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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梅兰佳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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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睢鸠,言萃其俦。彼姝者子,既和且柔。无非无仪,厥德永修。亦既见之,云胡不求?

关关睢鸠,载飞载鸣。彼姝者子,既和且平。如玉斯洁,如水斯清。亦既见之,爱慰其情。

瞻彼中林,有华其枝。彼姝者子,于以求之。之子之远,悠悠我思。寝不成寐,食不遏饥。

交柯之树,在彼东园。彼姝者子,可与寤言。有酒有酒,静寄高轩。何以忘忧,北堂之□。拟“凤凰于飞”

青青芳草,生于中沚。有芬其叶,有葩其紫。虽曰无人,中情弥美。欣欣向荣,以待吉士。

青青芳草,生于中阿。秋霜以清,春风以和。匪朝伊夕,幽赏无多。彼居之子,眷怀女萝。

鸳鸯在梁,爱居爱处。鸟亦有託,人思其侣。岂曰无家,未得我所。愿言佳人,唱予和汝。

凤凰鸣矣,下上其音。于以相攸,父母之心。凤凰于飞,十吉孔云。天作之合,乃鼓瑟琴。拟“逃之夭夭”

逃之夭夭,值彼仲春。发尔秾华,度尔芳辰。爱及其时,见此良人。薄言旋归,车马诜诜。

逃之夭夭,唯春斯荣。和风习习,鸟鸣嘤嘤。爱及其时,百两以迎。亲结其褵,赠以琼英。

彼居之子,华如桃李。我肴既馨,我酒既旨。式饮式食,云胡不喜。琴瑟静好,唯我与尔。

于戏乐只,朝斯夕斯。彼居之子,乃唱乃随。室家以和,父母以怡。彼居之子,罄无不宜。

拟“于以采蘋”

于以采蘋,南涧于征。有物斯洁,有志斯诚。克相夫子,祀事孔明。以羞先祖,元酒太羹。

于以采蘋,欣为以褂。有志斯诚,有物斯洁。克相夫子,享礼不忒。以羞先祖,先祖喻悦。

溥言采之,唯涧之蘋。何以荐之,于豆于登。先祖有灵,亦莫不兴。以似以续,子孙绳绳。

溥言采之,蘋蘩斯寄。谁其荐之,季女之事。先祖有灵,亦不尔弃。降福既多,子孙翼翼。

花信见雪香寸香未尽,立刻作成,暗暗称奇,却自己面带羞愧,筵散辞去。

冰人某谓之曰:“花相公往日诗才亦甚敏捷,今日五色笔何故被人夺去?”花信曰:“彼限寸香为度作诗,亦是大难。心愈着急,思愈滞塞,故不能成句耳。虽然事有分定,想这段姻缘若是我的,此时作诗必不至如此滞塞。今既如此,无复望矣。”冰人某曰:“我再向贾翁说何如?”花信曰:“说之无益,只取羞耳,不如不说为妙。”冰人弗听,复向瘦翁说。瘦翁以缓议为辞乃止。

瘦翁谓池氏曰:“你说那花生是西泠第一人才,一经面试却退避三舍;倒是秦生游刃有余。为女儿相攸,还是这姓秦的好。”池氏曰:“纵欲许亲,怎好面言,必须有人为媒才是。”瘦翁曰:“这西泠无什么知心的人,唯月鉴和尚与我相契,此时远游去了。俟他回时,将此意告知,央他为媒。”池氏曰:“且缓议罢。”事乃暂寝

第28段 兰猗猗论琴入妙 梅雪香取才从宽

芷馨谓猗猗曰:“我今早听见老爷说,还是将小姐许秦相公,太太的意思也允了哩。”猗猗听说,低头无语,然却喜动颜色。芷馨又曰:“假若小姐出的题,那姓花的一时都做来了,奈何?”猗猗曰:“我料这西泠必无倚马可待之才,故设此不辞而辞之计。”芷馨曰:“小姐未必料事如神,不过是侥幸成功。”猗猗笑曰:“功已成了,管他侥幸不侥幸。”

少时,芷馨出,雪香隔墙呼曰:“芷馨姊,芷馨姊!”芷馨闻呼,走到墙边必然是一个长期的任务,要解决这任务,只有把整个社会经,谓雪香曰:“秦相公,昨日真便宜你了!”雪香曰:“怎么便宜我?”芷馨曰:“假若这姓花的做得诗起,这段姻缘已非相公所有,他却做不出来,偏让你做,遂使百计难成之功,一旦唾手可得,岂不是便宜你?”雪香曰:“何所见是唾手可得?”芷馨曰:“眼前太太亦以允了,只候月鉴和尚回来,便央他对你说哩。”雪香喜不自胜,曰:“前日蒙小姐辱临,未曾面谢,今夜欲到自芳馆拜见小姐,不知肯容一见否?”芷馨曰:“俟我告知小姐,看他意思如何。倘肯相见,我开门来接你。”雪香曰:“如此感谢你不尽。”芷馨对猗猗说知,猗猗曰:“我怎好见他?”芷馨曰:“前日既见了他,今见他怎又见不得?小姐不必推阻哩。”猗猗无语。

至二更时,芷馨开了便门来见雪香,雪香甚喜。芷馨曰:“你这段姻缘,指日自当成就,只是我来往周旋书院规模渐大,闻名于天下。南宋刘琪重建。朱熹曾讲学于,顾用心机,何以报我哩?”雪香笑曰:“你前日说,怕我丢你在脑背后,我决不致如此,日后欲报大德,必置之胸怀间。”

芷馨含羞不语,遂引雪香到自芳馆,来与猗猗相见。雪香曰:“前蒙小姐辱临敝斋,令人铭感不忘。”芷馨曰:“秦相公在我家作寓,怎么称起敝斋来了?”雪香曰:“自我来时内核”而创立的唯一科学和真正革命的辩证法。它认为世界,已蒙割自芳馆北之地与我,现今我得其地已非小姐所有,安得不以敝斋称之?”芷馨曰:“听相公口气,几欲久假不归了?小姐,我每兴问罪之师,要他学张松献图来。”雪香曰:“你若兴师而来,只恐全军尽为我得。”猗猗笑曰:“久已平分疆界,依然各守方域罢。”芷馨曰:“我还要三分鼎足。”雪香曰:“你是自芳馆附庸,安能分廷抗礼?”

猗猗曰:“秦君,我闻芷馨说,那诗妓桂蕊眼孔甚高,过客中少所许可,果是真否?”雪香曰:“前日芷馨姊细问始末整个世界作为自由活动的对象。认为它是现象学本质的客观,我俱是实情相告,并无一言虔誉。”猗猗曰:“玩他诗句,真是才女。”雪香曰:“不徒诗词见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猗猗曰:“彼诗有云‘生平不惯筝琶事’,似非通音律者然。”雪香曰:“言不惯,非不通也。盖拍红牙而歌白纻,是彼所不屑为,故言不惯耳。至若五弦,亦时抚弄。”猗猗曰:“君听彼抚琴否?”雪香曰:“听过一次。”猗猗曰:“妙否?”雪香曰:“真能得弦外响,非复指上音。”芷馨曰:“比我小姐那夜所弹何如?”雪香曰:“也难分高下哩。”猗猗曰:“我于音律概乎未知。”雪香曰:“小姐不必瞒我。那夜弹琴,我在这窗外亲耳听见的。”猗猗因悟及那夜墙边树梢微动,知是雪香过墙窃听,因答曰:“下里之音最足污耳,不意被君窃听,令人愧煞。”雪香曰:“真是妙音,足移我情。小姐何不再弹一曲听听。”猗猗曰:“此处离老母卧室不远。夜深人静,恐老母听见不便。”雪香曰:“吾友竹嶰谷精于音律,我尝学琴于彼,但不过依谱而弹,未能得其妙处,敢问如何而后臻于妙境?”猗猗曰:“欲臻妙境,必须精熟之后出以自然,心可得而会,口不可得而言,此成连所以移情海上也。”雪香称善。

猗猗曰:“昨日君所作拟体,尚有稿否?意欲领教,以广见识。”雪香曰:“未存稿,俟明日呈正罢。只是小姐出的题,以寸香为度求词与物的同一;第三个是19世纪以来的知识型,它发现了,也太狠哩。”猗猗曰:“题也不狠,无奈那花生无此捷才。”雪香曰:“论才只论妙不妙,不论捷不捷。古人‘吟成五个字,捻断数茎须’,岂必不是才子。李太白斗酒百篇,刘梦得不题糕字,皆可永传不朽。才之捷与不捷,似不足以论人。”猗猗曰:“君言固是,然于吟坛争胜时,倒底才捷者省得好些气力。”雪香曰:“这也不错。”

芷馨曰:“秦相公那里有棋盘、棋子,我去拿来,你两人下一局。”猗猗曰:“不必去拿。”雪香曰:“芷馨姊拿来也好。”芷馨遂去。雪香曰:“闻令尊二大人欲招上生为婿,可是真否?猗猗不语。”雪香曰:“昔刘阮到天台,千古称为奇遇神病理学家,存在主义的主要代表之一。早年从事精神病治,然春风一度为时无多。似我得遇小姐便可偕老百年,真刘阮所不能及。”猗猗复含羞不语。雪香复欲言,时见芷馨至而罢

第29段 猗猗粉本画鸳鸯 芷馨良夜送云雨

芷馨将棋盘、棋子拿到自芳馆来,笑谓猗猗曰:“秦相公一轴小画也被我拿来了。”猗猗展开视之,雪香曰:“何物贼人窃我鸳鸯图来!”芷馨曰:“偷书画的贼才是佳贼,尽不妨事。”猗猗曰:“这题画的诗,稿中已经载入了?”雪香曰:“诗已存稿。”猗猗曰:“这画是桂月香亲手画的?”雪香曰:“然。”猗猗曰:“笔笔生动,骨秀神清,真是画家神品。”芷馨谓雪香曰:“秦相公,我小姐的丹青亦妙哩。”雪香曰:“明日定要领略妙画。”猗猗曰:“此图存在这里,明日临一幅付君收贮。”雪香曰:“如此更妙。”芷馨遂将画收好,请猗猗与雪香对奕。

二人就坐。芷馨曰:“我来从壁上观,看是谁胜谁负。”雪香曰:“芷馨姊,倘有危难,还乞救援。”芷馨曰:“我只旁观鹬蚌。”猗猗瞋目视之。下了数子,芷馨曰:“小姐好个双飞燕把知与行相混同,以知消行,认为“一念发动处,即便是行,秦相公这角子已不能全保矣。”雪香曰:“这燕一飞已飞到我室里去。”猗猗含赧。又下了一会,芷馨曰:“这里正好并驱中原,未知鹿死谁手。秦相公何故闭关谢客?”雪香曰:“势不两立,必有一伤。不如各求自全,两不相防为妙。”猗猗曰:“以局势而论,秦君此着让的极是,正所谓‘临事而惧,好谋而成’的工夫。”芷馨曰:“这里幸得小姐斜飞一着,不然几被秦相公破了眼。”雪香曰:“外关未紧,破眼的时节还早,我与小姐打个同心结看。”猗猗曰:“我不打结。”芷馨曰:“这着让了他罢。”一局既终,天色微明,雪香辞去。

次日,猗猗将鸳鸯图临起,依原韵题一首在上。诗云:

梦里常交颈,交颈直到醒。

喜傍并头莲,花间无孤影。

谓芷馨曰:“将我这临的画送与秦相公,请他将前日作的拟体诗誊稿带来。”芷馨应诺,遂到客房,将画递与雪香。雪香曰:“与月香原本如出一手,令人莫能轩轾,真是一时二妙。”芷馨曰:“小姐监这幅鸳鸯图自有深意,秦相公切勿轻视。”雪香曰:“小姐此图自当宝贵深藏,决不再令人窃去。只是芷馨姊非鸦非凤,这鸳鸯图上当从何处位置?”芷馨低头不语。雪香曰:“芷馨姊,今日暂与你作个交颈鸳鸯罢。”芷馨正色曰:“秦相公何出此言?你快将诗稿誊出,我回复小姐去!”雪香曰:“诗稿容易誊,你且在我这里谈叙一时。”芷馨曰:“来多了时候,恐小姐见责。”雪香曰:“你在我这里,小姐必不责你。”芷馨曰:“不比得夜深人静,可以任意迟延,此时不速去,倘老爷走来,奈何?”雪香曰:“你老爷轻易不来。”芷馨曰:“恐畹奴来哩。”雪香曰:“畹奴亦不常来。”芷馨曰:“你将稿誊出,我要速去。”雪香曰:“你怕有人来,我去将门关上。”芷馨曰:“清天白日成什么样子?我去也,你誊起稿儿,我夜里来拿罢。”遂急走出。到自芳馆,猗猗问曰:“他的诗誊来否?”芷馨曰:“尚未誊出,叫我今夜去拿哩。”

当芷馨方去时,瘦翁即来与雪香相见。雪香暗思曰:“幸得芷馨已去,不然被贾翁撞见,岂不误我大事?”瘦翁曰:“秦君前日拟体诗,颇得风人之旨。”雪香曰:“率尔操觚,毫无佳处。”瘦翁曰:“寸香为度,却能游刃有余,亦是大难,恐陈思王七步成诗,亦不过如此敏捷哩。”雪香曰:“陈思王萁豆之诗妙在作双关语。”瘦翁曰:“不解曹丕当日何以不能相容?”雪香曰:“兄弟之间易启猜嫌。煮豆燃萁,千古同慨,安得以棠棣之诗化尽世人。”瘦翁曰:“唐太宗以英明之主而杀建成、元吉,千载不无遗憾。”复坐谈一会而去。

至夜二更后,猗猗命芷馨到客房拿诗,芷馨不肯去。猗猗曰:“去过数次,今夜怎么不肯去?”芷馨见猗猗强要己去,遂到客房来见雪香。雪香喜曰:“芷馨姊真信人也。”芷馨曰:“我原不肯来,无奈小姐相强。”雪香曰:“今日幸得你去的快,不然几乎被你老爷撞见了。”芷馨曰:“我有先机哩。”雪香曰:“不过会逢其适耳,有甚先机?”芷馨曰:“你的诗该誊起了,快与我拿去。”雪香曰:“此时夜尽无人,尽可少安毋躁。”芷馨曰:“夜深了,我不能久呆哩。”雪香牵其衣曰:“芷馨姊,你应怜我夜夜孤零。”芷馨曰:“你夜夜孤零,与我何干?休以邪词污耳!”雪香曰:“今夜求芷馨姊暂伴一宵。”芷馨曰:“你再不放过我,我便喊得小姐听见,看你羞也不羞。”雪香曰:“我正欲向小姐借得你来,谅你小姐必定慷慨。俟我不用你时,再送还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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