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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浮沉商海-第16章

小说: 浮沉商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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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青按响了302房间的门,开门的正是石天明。

一见含青,石天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这种打招呼方式真让含青又好气又好笑。把头一甩,不依不饶起来:“你干吗打我?”话说完小嘴也撅了起来。

哈哈哈,石天明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赶紧假模假式地帮含青揉揉脑袋,然后弯下腰,问:“还疼吗?”

“疼!”含青肯定地回答,一副“讹”上他了的样子。

“那就再打一下。”没等含青反应过来,后脑勺又挨了轻轻地一下。

“你讨厌!”含青一跺脚,伸手往他背上打了一拳。

石天明“哎唷”一声,呲牙咧嘴地望着含青,一副痛苦状。

嘿嘿,这下含青乐了。大摇大摆地走到石天明黑色的老板椅上坐下,笑嘻嘻地望着石天明,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石天明站在老板桌前,满眼笑意地望着坐在老板椅上煞有其事的女孩,无奈地摇摇头。走了出去。不一会,举着一根雪糕,走过来,剥去外面的塑料皮,递给含青说:“来,冰镇一下,去去火。”

正是含青喜欢吃的“和路雪”。她一把接过,塞进嘴里,旁若无人地大嚼一气,没两分钟,就剩下光秃秃的一根棍了。含青意犹未尽地舔舔棍,递给一直含笑看着他的男人。男人又摇摇头,接过棍儿。顺手从桌上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含青。含青擦擦嘴擦擦手,然后把纸巾揉成一团塞进石天明的手里。石天明又摇着头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你干吗总摇头?”含青抬起脸望着石天明左手拿木棍儿,右手抓纸团的好玩样儿,笑嘻嘻地问。

“唉,”石天明叹口气,又摇头,说:“瞧你那赖样,真拿你没办法。”

“哼,没人拿我有办法。”含青咧开小嘴,得意洋洋地笑道。

石天明头一歪,双眼很是含了些深意地看着她说:“真的?”

“真的!”含青大大咧咧地说。

“赌什么?”

“赌?”含青惊讶地望着石天明。这有什么好赌的?

“如果有人有办法呢?”

“那我认输。”

“输什么?”

含青毫不犹豫地说:“把我输给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准能收伏我了,我也应该服他。”

“说话算数?”

“算数!”

“好!”石天明转身向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哈哈大笑。

含青突然悟到点什么,叫了一声:“哎——”

石天明回过头,探询的目光殷殷地投向她。

“谁呀!”

“什么谁呀?”石天明装傻。

“别装傻。”含青嗔怒。

“噢……”石天明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说准…怎么怎么…你呀!还能有准?!”

“谁?”含青不甘心但底气显然已不足地追问了一句。突然她笑嘻嘻地说:“嘿嘿,我刚才开玩笑。我不赌了。”

“想反悔?晚了!”石天明大笑,笑得含青特想从椅上跳到桌上然后把两只小拳头伸到他面前胡乱飞舞一番。但她最终只是耸了耸肩,咧了咧嘴。

“给你,先吃着,一会就能吃午饭了。”石天明笑着,扔给含青一袋腰果,然后走进了厨房。

石天明去做饭了。含青坐在那儿有些无聊。她打开那袋腰果,一口一个漫不经心地往嘴里扔,一边上下左右地打量着石天明的办公室。

这是一套商住两用的套房,除厨房、卫生间外,这间办公室足足有近二十个平方米。屋里除了办公桌椅还有一套黑皮沙发,一个绿铁皮保险柜。地上铺的是灰色地毯。如果没有保险柜边上那张单人“席梦思”床,这间办公室会显得好看得多,也正规的多。为什么要放一张小床

呢?难道石天明住在这儿?这么一把岁数的男人,不像没结婚的样子。可结了婚又住办公室,显然不正常。可为什么又不正常呢?含青边想边把手伸进塑料袋摸腰果却摸了个空,这才发现胡思乱想间,一袋腰果已见了底。便暗自好笑起来。真是咸吃罗卜淡操心。石天明正常不正常,

关你什么事?想着把空塑料口袋往桌上一扔,目光扫向屋子南北两面墙上对挂着的两幅约两米长一米宽的巨幅摄影画卷。含青一进屋就注意到了这两幅使满屋生辉的画卷。只是含青不明白,主人为何在同一间屋里选择两张颜色反差如此强烈的画卷。南面的那幅雪白,是冷色中的

冷色;北面的那幅金黄,是暖色中的暖色。冷色的雪景和暖色的沙漠表现得又是截然不同的生命意义。雪景给人纯净和安宁,而那片金黄色的沙漠让人感到一种勃发的生命力。

含青站起身,准备走到跟前去好好欣赏这两幅显然是石天明精心选择的艺术作品。

她先向雪景走去。含青喜欢冷色。冷色的东西让她淋漓尽致地体会到人生许多意味深长的东西。就像眼前这幅几乎充诸了整个画面的皑皑白雪。白得孤立,白的冷凛,白的无奈。就像一声长长的生命的叹息。叹息中,生命在顽强的延续。突然,含青睁大了愕然的眼睛。那黄金分割线上的那一小块黑,从远处看还以为是一颗树或者是小木屋什么的。走到跟前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牵马的人。而这个人居然是石天明。尽管他皮帽皮袄裹得只剩下半张脸,可含青还是认出了是石天明。原来这幅作品是真人真作!含青还以为是石天明从工艺美术商店几百几千元买来附庸风雅的作品呢。看,作品的左下角还有几行用小楷笔龙飞凤舞题的字。原来是一首诗:僵卧独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这不是陆游的诗吗?石天明为什么会喜欢这首诗?

含青赶紧又走向另一面墙。那是一片广袤无边的金黄色沙漠。那一粒粒质感清晰的沙粒,那一道道无限延伸的生命的纹理,那呈环形的生命的足迹……足迹的尽头,也是沙漠和地平线的交接处,一个人骑着骆驼昂首挺胸地走向落日余晖。这个人不是石天明又能是准?!画卷的左下角有两句诗: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原来勃发的生命力下蕴含着一种悲壮和苍凉。看来,石天明身上还真有些气贯冲天的豪气。

可把石天明从画面上摘下来,他却是一个平平常常的男人,一个现实生活中的男人。和画上的感觉相差十万八千里。

你看,此刻,他端起两碟冒着热气的烙饼进来了。然后,他又在茶几上摆了一小碟甜面酱,一小碟辣椒油,还有一小碟豆腐乳,一边说:“给小姐吃这些粗茶淡饭,真是委屈小姐了。”

“没事儿,我喜欢吃。”含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抓起一张饼,抹上小半勺酱小半勺辣椒油小半勺豆腐乳,大口大口吃得很香甜的样子。看得石天明眼中除了笑意还掉出了一种深深的爱怜。

含青的心突然一动。正要送到嘴里的小半截饼停在了嘴边,嘴角下还蹭了一小块酱,她却浑然不觉。她的目光带着一丝犹豫迎住了男人的爱怜。一种久违了的目光……这种目光只有一个男人给过她。那个给足了她爱又给足了她恨如今又给足了他伤害的何晓光。可为什么,

这种目光会从面前这个男人的眼里出现?他和我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呀!我们几乎还是陌生人。可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这么看我?他这么看我可他不是有家吗?

“瞧你,吃饭都吃到脸上去了。”石天明嗔怪的声音打断了含青思绪的游移。紧接着他抓起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含青擦去嘴巴下的酱。然后又递过一张已经卷好的饼,像哄孩子似地说:“多吃点,啊?”

含青感觉眼眶有些发潮,连忙“噢”一声,接过饼,垂下眼,大口大口地吃着,不再敢看石天明的眼睛。

第二张饼还没吃完,石天明又递上第三张饼。

含青咬了几口后,速度逐渐减慢,最后捏着半截饼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怎么吃这么一点?”石天明问。一转眼看见办公桌上那个倒立着的空空如也的腰果口袋,恍然大悟道:“我说呢。原来你肚子里已装满了腰果。唉,白白辜负了我的几张大饼。”

含青说:“刚才不是你让我吃的吗?听你的话你又来说我。”她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好好,是我的错我的错。”石天明连连点头说。

含青见石天明这样,乐将起来,差不多又要手舞足蹈。

“你等一下。”石天明突然站起来,去办公桌后,打开抽屉,取了件东西,双手倒背着走过来,说:“你把眼睛闭上,我变戏法给你看。”

含青信以为真,果然闭上眼。但等了几秒钟,不见石天明有动静。想睁眼,石天明又不让她睁。便闭着眼,冲石天明呲牙咧嘴起来。五官正运动的欢实呢?只听“咔嚓”一声,眼前白光一闪,含青大呼一声“上当了。”忙睁眼,五官尚未归位,又是“咔嚓”一声。

“立此存照。哈哈哈。”石天明望着含青一时间不知是喜是羞是恼是怒的表情,笑嘻嘻地把相机放在茶几上。

“你讨厌。”含青一把抢过相机,要把纸片曝光。石天明眼明手快,抢回要机。连声说:“不可以不可以,小叶子不可以。”

“你这臭石头烂石头不好玩的石头,我不理你了。”含青说完脸朝下趴在沙发上,果然不理石天明了。

石天明坐在沙发边,轻轻拉拉含青束在脑后的头发。她不理他。他又去取了几颗糖,塞到含青的手里。含青手一松,糖落到了地毯上。他去抓了几大块巧克力,放在含青头边。含青头也不抬挥手把巧克力扫落地。

“哎呀,糟糕,我把小叶子得罪了,这可怎么办。”石天明的声音在含青的脑后分明带着笑意:“我该怎么办才能把小叶子哄高兴呢?对了,小叶子,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从前有个大灰狼……”

“不要听。”含青嚷了一声。

“好,换一个,从前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小和尚……”

“不要听。”

“好,再换一个。在一个下雪天,从天上掉下来一片绿茵茵青郁郁的小叶子。我轻轻地接住了她……”

“酸倒了牙。”含青翻身坐起,冲石天明翻了下白眼。

哈哈哈,石天明大笑“不生气了?”

“生气!”含青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怎么才不生气呢?”

“自己看着办!”含青眼皮又一翻,眼望着天花板。

“这儿可没有狗尾巴草。”石天明打趣说。

“扑嗤”含青终于乐了起来。她想起了“红房子”的屋顶。

“这样吧,我给你看我拍的照片好不好?”

“好哇!”含青突然兴致大起,指着墙上两幅画卷说:“我要看这样的照片。对了,还要配故事。”

“这种小女人居然也喜欢它们?”石天明自言自语地说,目光已经从含青的脸上一寸一寸向上移去,越过了她的头顶,落在那一片白色上定住了。渐渐地,含青感觉,石天明的思绪已经从这个小屋游移了出去。他的目光开始飘浮,时而明澈如泉,时而迷茫如雾,最后,男人的眸光

变得如一口古井,深不可测,远不可及。那一瞬间,含青内心突然有一种空洞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分析这种奇怪的感觉,石天明说话了:“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石天明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一种底蕴,一时间,在含青的身边响起。犹如电影的画外音。伴随着这个画外音,含青的脑海浮现一座近在咫尺的雪山。

它叫塔拉雪山。位于西藏和云南边境。多少年来,冒险家们都想登上这座山。但风暴、雪崩,一次次摧毁了冒险家们的梦想。

石天明他们第一次失败的尝试在八十年代初,这只是一场民间发起的业余冒险活动。发起人叫大鬼。在半生的时间里,那人经历了无数次生与死的考验,身上伤痕累累。但奇怪的是每道伤痕不仅没有损害他的形像,反而展示了人类勃发的生命力。正是这些伤痕展示出来的人类生命的奥秘,神奇地唤醒了石天明沉睡着的一些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东西。认识那个男人的那段时间,石天明感觉有一团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烧得他食不安寝。烧得他想爆发。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生命的深处居然藏着这般的激情。因此,在那个男人说他准备攀登梅里雪山时,石天明不加思索地说他也想去。那男人说你毫无经验。石天明说我有勇气。那男人说你可能一去不复返。石天明说生命哪怕一天燃尽了也毕竟辉煌地燃烧过,胜过平平庸庸的一生。

就这样,石天明带着一股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来自何处的生命爆发力,跟着那个冒险“发烧友”大鬼,还有另两个常和大鬼从事冒险活动的业余登山队员,第一次踏上了探索生命的行程。不料爬了不到一天,突遇暴风雪。紧接着爆发了雪崩。大鬼、石天明和队员小李跑得快,捡了一条命。而另一个登山队员却不幸遇难了。

这是石天明第一次感受到人类生命的较力。自盘古开天地,大自然便是统治世界的永远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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