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玉之一寸相思一寸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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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感觉,你是可以给我安定.”他仍就没有睁开眼淡淡道,“我伤的很重,真的需要休息.”
卓玖玉愣了下,脸不觉羞红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那好吧,你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终于,她不再执拗,坐在床边靠着床际,静静地看他逐渐入睡呼吸渐渐舒平.眉际的皱痕始终都没有舒展.她毫无睡意,撑着下巴,她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脸。现在终于稍微有了点血色,刚刚那张脸白碜地怪吓人的.线条优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浓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要不是刚刚光着他的上身给他上药知道以及肯定他是个男人,不然还以为他是个绝世美人呢!五官如此精致,让身为女子的她都十分的汗颜啊!
不知不觉地她迷迷糊糊地靠着床睡着了.“你醒了.”
“恩?”卓玖玉揉着眼睛还晕乎乎地搞不清状况.她这是在哪里啊?好像不是她的房间.脑子的空白渐渐淡去,她才想到昨晚的一切,他受了伤,于是她就把他救到老房子来了.“你怎么起来了?”伤好了吗?卓玖玉看着站在她的面前低头看她的辰泽夜。
辰泽夜微点了头道,“我该走了.”
“你,要走了?”卓玖玉失落地看着折叠整齐的被子.她希望他留下,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会对一个基本上还是陌生人的人产生留恋的感觉,但是当他昨晚拉着她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恳求她留下来陪他时,她的心里突然产生了异样的心情.“是的.”
“可是,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呢?”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卓玖玉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给你.”
“什么?”她接过他递来的东西,那是块巴掌大的金牌,方形的中央刻着条朝西仰头的神龙,四边是凹进去的细雕纹.“你不是说怕我不认帐吗,这个是给你的信物.”
“金的?真金?实金?”她欢喜地迫不及待地放在牙齿下咬了下,“果真是金的!”如此沉甸,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你可真是贪钱.”看她那小财迷的模样,辰泽夜深幽的瞳眸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面前,他好象无法再变回那个冷漠的人,她给他带来了久违的温暖的感觉,“这个令牌可不仅仅只有一两百万两的价值,你好好的保管,别给我把它给卖了.”他毫不留情面的当面戳穿她的坏心思.被看穿心思的卓玖玉羞红了脸,“我,我怎么可能会把它给卖了呢!你,你也太小瞧我卓玖玉了吧.”她急着辩解,抬头对上他扯弯的薄唇。
“好吧,我承认.我有这么想过,不过只有一点点。”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有什么事可以拿着这个令牌去找百花楼的水明心,她会带你来见我的.”
“百花楼?”那不是京城第一的青楼吗?她一个姑娘家到那找人合适吗?
“我有时候,也会在那小住.”
“那么,没什么事...”
“咳,”他看看她,“其实,没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
“真的吗?”
“恩.”
“好久不见.”一曲终罢,辰泽夜微笑着站起身来,如雪的梨花纷纷飘落,散了他一身,好像迷人的梦境般叫人不忍心醒来..望着在她心中萦绕长久的面孔.“好久不见.”许久,她才喃喃道她满怀心事地低着头,拨弄着地上的厚厚的落花。
“你有心事?”辰泽夜坐在古琴边,他从铺在一边的锦毯上倒了杯清酒递给席地坐在旁边的卓玖玉。
“没有啊。”接过酒杯的卓玖玉淡淡地笑了。
见她不想说,辰泽夜不再往下问。
“为什么突然想到来找我?”他不是消失了整整一年了吗?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回来。
“我听明心说你找过我好几次。”
“已经没什么事了。”见杯见了底,卓玖玉够过锦毯拿过酒瓶,径自倒了口酒,她细细地品着。“真是是好酒。”
“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叫人多准备一些送到你客栈里。”
“不用了,谢谢。”卓玖玉客套地回绝他,“对于无足轻重的人不值得你花那么多的心思。”
辰泽夜黯然地看着她,“你在怪我吗?”
“怪你什么?”几杯酒下肚,脸颊开始了不自然的红晕,她说话也开始不利索。
辰泽夜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听说,这一年你家发生了很多事,你父亲他。。。”
“这一年?让我想想,哦,是啊,发生了很多事呢!”醉酒的卓玖玉兴奋地打断他的话,倾上身子靠到他的面前,“你知道吗?我们家的花狗阿福生了七个小仔,个个都好漂亮啊!还有,还有,黄叔居然有喜欢的人,你知道是谁吗?隔壁村的刘寡妇。呵呵,我早看他俩不对劲了。”
“玖玉,你喝醉了。”他平静地夺下她又提起的酒瓶。
“没有!我没醉。来我们再喝。”她嬉笑着抢过他还没喝光的酒杯仰首就一饮而尽。喝的还不尽兴的她索性站起身来,提起裙摆摇晃地,站都站不稳的她,踉跄着随着漫天飞扬的落花旋舞。
“来啊,夜,你快弹琴给我伴舞,像以前那样,快啊!”她嫣笑如花地低头靠近他,拉扯他的袖口撒娇。
提着酒瓶的辰泽夜静静地看着她,蓦地,他扔下酒瓶,一把拉住她,紧紧地从后面抱住她,他的脸深深地埋在她的发里,眼里满是自责。
“对不起,玖玉。”
卓玖玉就那样任他轻轻地抱着,她坐在他的怀里,想微笑,却不小心流下了眼泪。。。
卑贱的血统“头好痛!”卓玖玉在床上打滚。
“谁叫你喝那么多酒。”水明心边吹凉醒酒汤边数落她。
“我也没喝多少。”她坐起来反驳,“他呢?”
“谁?”水明心明知故问。
“不说算了。”卓玖玉头痛地捶了捶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宫主有事先走了,他不好把你送回玉满楼去,就悄悄把送你到我这里来了。”
“是吗?”卓玖玉冷冷瞧了瞥向水明心。
“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淡?你不是一直都盼着他回来的吗?”水明心斜躺在软塌上,精致妖艳的妆容,薄薄的粉纱衬着她吹弹即破的肌肤,半露着酥胸,风情万种。
卓玖玉倒在床上看着天板上雕刻精细的花纹,一朵朵娇艳的大红玫瑰栩栩如生。
“怎么,真被那个曲少爷给迷住了?我听说他对你很是一往情深。尚书大人的小儿子,一表人才,怎么,真心动了?”
卓玖玉歪头哼了她一声。
“抱歉。”一丝复杂的表情的转瞬即失;水明心抚了下落在额际的碎发;“宫主他,”她顿了顿,“当杀手不是他想要的,不能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及时出现,也不是他的错.况且,你不知道他的离开其实是为了。。。”她停在那里,终究没有说下去。
“我不怪他,也不怪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命薄。”卓玖玉慢慢地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盈盈地颤动.悄悄从百花楼后院出来的卓玖玉独自走在繁华的街上.她苦笑;昨天一天里;对她的生命产生重大冲击的两个男人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个同别的女人挽着手同她擦身而过;一个已经是流花逝水。有些时候;逝去的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重来过的。这么久以来,她对于辰泽夜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过眼云烟的路人吧.总有一天,他也会像她的父亲一样,毫无预兆的,在某个时间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四年前她救了他,他向她许下承诺,一年前飞来横祸,一年前她满心希望地去找他,渴望可以借他的肩膀得到依靠.可是,命运总是这么无情,她在一年前失去的绝对不只是对他朦胧的爱,她失去的是站在同一个高度爱他的资格,未战,她已经被宣告出局了.她有什么资格怪他,她有什么资格再在他的生命长河里留下永恒的印记?沈府。院门是上等质地的红木,上面点缀着大铜钉子,门环两旁是两个铜狮子。屋檐顶挂着两个写着金色沈字的大灯笼。
入门就可见土石相间的假山,山上新草繁茂,生机勃勃,青竹摇曳轻姿,藤蔓散爬,毫无人工之作,铺满青石的小径两旁摆满万余盆景;摇曳生姿。大厅堂内。修长的身影久久地伫立着;一袭浅蓝色的布袍,腰系丝带,衣着华丽。仪容俊伟,目光深邃难测,显得气度非凡。举手投足之间,隐有一派高贵风范。
“父亲.”他恭敬地行礼跪下.“不要叫我父亲!我从来都没有承认你是我的儿子!你哪一点像我呢?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沈元希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您放心,祭拜好她我就会离开.”
睨视着儿子,沈震华冷哼了声,他接过婢女递给他的茶,淡淡绿色的茶水,飘散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我准备了些香烛,本来打算独自一人去扫墓,但父亲如果去的话,母亲一定会开心的。”他本来是不想多说一句,但是想到死去的可怜的母亲他低声下气地恳求.“我不会去,她不过是个卑下的婢女!”沈家的后代要的是绝对正统纯净的血脉,但那个卑下的女人却生下了同样流着卑下血脉.许许多多不愿想起、不愿面对的事翻江倒海地朝他涌来.他紧握拳头,脑中满是身为婢女而被折磨的母亲,她的哀怨,她的伤心欲绝,临死时的无助和痛苦.只是他的父亲,只是给他血肉的人,给他生命的人.从来就没享受过一点的父爱.从小,他就是这个家族的局外人.“不许侮辱我母亲!”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他终于发火.“你这个孽子!”
“老爷,老爷,就让奴才陪二少爷去吧.”管家刘河急忙冲上来按住沈元希的手,“二少爷,还不快向老爷赔罪.”
“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向他赔罪!”沈元希怒吼道.“你!"沈震华被他气的七窍冒烟,"滚!马上给我滚!"没有迟疑片刻,沈元希拂袖冲出了大厅,刘管家在后面追着他也一同离开.沈元希先下了车,他慢慢地走到一个简陋的小土坡前曲腿跪下,刘管家提着香烛跟在后面,没有了平日里的恭敬,更象是一个长辈。在他的记忆里,刘管家一直对他恭恭敬敬,从来没有因为他是庶出而像其他的下人刁难他。
刘管家拿出准备好的供品,轻轻摆在墓碑前面,他都静静站在旁边。
摆好了供品,点燃了香烛,刘管家扭过头对他说道:“二少爷,给你母亲上柱香吧。”沈元希顺从的从他手里一柱香,站在了母亲墓前。
“母亲,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您受过的苦我会叫他们加背奉还的,您安息吧。”
祷告完毕,他将香插在了墓前。沈元希靠着身后的栏杆;他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恭敬地站在他面前的刘管家。察觉到二少爷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刘管家不自在地低头站着,左右顾望。
“客官,让您久等了,四碟小菜一坛女儿红,上嘞!”机灵的店小二弓着身子讨好地将菜端上来。
刘管家伸手帮他摆好。
“刘叔也坐下来一同吃吧。”轻濯了口酒的沈元希看着他道。
“这,这怎么成呢!奴才总归是奴才,怎么可以越界和主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呢!”刘管家连忙摇头不肯。
沈元希轻笑了下,“这里又没有别人,家里的那套规矩在外面就免了吧。”
见少爷一再要求他也不好再拒绝拿乔。
刘管家只得畏缩地在他对面坐下。
简单地和他闲聊了些沈府这一年他不在时发生的琐碎事情,“刘叔在沈家干了多少年了?”沈元希问道。
“恩?”刘管家愣了下,“回少爷的话,老奴干了已经快三十年了。”
“哦,是吗?这么久了。”沈元希为他斟满酒,“今天还要多谢刘叔,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您也知道,祭拜的这些规矩我不懂。我敬你。”
“不敢,不敢。少爷您严重了。”
“刘叔,今年也快五十了吧?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娶亲呢?”蓦地,沈元希放下杯子冷漠地问他。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刘管家吱吱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见他面红耳赤的样子,沈元希不禁轻笑,“刘管家不必紧张,元希只是随便问问。来,我敬你。”
敬了他好几杯酒,尴尬的气氛才缓和过来。
“少爷什么时候回府啊?小少爷已经向老奴打听过好几次您回去的具体时间。”
“浩轩?”沈元希听了淡笑,“他近来学业怎样,有没有好好的上学堂?”
“小少爷前几天又把新请的老夫子给气走了;老爷大发雷霆了!”
“浩轩自小便不定心,也难为他了。”他笑道。
“二少爷,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你就说吧。”
“二少爷为什么偏要去扬州那么远的地方呢?沈家产业浩大,倒不如二少爷留在京城赢得了老爷的欢心,等到老爷真哪一天仙游了,二少爷也好分得部分的家产啊!”
执着酒杯,沈元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他撑着下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