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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记得我们有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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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从这具死了一千年的木乃伊?”尼尔问得很怀疑,根本无法相信。

“是的。”罗斯林一本正经,一点都不是在开玩笑。

“这怎么可能!”尼尔俊脸都歪了,和他母亲面面相觑,好半天都恢复不过来。“希恩潘那家伙居然偷偷在干这种事!”

罗斯林跟着又说:“野泽那个人狂妄自大,但的确是个了不起的科学家。不知他怎么办到的,才短短几个礼拜,复制体就长到和原体死亡时的大小,甚至拥有原体的意识记忆。”

尼尔张大嘴巴,怀疑他在听天方夜谭。

“不过,据我得知,不知是何原因,六九似乎是单一成功的例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贝塔’正加紧研究六九,想找出关键原因。”

尼尔倒退几步,重重坐在踏脚用的矮凳上,心中快速转过好几个念头。希恩潘在“艾尔发”里的地位已是非比寻常,要是这个所谓的CZ计划成功了,那他的地位岂不将更巩固,甚而接掌整个“艾尔发”!

想到这里,尼尔便坐立不安。

“我们绝不能让这个计划成功!”他猛然站起来。“CZ计划一旦成功了,那我们就没戏唱了。”“艾尔发”当然要抢先世界其他国家、组织先复制人类成功,但要成功也要由他主导的研究部门成功才行!“罗斯林,那个六九现在在哪里?”

“据我了解,应该是在‘贝塔’地下三楼里。”

原来如此!尼尔眉毛拧起来。难怪那个野泽死不肯让他进入C区域。

“好!”他握拳击下手掌。他们不让他进去,他偏要去闯!

“我出去一下!”他抓起车钥匙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琼·希特潘问。

“当然是去阻止希恩潘那小子爬上‘艾尔发’的顶头位子!”

“尼尔先生,”罗斯林灰蓝的眼珠缩了缩。“你可别莽撞行事,弄砸了一切。”

“你放心,没挤下希恩潘之前,我会很小心的!”

尼尔邪狞一笑,心中又快速盘算起各种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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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野泽的命令,守卫一路跟着塔娜跟得紧紧的,她往东他便往东,她拐向西他也拐向西,亦步亦趋,配合得丝毫不差。

“我想上洗手间。”塔娜丢下话,拐进洗手间。

守卫跟着进去。塔娜回头翻个白眼,一脸不敢相信。

“抱歉,博士,我只是奉命行事。”守卫平举双手,耸个肩解释。但他还是退后一步,守在洗手间门口。塔娜慢条斯理地打开洗手台水龙头,低头冲脸。从镜子中,她可以清楚看见,守卫像条警犬似牢牢站在门口监视着里头的一举一动。

“啊!”塔娜忽然叫了一声,抱着肚子蹲下去。

“你怎么了?博士!”守卫立即跑进去。

“我的……”塔娜仍然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说话含糊不清。

“博士!”守卫赶紧跑到她身旁,蹲下身察看。

塔娜忽然拔起身,扬手狠狠往守卫脑后颈用力一击,动作极快,那守卫尚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便应声软倒。接着,塔娜动作更快,将守卫拖进厕所里,拿走他的配枪和通行磁证,再将他反锁在里头。她很小心地确认外头无人后,从容地走出洗手间。在转角处遇到她不认识的工作人员向她打招呼,她还沉着地响应。野泽将她剔除出“贝塔”的禁令尚未传开,她必须抢在那之前行动。她快速赶到隔离室,通过外头一组工作人员,镇定地输入密码并且确认指纹。还好,她的通行权尚未被取消。

“严奇!”门一开,她立即跑向严奇。

“塔娜博士。”严奇发现她的神色不对,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银舞出了什么事?”

“她没事。”塔娜试着扯动锁链确认它的紧实度。必须要快,她怕随时会有人出来。

她拔出枪。

“博士?”严奇惊讶不已。“怎么回事?你怎么——”

“没时间解释了!”塔娜说,瞄准锁链。“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迟了就来不及!你安静别动,我要开枪射开锁链。”

她一连开了四枪,分别射开严奇手脚的锁链,再除去严奇手腕和脚踝上的金属铐。

“快点!”塔娜催促着。

严奇尽管满腔疑问,还是按捺住,依照塔娜的指示跟她快速离开隔离室。

“博士!”外头工作小组人员看到塔娜带着严奇出来,全都愕住,睁大眼睛彼此看来看去。“你不能带走六九——”

“这是野泽博士的命令。”塔娜打断那人的话说:“博士要我带六九前往第二研究区,他在那里等候。”

“可是,我们没有接到通知……”显然,他们还不知道塔娜已被野泽取消资格。

“博士是直接通知我的,你们当然不知道。”

“可是……”

塔娜沉下脸。“难道你们不相信我的话?”

“不是……”那些人我看你、你看我的,犹豫不定。塔娜是CZ计划小组的核心成员,职位比他们高好几阶,且直接参与他们所不能的机密事项,他们实在没理由不相信她说的话。

“还有什么问题吗?”塔娜扫了他们每人一眼,显得威严十足。

“没有。”工作人员噤声,不敢再提出异议。

塔娜“哼”一声,看也不看那几个人,带着严奇从容走出去。

但一到走廊,她的脚步立刻急迫起来,神情也变得十分紧张。

“你要带我去哪里?”严奇小声问。

“跟我走就是。”塔娜也压低声音。

一道一道的关卡,每道关卡之前,塔娜的表情就十分凝重。倘若她的通行权被取消了,警报器就会立刻响起,立刻就会有大批的守卫包围住他们。

还好,野泽也许没料到她会那么快行动,她一切权限都还在。到了最后一道关卡,她才稍微松口气,对严奇解释说:“野泽博士打算杀了你,所以如果你不马上逃走,就只有死路一条。过了这道关卡,就能离开C区域,顺利到地面。到了地面,一切就容易多了。”

原来如此。严奇并没有太惊讶,只是说:“你帮助我逃走,那么,你自己该怎么办?”

塔娜摇个头,不知是说“不必担心”,还是“无所谓”。

“我已经离开‘贝塔’,不属于这里了,所以,你不必替我担心。”她轻轻带过。“快走吧,要是被发现了,就来不及了!”

“不行!我不能走!”严奇摇头说:“银舞呢?我要去找她!”

“严奇!”

“塔娜博士,求求你,银舞呢?”

“她不会有事的。”

“不行!我必须带她走!”严奇回头跑回去。

“严奇!”塔娜焦急地叫住他。“你知不知道若你被抓住了,后果会怎么样!野泽博士打算活生生将你解剖!快别傻了!快跟我走!”

“谢谢你,塔娜博士。但我一定要去带走银舞。你还是一个人赶快逃走吧!”

“严奇!”严奇说完又掉头往里头跑去,塔娜再次叫住他。“你知道她人在哪里吗?要怎么找?”

“我会一间一间找。”

“只怕还没找到她,你就先被发现了。”而且,机率非常大。

严奇无声一笑,说:“谢谢你,塔娜博士。你赶快离开这里吧,自己保重!”说完,无声又是一笑。

“严奇!”塔娜又一次叫住他。

严奇回过头。

“你——”塔娜踌躇一会儿,似乎想询问什么,但她摇头说:“算了!你别后悔就好。跟我来吧。”她越过严奇,朝禁区快步潜进去。她原想问,那个“银舞”究竟是哪里好,都已经过了一千年了,他甚至都死过一次了叫,为什么他还是忘不了?从她听到的那卷录音带判断,那“银舞”最终似乎也是死于非命。

但,真的有前世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看着严奇,塔娜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她暗暗甩头。没时间想这些了

“小心!”她听见脚步声,将严奇拉到隐暗处。

他们现在是步步为营,随时都有可能被揭穿或发现。她估计等那守卫一醒来,野泽马上就会知道她帮助严奇逃脱的消息。

严奇问:“塔娜博士,你为什么要冒险救我,还有——”

“不为什么,”塔娜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基于自己的良知,希望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罢了。”

脚步声远了,消失了。

“走吧!”塔娜低声说:“杨舞先前被移置到地上二楼,现在被拘禁在原处,就在C区里。”

“C区?”宛如深宫内院,那么紧张慎重。严奇下意识喃喃说:“宗将王爷他果然还是对银舞痴迷不忘……”

一切会重头再发生一次吗?严奇抿抿唇,身形快了起来。

※※※※

第十一章

没有窗的密室,光线极暗,只有四墙反射的冷金属光。希恩潘悄无声息坐在黑暗中,正对着沉睡的杨舞。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这样的黑暗,清晰无比地看清楚睡梦中的杨舞轻轻的一个皱眉或噫动。

他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很久了,不出一点声响,微蹙着眉注视着杨舞。但他的目光那么专注,简直是凝视。隔着黑暗的浓幕,很难猜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终于,他动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走到睡着了的杨舞身旁。杨舞侧身躺着,脸庞朝外,右手当枕,左手臂则横垂在侧腹上。固定骨折的木板已经取下,绷带也拆了,看不出有受伤过的痕迹。

杨舞动了一下。连日的惊惶、疲惫,使得她在睡梦中精神仍紧绷,眉间微锁,睡得似乎并不十分安稳。

希恩潘站着不动,以那样的姿态俯视杨舞一会儿。而后,他伸出手碰触杨舞的腰侧,缓缓移到她的后背。

这一碰触,杨舞蓦然睁开眼睛惊醒过来。她反射地惊坐起来,急忙往后挪退,叫说:“你想干什么?”语气惊慌而且不安。

看清是希恩潘后,她心跳得更快。她没忘了他差点就折断了她一只手臂。

“看你的左背。”希恩潘口气十分直截了当。他对她身上那个记号耿耿于怀,想再确认一次。

杨舞耳根猛然红热起来,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其它因素。她恶狠狠瞪着他,恨恨说:“凭什么?你这个人还有没有廉耻?”

希恩潘神色丝毫不变,形同威胁说:“是你自己要把衣服脱了,还是要我动手。”

“你——”半由愤怒,半缘形势,杨舞话哽住,吐不出口。

“看来你是要我动手。”希恩潘逼过去。

“不要过来!”杨舞大叫。

希恩潘停住没动,等着。

一股屈辱感贯穿杨舞全身,但迫于无奈,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她紧咬住下唇,转身背对希恩潘,脱掉了上衣。

就着四墙的冷金属光,希恩潘很清楚地看见杨舞左背上的五星刺青。他伸出手,又犹豫着——没有,初时那个冲击强烈的印象没有再出现。

“谁替你纹身的?”希恩潘剑眉紧皱下闪着冷波的目光,始终没移开。

杨舞不情愿说:“我父亲。我才出生不久,还不到一岁吧,他就找人替我纹的刺青。”她讨厌透她身上这个刺青了。她父亲曾百般讨好她,还玩笑说什么失散了可当相认的印记。结果,还是只给她带来麻烦。

希恩潘没说话,终是伸手去触摸她的左背。杨舞微微一颤。他手指的冰凉生麻寒,沁透入她心房。

希恩潘的手缓缓移动。突然,他眉头紧皱起来。

“这个——”注意到她背心的伤疤。伤疤在她背部靠近心脏的地方,之前她衣服被严奇撕裂下背部,所以并没人看见那个疤痕。

希恩潘手移到她背心,摸触那疤痕。

“不要碰我!”杨舞惊跳起来,仿佛会痛。

她匆乱穿上衣服,回身瞪着希恩潘。

“那是怎么回事?”希恩潘追问。那个疤痕极深、极原始,原先的伤应该重可致命,但她却依然活生生的。

“我不知道!”杨舞胡乱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就有了。”

“醒来?”她的话只令希恩潘更加疑窦。

杨舞再次咬唇,神情非常地不情愿。“这是我个人的事,你问这些做什么!”

希恩潘脸色一沉,说:“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话。”

“我如果不说,你是不是又要折断我的手臂了?”杨舞气愤地叫起来。

“你似乎还搞不清自己的处境,”希恩潘跨上连墙的平台,高大的身躯威胁向杨舞。“现在你的性命操之在我手里,要杀要剐都随我高兴。”

“难道就没有法治吗?”

“法治?”听杨舞如此反诘,希恩潘竟然笑起来。

他那笑容明朗俊逸,一反他多半时的冷漠阴狠,反倒令人毛骨悚然。杨舞打个寒颤,却仍固执地抿紧嘴不肯说。

“快回答我的话。那究竟怎么回事?”希恩潘慢慢逼近她。

杨舞瞪着希恩潘,一寸一寸倒退,一直退到角落,却仍倔强地不肯开口。

“你——”希恩潘伸手攫向她。

杨舞闭紧双眼,以为希恩潘就要折断她另一只手臂。

但好半天没动挣。她觉得奇怪,睁开眼,只见希恩潘正坐在她面前,一腿盘坐,一脚弓起,目不转睛盯着她,冷眸在幽暗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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