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奇缘-第2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项天龙的报复,谢靖的报复,犹如剑拔弩张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谢靖的出现,回心山庄和瑞鹤仙庄已经断绝了来往,项天龙想进瑞鹤仙庄,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光明正大,风风光光,对这种荣耀,从谢靖成为瑞鹤仙庄的主人后,项天龙不需要,项天龙想进瑞鹤仙庄,也是随时随刻便能进入的。
“慕园?应该是这个地方!”
雨依然在滴沥,项天龙偷偷的潜入了瑞鹤仙庄,对这个潜入,项天龙做的非常光明正大,他有极其敏锐的耳觉和视觉,在很远的地方便能觉察到人来人往走动的气息,项天龙不闪不避。顶多退身在墙后等待行走的人经过后。
瑞鹤仙庄很大,方圆数十里的面积,甚至把群山连绵的地方也圈在里面。项天龙虽然时常出入瑞鹤仙庄,对其中的格局也不是能了如指掌。毕竟,来到瑞鹤仙庄后,大多都是来见沧海,路过的地方都是建筑频多的地方,就像‘慕园’,项天龙虽然听过,却不曾来过。只是凭着感觉猜想,应该在这个方向。
“找到了!”
项天龙有些兴奋,却不惊喜,他来慕园是缅思自己的女儿的。景心已死,心中怎么可能还有‘喜’?
远处一弧月牙小门,两边粉墙延伸,包裹着一个地方,门上刻着两个字。用红漆涂过字体,特别的明显,清晰可见两个字——慕园。
左右看看,雨雾蒙蒙,阴沉沉。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项天龙打着雨伞,一个箭步,走进了慕园的范围。
“心儿的坟墓会在哪里?”
走进慕园,眼前豁然开朗,没有了房屋建筑,只有亭台峭立,远山风景,近处花丛,修长的柳枝垂阴,大雨刚过,细雨霏霏,眼前一片朦胧,湿气散发在每一个角落,空气清新,泥土的气息从地面上飘起,一眼望不到边,一步走不到尽头,真是好大的一片天地。
脚下的石板路迂回曲折,多有叉道,阡陌交汇,
“该死的,凭什么又是我?”
项天龙向前走着,他想找到景心的坟墓,他第一次来慕园,他对这里根本不熟悉,想要在这个一眼望不到边的慕园找一座坟墓,真的很难,走着走着,找着找着,前面突然传来了抱怨的声音,更有些骂骂咧咧。
一个人,身披油布,下身已被淋湿,两臂也被淋湿,一身深绿色的短衣打扮,穿着还算鲜亮,想来在瑞鹤仙庄的下人中也是有地位的,他蹲身哈腰在一片花圃旁,双手全是泥泞,拿着铲子,正在侍弄着开放正浓的兰花。
兰花很美,雨后的兰花更美,油亮亮的叶子,散发着如洗般的光泽,这个拿铲子的人,是一个花匠,四十多岁的样子,脸色有点黑,相貌平常,他在众花匠中虽然有些地位,可是,他不是花匠中的总管,下雨了,是移植兰花的最佳时刻,沧海喜欢兰花,想要把花圃里的兰花移植到花盆中,是要有人去做的,因此,花匠的身边还有几个花盆,花盆中已经有几株移植好的兰花,都是含苞未放的。
“说,你们景心曾少主的坟墓在哪儿?”
项天龙拔出了腰后的红箫,压在花匠的肩膀上,花匠的肩膀顿时感到有一股压力,不免心中一惊,
“你是什么人?”
花匠猛然想要起身,想看看身后的人,项天龙比他的反应更快,手上一用力,犹如巨石压下,花匠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准回头!”
项天龙压抑着声音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问的太多!”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花匠说着,忍不住又想转身,项天龙的手上又是一用力,斥道:“如果你敢回头,你会立刻死在这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无需知道!”
“……”。
“在前带路,带我到你们景心曾少主的墓前!”
“你为什么要找景心曾少主的坟墓?”花匠奇怪了,真的不明白身后的神秘人到底想干什么,忍不住又想回头,项天龙猛然抬起玉箫,在他的背后戳了一下,
“哎呦!”花匠吓了一跳,忍不住痛叫,
“这是警告,下一次便是你的心脏了”
“不敢了,不敢了!”
尽管如此,花匠叫疼的同时,身体已经扭转过来,看清了身后的人,只看到下半身,上半身被雨伞遮住了,他的靴子很名贵,绣纹很庄重,用的是金丝银线,做工极其的精致,料子极其的精致,至于袍摆,虽然被雨水沾湿,却也是非常少见的,白色,犹如通明一般闪烁着名贵的光彩。
“前面带路!”
“是!”
项天龙话声阴沉,并带着恐吓的味道,花匠毕竟是花匠,不是瑞鹤仙庄的武士,他们是瑞鹤仙庄雇来侍弄花草的,因此,很怕死,目光闪烁几下,心里早已经胆怯了。
“带到之后,你一定要放了我”。
“决不食言!”
花匠在前领路,项天龙在后控制,从这条迂曲的石板路上走,一直向前走,九转八弯,走过了一片片的花圃,走过了花林,走过了假山池塘,走出了有人经常出没的地方,来到一座土山的脚下,泥泞的土地,有些沾脚,看到这样一片‘荒芜’的地方,项天龙不免感叹,如果没有人带路,恐怕,无论如何他也找不到这里的。
“就在前面!”
花匠果真不敢回头,只是因为脚下的路实在难走,一步两侧歪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前面?”
听到这个‘前面’,项天龙多么的不可思议,什么的山灵水秀,什么的鸟语花香,什么的四季如画,和项天龙想象中的慕园一点边儿都不沾,慕园是很美,项天龙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被沧海埋葬在慕园废弃的土山脚下。
“这里便是景心曾少主的坟墓了!”
走到了一堆土墩的前面,四周杂草葱葱,简简单单的一块石碑树立,上面写着‘东方景心之墓’,左下角还有几个字,沧海留名‘曾祖父沧海建立’。
项天龙张开了口唇,是如此的惊讶,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快要窒息了一样难受,眼睛湿润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沧海会如此对待他已经逝去的女儿。
“我带到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我问你!”
项天龙的双目已通红,多么的痛恨,忍不住斥责般说道:“她可是你们的景心曾少主,她死了,你们为什么如此对待她?”
“这不关我们的事呀,她是一只妖孽,害死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景月曾少主的意思是让她尸骨无存的,还是主人心有不忍……”。
“闭嘴!”
花匠如实的道来,项天龙实在听不下去,实在难以忍受,暴怒着,挥起手掌,打向花匠的脑后,花匠两眼一翻,顿时晕厥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心儿?”
项天龙泪花饱满,莹莹闪亮,看着景心的坟墓,心中有多少说不出的怨恨,景心是他的女儿,从前在一起的快乐,并不是凭空而来的,这是父女的感应,父女的天性,他的阿雪为他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在他和阿雪中间是多么的重要,为什么竟被沧海掐死了?沧海为什么要如此薄待他的宝贝女儿?真的无法容忍。
“啊——!”
项天龙气得仰天大叫起来,声音直贯云霄,……
☆、第01章 摊上事儿了
奉天承运,天龙诏曰,吾以天下第一庄庄主身份诏告天下,沧桑变故,万年不改,一生历世,多舛于卑,二十五年前,谢靖,系瑞鹤仙庄沧海关门弟子,行为不端,夺人爱妻,心态丑恶,频频将吾落井下石,甚至几欲谋害,幸而有贵人相助,得天独厚,怜悯于天,才有今日之权,今日之尊。
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并不会因时间的流逝便该忘记,今将谢靖之罪恶昭告天下,从今以后,回心山庄与瑞鹤仙庄划清楚江汉界,并讨伐罪魁恶人,若有人从中包庇,一律视为天龙仇敌,若有死伤,与人无尤。
……
一份通宵天下的告书,等于是一份讨伐檄文,洋洋上千字,句句毕露一个叫谢靖的罪行,他恃强凌弱,违背道义,害人夺妻,种种罪行,令人发指,此告示一贴出,真是轰动天下,震动天下。
“放他妈的狗屁!”
谢靖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夺妻、谋害,人证,物证,告书中,有鼻子有眼,感人至深,催人泪下般声情并茂,不管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对于当事人谢靖,他是一万个不会承认的,不但不能承认,更要破口大骂,骂项天龙无耻。
“师父,这告书中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今天清晨,项天龙贴出了告书,并通晓天下,口诛笔伐,一掷愤怒般一发不可收拾,要收拾这个叫谢靖的人。
回心山庄要‘攻击’瑞鹤仙庄,如此震动天下的传闻,瑞鹤仙庄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告书刚贴出,便有人心惊胆战般揭下了下来,火速报于瑞鹤仙庄,如今的瑞鹤仙庄。沧海不管事儿,逐风和追风协助,与谢靖一同管理天下事务。这份告书,逐风是第一个知道的。看到这份告书,逐风的心里很平静,对于这个平静,是觉得幸灾乐祸。
谢靖回到瑞鹤仙庄后,与他的女儿沆瀣一气,在瑞鹤仙庄肆无忌惮,目中无人。刻意报复一个无辜的孩子景心,逐风心里自然看不过眼,无奈师弟也是受害人,这回可好。项天龙又冒出来了,真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味道,
“去,把这份招数给你的师叔。让他自己看!”
逐风吩咐一声,小徒儿马上去办,如今的尤游,在瑞鹤仙庄的这些日子里,也建立了不少威仪。逐风的小徒儿自然把告书给了尤游,尤游是谢靖的徒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当然用最快的速度告诉他的师父,
就这样,你传我,我呈你,告书到了谢靖的手中。
“放肆!”
谢靖顿时怒视起尤游,那厉叱的声音尖尖的,让尤游也觉得别扭几分,
“游儿知错!”
尽管别扭,尤游也感到了不安,刚才的问话,无疑是对他师父的怀疑,师父正在气头上,给谁看了这告书也会生气,项天龙太大言不惭了,真有城门失火必殃池鱼的味道,谢靖有错,累及其余,如果沧海,不,他的意思是如果瑞鹤仙庄的人包庇谢靖,真有那句‘别怪我心狠手辣’的意思。
然而,项天龙的意思真的在这里。
谢靖是沧海的徒儿,谢靖再不是,再坏,也是个受害者,沧海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徒儿被人杀害吗?还有玉溪宫的人,谢靖如今还是玉溪宫名正言顺的姑爷,还有逐风、追风,他们毕竟师兄弟一场。
项天龙的目的就在这里,名是讨伐谢靖,实际他想把瑞鹤仙庄连根拔起,为他的女儿报仇,他不能让景心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不能让景心在死后还被这些人如此的轻视,在慕园见到景心坟墓的一瞬间,项天龙只有恨,这种恨已经充斥到心中,灌满了脑海,渗入了骨髓,对沧海的恨,对谢靖的恨,刻骨铭心一般。
“这件事,你的师祖知道吗?”
谢靖大怒之后,顿时间又变得冷静了许多,若有所思着,踱步几下,突然举起了手中的告书,问向了尤游。
“应该还不知道吧”。
尤游的表情有些云里雾里,对这个刚刚出现的‘真相’,他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很耐人寻味就对了,听师父问他,尤游的思想没有迅速的转过来,便用了个‘应该’。
“他老人家一定知道了!”
谢靖却很自信的认为沧海知道了,到底沧海知道与否,等见过沧海后才知道,如今将近正午,马上要到午饭的时间,谢靖蓦然挥手,将手中的告书仍在坐榻上的矮几上,整整衣襟,捋捋头发,不是让它们变得整齐,而是弄得更松弛,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又像是慌忙奔跑中失了仪表一样,谢靖准备好了,又拿起告书,大踏步走出了阁门。
……
“师父,您要为弟子做主呀!”
来到惠心阁偏阁,来到沧海用膳的厅室,谢靖噗通跪了下来,更是有些声泪俱下般悲痛欲绝,那凄凄动人的表情,很容易把人弄得潸然泪下。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
“师兄?”
谢靖感觉不对,抬起了头,是多么的诧异,
项天龙发布讨伐告书,种种罪行,罄竹难书,虽然都是个人恩怨,但毕竟也是违背了道义,谢靖看到告书,也会害怕,项天龙毕竟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即便他被自己的女儿削弱了实力,毕竟依然余威犹存,以谢靖自己的话说,‘我算什么,仪仗女儿,依仗师父,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别看表面风光,是根本没有实权的’。
谢靖很有自知,项天龙刚回锦城,自己还没来得及想办法铲除,项天龙便把东山的食人花歼灭,如今已经是深得人心,他呢?因此,不管项天龙的告书内容是真是假,百分之九十的人会站在项天龙的一面,谢靖真的很担忧。
谢靖如果想活命,如果想忍辱蛰伏,那只能依靠他的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