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万岁-第7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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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在一片安静中,二哥怀里的小维克多尖叫了一声,好像是对这种黑暗十分的抗议,立刻引得一片哄笑。
“这个兔崽子,真会叫!”二哥一边嘟囓着一边拍了一下小维克多的屁股。
啪!一束光柱打在了银幕之上,电影还没开始,掌声就再次响起。
恢弘的梦工厂厂标音域想起,然后黑色的银幕之上,突然出现了众多密密麻麻的藤蔓,这些藤蔓仿佛会生长一般越来越多,蔓延整个银幕,然后一条红色的巨龙在藤蔓之间张牙舞爪。
这个梦工厂新设计的厂标,让观众们感到耳目一新。
黑色的银幕,白色地藤蔓。红色的巨龙,强烈的色彩对比,让观众睁大了眼睛。
然后银幕一片黑暗,隐隐有铃声传来。
低缓的铃声,清脆,灵动。与此同时。夹杂着低低的祈祷声。
波兰语,很低,低得如果不仔细听根本无法听见。
然后银幕慢慢变亮。
特写镜头。一朵巨大的金黄地向日葵的特写,一只蜜蜂在向日葵上嗡嗡飞舞。然后落在花盘之上。
“哇!”
电影院爆发了一阵阵惊叫,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马尔斯科洛夫失声叫了起来。
“色……色彩!”
“太美了!”
“不可思议!”
……
议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这个特写镜头震撼了。
而接下来的一个镜头,更是让观众陷入了疯狂的境地。
特写镜头缓缓拉开、后退,成为一个远景。一片广袤地金色的向日葵田,田地的中央。有一条用石子铺成的小路,远处是起伏的山峰,山坡之上,树林斑驳,红色、黄色、绿色……各种各样的颜色把树林映衬得如同一张色彩鲜艳的地毯,更远处,是蔚蓝地天空。一丝云朵都没有,蓝得让人心醉。
“哇!!!!!”
“啊!!!!!”
观众们的惊叹声,几乎把电影院的天花板都掀掉了。
所有人都是一个表情。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惊诧表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马尔斯科洛夫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银幕圆睁双眼,声音中带着惊诧带着不相信带着忐忑不安。
其他电影公司的老板,很多都站了起来,他们为眼前的色彩而惊诧,更开始为他们各自电影公司首映地电
了担心。
我转脸看了一下后面。电影院的观众席上,绝大多数的观众都双眼圆睁。
这一刻,他们终于领略到了什么才是真正地彩色电影!
呵呵呵呵,我身边的甘斯、胖子等人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是那么的畅快。
银幕上,响起了安德列阿。莫里康内谱曲的主体音乐,小提琴悠扬,单簧管低沉忧伤,完美地和景物契合在了一起。
画面仿佛静止一般,只有向日葵田在风中摇摆。
然后,出现字幕。
编剧:安德烈。柯里昂,摄影:伯格,主演:多多,莫罗,安德烈。柯里昂……作曲:安德列阿。莫里康内,导演:安德烈。柯里昂。
这些字幕显现出来的时候,观众没有像往常那样欢呼起来,因为他们已经完全沉迷在画面浓烈的色彩里面了。
当最后一行字幕消失地时候,画面的右侧,一个长长的送葬队伍进入画面。
走在前面的是穿着白色袍子的牧师,跟着的是穿着黑色葬服的送葬的人群。
铃声再次响起,还有低低的祷告声。
送葬的队伍一点点进入画面之中,静谧而凝重。
一片金黄色的向日葵地中,蓝天、斑驳的树林映衬之下,突然出现这么一只送葬队伍,让所有观众的嘴巴都张成了0型。
金黄色、红色这些鲜艳的、亮丽的颜色映衬之下,越发显出黑色送葬队伍的凝重。而象征着生命和希望的向日葵地,和死亡联系到了一起,这种鲜果,不管是从视觉上还是从心理上,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在这一个刻,在从来都没有看过如此绚烂如此真是的色彩跟前,不管是普通的观众还是见多识广的好莱坞电影人,全都变成了木雕泥塑一般。
特写镜头,一个摇动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镜头上移,一个年老的牧师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头,他在祷告,波兰语的古老祷告。
中景镜头,一个几岁的小孩穿着白色的胖子跟在牧师的后头。
中景镜头,送葬的人群。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穿着黑衣,但是没有眼泪,表情凝重。
俯拍镜头,一具棺木被装在马车上,周围满是鲜花。镜头下落。特写镜头,棺材的旁边,一只小蜜蜂落在一朵小花上,然后嗡嗡飞起。
向日葵地旁边的一个小山坡上,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
在牧师地祷告之下,棺木被放置进墓穴之中。镜头后拉,墓碑之上,是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老头的照片,脸上满是火烧的伤疤。
镜头下拉。墓碑上的一行字:费雷多。沙赫斯基(1850—
镜头失焦。
第一场戏,一下子把观众带入到了一个他们之前任何人都不曾体会到了世界,浓烈的色彩,悠扬、低缓地音乐,加上凝重的葬礼,这一个个意象,含义丰富。冲击着观众的心灵,让他们微微发抖。
电影院安静级了,静得只能听得到呼吸声。
观众仿佛一瞬间进入了梦境,那些平时只能在安睡之后才能有的梦境。
他们已经分辨不出,这是现实还是幻觉。
而同时,一开始地这个葬礼,也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疑问。
埋葬的这个叫弗雷多。沙赫斯基的人。是谁!?他在整部电影中有着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一个个疑问,使得整部电影越发显得动人心魄。
银幕再次变亮。是一条在阳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河流。金灿灿的阳光闪烁着,河上有水鸟飞舞。白色地水鸟鸣叫着,盘旋着。
镜头缓缓后移,出现在镜头里的,是一个漂亮的阳台。阳台的中间,放着一盆种植的向日葵,花瓣还没有展开。
镜头继续后移。从阳台上移入房间。一阵风吹过,雪白的窗帘随风翻飞,飘逸而纯粹。
镜头继续后移,一排相框出现在镜头中。
那是放在座子上的相框。
第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婴儿地照片。第二个相框中,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十分调皮地和一个老头坐在一个广场的雕塑下面,一老一少,光着膀子穿着工作服,做着鬼脸,很是滑稽。
第三张照片,是个二十多岁地年轻人,他捧着一个小小的摄影机,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哇!”当镜头移动到第四个相框上时,电影院里发出了一阵惊叹。
第三张照片,是青年时候的多多,由我来扮演。而第四张照片上面,则是老年的多多,我在银幕上的相像,向来都是年轻地,而那张照片上面的我,头发雪白,脸上有深深的皱纹,确实是把观众给吓到了。
“你年老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吗?”莱尼在旁边小声问我道。
我笑而不答。
老妈却在旁边哭了起来,在她心中,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小孩,现在却看到儿子的老相,又如何不心酸。
好在是电影,我赶紧安慰起来。
银幕上,电影再继续。
一只手闯入了镜头,拿起了那个相框。
镜头拉开,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她拿着那个相框坐在房间中的椅子上,她的对面,是一个中年女人。
“打个电话给多多吧。”老夫人看着相框,喃喃地说了一句。
“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离开家乡,已经三十年了。三十年,他从来没有回来过。”女儿摇了摇头。
老女人拿过电话:“我相信这一次多多会回来的。弗雷多的葬礼纪念,他会出席的。”
特写镜头,老妇人拨打电影时颤巍巍的手。
大雨。大雨中的午夜城市,寥落空寂。
一辆车停在路中。镜头慢慢摇近,一个头发白白的五十岁
正在等着前面的几辆马车通过。
他把头靠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的大雨,眼神落寞。
车厢里,收音机正在报道各种各样的新闻。他转脸把收音机关掉,然后看着外面的雨幕,一动不动。
马车早已经过去,但是他迟迟没有开车。
“狗娘养的,开车!”后面的人伸出头来大骂。
男人笑了笑,车子疾驰而去。
中景镜头。一个装修十分豪华的房间。男人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身上已经全湿。房间里面的灯亮,一个女人从床上爬了起来。
“卡蒙多,是你吗?”女人对着卫生间叫道。
多多从里面走了出来。擦干了头发,然后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两个人背对着,一眼就看出这对夫妻之间地关系十分的僵硬。
“你的母亲下午打电话过来了。她竟然以为我是你的秘书。”
中景镜头,多多侧枕的脸。
“她让我转告你,你已经三十年没有回去了。”妻子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多多依然一声不出。
“她还说一个叫弗雷多地人死了,叫你回去参加他的葬礼活动。多多。弗雷多是谁?”
“一个朋友。”多多终于说话,他趴在枕头上,眼睛专注地看着窗外,看着飘到窗户外面的白色的窗帘。
轰隆隆。电闪雷鸣,映亮了多多地脸。
白色窗帘翻飞。
镜头中的窗帘叠化,镜头拉开,是一个袍子的一角。镜头上移,一个托着小巴跪在地上睡觉的小孩。
俯拍镜头。一个牧师正在对着十字架祈祷。祈祷祈祷着就开始忘词。
“多多!”牧师牧师愤怒地冲旁边的多多低低喊了一声,多多赶紧摇了一下铃铛,然后继续托着下巴睡觉。
哈哈哈哈。看着这样的镜头,电影院里第一次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接下来的镜头,更是让这种笑声持续了下去,多多和牧师之间地针锋相对,这个小不点的激灵,让观众们捧腹大笑。
电影院里,牧师走入空荡荡的作为之中观看电影。
弗雷多在放映室里面。多多从一个帷幕的后面探出小脑袋来。
银幕上浮现出电影的名字:《卡门》。
然后是字幕,其中有导演西席。地密尔的电影。
“天哪,地密尔的电影!”马尔斯科洛夫叫了起来。
“好怀念呀!当初这部电影放映地时候。可是万人空巷。”坐在我旁边的莱默尔,语气中满是怀念。
而很多老电影人的眼神,也都变得迷离起来。
《卡门》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一部电影,而是曾经地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观众的那些看过这部电影的人,也都纷纷鼓掌起来。
可惜西席。地密尔不在。我真想看一看他看到银幕上出现自己曾经导演的电影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地表情。
银幕上,男主人公要求卡门让他走,卡门摇了摇头。
中景镜头,牧师嘟囓了嘴巴,显然很希望两个人在一起。
男主人公突然抱过了卡门,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吻。
“不!”牧师的表情变得异常坚决,摇响了手中的铃铛。
放映室中,弗雷多无可奈何地把一张纸插在了胶片之中。
而帷幕后面的多多,则眉开眼笑。
接下来,只要电影中有接吻的镜头,牧师就会用他手中的铃铛表示抗议。牧师、弗雷多和多多的镜头,电影院的观众忍俊不禁。
好莱坞观众现在连AV电影都能看了,虽然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曾经遭遇过,但是现在看起来,除了可笑、滑稽之外,再无其他。
“我们当初就是这样呀!电影中只要有一点露骨的戏,就可能会遭到宗教人士的职责,这些吻戏还是冒险拍的呢。想一想十几年前,再看一看现在电影人的自由,真是让人感慨呀。”马尔斯科洛夫转身一边对别人讲《卡门》的幕后花絮一边直摇头。
电影放映之后,多多溜进了弗雷多的房间里面,这个小不点和弗雷多之间的戏,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戏,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不是引得观众们笑声阵阵。多多的古灵精怪,弗雷多的善良呆笨,相映成趣。
这场戏,让观众对这一老一少产生了深深的喜爱。
多多回到家中。昏黄的油灯之下,妹妹已经在床上熟睡,母亲坐在桌子的另一侧缝补衣服,多多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全是一张张胶片。
小家伙随便拿起一张胶片,说出这张胶片上人物的对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面的母亲,看着多多,眼神中满是慈爱。
而当多多从盒子的地下拿出一张照片的时候。我旁边地老妈一下子哭了起来。
那张照片上,是她和老爹年轻时候的合影。老爹的音容笑貌,让老妈很是心酸。
银幕上,多多拿起那张照片问他爸爸倒哪里去了。
母亲告诉他到俄国打仗去了。
“战争都结束了,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多多说这句话的时候,观众们很多都抽泣了一下鼻子。很多人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坐在我旁边的二哥也偷偷抹掉了眼泪,和我一样,他也想老爹。
电影到了这里,一股忧伤在观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