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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郭公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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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诚便认是伊兄故物,捏告爷台。大路往过来续,剧贼胡容肆恶?执存物,究遗尸,焉知别处谋死?青天电烛,苦情哀诉。

郭爷一见翁杰诉词,遂大骂曰:“尔为渚西党里,倘有谋人贼情,地方即当救护迫赶。今乃袖手旁观,玩法不理,又不告官星明。纵非知情,亦难容恕!”翁杰曰:“小人住居离渚三里,即有谋害,路远亦不闻声。今早正欲来诉,已蒙爷台拘提。小人实不知情,望乞爷爷恩宥。”郑诚曰:“谋兄贼人实在渚西,只是党里容隐,不肯吐出真情。”郭爷乃取夹棍,把翁杰夹起。翁杰哭曰:“小的地方本是无贼,安敢妄报有贼,害人性命?即杀死小的,亦只枉屈。”郭爷曰:“尔兄往来常宿哪里?”郑诚曰:“小的哥子常宿秦岭下蔡家酒店。此去只隔十五里田地。”郭爷即差尹祚前去蔡家酒店,拿得蔡清来到。郭爷曰:“初六晚,什么人在你店中安歇?”蔡清曰:“一个是卖糕的郑明,小的相熟;还有一个同伙,小的只当是亲眷,一夜同时饮酒,五更吃饭同行。后来小的不知去向。”郭爷曰:“谋杀郑明必是此人!但不知他的姓名。”遂焚香往文公神前,行香再拜,祷述前情。须臾之间,只见地下一匝尘灰飞起。郭爷曰:“贼人莫非陈起乎?”遂取签决之,果为陈起。郭爷曰:“想必此贼在前途不远。”即差尹祚、陆加,星忙前途拿来。

两人沿路追问,问到饶平镇,只见一人逞酒,戏舞枪棒,乃自夸曰:“我陈某今日在此显个手段,明日要上大帽山去演武。”尹祚即向前扯住曰:“阁下莫非陈起乎?”起即答曰:“执事为何知小人姓名?”陆加曰:“郭老爷闻你英雄,请你讲话。”遂绑缚了,解见郭爷。郭爷问曰:“你被主人赶逐无依,郑明好意将饭供你,你倒不思报本,反谋害他命,拿去他银子三两,连累地方。”陈起初不肯认。郭爷即呼蔡清曰:“前夜宿你店中,是此人否?”蔡清曰:“正是此人。他先与他借盘缠,后不知如何?”郭爷曰:“逆贼好欺天地!这粉壁上诗,是你明明写的,你还要强辩!”起见冤不能逃,只得招认:“昨早不合行到鳄渚,将郑明推落渚中,夺其碎银三两。情愿偿命,剩二两七钱,悉还郑诚。”郭爷以翁杰失于呈明,拟科不应。陈起谋财害命,问供填命。判曰:审得陈起,以宦室豪奴,不安为下之分,纵恣撒泼,忿主责打,背义出逃。此诚反主忘恩,罪已不赦矣!行路匍匐,遇郑明卖糕,济其饥而活其命,此尤当没世图报者。

胡乃利其银,而沉其尸于鳄渚,且自夸人不能知,公然题诗韩庙,岂知举头三尺神明。既不能掩蔡店之目,又自逞于镇上之豪。合治重刑,以伸死恨。

问石拿取劫贼

邵武客人龚一相,因大造黄册年分,闻广东潮州册纸甚贵,遂往江西永丰七里街,贩得毛鞭黄册纸二十担,载舡往潮州去卖。一日,已至潮州,离城五里海湾处泊宿。时夜二鼓前后,并无舡伴。不想有潮州惯贼竹青看见,遂转城中,纠得伙伴郎因、季正贤、梅廷春等,带领凶党二十余人,明火执仗,走到舡中,将册纸尽数劫去。明日清晨,即上与海阳诸纸铺兑银去了。龚一相躲在舡舵底下,天明辞了舡家,入府做状,到郭爷府中去告。

告状:客人龚一相,系福建邵武人,告为打劫册纸事。身贩册纸二十担,上潮州发卖。本月十七夜,天黑海湾泊宿。

不料地方纵贼,时至半夜,盗贼三十余人,蜂拥入舡,明火持仗,白白动去册纸一空。哭思财命相连,财去命绝。

恳天究贼、究财,不致异身流落,万代感恩。上告。

郭爷看了状词,遂问客人曰:“尔这纸乃是无头状子,教我哪里代尔拿人?”龚一相曰:“小的揭债买得二十担发卖,指望攒得分厘,归家供养老小。谁知一旦被劫,小的无计活命了。”郭爷曰:“我与尔准下状辞在此,尔权在店俟候。”郭爷即差四个捕盗,遍城去访。访至城南门外,只见一个挑五六把册纸在那里卖。捕盗即连人带得来见郭爷。郭爷问曰:“尔是哪里人氏?纸从何来?”其人曰:“小的海湾人氏,姓胡名桂。”郭爷曰:“叫那龚客人来看纸。”皂隶叫得龚客人到府。

郭爷问曰:“此纸是你的不是?”一相曰:“此纸正是小人的,但是裁去了印记。”郭爷叫把胡枉夹起:“你怎么劫了客人的纸,敢来城外发卖?”胡桂曰:“小的家中只一老母,小的又是跛了一足,怎么能劫得他纸?”郭爷曰:“尔非劫他的,是哪里来的?直直说来,饶了你夹!”胡桂曰:“小的早上海湾挑水,见遗纸数把在地,拾得归家。母家看见有印,叫小的裁去了印,拿在此处买几升米,归去养母。全不知是客人被劫的。”郭爷曰:“且把监起,拿到真贼放尔!”胡桂哭曰:“监死小的不打紧,饿死了老母。”郭爷曰:“这倒是个孝子,尽孝必不为不义。

且放他归去,明日贼来扳你,那时决不相饶。”胡桂得放归家去了。郭爷思忖:“这纸怎么计较得出。”乃问龚一相曰:“你舡边有些什么物事?”龚一相曰:“舡边只有个石头,在那里系舡。”郭爷曰:“这必石片知风。”遂发民夫数十,走到海湾,去抬那石片,入府审问。众皂隶听得,莫不私相笑曰:“我们老爷又不颠狂,叫人去抬石头,终不然那石头会说话乎?”民夫在海湾抬得石头入府,哄动潮州一府,城内、城外俱来看郭爷问石头官事。但见府内百姓,挨肩接踵,塞满衙内。皂隶呵叱使去。郭爷叫人开两门,放他进来。郭爷乃起身问石曰:“龚一相纸被贼劫去,分明是尔知情,你可详细报来。”三问而石不能言,乃叫:“皂隶将石打二十,再问。”皂隶将石来打,众皆哗然,笑将起来。郭爷怒曰:“我这里理辞讼,尔都来笑我,是何体面!”喝:“皂隶,把头门、二门,都与我闭上!”众人看见闭门,都慌了手脚。郭爷问曰:“尔这伙狗才,官长面前哗然大笑,本该问你重罪,尔今是愿罚,还是愿打?”

众禀曰:“小的情愿罚。”郭爷曰:“无事入公门,各罚绵纸一刀,将簿下去,俱填了名姓、地方。”郭爷吩咐,俱放他去了。

郭爷曰:“且把石头收监,”不一时间,只见众人俱来纳纸。须臾,满城纸铺,纸俱买尽。郭爷既见了这许多纸,想客人纸亦必在内,遂唤龚一相来认纸。一相将纸细看,内中有七刀纸是客人的,余皆不是。郭爷遂将先前胡桂的纸来比,果是一样,但尾上亦去了印记。郭爷即问纳纸的曰:“你这纸哪铺买来的?”

其人曰:“小的纸,是城南门首谢惠铺中买来的。”郭爷即差皂隶尹和,去南门勾得谢惠到府。问曰:“你这纸是什么客人卖与你的?”谢惠曰:“是城外十里铺竹青,挑来卖与小的。”郭爷即吩咐:“纳纸众人,俱各领得纸回。我这里因要认赃,哪里要罚你。”众人俱磕头领纸归去。

郭爷止留谢惠对词。周和即到十里铺,锁得竹青到。郭爷骂曰:“尔这贼骨,怎么纠党,劫去龚一相册纸二十担?”竹青曰:“小的上澄海买盐去了,今日才归,哪里晓得劫人的纸?”郭爷曰:“这纸是哪个卖的?”竹青曰:“小的不知。”

谢惠曰:“尔前日早上,挑四担纸在我铺内,止兑去价钱一半,今日不认!”竹青见谢惠硬证,又见册纸是实,遂低头认罪,招曰:“不合本月十七夜,见纸舡独泊海湾,即时纠聚同党郎因、季正贤、梅廷春等三十七人,劫去册纸二十担。在于胡桂屋后分赃,遗落八刀失取。十八早挑四担,兑于谢铺,收银五两是实。”郭爷即差步兵数十,押竹青同到各地方,将三十七人一齐拿至府中。将册纸悉追还龚一相前去发卖。龚一相拜谢,领纸去讫。谢惠亦释放回店。遂把竹青等每人重打八十,上了长板。各拟大辟,不时处决。判曰:苟非所有,虽一毫莫取,况行劫乎!竹青等贼性贪残,立心狠毒。群居而言不及义,聚党而惟欲骗人。恶穿窬之无大获,图明火之可多求。四方到处,不知奸淫屠戮多少平民。不思海湾孤客,难可黑夜欺谋罄检烹分,谢铺明卖。

若非问石而探奸,易克纸来而赃现。强盗不分首从,各科大辟无疑。

金簪究出劫财案

潮阳县七都高坪坂有一富户,姓魏名仁。家中有一女琼英,年方二八。男家约定,十月初一完亲。魏乃谓妻李氏曰:“亲家书来,约十月初一日归亲。今已七月到了。我明日到府内去买些绫罗缎匹,换得几两金子,归来打发女儿。”李氏曰:“此也是时候,尔可作速去来。”晚间乃收拾纹银六十余两,用包袱展起。

清早吃饭,起身入府,行至海亭埂上,看看日子,赶店不上,只见一人挑酒路上卖。魏仁口渴肚饥,即叫住与他买吃。

身上又无零碎银,乃展开包袱,取银一分,与他买酒。不觉被一短路劫贼周灵看见。魏仁吃罢酒,背了包袱,往前忙行。行到十里,有一松林,前后无人,周灵即走在后面,一刀把魏仁砍死,取了包袱。又见魏仁头上有一根镏银金簪,极是奇巧,亦拔之而去。弃尸林下。

后有四五个过路客人,见死尸杀在地上,吃了一惊,连忙走去。走到前途,只见秦岭朱巡检,带有十数名弓兵来到。客人即禀曰:“后面松林下,谋死一人,暴尸在地。乞老爷着落地方,收贮尸首,擒捉劫贼。庶使尸不朽烂,地方不遭连累。”

朱巡检得知,即差弓兵蒋深、孟杞,前去看探。二人走到林中,果见尸横在地,贼已无踪。只见一后生挑酒来到,蒋深与他买酒止渴。其人曰:“我酒已卖尽了。”孟杞曰:“你不把酒卖我?

尔在此谋死了人,就拿你去见老爷!”其人曰:“人在哪里?”

蒋深曰:“这里不是。”其人一看,连忙叹曰:“此人先在海亭埂上,与我买酒。我亲见他包袱内有五六十两纹银,怎么被人杀了?”蒋深曰:“你果真见?”其人曰:“不多时前还买我酒吃。”蒋深曰:“你既知得,且请你去见老爷。”二弓兵即把其人扭到朱巡检面前,禀道:“林内杀人,此人知情。”朱巡检曰:“既是此人知情,叫绑了。”即时解到府中,来见郭爷。郭爷问曰:“你是哪里人氏,怎么在林中谋人?”其人曰:“小的东门口戴恩,素年卖酒营生。父亲店中卖酒,小的挑酒四乡去卖。今日挑酒在海亭埂上,遇见一客人与小的买酒。展开包袱,取银一分买酒,内有纹银五六十两。不知后来甚人谋死他在松林内。小的挑担转来,遇见这两个弓兵,强要与小的买。

小的酒已卖尽了,怪小的不肯卖酒,便扭小的做贼。小的若是贼人谋了银子,惟恐不能逃走,又肯转至原路,又肯说出行迹?”

郭爷曰:“与你无干,你且出去。”

郭爷遂吩咐朱巡检,前去着落地方,收贮死尸,密访贼人来报。谁想那贼人周灵,既谋了魏仁,遂将十两纹银,在海阳南门交结一个小唱,名唤习翠儿,约年二八,十分美丽,善能弹唱,人人爱之,不啻美姬。那翠儿与周灵时常往来饮酒,见周灵头上一根镏银金簪,遂抽去插在头上。时有城中两个帮闲谢良、阴顺,原亦与翠儿相厚。及见她头上那根金簪,遂问曰:“谁人送与你的?”翠儿初然不认。谢良再三询究,翠儿报说:“是相交周灵哥送我的。”谢良一向嫌他占了他小唱,常要摆布他无由。及见金簪,即对阴顺曰:“此贼今日死在我手中了!”遂到魏家,去见魏仁之子魏承诏,曰:“前月我将镏银金簪与你令尊换了二两银子。今日我见戴在小唱习翠儿头上。我后查考,却是周灵送她。论此原故,令尊莫非周灵谋死乎?”

魏承诏一闻谢良之报,即大哭曰:“吾父身死财散,坑我姊妹母子三人无依。幸公指教,冤有可伸,仇有可报矣!”谢良曰:“我时报知,千万不要下我名字。”魏承诏即取钱,谢了谢良,随即写状赴府哀告:告状人魏承诏,系潮阳县五都人,告为谋财杀父事。

惯贼周灵,素行谋劫,虎噬一方。本月十二日,父带纹银六十两,只身入府,买办嫁妹奁仪。不料贼恶蓦见,跟至深林,砍杀父命,银两整夺,拔去头上镏银金簪一根。小唱习翠儿现插可证。窃思盗赃既出,谋命显然。乞严究贼追赃,民得安生。哀告。

郭爷见了状词,即时出牌,差捕盗闵旺到南门捉拿。果见周灵同小唱正在那里饮酒、弹唱。走到酒店,就把二人锁了,带见郭爷。周灵见拿,便想此是谢良见他包了翠儿,来陷害他。

遂写诉状,向郭爷诉:告状人周灵,系海阳南隅人,诉为扳陷事。淫恶谢良,帮奸小唱习翠,妒身分爱,冤因习翠换身金簪。良捏谋人所得,妄报魏承诏,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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