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帝阙凰图-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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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提及殷圣钧,我心里没来由的生气,道:“是吗?皇上自个没空,便是嘱托了沈小姐来的吧?”
两个宫女微微一愣,半夏忙摇头道:“回娘娘,其实沈小姐……也不常来的。她只是……”
“好了,本宫也没说什么。”不耐烦地打断半夏的话,我可没那么无聊还要听她们的解释!
再屋内又陪希儿玩了一会儿,孩子玩得累了,倚在我怀里就睡着了。将他交给半夏,我才起身出来。
外头的风里透着凉意,我才想起降香似乎还有话要对我说,便径直回了寝殿。谁知一进去就听得里头传出阵阵咳嗽声,我吃了一惊,快步拂开了珠帘入内,见全公公站在床边,卷丹正给殷圣钧拍着背。
环顾四周也不见宁王,想来便是回去了。
我还想着他去年出宫和沈宸过除夕的事,心中难免闷闷不乐,开口便没好气道:“这人都走了,皇上还装给谁看啊?”
他嗔怒瞪着我,又是咳嗽片刻,才抚胸道:“呛到了!”
我望着他涨红的脸强忍住笑意,朝全公公问:“降香呢?”
全公公恭顺道:“回娘娘,郡王爷来过了,带降香姑娘出去了。”
是吗?我看向殷圣钧,他微微点头以示肯定。
卷丹倒了茶水递给他,他连着喝了几口,这才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他墨色的瞳眸睨视着我,嗤笑道:“怎么,去一趟碧雨轩还招了一身气回来了?难不成是被希儿欺负了?”
我被他问得一噎,只得转口道:“和郡王爷说了?”
他倒是没有追着不放,只点头:“嗯,正巧他入宫来,朕就告诉他了,圣旨明日就下。”
既然事情都已定下,这也是迟早的事。我想了想,又问:“皇上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完婚?”
他轻笑着将手中的茶盏搁下,挑眉道:“这事不急,总得把年过完吧?”
我点头,见他起身拂开了珠帘出去。我跟上他的步子,问他:“宁王来做什么?”
他低笑道:“还能做什么?探病啊。朕顺道告诉他今晚家宴不去了,让他和兄弟们喝得尽兴一些。”
看他得意的样子,估计宁王来探病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想起他去年除夕出宫的事,我便忍不住问:“那皇上今晚做什么?”
他转身看着我,含笑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和你在一起。”
“我?”我吃了一惊,脱口道,“晚宴我也不去?”
他伸手将我拉过去,转身倚在窗棂上,语中带笑道:“这顿饭可不好吃,人太多,朕不在你身边不放心。再说,朕生病,你身为皇后在朕身边伺候再正常不过了,还是你想去?”
我忙摇头,我傻了才去!
太皇太后,各位王爷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见我初来乍到还不趁机套我的话?
他很是满意,将我揽入怀中轻轻抱住,我嗅着他身上的紫罗香气微微出神,抬眸的时候见他倚在窗棂上微微闭上了眼睛,嘴角仍是带着笑意。
脸颊贴在他的胸前,我将目光收回,闷闷道:“今晚不出宫去?”
他微睁开眼睛,低头看我道:“出宫去做什么?”他的眼底明澈干净,一副无知的样子,我忍不住用力踩了他一脚,他吃痛地蹙眉,仍是抱着我道:“踩朕的脚还踩上瘾了啊!”
我哼一声道:“不小心的,皇上这样小气吗?”
他一手揽上我的腰,将我整个人用力贴紧他的身,戏谑笑道:“真是不小心?难道不是因为知道了朕去年除夕和沈小姐在一起的事?”
我猛地一愣,下意识地抬眸朝他看去。他的嘴角满是笑意,眸华直直落在我的脸上,我倔强地否认道:“我可不知道这件事!”
“是吗?”他笑得越发开心,低下头来与我鼻尖相触道,“你都写在脸上了!”
我窘迫地挣扎两下,怒道:“你放开我!”
他笑得清朗,带几分恣意道:“夫人这样爱吃醋,看来朕日后见朕的嫔妃们得相当小心才是。”
“谁吃你的醋!”我奋力推开他,转身就走入内室。珠帘“噼里啪啦”在身后剧烈碰撞着,索性未听到他跟着进来的声音,转身在锦榻上坐下,我捂着疯狂乱跳的心口,死死地咬住了唇。
正如他自己说的,他虽是皇帝却也需要嫔妃们娘家的势力来权衡前朝的风波暗涌,所以他对待后宫嫔妃的态度和对沈宸可是不一样的!
我只是……只是不喜欢他对我遮遮掩掩的态度,我怎么会吃他和沈宸的醋?他算我的什么人?
心跳得越来越快,我再也坐不住,咬牙站起来就朝外头冲出去。
他笑得越发意味深长,伸手拦住我道:“去哪里?”
“我记起来找降香有点事,想必她也快回来了。”低头不敢去看他的脸,我推开他就想要出去。
他却拉住我笑道:“朕恩准了东漓带降香出宫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什么?出宫了?
我抬眸错愕看着他,他之前没说啊!
我甩了甩他的手:“那……那你也放开,我出去找卷丹有事!”我心里乱得很,就是不想和他共处一室!
他不放,眯着眼睛看着我道:“太医说朕还需修养两天,老住皇后这凤仪宫不合适,正要回乾承宫呢。所以皇后得跟朕一起去。”
“我不去,乾承宫不是有连翘姑娘吗?”我执拗地不去看他。
他浅笑:“你不去照顾朕,是想今晚去赴宴?”
心底一个激灵,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最后无奈,还是被他带去了乾承宫。
一入内,他一改之前病弱的模样又变得生龙活虎了。连翘将他喜欢的点心端进来,他吃了几块才心满意足地拿起奏折来看。
我正巧得了空就走到外间,连翘过来给我倒茶,笑着道:“皇上和娘娘在一起的时候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疑惑看她问:“这话怎么说?”
连翘仍是笑:“和娘娘在一起的时候皇上会开玩笑,这才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呢!”
我低头抿一口茶,笑着不说话。
连翘又道:“娘娘,皇上待您和宫里别的主子都不一样。”
我不免回头朝内室看了一眼,心中不觉冷笑,自然不一样,他只是把我当成了六姐罢了!
……
晚上,我与他缠绵在一起,他比以前更加温柔地要我。
他看我的目光迷离,吻得越发柔情似水。
事后我枕着他的臂膀,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渐愈平稳的呼吸声,愣愣地出神。
入宫以后,我事事顺从他,做一个好妻子,他对我的戒心该消了吧?只是不知眼下玉宁哥哥人在何处?
我悄然握紧了双拳,忽而又想起与瑶华公主接头的那个神秘人。殷圣钧说他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了,那他确定那个人是晋王了吗?
目光往上,落在他舒然的眉宇间,那次后,别院的事他再也不曾在我面前提过,我若没有很好的台阶也不该随便问他。
这件事,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翌日醒来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我不觉有些吃惊,他称病不朝,这才什么时候人就不见了?
起身唤了卷丹进来,才知道是丞相来了,眼下正和殷圣钧在外头说话。我穿好衣裳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卷丹替我梳妆,暗中竖起了耳朵细细地听着,虽能隐约听到外头二人在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还是听不到。
我叹了口气,大约是昨晚家宴上的一些事,又或者是北方雪灾的事吧?
“降香昨夜没来吗?”我蹙眉问。
卷丹笑着道:“是没来乾承宫,不过想来应该在凤仪宫才是。皇上虽说要将她指婚给郡王爷,可到底是没完婚,郡王爷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带宫女在外头过夜的。”
我点点头,低头把玩着腰际的香囊时,蓦地一怔。
昨日因差点给太后请安迟到便没在意卷丹给我挂上的香囊,怎么不是十三给我那一个?我吃惊地站了起来。
卷丹忙问我:“娘娘,怎么了?”
“哦……”我勉强笑道,“没什么,本宫想起有点事得回凤仪宫一趟。”我说着转身就走出内室,卷丹忙跟着我跑出来。
外头二人正说得起劲,谁也没发现我出去,我冲连翘使了个眼色,连翘会意,悄声跟我出了寝殿。
我嘱咐道:“一会儿皇上问起,就说本宫有事去一趟凤仪宫,顺便看看希儿,马上就回来。”
连翘点头道:“是,奴婢记下了。”
我带着卷丹径直回了凤仪宫,行至寝殿外,才借口道:“今日是初一,一会儿本宫带殿下去承乾宫,你先去替殿下准备准备。”
卷丹点头离去了,我这才叫了十三过来,问他:“降香回来了吗?”
十三点头道:“回来了,娘娘要见她?”
我略一迟疑,想了想,道:“你去叫她来吧。”
“是。”十三下去了,我这才推开了房门入内。
打开箧抽翻了翻,奇怪了,怎么不见那个香囊?我不甘心地又找了一遍,真的没有!
不可能,那日我亲眼看着卷丹将香囊放在箧抽里的,怎么单单就少了那个?难道是被谁发现了不妥?
“十……大喜!”我脱口叫着十三。双喜匆忙自外头入内,低头道:“娘娘,大喜去叫降香姑娘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
“娘娘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奴才。”双喜笑着道。
那个香囊的事只有十三知道,我原是想问问是不是他拿了,眼下他不在,这种事自是不好跟双喜说的。便笑着摇头道:“哦,没什么事,出去吧。”
双喜应声出去了,我又仔仔细细地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有!
会不会落在放衣服的箱子里了?
我焦急地擦了把汗,转身将箱子打开,什么也来不及想,俯身就开始找,连身后有人进来都不曾听到。
直到降香站在我的身侧,影子盖住了我的脚面我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蹙眉看着我,伸手自袖中取出了那个朱色香囊指了指,我的脸色大变,沉声道:“谁准你动本宫的东西?”
说着伸手便想拿回来,谁知降香却一缩手,将香囊紧紧地攥在手中。
我震惊地望着她,她的眼睛红红的,指指香囊,又拼命地朝我摇头,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虽不知她想说什么,但我也听得出其中的着急之意。
我冷冷地睨视着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问:“你知道了?”
她点头,突然将香囊丢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住,我错愕不已,本能地上前跨了一步,降香制止我去捡,仍是拼命朝我摇头。
我心底到底是惊慌的,她一定是知道里面有麝香,这件事要是被殷圣钧知道,我之前所有的乖顺都白费了!
第104章 主仆
殷圣钧他一定会疑心我的!
“你放开!”我断喝一声,降香的力气尤其地大,干脆用力地抱住了我,我咬着牙,怒目看她道,“你打算告诉皇上是吗?我早知道你是他的人,你和卷丹全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降香看我的眼底徒然显现出一抹震惊,她仍是摇头,不断地摇头。我低头睨视着她,忽而想起什么,手上的力道散了,自嘲一笑道:“是不是你早就已经告诉皇上了?”
她还是摇头熨。
我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我伸手用力地去推开她,降香被我推到在地上,她猛地回眸看着我,有泪自她的眼底滑出,我突然见她抬手将脸上一层面具揭下。
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我怎么也没想到面具下居然是那样熟悉的一张脸睫!
“妗儿!”我失声叫出来,面前的宫女再是抑制不住泪水,跪在地上哭着望着我。我只觉得四肢都有些冰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怎会……怎会是她?
她不是在五年前就死了吗?
“娘娘,没事吧?”外头传来十三的声音。
我倏然回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朝外头道:“哦,没事,本宫在更衣,你们都别进来。”
十三应了声,我捂着胸口睨视着地上的宫女,好半晌,才颤抖地问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认定了身边全是殷圣钧的人,认定了即便降香不是他安排监视我但也绝对是他的人,却是怎么也没想到,降香竟是我从前在东陵皇宫时的侍女!
我的心里乱得很,一把将地上泣不成声的女子拉起来,拽入内室。窗前的桌上还搁着笔纸,我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告诉我!”
她不知何时将地上的香囊捡起来,紧紧攥在手中,听我这样说,她收入怀中,才拿起了笔。我咬牙替他磨墨,看得出她的握笔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
“是皇上把你从东陵带来的?”
她点头。
我从未想过她口中的那场变劫,她为保清白而发生的祸事竟然发生在东陵宫变时!手指的颤抖几乎令我握不住手中的墨,眼泪快速从脸颊上滑下来。
她已提笔写道:皇上待你心诚,莫负。
跃然在上的字迹于我来说亦是那样熟悉,我记得那一年妗儿刚来我的身边,父皇说这是他南下在街边捡来的孤儿,他教她写字,觉得她聪明伶俐,放在我的身边定能管好我。她只大我一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