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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金史-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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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法,凡司县官使兼军民,庶几上下相得,易以集事。”又言盐利,“今方敌兵

迫境,不厚以分人,孰肯冒险而取之?若自输运者十与其八,则人争赴以济国用。”

从之。

葭州提控王公佐言於合达曰:“去岁十月,北兵既破葭州,构浮梁河上。公

佐寓州治北石山子,招集余众得二千余人,欲复州城。以士卒皆自北逃归者,且

无铠仗,故尝请兵于帅府,将焚其浮桥,以取葭州,帅府不听。又请兵援护老幼

稍徙内地,而帅府亦不应。今葭州之民迫于敌境,皆有动摇之心。若是秋敌骑复

来,则公佐力屈死于敌手,而遗民亦俱屠矣。”合达乃上言:“臣愿驰至延安,

与元帅买住议,以兵护公佐军民来屯吴堡,伺隙而动。”诏省院议之,于是命合

达率兵取葭州。行至鄜州,千户张子政等杀万户陈纹,将掠城中。合达已勒兵为

备,子政等乃出城走,合达追及之,众复来归,斩首恶数十人,军乃定。

六月,合达上言:“累获谍者,皆云北方已约夏人,将由河中、葭州以入陕

西。防秋在近,宜预为计。今陕西重兵两行省分制之,然京兆抵平凉六百余里,

万一敌梗其间,使不得通,是自孤也。宜令平凉行省内族白撒领军东下,与臣

协力御敌,以屏潼、陕,敌退后复议分司为便。”诏许之。二年二月,以保凤翔

之功进官,赐金币及通犀带一。是时,河中已破,合达提兵复取之。

正大二年七月,陕西旱甚,合达斋戒请雨,雨澍,是岁大稔,民立石颂德。

延安既残毁,合达令于西路买牛付主者,招集散亡,助其耕垦,自是延安之民稍

复耕稼之利。八月,巩州田瑞反,合达讨之,诸军进攻,合达移文谕之曰:“罪

止田瑞一身,余无所问。”不数日,瑞弟济杀瑞以降,合达如约抚定一州,民赖

以宁。三年,诏迁平凉行省。四年二月,征还,拜平章政事,芮国公。七年七月

庚寅朔,以平章政事妨职枢密副使。初,蒲阿面奏:“合达在军中久,今日多事

之际乃在于省,用违其长。臣等欲与枢密协力军务,擢之相位似亦未晚。”故有

此授。

十月己未朔,诏合达及枢密副使蒲阿救卫州。初,朝廷以恒山公仙屯卫州,

公府节制不一,欲合而一之。至是,河朔诸军围卫,内外不通已连月,但见塔上

时举火而已。合达等既至,先以亲卫兵三千尝之,北兵小退,翼日围解。上登承

天门犒军,皆授世袭谋克,赐良马玉带,全给月俸本色,盖异恩也。

未几,以蒲阿权参和政事,同合达行省事于阌乡,以备潼关。先是,陕省言

备御策,朝官集议,上策亲征,中策幸陕,下策弃秦保潼关。议者谓止可助陕西

军以决一战,使陕西不守,河南亦不可保。至是,自陕以西亦不守矣。

八年正月,北帅速不泬攻破小关,残卢氏、朱阳,散漫百余里间。潼关总帅

纳合买住率夹谷移迪烈、都尉高英拒之,求救地二省。省以陈和尚忠孝军一千,

都尉夹谷泽军一万往应,北军退,追至谷口而还。两省辄称大捷,以闻。既而北

军攻风翔,二省提兵出关二十里,与渭北军交,至晚复收兵入关,凤翔遂破。二

省遂弃京兆,与牙古塔起迁居民于河南,留庆山奴守之。九月,北兵入河中,时

二相防秋还陕,量以军马出冷水谷以为声援。

十一月,邓州报,北兵道饶峰关,由金州而东。于是,两省军入邓,遣提控

刘天山以劄付下襄阳制置司,约同御北兵,且索军食。两省以前月癸卯行,留杨

沃衍军守阌乡。沃衍寻被旨取洛南路入商州,屯丰阳川备上津,与恒山公仙相掎

角。合达复留御侮中郎将完颜陈和尚于阌乡南十五里,乃行。陈和尚亦随而往。

沃衍军八千及商州之木瓜平,一日夜驰三百里入桃花堡,知北兵由丰阳而东,亦

东还,会大军于镇平。恒山公仙万人元驻胡陵关,至是亦由荆子口、顺阳来会。

十二月朔,俱至邓下,屯顺阳。乃遣天山入宋。

初,宋人于国朝君之、伯之、叔之,纳岁币将百年。南渡以后,宋以我为不

足虑,绝不往来。故宣宗南伐,士马折耗十不一存,虽攻陷淮上数州,徒使骄将

悍卒恣其杀虏、饱其私欲而已。又宣徽使奥敦阿虎使北方,北中大臣有以舆地图

指示之曰:“商州至此中军马几何?”又指兴元云:“我不从商州,则取兴元路

入汝界矣。”阿虎还奏,宣宗甚忧之。哀宗即位,群臣建言,可因国丧遣使报哀,

副以遗留物,因与之讲解,尽撤边备,共守武休之险。遂下省院议之,而当国者

有仰而不能俯之疾,皆以朝廷先遣人则于国体有亏为辞。元年,上谕南鄙诸帅,

遣人往滁州与宋通好。宋人每以奏禀为辞,和事遂不讲。然十年之间,朝廷屡敕

边将不妄侵掠,彼我稍得休息,宋人始信之,遂有继好之意。及天山以劄付至宋,

劄付者指挥之别名,宋制使陈该怒辱天山,且以恶语复之。报至,识者皆为窃叹。

戊辰,北兵渡汉江而北,诸将以为可乘其半渡击之,蒲阿不从。丙子,兵毕

渡,战于禹山之前,北兵小却,营于三十里之外。二相以大捷驿报,百官表贺,

诸相置酒省中,左丞李蹊且喜且泣曰:“非今日之捷,生灵之祸,可胜言哉!”

盖以为实然也。先是,河南闻北兵出饶峰,百姓往往入城壁、保险固,及闻敌已

退,至有晏然不动者,不二三日游骑至,人无所逃,悉为捷书所误。

九年正月丁酉,两省军溃于阳翟之三峰山。初,禹山之战,两军相拒,北军

散漫而北,金军惧其乘虚袭京城,乃谋入援。时北兵遣三千骑趋河上,已二十余

日,泌阳、南阳、方城、襄、郏至京诸县皆破,所有积聚焚毁无余。金军由邓而

东,无所仰给,乃并山入阳翟。既行,北兵即袭之,且行且战,北兵伤折亦多。

恒山一军为突骑三千所冲,军殊死斗,北骑退走。追奔之际,忽大雾四塞,两省

命收军。少之,雾散乃前,前一大涧,长阔数里,非此雾则北兵人马满中矣。明

日,至三峰山,遂溃,事载蒲阿传。合达知大事已去,欲下马战,而蒲阿已失所

在。合达以数百骑走钧州,北兵堑其城外攻之,走门不得出,匿窟室中,城破,

北兵发而杀之。时朝廷不知其死,或云已走京兆,赐以手诏,募人访之。及攻汴,

乃扬言曰:“汝家所恃,惟黄河与合达耳。今合达为我杀,黄河为我有,不降何

待?”

合达熟知敌情,习于行阵,且重义轻财,与下同甘苦,有俘获即分给,遇敌

则身先之而不避,众亦乐为之用,其为人亦可知矣。左丞张行信尝荐之曰:“完

颜合达,今之良将也。”

移剌蒲阿,本契丹人,少从军,以劳自千户迁都统。初,哀宗为皇太子,控

制枢密院,选充亲卫军总领,佩金符。元光二年冬十二月庚寅,宣宗疾大渐,皇

太子异母兄英王守纯先入侍疾,太子自东宫扣门求见,令蒲阿衷甲聚兵屯于艮岳,

以备非常。哀宗即位,尝谓近臣言:“向非蒲阿,何至于此。”遂自遥授同知睢

州军州事,权枢密院判官,自是军国大计多从决之。

正大四年十二月,河朔军突入商州,残朱阳、卢氏。蒲阿逆战至灵宝东,遇

游骑十余,获一人,余即退,蒲阿辄以捷闻。赏世袭谋克,仍厚赐之。人共知其

罔上,而无敢言,吏部郎中杨居仁以微言取怒。

六年二月丙辰,以蒲阿权枢密副使。自去年夏,北军之在陕西者骎骎至泾州,

且阻庆阳粮道。蒲阿奏:“陕西设两行省,本以藩卫河南,今北军之来三年于兹,

行省统军马二三十万,未尝对垒,亦未尝得一折箭,何用行省。”院官亦俱奏将

来须用密院军马勾当,上不语者久之。是后,以丞相赛不行尚书省事于关中,召

平章政事合达还朝,白撒亦召至阙,蒲阿率完颜陈和尚忠孝军一千驻邠州,且令

观北势。八月丙申,蒲阿再复潞州。十月乙未朔,蒲阿东还。

十二月乙未,诏蒲阿与总帅牙吾塔、权签枢密院事讹可救庆阳。七年正月,

战北兵于大昌原,北军还,庆阳围解。诏以讹可屯邠州,蒲阿、牙吾塔还京兆。

未几,以权参知政事与合达行省于阌乡。八年正月,北军入陕西,凤翔破,两行

省弃京兆而东,至洛阳驿,被召议河中事,语在白华传。

十二月,北兵济自汉江,两省军入邓州,议敌所从出,谓由光化截江战为便,

放之渡而战为便、张惠以“截江为便,纵之渡,我腹空虚,能不为所溃乎?”蒲

阿麾之曰:“汝但知南事,于北事何知。我向于裕州得制旨云,‘使彼在沙碛,

且当往求之’,况今自来乎。汝等更勿似大昌原、旧卫州、扇车回纵出之。”定

住、高、樊皆谓蒲阿此言为然。合达乃问按得木,木以为不然。军中以木北人,

知其军情,此言为有理,然不能夺蒲阿之议。

顺阳留二十日,光化探骑至,云“千骑已北渡”,两省是夜进军,比晓至禹

山,探者续云“北骑已尽济”。癸酉,北军将近,两省立军高山,各分据地势,

步迎于山前,骑屯于山后。甲戌,日未出,北兵至,大帅以两小旗前导来观,观

竟不前,散如雁翅,转山麓出骑兵之后,分三队而进,辎重外余二万人。合达令

诸军,“观今日事势,不当战,且待之。”俄而北骑突前,金兵不得不战,至以

短兵相接,战三交,北骑少退。北兵之在西者望蒲阿亲绕甲骑后而突之,至于三,

为蒲察定住力拒而退。大帅以旗聚诸将,议良久。合达知北兵意向。时高英军方

北顾,而北兵出其背拥之,英军动,合达几斩英,英复督军力战。北兵稍却观变,

英军定,复拥樊泽军,合达斩一千夫长,军殊死斗,乃却之。

北兵回阵,南向来路。两省复议:“彼虽号三万,而辎重三之一焉。又相持

二三日不得食,乘其却退当拥之。”张惠主此议,蒲阿言:“江路已绝,黄河不

冰,彼入重地,将安归乎?何以速为。”不从。乙亥,北兵忽不知所在,营火寂

无一耗。两省及诸将议,四日不见军,又不见营,邓州津送及路人不绝,而亦无

见者,岂南渡而归乎?己卯,逻骑乃知北军在光化对岸枣林中,昼作食,夜不下

马,望林中往来,不五六十步而不闻音响,其有谋可知矣。

初,禹山战罢,有二骑迷入营,问之,知北兵凡七头项,大将统之。复有诈

降者十人,弊衣羸马泣诉艰苦,两省信之,易以肥马,饮之酒,及暖衣食而置之

阵后,十人者皆鞭马而去,始悟其为觇骑也。

庚辰,两省议入邓就粮,辰巳间到林后,北兵忽来突,两省军迎击,交绥之

际,北兵以百骑邀辎重而去,金兵几不成列,逮夜乃入城,惧军士迷路,鸣钟招

之。樊泽屯城西,高英屯城东。九年正月壬午朔,耀兵于邓城下。北兵不与战,

大将使来索酒,两省与之二十瓶。癸未,大军发邓州,趋京师,骑二万,步十三

万,骑帅蒲察定住,蒲察答吉卜,郎将按忒木,忠孝军总领夹谷爱答、内族达鲁

欢,总领夹谷移特剌,提控步军临淄郡王张惠,殄寇都尉完颜阿排、高英、樊泽,

中军陈和尚,与恒山公武仙、杨沃衍军合。是日,次五朵山下,取鸦路,北兵以

三千骑尾之,遂驻营待杨武。

杨武至,知申、裕两州已降。七日至夜,议北骑明日当复袭我,彼止骑三千,

而我示以弱,将为所轻,当与之战。乃伏骑五十于邓州道。明日军行,北骑袭之

如故,金以万人拥之而东,伏发,北兵南避。是日雨,宿竹林中。庚寅,顿安皋。

辛卯,宿鸦路、鲁山。河西军已献申、裕,拥老幼牛羊取鸦路,金军适值之,夺

其牛羊饷军。

癸巳,望钧州,至沙河,北骑五千待于河北,金军夺桥以过,北军即西首敛

避。金军纵击,北军不战,复南渡沙河。金军欲盘营,北军复渡河来袭。金军不

能得食,又不得休息。合昏,雨作,明旦变雪。北兵增及万人,且行且战,致黄

榆店,望钧州二十五里,雨雪不能进,盘营三日。丙申,一近侍入军中传旨,集

诸帅听处分,制旨云:“两省军悉赴京师,我御门犒军,换易御马,然后出战未

晚。”复有密旨云:“近知张家湾透漏二三百骑,已迁卫、孟两州,两省当常切

防备。”领旨讫,蒲阿拂袖而起,合达欲再议,蒲阿言:“止此而已,复何所议。”

盖已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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