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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喜耕田-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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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溢却无奈地摇头,“表夫人这个病本来就是在靠心血,熬到一定程度自然就坚持不住了。”

裴子慧猛的一震,既然沙溢都说这样的话。这说明邱素玉已经时日无多了。于是就将聂震宇叫了过来,指着那孩子道:“沙大夫,你给这孩子诊一诊脉。”

聂震宇眨了眨眼睛,想到看病就要吃药,就皱了皱小鼻子,“婶母。宇儿没病。”

“婶母知道你没病。”裴子慧温柔道:“现在天气凉了,婶母要让沙大夫给你还有弟弟都诊一下脉,若是身子好好的,自然都不用吃药。”

聂震宇这才放下心来,很快伸手胳膊配合沙溢探脉。

沙溢诊完。面色平静,“少夫人放心,宇少爷身子很壮实,一切都好着呢!”

裴子慧点点头,让如意将聂震宇带了出去,这才有些担心地问:“表夫人的病,我担心会互相传染。而受传染机率最大的就是她的儿子,所以……”

沙溢看出她的担心,保证一般地说:“少夫人大可放心,宇少爷绝对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

紧接着,裴子慧又把目光放到了收割的那些再生水稻上。晒干脱粒之后,过了一下斤数。大约是第一季水稻的五分之一,对于这个数目,她还算比较满意。而且根据她的观察,若明年继续如此,产量有提升的可能。

这样的收成,不但没有负了顾守义送自己荒园的苦心,也是对自己辛苦一年的一个收获。更是对入住西山的三皇子的一个交待。

又过两天,裴子慧便带着卢妈妈去了向阳亭。

邱素玉瘦得就如一个纸片人一般,扁扁平平地躺在塌上,双眼明显有塌陷的感觉。

裴子慧坐在她的床前,微笑着为她揶了揶被角,“表嫂,我生产时你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不过你放心,我这一辈子都会照顾好宇儿的。会待他像亲生儿子一样。”

好半晌,邱素玉才张了张嘴,虚弱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裴子慧无言,只是笑。

“这病啊,缠得我生不如死。若不是因为宇儿,我早就撑不住了。”邱素玉喘了喘,又道:“宇儿他爹是个没主意的,平时寡言少语,做事也不果敢。我就怕我这一去,他爹再娶后,宇儿会受苦。”

其实邱素玉想得一点都没错。不是说后娘都不好,但是做为亲娘,又有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这样的担心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本来我是想把孩子托付给薇凉的。可她这个人太任性,做事不顾后果……”话没说完,邱素玉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你。你回吧,我这不宜久留,好好待我的宇儿……”

区区两句话,邱素玉说得就像万里长征那么艰难。裴子慧知道。若是自己不走,她将会说得更辛苦。

虽然从无什么交情,甚至她还做过伤害自己的事。可人到了这个时候,就是想恨也恨不起来了。看在眼里的只有可怜了。

裴子慧起了身,很郑重地说:“表嫂放心,我怎么待征儿,就怎么待宇儿!”

“好,好!”

裴子慧转身出来时,邱素玉的咳嗽声就一直没停。只听得人心都跟着发颤。

回到暖秀阁,当天下午。裴子墨就差人来报了喜,贡士发榜,裴子墨稳居第一。

七天后,进士发榜,裴子墨又是稳居第一。

这连中三元的好消息。不但裴子慧震惊了,裴家所有的人震惊了,就连整个京城,甚至是朝中的大臣、宰相、以及皇上,乃至整个京城都震惊了。

这可是东周朝建朝两百余年中连中三元的第一人。一时之时裴子墨的大名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这之后的日子裴子墨便忙了起来。在当时进士及第又称“登龙门”,而他的第一名曰状元或状头。这可谓是真正的状元郎了!

之后同榜的人就凑钱举行了庆贺活动,并与同榜第二名在名园探采名花。称探花使。又集体到杏园参加宴会,叫探花宴。宴会以后,同到慈恩寺的雁塔下题名以显其荣耀,所以又把中进士称为“雁塔题名”。这一系列事宜真可以用《登科后》的一句诗词来形容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长安花。”如今裴子墨就是这么一个现状。

这些活动之后。裴子墨留待吏部通知,而后便陪着分别以贡士二十九名,进士三十六名的段雨辰到吏部考试,叫选试。合格者,才能授予官职。如果吏部考试落选。只能到节度使那儿去当幕僚,再争取得到朝中正式委任的官职。

待段雨辰是否中选的消息还没下来,就到了皇帝宣布科第进士名次的典礼之期。当天大玄皇帝于晨时升太和殿,所有官员皆衣花袍,排列丹陛两旁。当朝大学士殿右唱名………状元裴君子墨、榜眼李君庭春、探花刘君明文率领该科进士共一百三十八名觐见皇上。所有进士一律蓝袍挂,在丹墀下,行三跪九叩礼。于是墀上音乐齐奏。

如此这般,众人便成为了天子门生。

礼毕之后,礼部堂官手捧圣旨,由殿内出,率裴子墨等人从正中甬路直出午门、端门、由护城桥转东,出东庆肇门。门外设有席棚一座,棚内悬挂金榜。早有一干人在此恭候。

裴子墨等人到了之后,就有人牵马三匹,停于棚外。再接下来便有人为状元换车,渠顶插金花,十字披红。紧接着是榜眼和探花,按顺序而行。

三人上马后即有“状元及第”旗一对、绿扇一对、红伞一柄、锣鼓呜锣排列前行。大吹大擂。从兵部街游行到吏部文选司之求贤科内奎星堂行香。

礼毕,复骑马出前门,在观音庙、关帝庙行香。紧接着就是披红挂彩游街事宜……

这一场热闹,不仅引来了京城百姓无数人的围观。更是将京中大官家的闺阁女子引来无数。大家都想亲眼目睹一下这连中三元状元郎的风采。

更有甚者已经在私下谋划,是不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状元。这等人才可是百年不遇。虽然吏部还没有对这位状元郎委派任何官职,但是前途已经无可限量。

一直到了晚上,这浩浩荡荡的游街队伍终于停了。裴子墨也脱下了那一身耀眼的状元衣,恢复了平常人的身份。他不去别的地方,而是径直来到了凌家。

在凌家的厅堂内,坐着凌家二老和他的恩师凌一鹏。还有就是自己爹娘裴二和段氏。

裴子墨一一上前深深磕头。

流泪的不止是在座的几位长辈,就连裴子墨都觉得这一路走得十分不易。此刻竟也激动得流下男人泪。

第285节:公主择师

安静肃然的东周朝御书房里,鸦雀无声。此时,当今圣上大玄皇帝正在认真地批阅奏折。

批完一个,拿起另一个,眼睛落在奏折内容上时,眼角突然抽了抽。

侍候在一旁的李公公双手就抖了抖。

再向下看,突然,大玄皇帝双手一顿,脸色猛然大变。瞬时间,不但扬手摔了手中的笔,还将面前的那份奏折用衣袖给扫到了地上,并怒声道:“越来越不像话了。”

“皇上请息怒,保重龙体。”一旁伺候的李公公立即低声劝慰,并轻步上前跪着捡起奏折,不着痕迹地快速扫了一眼奏折上的内容,心中不由得暗暗一叹,果然又是因为这样的事。

自从顾青城和龙沧雁平定南蛮归来后,如今天下承平,国运昌隆,百姓安居乐业,也只有这样的事能让皇上大发雷霆了。他将奏折放回御案上,不着痕迹地将大玄皇帝摔掉的笔置妥,又轻轻擦掉案上朱砂,将周遭俐落的收拾干净,便恭敬的退到一旁。

停了一会儿,大玄皇帝长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拿起那份李公公捡起来的奏折,想了想,没有翻开,随手又有些无奈地丢回到了御案之上。

“朕该拿那丫头怎么办呢?关着也不是,放她出去就惹祸。原来还好,就算惹祸也不大。可这自从老三离开皇宫之后,她这是大祸小祸不断的闯。宫内她不但敢放火,敢扰早朝,甚至还扮鬼吓嫔妃,这宫外就更离谱了,不但敢打砸,敢劫富贾之家,这大大不小的茶楼酒馆也被她闹腾关门好几个了。”说着,他又拿起那奏折。“如今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光天华日之下,不但砸了王尚书儿子的婚礼,还抢跑了人家的新娘。你说说。哪朝哪代有这样的公主?她要是抢个新郎回来也行,你说她自己是一个姑娘家,居然又抢人家姑娘,她这是要做什么?”

李公公身为大玄皇上身边的人,侍奉了主子二十多年,当然晓得主子口中指的是何人。大玄皇帝连后带妃,一共为他养育五位公主,可这无法无天的无非就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馨瑶公主一人了。

前面那些馨瑶公主的事儿,他已经听得见怪不怪了。不过他一听皇上说馨瑶公主砸了李尚书儿子的婚礼,额上冷汗就滴了下来。

本来这公主在外面的名声就不好。这一下又闹得这么大。砸了尚书儿子的婚礼,抢了人家的新娘。这事儿恐怕不但在京城要传言如沸,那些王公大臣的儿子们,更要对她敬而远之了吧!

如此说来,这馨瑶公主的婚事就更难了。

李公公不是怕龙馨瑶嫁不出去。而是提心皇上太过挂心。

大玄皇帝那边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就嫁不出去,现在又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她龙馨瑶胆大妄为。人家王尚书想必是气极了,居然用奏折来告状了。如此一来,公主的婚事更要大费周折了。”

“皇上,公主年方十六,婚事应该还不用太着急。”李公公硬着头皮。避重就轻地劝皇上。

“你不用再安慰朕了,本朝哪位公主郡主过了及笄尚未婚配的?那丫头都已经十六了,你看看,朕为她挑了多少个俊才人选,可……可她自己不争气,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人家都避她如祸一般。就算我有意指婚,人家也一个个想尽各种理由藉口拒绝!”做为一国之帝,他是成功的。但是做为父亲,却让他丢尽了颜面。女儿长得漂亮,又是公主。却因为流言不断和这种三天两头惹事生非的毛病而嫁不出去,偏偏她自己却又不以为意。大玄皇帝当真是伤透了脑筋。

眼见皇上愁眉不展,李公公也在心里叹气。不过反过来一想,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小心翼翼地提议道:“皇上,恕奴才斗胆,皇上既然为馨瑶公主如此挂心,那就该想一个万全之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办法又不是没想过,甚至这事儿都拿到早朝上去议了。众大人虽然各想高招,可又有哪一个管用了?”皇上摊着手,一副极为无奈的样子。

李公公想了想,略带犹豫地说道:“奴才想,皇上或许可挑个适当的人选稍加约束教导公主。每天勤学诗书礼仪,如此一来,礼数懂得多了,公主自然就知礼,渐渐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再者公主有其他事情可做,就没有那么多功夫和精力折腾别人了,也不会时时想着往宫外跑了。那不往宫外跑的话,就算是她惹了祸事,那也是在咱们宫内,皇上一道令下,谁人敢传出去?”

大玄皇帝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嗯。这倒是个主意。不过皇家子孙,不论男女,五岁启蒙,须入上书房学习,由太傅统一授课,皇子习至成年或出宫开府为止,而公主则习至十三岁,而且除了被封的太子另有专属的太傅之外,其他皇子公主从未有专任的太傅,如今专门给馨瑶寻一个太傅,这会不会有些不符规矩?”

李公公就微笑道:“皇上,规矩还不都是您来定。再者这宫中谁人不知道您宠着馨瑶公主。您的圣旨一下,谁敢说个不字。再者若公主真能知书达礼不惹祸了,日后能寻个美满的姻缘,这规矩哪有公主的一辈子重要啊!”

不愧是在皇上身边侍候的,两句话就把大玄皇帝的心结打开了。

皇上蹙着眉点了点头,“那倒也是。不过这教授公主的人选,倒是有点难。”

李公公虽然没说话,但他自然知道非常难。龙馨瑶调皮捣蛋都是出了名的,又有哪位师傅敢给她授课。恐怕放到谁的肩上,谁都要求着皇上另寻高明。

当然这个问题也让皇上极为苦恼,他沉吟着道:“若是让那些上了年岁的师傅来教,定要给公主讲一堆大道理,恐怕她不但不听,还会私下逃课。若是找个严厉的,又怕公主受了委屈。这可真是两难了。”

出主意李公公可以,可这确定人选的事,他可就轻易不会开口了。一来是推荐谁,谁不高兴。二来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是他担待不起的。所以他只站在那里跟着皇上直摇头,就是不说话。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傲然挺拔的身影,大玄帝微微挑眉,又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后,抬头开口,“李公公,你觉得今年的进士状元如何?”

李公公眉梢一喜,“皇上说那个姓裴的年轻人?”

“正是。”皇上脸上微微露了笑,“这可是百年不遇的良才呀!”

李公公也跟着不住地点头,“是呀,皇上。那状元郎为人谦恭有礼、进退有度、沉稳内敛,年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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