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碧桃心-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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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了半日,才算开始绣头帕的艰难历程。
“这刺绣讲究八个字:平、光、齐、匀、和、顺、细、密。”其凰从桌子上挑了块示范用的边角料,要给我讲解绣法的技巧。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刺绣最重要的,是要精细和雅洁。图案讲究秀丽,色泽饱满。针法要灵活,常用的有齐针、抢针、套针等。绣工细致,才能形象传神。”其凰头头是道。
她先挑了根深红色的锦线,将几种针法在我面前演示了一遍。我跟着她笨拙地学起来,这些缠人又不听话的线,可比月老姻缘阁里头的红线还难打理。埋头与它们战斗了一炷香,才学会一个基本的针法。
“桃笙心灵手巧,学这么短时间就有模有样了。”其凰鼓励我。
我看着那小布头上歪歪扭扭如蚯蚓似的几条线,实在寻不出心灵手巧的痕迹。
正在唉声叹气间,吾凤倒是又回来了。
抬头看窗外的天空,日头才将将中午。他今日回来的很早,特地为了要带其凰去冥界。
吾凤寻到我房里,看到一桌子的狼藉,惊讶问我:“你这是将喜服弄坏了?在让其凰帮你补?”
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去你的,这鸟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我就那么不长眼,还专挑自己要紧的东西搞破坏?”
吾凤哈哈大笑,“那你在作甚?”说着已经好奇地跑过来翻看,看到我绣的歪歪扭扭的线条,更加乐呵,“你这是在绣花?”
“我绣花怎么了?我就不能绣花吗?”我反问他,因为自卑反而气焰更加嚣张。
此人今日又变回了那个毒舌刁钻的吾凤这只气不死人的百变凤凰君其凰帮我解围道:“桃笙要绣成亲那日用的头帕,今日才开始学,你莫笑话她了。她还自己挑了个图案,你看,可是很好看?”将那白描画递给吾凤瞧。
吾凤听说我这是要绣红盖头,意味深长地瞅着我好一会儿,才低头去看花样。“样式如此简单,看来你对自己的能力估计得还挺准确。”
丫丫的呸
“不过这桃花画得甚是好看。”他一眼找到了亮点。
“你还挺有眼光。”我回他。
他嗤了一声,“这画上,除了字就是那几朵桃花,不需要眼光也看得出。”
我恨不得扑上去咬他
我们三人说了会话,就往大堂那儿去吃午饭,发现大堂里站着春晓和春暮姐妹,我惊喜地跑过去和她们打招呼,“你们怎么来了?”
春晓含笑说:“神君怕仙子有些事情打理不好,特地派我和春暮来帮仙子。”
“姐姐你怎么还叫仙子,应该改口叫娘娘了”春暮是个口无遮拦的货,一开场就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春晓瞪了她妹妹一眼,“春暮向来没大没小,仙子别介意。”
“习惯了,习惯了。”我忙摆摆手,春暮是个心直口快的好姑娘,我才不怪她。而且她那话我现在听着其实也挺舒心。
几人吃过午饭,吾凤就带着其凰去冥界找玉禳。春晓得知我在绣红盖头,说下午替其凰上仙先帮我打基础,春暮则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我,督促我要好好学,莫到时候绣完盖在头上,丢了自己的脸。
我听春暮说的,脸一下就黑了
第八十三章 我们妙妙转性了
“吾凤神君为何不将婚宴摆在凤凰山?”春暮对她姐姐抱怨,“害得我们要这样来回跑才能见到桃笙。”
春晓一边指点我针法,一边说:“吾凤神君总有他的道理,你就莫乱猜了。”
我为这事也曾不解,“吾凤是不是不喜欢凤凰山?每天都回天庭住,他借口我在月老那儿司职,住凤凰山不便。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目露精光,若我是条犬,定然已经在嗅着地上找线索。
春暮见我搭理她,一下来了精神,参合我道:“神君从小在凤凰山长大,怎么可能不喜欢凤凰山他若不喜欢凤凰山,那叫我们这些跟了凤凰山几千年的人情何以堪我猜神君肯定是另有隐情。”
“那是为何?”我凑过去。
春暮看了我一眼,“你可别怪我多嘴,现在当你是好友,我才说的,可不是未来娘娘。”
我点头,“不怪你,你快说吧。”
春晓伸手敲了春暮脑袋一下,示意她莫乱说。春暮兴致正浓,不管她姐姐,凑过来与我说:“我猜神君肯定是因为从前一直和其凰上仙待在凤凰山,不愿意面对物是人非的场景所以才把婚典放在天庭,吾凤神君也就这五百年里才开始喜欢住在天庭。这其凰上仙也真是的,嫁了人还老跑回来找我们神君,自己名声不好,还要连累我们神君烦心。”
春暮……你扯远了……
我尴尬地低头理线,不知如何回答春暮。她这说得也不无道理,可我总不能跟着她一起说其凰的不是吧?这红盖头的画还是她帮我描的,如此对人太不厚道了春晓一记爆栗已经打在春暮头上,“胡言乱语,回去让凌光收拾你”
“姐”春暮揉着脑袋哀怨地看春晓,“凌光教训起人来可惨了,不要对他说啊”
“那你还瞎说吗?”春晓瞪她。
“不说就是了嘛……”她同我一样缩起脑袋,不再说话。
春晓这厢过来拍拍我肩膀,安慰我道:“神君定然不是因为过去那些事情,才将婚典放在天庭,他的胸襟不至于如此狭隘。凤凰山地处偏僻,接待起客人没有天庭这里方便。且不说景凤老神君和白云娘娘都不在凤凰山,吾凤神君还要请天帝作主婚人,总不能叫天帝他老人家移驾凤凰山。所以,桃笙仙子不要听我这信口开河的妹妹胡诌,影响了待嫁的好心情。”
她一番话说得十分在理,试想天帝那老头儿,强要吾凤将婚典放在天庭的目的昭然若揭。天帝很少踏出天庭,一则琐事缠身,二则天庭不能没有坐镇之人,所以一般在天庭以外的宴请,他都只派墨北少帝或者使者前去,自己是不会去的。可若要他不去凤凰山,他心里又放不下,说不定白云回来了,他可不就见不着朝思暮想之人了吗所以他才让吾凤将婚典放在天庭,既可以不踏出天庭,又能保证不错过白云,这老头儿的小心眼,本仙还是有所了解的。吾凤反正对这些事情没有多大的在意,遂了天帝的心愿也就罢了。就是这样我想完,又有了精神,开始和春晓讨论起这绣法上的问题。
绣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春暮变得异常安静,抬头去看她,她正闷闷不乐地一个人玩手指头。我知道她心里是向着我的,说那些话也是为了给我打抱不平,遂放下手上的活,过去安慰她。
“我给你看件好玩的玩意。”我推推她。
春暮脑袋“蹭”地又直起来,“什么好玩的?”
“你把眼睛闭上。”我笑道。
她狐疑,“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但还是听了我的话,将眼睛闭上。
我这才从怀里掏出妙妙如意袋,抓过她的手,“你摸摸,可猜得出这是什么?”
春暮当真仔细摸起妙妙如意袋来,十分纳罕:“不就是一个破袋子。”
她此话一出,我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妙妙如意袋,被它听到了……
“不是不是,这可不是普通的袋子,快睁开眼睛看”我赶紧让春暮瞧它的真身。
春暮睁开眼睛,起先对妙妙如意袋还是一脸的不屑,拿起来左右打量,并没有看出它的稀奇。春晓比春暮细心,从刚才看到我拿出妙妙如意袋,就认真在思索着什么。这时春晓忽然惊讶道:“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白云娘娘从前在极北之地捡到的那个神奇袋子嘛”
我赞扬地对春晓点点头。
“姐这是妙妙如意袋?”春暮听了春晓的话才开窍,激动地重新开始摩挲妙妙,喃喃,“宝贝啊宝贝,白云娘娘的东西可都是宝贝。”那模样,恨不得将妙妙揉进自己掌心里。看起来春暮十分崇拜白云。
春晓疑惑问我,“妙妙如意袋后来被天帝要去了,怎么现在却在仙子手中?”
我就说嘛,那天帝老头儿称什么妙妙是白云送给他的,都是骗人的话,果然厚颜无耻至极。
洋洋得意道:“天帝想让我帮他找魔尊辛泽,吾凤起先不同意,后来问他要回了这宝贝,才同意他的要求。”
春暮更加激动,蹭到我身边,“吾凤神君对你可真好,妙妙如意袋诶都送给你了。如果凌光把这个送给我,我保管乖乖待在他身边,只给他生娃娃。”
额上冒出三滴冷汗,这什么跟什么啊……
“那魔尊辛泽找到了吗?”春晓有些担忧地问我,“为何天帝要让你去找。”
这过程要解释起来,相当费口舌,“找到了,谁揣测得出天帝那人精的心思。”一笔带过了此事。春晓颔首,松了口气,但眉间仍有些不解。
春暮已经在我们前面跃跃欲试,想必她们从前都看过白云拿着袋子显摆外加招摇撞骗,所以春暮现在做起来,有模有样。
“妙妙,你快把凌光变到这里来”春暮对着袋子自言自语。
妙妙不理她。
“妙妙,别装死啊,我要凌光……”春暮继续不气馁地跟妙妙说话。
过了片刻,妙妙动了。
“啵”
“啊——”
春暮一声惨叫,提着妙妙如意袋蹦开老远。
只见妙妙如意袋给她变出来的不是凌光,而是一条巨蟒,那绿油油的眼睛生猛地盯着春暮的方向,对她很是感兴趣。春暮是鸟,最怕的就是这种没有脚还到处乱游,吃起小鸟不带嚼的蛇类。
我赶紧过去接过妙妙,哄它:“春暮不是故意说你是破袋子的,你不是破袋子。你是宝贝袋子,快把那吓人的东西收回去吧”
妙妙将将动了两下,巨蟒瞬间又不见了。
春暮拍着胸脯过来,崇拜地看着我,道:“当年我看白云娘娘,和这小袋子说话都是连骂带激的,堪堪有些动静。桃笙你可真行,轻轻说一句话就把这难缠的东西给搞定了。”
我做了个让她噤声的动作,“莫说它坏话,妙妙现在不吃从前那套激将,你要净说好听的给它听,我们妙妙才会理你。”
最后用唇语,对春暮说了四个字,“连哄带骗”
春暮依旧十分崇拜我。
关于这妙妙如意袋的转变,要说到前些日子,我晚上带着霹雳和桃枝玩耍,觉得妙妙如意袋虽然不会动不会说话,却是个有灵性的物件,冷落了它不是很好。于是玩耍的时候也就顺带上它,比如桃枝和霹雳要比赛谁算数快。
我就给他俩出题,“二百五十颗黄豆加上五百二十颗绿豆,一共有多少颗豆子?”
他俩就开始掰手指掰脚趾掰一切能掰的东西,使劲数着。
妙妙如意袋听不下,“啵”直接从它的口袋里,将那二百五颗黄豆和五百二十颗绿豆撒在了桌子上,变成了一座小豆山。最后再吐出一粒红豆——这是送的。
桃枝和霹雳凌乱了片刻,最后崇拜地看着妙妙如意袋。
“吱吱吱”
“哼哼哼”
我看着满桌子的豆子,也十分佩服道:“妙妙,你真行”
如此反复多了,妙妙现在只爱听马屁话。或许它也开窍了,所谓跟着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主人性子。我就不爱别人刺激我,你越刺激我越不搭理你。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给我说两句好听的,就高高兴兴什么都愿意去做。
春晓和春暮听完我说的那些琐事,皆哈哈大笑。
我们三人这厢边说笑边作女红,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
近晚饭的时间,却还不见其凰和吾凤回来。
等着心焦,打开喇叭花给吾凤传音,“吾凤大人,小的们正等您开饭呢,您倒是几时回来?”
过了片刻,吾凤才回道:“还在冥界,你们先吃吧。”声音低沉,我能想象出他现在皱着眉头的样子。
“不顺利?”担心地问他。
他又是过了良久,才扔回来三个字:“不知道。”
那语气里含着些不耐烦,我悻悻地安慰了他两句,他也再也没有回我。
于是我拉着春晓和春暮自己吃起晚饭,对吾凤刚才的态度心里堵着气,食不知味。草草吃过了饭,便借口头晕眼花,花也不锈了,直接回了卧房在床上打滚。
第八十四章 呦呦鹿鸣有嘉宾
深夜,静谧的一切。
脚步声显得那么突兀而震响。
我听到外面的动静,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就往外面冲出去。
只见吾凤的身影,行色匆忙地闪去了西厢。就算我出来地及时又迅速,也只能瞥见一抹红色的衣角消失在转往西厢的回廊里。他好像是抱着其凰回来的……
由不得我仔细回忆那画面,双腿已经自己追了过去。
春暮和春晓今日就歇息在我屋子隔壁,闻见声响,也打开门来瞧。春暮睡得迷糊,“桃笙,发生什么事了?”她对着我背影在追问。
我回头,“他们回来了。”
春暮还在那儿迷茫他们是谁,我不管她,奔跑着来到西厢。
走近其凰那间屋子,第一眼看不见人。是那张硕大的屏风,上面画着凤求凰。我匆匆瞥了一眼画,这西厢我是多久没有踏足了?
“其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