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非非-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高级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索斯奇怪的问我:“这位先生没告诉你吗?”说完看了看麦力。
“没有,”我解释道,“因为我以为这是你们的秘密,所以就没敢问。”
“其实也没什么,”索斯说,“晋级后长老会会出一些更难的问题让我们解决。”
“然后呢?”
“没然后了,就是不停地思考各种问题。”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没有任何目的?”
索斯笑着说:“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目的?难道思考不能是目的?”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你们思考会有其他的目的?”
“呃,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索斯想了一会儿,“这样吧,咱们去问问斯泰罗先生,也许他知道的更多一些。”
“这位斯泰罗是谁?”
“他是除了长老会成员以外最高级别的人了。”
这时麦力终于插上话了,“对,咱们去找他问问?不过我以前从没跟他说过话。”
索斯说:“没关系,他最近也陷在一个问题之中,很少跟人说话,不过也许你们可以帮助他。走吧。”
我此时真的很担心,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要是知道我们两个的真实身份会出现什么情况,但从与索斯的接触看,大概不会为难我们吧。
斯泰罗先生的住处离这儿也不太远,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到了一个小院,院子里有四五间屋子,很雅致。索斯先进去通知一声,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我想索斯一定将我们相见的前后经过和解决问题的谈话大致告诉了这位斯泰罗先生。
斯泰罗先生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两眼含着智慧的目光,但我觉着其中含着淡淡的忧愁。
“两位请进,索斯,麻烦你去帮客人倒点水。”
“好的,我就来。”
我们坐下,一时不知说什么。
只听斯泰罗说:“两位并不是本村的人吧?”
我的感觉倒还好,不过刚才麦力装成好像是村子里的人,现在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接过话说:“斯泰罗先生,我们并非有意冒犯,这位麦力先生也曾来过贵村几次。他是希思城的人,也算是这个城堡的邻居了。我们只是想来转转,没有其他的意思。”
斯泰罗笑着说:“没关系,我很欢迎两位的到来。其实我们村子里的人也不是排斥外人来,只是大家都在思考自己的问题,没时间也没心思跟外人说话。”
麦力这时感觉舒服多了,“斯泰罗先生,您能陪我们说话,真是太感激了。其实我来过几次都没跟村里人说过话,有很多事感到很奇怪,所以每次来都想弄明白。如果打搅您了或者有什么不便说的,我们也不会不知趣的。”
这时索斯端着两杯当地产的一种果子榨的果汁走了进来,“我说呢?刚才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见过你。我还以为自己发晕了。”
麦力急忙站起来,“实在抱歉。”
索斯连忙拉着麦力坐下了,“我们还是先问斯泰罗先生问题吧。”
“问我问题?索斯,你不是看我太悠闲吧。”
索斯解释说:“不是长老会问的问题,你就放心吧。我刚才不是大致给你说了吗?如果我告诉长老会我的问题是别人帮助解答的,我还能不能升级了。”
斯泰罗说:“很可能不能。”
索斯顿时默不做声了。
我就问:“是不是永远不能升级了?”
斯泰罗说:“那倒不会,只是要重新回答一个同级别的问题,如果通过了,仍然会晋级的;另外长老们还会看你的回答,他们并不会拒绝别人的帮助。其实我们更看重答案的质量,这也是晋级的本质。你不必太沮丧,索斯,你的时间还长着呢。唉,我就不一样了。”
索斯看着斯泰罗,“你还剩几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大半年了,眼看时间就要到了,看来是没有希望了。近十年只有一个人进入长老会,真是令前辈们失望呀!”
麦力和我都是莫名其妙,急着想问可是又不好打断。斯泰罗呆了一会儿,才想起我们还坐着,“我们一起吃午饭,慢慢说吧。等会儿我的妻子就回来了,让她给你们做我们这里特有的一道菜。”
麦力和我交换了一下眼色,我们的心里都踏实多了,这次终于可以知道这个村子的秘密了。
村子的秘密村子的秘密
斯泰罗先生似乎知道我们有很多问题要问似的,他说:“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我的问题比麦力还多,所以抢着问:“为什么村子里都是老人在干活,年轻人闲着想各种奇怪的问题,孩子和妇女也都去干活了吗?”
斯泰罗点点头说:“我就给你们讲讲这个村子是怎么一回事。从我们的先人定居于此到现在大概已有十几代人了,前面的城堡也是大约一百年前建成的。我们这里从祖上就留下一个习俗,所有在十岁至四十五岁之间的居民,都只做一件事——就是思考各种问题,如果四十五岁以后还没有进入长老会,就从事劳动不再思考任何问题。”
麦力问道:“那城堡里的年轻人不是这里的居民吗?”
斯泰罗说道:“由于年轻人的天赋不同,大概在十五岁时如果没有通过考核,就到城堡里从事收集工作。”
我奇怪的问:“他们只是收集各种问题的答案?”
“是的,这些问题有些是来自外界,有些是长老会自己编出来的,其实很多题目并没有标准的答案,只要对问题的回答具有创新或者可以解释的通,并且挑不出明显的矛盾都可以接受。”
“如果能确定回答不正确,但思路上有创新也能接受吗?”
斯泰罗略带欣赏地说:“你很聪明,城堡里的人所做的就是这个目的。”
“可是为什么要收集这些东西?他们并不能带来维持生活的财富,并且还要为此付出城堡和村子积累的物质财富。”
“我们这里的资源独特,并且年年丰收,所得足够维持生活的正常运转。”
麦力接着问:“为什么进城的时候必须有通行证。难道你们是有计划的选择进入的人员,或者是排斥某些人。”
“我们基本上不排斥外人,但考虑到我们的目的是收集问题的答案,并不是一般的旅游或者赚钱,所以我们也希望是我们知道或了解的一些人进入,而不是随便的来人都可以进城。因为在城堡修建以前也曾来过游人,大约是对我们的生活有不利的影响,所以才修建了城堡,希望能让这个村子保持一个利于思考问题的环境。”
“抱歉,可是为什么要收集问题的答案呢?”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可是刚才斯泰罗忘了回答。
“其实我也不清楚,再没进入长老会之前,恐怕没人知道。而长老会的成员是那些不受年龄限制的可以一直思考下去的人,他们大概也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
“这一定是贵村的秘密。”
斯泰罗欲言又止。这时斯泰罗夫人已经将午饭做好了。斯泰罗说的这里特有的一道菜叫做“花朵”,因为菜就像一朵一朵的花,外面是一种果子的外壳,里面是花瓣,花瓣里面包着一小团不知名的东西,味道芳香,入口而化,略带苦味,却回味无穷。后来我就再没吃过“花朵”了。
斯泰罗每次吃完饭都要休息半个小时,所以我们和斯泰罗约好等会儿再来讨论问题,当然斯泰罗并没对我们抱多大希望,我想只是出于放松一下的目的。
索斯邀请我们先到他家坐一会儿,在去索斯家的路上我才想起来,好像我和麦力已经来了很久了,怎么刚到中午呢?麦力也说不出原因,索斯更是毫无概念。麦力又想起我们来时将马放在村口了,于是我们先到村口将马牵到了索斯家。
令斯泰罗苦恼不已的一个问题是他已经接近四十五岁了,严格地说,如果现在他思考的问题在两个月内还找不出答案的话,他就不得不永远失去进入长老会的梦想,而这个梦他已经做了近三十五年。斯泰罗是近十年来最有希望进入长老会的人了,自从小肯特姆在十年前进入长老会至今还没增加一个新成员,小肯特姆那年三十三岁,是这个村子有历史以来入会年龄仅次于前人微谷的杰出人物。
索斯说:“斯泰罗先生,这两位虽然来自外界,并不像我们整天思考奇怪的问题,但也许正是这样才具有启发性的角度或思路呢!”
这时我忽然有一个问题,“不好意思,我还有一点不太明白,能不能请两位指点?”
“没关系,你说吧。”
“难道村子里的孩子从小就开始思考问题吗?”
“对,十岁开始。”
“可是他们什么都不学就开始思考吗?”
“奥,那倒不是,村子里有一个学校,还有一个藏书楼,村里的人随时都可以去,现在我们也可以去学校学习。”
“由谁来教呢?”
“有原来的长老会成员,也有级别较高的村民。大多依靠自学,这些人负责指导,有时也讲课。”
麦力又问道:“长老会成员也会被淘汰吗?”
“不是被淘汰的,因为在长老会里还要继续思考许多问题,有些人自觉能力不够就主动退出,做新人的指导老师了。”
“原来是这样。”
我现在最想见的是长老会的成员,因为最神秘的、最令人琢磨不明白的事好像只有这个长老会才能解答。
两个算盘,谁是谁非两个算盘,谁是谁非
我该怎么办?”
——高级别的烦恼
麦力和我都很想知道困扰斯泰罗的是什么问题,可是如果我们问他就好像表明我们能替他解决似的。斯泰罗没有接着说下去,所以我俩也不好问,只能看了看索斯。
索斯说道:“斯泰罗先生,说说你的问题吧,也让我见识见识。”
斯泰罗于是给我们介绍了他的问题。
从前有一位老师,他有一个规矩(你看问题都出在古怪的规矩上,不过不古怪的规矩也可能出问题,因为不存在“绝对的规矩”):跟他学习法庭辩论(类似现在的律师)的学生可以先不交学费,如果他毕业后的第一场官司就打赢了就得付学费,否则不用付学费。可是总有一些“聪明人”会想出一些办法难为他的老师。另外请注意当时允许给自己辩护,即原告同时也可以是自己的律师(但我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或许也允许)。
结果这个老师的一个学生在毕业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老师打一场官司。目的:我不想交学费,想赖账。可行性:利用老师自己定的规矩。打的小算盘:如果我赢了,按法官判决我不用交学费;如果我输了,按老师的规矩我也不用付学费。老师积极应诉。目的:收回我该得的学费。可行性:我自己定的规矩。打的大算盘:如果我赢了,按法官判决我收回学费;如果我输了,按我的规矩我还是收回学费。哈哈,老师就是老师!
如果你是法官,你会怎么办?
斯泰罗说:“如果判老师赢,目的是想让老师得回学费,但按他自己的规矩,他就不能收回学费了;如果判学生赢,按判决学生仍然不必付学费。但是反过来,要是不想让学生交学费,就要判学生赢,但按老师的规矩,他必须付学费;要是判老师赢,按判决他还是要付给老师学费。这里对法官来说似乎总是事与愿违,而老师和学生也各执一词,都是对自己有利的结果。”
索斯说:“作为法官是不是只有唯一的选择?”
斯泰罗想了想,“在这里似乎并不是只有唯一的选择。但是无论怎样判决,总能得出与目的相反的结果。”
麦力也插话道:“但也有可能总能得出与目的相同的结果。”
斯泰罗有些激动地说:“你说的是总能一致?”
“对,我们看:判定老师赢,按判决学生要付学费,判定学生赢,按老师的规矩学生仍然要付学费;另一种情况,判定学生赢,按判决学生不用付学费,判定老师赢,按规矩学生也不用付学费。这样不就与最初的目的相一致了吗?”
“还是有问题,”我发现其中有一个怪圈,“麦力说的其实就是最初老师和学生对自身状况做出的判断,但是对法官来说仍然存在两种结果。”
我想斯泰罗已经想了那么长时间,这些可能不知已经想了多少遍,问题一定不是出在这些地方,而应该出在一个更基本的地方。就好像如果我们根本不识字就不可能看书一样,如果一个基本的问题没有解决,那么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的问题就不可能被解决。
当思考问题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四个人大概讨论了一会儿,说来说去结果却总是绕来绕去,最后大家都各自琢磨不再讨论了。不知不觉,夜色已降,晚饭过后又各自思考去了。
一夜无话。我想每个人都会睡不着吧,尤其是斯泰罗、麦力和我,因为我们都想由此解开各自心中之谜。我比他们的时间还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