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故人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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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许量怀见四方双眼迷离,正拿着刀子切水果的手一动不动,眼看着刀子就要落地了。
“啊?”四方回神,“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估计我们要吃加了点红色调料的水果沙拉了……”许量怀指了指四方手下的刀子。
“哦,不好意思。”四方赶紧拿正刀子,“这个,人年纪大了脑子就是不好使了……”
听的许量怀一头黑线,明明才比他大三岁,做什么老人姿态。
四方突然想起许久没有见到殷天了,随口问道:“最近没看到殷天,她不来T大了?”
“恩,课题做完了,她还来干嘛。”许小子不明白四方为什么突然提到那个怪丫头,然后想起确实好多天没见丫头了,似乎有种感觉叫想念。
“你觉得殷天怎么样?”
“她啊,一个字,怪,两个字,古怪,有时候是个小孩子,有时候呢,又像个小大人,少年老成,这点我可比不过她。虽然她很古怪,可是长时间不见她还是有点想念她的。”许小子挠挠头,对怪丫头的想念好像和对妈妈的想念是一样的,又好像有点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不知道。
四方看着一思考就会挠头的许弟弟,叹了口气。
量子,这是你必须要迈过去的卡。只有迈过去,你才能真正长大。答案是什么,要自己去找了。
许量怀百思不得其解后便放弃了,继续做个快乐的“家务男”。
旁边玩着杀人游戏的人群里突然爆出一阵笑声,哪有热闹往哪凑的许小子丢下一句“我也要玩”便跑走,留下四方一人整理东西。
这时,晓月从远处跑到四方面前,把书包重重地扔在地上:“累死我了,艺术团那边有训练来迟了,我没错过什么吧?”
四方心想,你错过了许小子那段精彩的演讲。
“你来的正好,和我一起整理吧!咱俩就是生63的两个老妈子!”四方递给晓月一个果盘,“努,切水果吧!”
晓月接过,两人忙碌起来。
晓月看着哼着歌一脸欢快地忙碌着的四方,阳光下,白皙的面容红通通的,美好极了。这个比她大三岁的女孩,也许她该叫姐姐,可是,四方,我们有着不同的年龄和外表,但我们的内心有着一样的脆弱和忧伤。
“四方,如果你恢复了记忆,是不是就要离开我们,离开生63?”
四方点头:“也许吧!不过我还是会在T大嘛,也是每天都可以见面的。唉,还没有告诉其他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转头,看晓月正一脸忧伤的看着自己,过去拍了一下头:“我这还没走呢,小丫头就开始忧伤了,等哪天我真的走了,估计你的忧伤都用完了,还敲锣打鼓地欢送我走呢……”
“切,就不许我矫情一回啊。”晓月回拍着四方。
四方继续忙碌,哼着刚才被晓月打断的歌: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春天是一段路途,沧海桑田的拥有……
四方的声音很好听,可以沧桑地唱五月天的歌,也可以欢快地哼着轻歌。可是,再欢快的声音也掩饰不了晓月内心的伤感。
想起那个永远只能唱歌给自己听,永远只能看见头顶上的那片天,永远战战兢兢地走在悬崖边的女孩,会很伤心。
想起那个站在舞台上大声唱《如烟》,默默地照顾每一个人,笑起来让阴天也美好的女孩,会很欣慰。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幸好,伤心的是过去的周四方,欣慰的是此时的周四方。那么,伤心一下下就好,每一天的太阳都是新的,明天我们都还有着新鲜的美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擦肩而过尚且需要前世五百次的回眸,在成长的道路上曾经携手同行过,还有什么可遗憾的?亲爱的朋友,如果我们即将分离,我会记住你我共有的那段岁月,然会在离心不远的地方为你祈祷。
“开饭了,大家来吃饭啦!”四方对着围坐一圈玩游戏的人大喊一声。
人群立马一窝蜂地围过来。
“哇,好丰盛!”“我喜欢吃那个!谁都别和我抢!”“切,那是垃圾食品。”“垃圾食品我也爱!”……
人太多,空间太小,四方悄悄退出来,避开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就静静地坐在草地上,听着身边传来的欢笑声,看着许弟弟和旁人抢吃的,看着俞老大把食物悄悄放到晓月面前,看着晓月别扭地吃着东西,看着每个人的笑靥如花。
漆黑的夜晚,有时候我迷失了回家的方向,那条熟悉的小路不见了但是,我并不感到慌张就像,有时候那些熟悉的朋友突然不见了但是,你知道他们一定在前方某处等你夜太黑我看不清星星的指导我在寻路,我在等待重逢“四方,你怎么跑出去了?快过来,晚了要饿肚子了!”人群中有人喊她。
她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走向他们,也走向美好。
在恋人眼里,花团锦簇也比不过爱人嘴角的那朵花;在朋友眼里,千金也买不来朋友的相视一笑;在他们眼里,还有什么比笑容更能让冬天不寒冷?
疯狂考试周
都说中学的期末考试恐怖,笔者倒觉得大学的考试更为恐怖。中学的考试顶多持续三天,不论死活都给你个痛快,而大学则不同,两个星期的考试周,隔两三天考一门,直考得你想吐。尤其考试间隙最让人痛苦,那么两三天其实也学不到太多东西,但是又不得不争分夺秒的学习。那种压抑的气氛最无敌。君不见考试周过后,美女也能变骷髅。
平时学习的照样学习,平时不学习的也背上书包了,一时间各大自习室人满为患。尤为严重的是图书馆老馆,那就是个千人争万人抢的地。每天早上七点半开馆,七点的时候门外就已经排起了老长老长的队。只听清脆的一声开锁声,人群一哄而上,也不管踩得是地还是旁人的脚,也不顾被踩到脚的痛,每个人都以刘翔十米跨栏的速度冲刺。啥淑女形象,啥绅士风度,都是浮云。一人闯进去,拿着N本书,“啪啪啪”一一扔到桌上,一本书一个座,中国男足啥时练会了这扔书的技术,也不用这么遭人恨了。
听可可描述完“老馆恐怖占座风波”,四方彻底放弃了去老馆学习的念头,还是安安分分地镇守六教自习室好了。虽然这里暖气不足,不如老馆舒适,至少不用那么疯狂地占座。
生63班的集体自习计划也暂且取消,为了应对大学第一场硬战,人人都选择去最适合自己的自习室学习全力以赴。
图书馆老馆适用于“无压力不学习”的人群(抬头可见,乌压压的伏案学习的身影,想没有压力都难),图书馆新馆适用于“边放松边学习”的人群(学累了,可以来人文社科阅览室读读小说或者去音像视听区看个电影放松一下),六教自习室适用于“有家室或者想一天宅在自习室”的人群(六教离超市挺近,买上一堆零食带来,一天都不用出门),一二教自习室适用于“用历史或恐怖氛围来刺激学习”的人群(一二教教学楼建立的最早,再加上二教那个源远流长的恐怖传说……),三四五教自习室适用于“要求自我空间,可以一个人霸占一条桌子”的人群(这三个教学楼因条件稍次,去自习的人很少)。
虽然取消了集体自习,俞远川仍然坚守阵地,是本班的“公共答疑人员”。
虽然考试临近,各科老师也提供答疑,但一来去的人太多,二来问个简单的问题老师会说上课讲过,问个难的问题,老师会说肯定不会考,答疑也不过是走走形势,大部分大学老师是不会在乎你真正考多少的,虽然如果某课有太多不及格的同学学校会追究老师责任,不过你有政策我有对策,简单,把成绩开根号乘以十,然后大家都及格了。
所以,大家还是倾向于找俞老大答疑。
俞远川呢,也乐意解答,别人的考试周都是争分夺秒地学习,他的考试周是争分夺秒地辅导。羡慕了?平日人家学习的时候,你干嘛去了?所以说,在T大,人比人是会气死人的,还不如坦然接受。
四方也想去找俞远川答疑,可是有可可和乔宁两大门神守着,左凶猛右哀怨,还是臣服在这两个大龄生的殷切目光下吧!
可可雄心壮志,使出浑身解数,目标只有一个:让四方考出个好成绩,拿上奖学金。——她记得,那是曾经的四方的遗憾。
可是,对于某些课程,譬如普通物理学,可可是力不从心,只能对乔宁临危授命,当然不忘了威胁一番,什么少给我用你□的笑勾引四方,歪曲四方的选择,无论怎样,在这个事情上,主导权在四方手里,你就死心吧,乖乖地当个失心人吧!
看着乔宁最近每天都恍恍惚惚,一副萎样,可可窃喜,直呼报应。四方,好样的,千万不要那么早答应他,虐他,使劲虐他 ,我代表千千万万被多情男伤害过的女性支持你。
虐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被虐的人波澜壮阔死去活来,虐人的人云淡风轻置身事外。
“这句话要这样来理解,吧啦吧啦吧啦”乔宁讲的很带劲,侧脸看四方仍然一脸迷茫,心想,果真物理是女生的死敌。
乔宁叹口气,喝口水,接着讲:“好吧,再讲一遍,听清楚了,吧啦吧啦吧啦。”
四方也很抓狂啊,总是有一个地方想不通。
“笨死你!”乔宁无奈,重重地弹了一下四方的额头。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收起调笑的表情,正襟危坐道:“啊,对不起,我不是说你笨,我只是,我只是……”急的直挠头,那个口齿伶俐的小乔哪去了?
四方失笑:“我又没怪你。在物理上我脑瓜就是不太灵光嘛!”
“你以前最恨别人说你笨,有一次一个人开玩笑说你笨,你当时就怒了,后来再也没理那个人,弄得大家再也不敢和你开玩笑了……”乔宁偷偷看了四方一眼,不忍地说道。
四方一脸不可置信:“是吗?我以前竟然是那个样子。不可思议。”
细细想来,倒是可以理解的。日记本里的那个周四方敏感孤独,骨子里其实有着深深的自卑,所以平日用一副坚强外表做伪装,伪装她自以为是的坚强。她不允许别人撕掉她的伪装,讽刺她的坚强,一个小小的“笨”字便是最大的讽刺。
那个时候,她定是很羞愧吧,就像是被所有人看穿她的伪装,四方心想。
如今的周四方呢?承认不足,选择知足,伪装给不了安慰也掩饰不住怯懦,何不卸下伪装,还自己一个轻松世界。
就像现在这样,勇敢地面对过去,面对伤害。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伤害你的人只有自己,乔宁也好,可可也好,那些在日记本里出现过的人也好,他们只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如果无意伤害到你,那也是你自己走上巧合。
乔宁看着四方已经完全放下了过去,既欣慰又伤感。欣慰于现在幸福的四方,伤感于忘掉过去感情的四方。伤感?也许当四方寻回所有记忆的那一天,他该是伤心了。在四方过去的感情里,他并不是唯一男主角,不是吗?
“光阴不等人啊,同学,” 乔宁拿起笔敲敲桌子,“这一题pass,下一题!”。
“哦,学习学习。”
两位大仙魂游太空后回神,继续和物理题艰难的作战。一天下来,歼敌无数,俘虏若干,还有几个小兵在负隅顽抗,眼看着胜利在望了。
四方合上书:“为了感谢你的殷勤指导,我决定请你吃饭,食堂各个窗口随你点。”
小乔嘀咕:“请客竟然请食堂,小气鬼四方。”
“哎,你嘀咕什么呢,赶紧收拾书包!走了!”
同学,和你共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提啥子要求啊!
乔宁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殷天来找四方的时候,四方正在和某个微积分题目死磕,真想一头砸死它算了。
不过,殷天为什么来找她呢?因为乔宁?或者许量怀?四方一想起那个古怪丫头心里就发木,总觉得她能看透所有人的心思,脑子里还装着一堆古怪的念头。四方被她骗了一次,又帮了一次——那哪叫帮啊,那叫落井下石,唯恐天下不乱。不得不承认,我们离天才的距离很远很远。
“其实,我找你是想说对不起。”殷天略低头,躲过四方惊讶的目光。
四方怎么能不惊讶,那可是无所不能无所不通的殷天,不过转念一想,古怪的人生不需要解释,而且,人家毕竟是小她五岁的小妹妹。
“不用不用,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四方连连摆手。
见四方没放在心上,殷天内心舒了一口气,这下表哥不用和她绝交了吧?
“你们考完试了?”四方看着殷天穿着轻便的衣服背了个小包,青春洋溢,哪像是身处期末考水深火热中的人。
殷天耸耸肩:“还有两门考试,今天去首博看考古展览了,所以穿的轻便点。”
四方彻底无语了,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差距。
可不是嘛,她家许弟弟也是悠哉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