,不过,到了成化年间由于工艺简单的釉上彩代替了釉里红,所以直到清初的时候,釉里红才开始复烧。
清代釉里红的烧制,经过了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的高度发展,到嘉庆道光年间已经趋向于停滞保守的状态,烧造量大为减少,而且技术也渐渐出现缺陷,倒了同治年间,由于铜红色呈色难以控制,因此发色鲜艳的釉里红大件少之又少。
然而这一件瓷器从造型和釉色上来看,恰恰就是同治年间的产物,那个年代已不是瓷器的盛世,能够出现发色如此好的釉里红,更是稀罕之物。
而且,不仅是其造型美观,釉色漂亮,这图画也颇有韵味,意义非凡。这渔、樵、耕、读是农耕社会的四业,代表了民间的基本生活方式。后人常以渔樵耕读为饰,表达了对田园生活的恣意和淡泊自如的人生境界的向往之情,如此瓷器再配上这样一副大气的图画,其价值可想而知。
童冬阳表情淡定的站在桌前,并不急于将瓷器的底部露出来,不过,纵然如此,眼光锐利的评委们几乎已经确定此瓷器乃是同治年间的真品,一个个交头接耳,确定这件瓷器的估价。
普通参赛者则是大开了眼界,一个个唏嘘不已,虽然还没出价,但是和自己所拿的藏品比起来,实在是差距太大。
三大家的参赛者还算平静,虽然这件瓷器算是晚清时期难得的上品,不过自己手里拿着的也不是普通货色。
就在这时,童冬阳慢慢的将瓷瓶侧起来,露出其底部来,只见在底部有着一方款识,上面写着四个篆书小字“抱冰堂置”。
乍见到这四个字,赵卓忍不住眉头一沉,轻叹道:“童冬阳的眼力果然不错,居然是抱冰堂置的款识。”
纪小帆希奇道:“赵大哥,这款识我倒是没有听到过,莫非有什么来历吗?”
赵卓反问道:“你可知道张之洞?”
纪小帆点点头道:“自然知道,此人乃是清末年间的大官,历任湖广、两江总督之职,其新办新式教育,创办实业,练制新兵,抵御外辱,与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并称晚清‘四大名臣’。”
赵卓见他没有说到点上,便接着说道:“张之洞自号抱冰,而抱冰堂是张之洞的读书堂名!”
纪小帆听得倒抽了口凉气道;“赵大哥的意思是,这件瓷器乃是张之洞曾经用过的瓷器?”
赵卓点点头道:“应该是了,不然他是不会在上面底书上‘抱冰堂置’款识的。”说到这里,他不由得一笑道,“看来张之洞也是颇会欣赏瓷器的人呢,这一件瓷器在当时恐怕也是少见的东西吧。”
他说着,不由得朝台上的墨灵望了一眼,心里想着,不知道墨灵有没有见过张之洞,心头竟有羡慕起她来,能够活上几百年,见过那么多自己闻所闻,见所未见的事情,其实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呢。
不过比起这个来,显然自由要更珍贵很多。
能够在斗瓷节上当上评委的人,自然见识比普通人广博多了,抱冰堂置四个字一出来,众评委便纷纷眼前一亮,参赛者中圈里的自然也有高人在,尤其是那些沉浸收藏二三十年的收藏家们,那眼睛是一个比一个毒,甚至有人在见到这四个字时,便已经把张之洞三个字脱口而出了。
第六卷 白城风云 第五十一章 慈禧用瓷
顿时,这件釉里红方瓶乃是张之洞曾经用过之器的事情象火烧般的立刻传遍了整个会场,会场里便象烧开锅了的蚂蚁一样,闹哄哄的一片。
只要读过历史,都知道张之洞乃是四大民臣之一,其在清末的地位非同小可,他所用的东西那直接就让这件本来就价值不菲的釉里红方瓶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本来还信心十足的三家人顿时是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这件瓷器居然还有这样的来历,一个个暗暗摇头,几乎是没了胜算。
能够影响瓷器价值的因素非常多,除了时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