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田园,彪悍小娘子-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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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这样一说,我就安心多了!”
大丫觉得心里的石头“咚”的一声,就落在了实处,不过还是笑着安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科举之路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在家里种田,也可以种出幸福美满的好日子,好些为官之人,其实日子都过得很艰难!这世上的路,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难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哥心要放宽一点!”
类似的话,这五年以来,大丫其实跟家人说过好几次了。今时今日,再听一次,向东的心豁然开朗,心里仅有的那一点郁闷和失落,也消散得干干净净。
“是啊,妹妹说的很好!为官之路,其实一点也不适合我,而且咱们家已经有一个秀才了,家里的人田地都可以免除各种税赋了。”心情一好,向东的话里都透着欢快,笑语盈盈。
大丫点头微笑:“嗯,正是如此!最重要的是,大哥也是童生了,可以免除兵役了!”这一点,非常重要,她希望自己的家人可以平平安安,过上平淡而安稳的小日子。
发榜的第二天,余诚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找到了锣鼓巷,敲响了饶宅的大门。
“姑娘,余公子来了!”彭婶跟大丫恭敬禀告。
“哦?来了啊,还以为他不来了呢!快快有请,让彭叔先在客厅招待一下,你赶紧去把少爷找回来!”大丫暗自好笑,昨天向西得知余诚竟然考了第三名,心里说不出的欢喜,盼了一天都没有把人盼来,还嘟囔着骂了余诚一句“不讲信用的家伙”!
“是,姑娘。”彭婶连忙领命而去。
向西和云山今天去了州城的墨香斋,采买笔墨纸砚去了;向东则陪饶远帆去考察书院,打算今天就将去哪一个书院深造的事情确定下来。
墨香斋就隔了一条街,向西和云山听到彭婶来报,飞快的跑了回来。从余诚来访,到向西云山回来,也不过就两刻钟的时间。期间,大丫亲自下厨,给余诚做了一碗挂面,并炒了两个肉菜,一个青菜。
余诚这书呆子,今天又是一路走来的,而且还带来了十斤黄豆和三十斤红薯,十斤今年秋天才收的大米,以及一篮子自家种的青菜萝卜。到了饶宅的时候,很是有点狼狈,看上去又累又饿的。
这书呆子说跟彭婶说:“在下家贫,这些东西都是自家种的,还请不要嫌弃。”虽然有点羞惭,觉得就拿这些送恩人不太好意思,但是话却眼神清明,没有半点卑微之态。
大丫自然不会嫌弃,向西几个也不会嫌弃,礼轻情意重嘛。心意到了,那就可以了,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几人越说就越投缘,在前院的会客室里畅谈了一番,直到申时过后,不得不告辞回家了,余诚这才跟向西几个依依惜别。大丫做主,准备了一篮子的礼物,一块中等的细棉布,一盒茶叶,几斤饼干,几个苹果。
余诚推辞不了,只好暗道一声“惭愧”,谢过后收下。双方约定日后时常联系,他才含泪转身,大步而去。心里暗暗发誓,饶家兄妹的恩情,他日有机会有能力了,一定要好好回报!
转眼几日过去,一切事毕,大丫、向东、云山和向西也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回山前村去。临行前,几人将饶远帆送到了书院门口,饶远帆惋惜的道:“向西啊,你这次的成绩那么好,来年一定可以中举。云山也是一样,不如就再考虑一下,跟我一起留下来备考吧?”
向西跟云山都摆摆手,向西坚决的道:“不了,我今年才十三岁,不着急考举人。有个秀才资格,可以帮家里解决不少麻烦,我这就安心了,可以自己在家里慢慢的研读。五年之后,等我十八岁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这个决定,是大丫帮向西、云山一起下的。
太早成名,并不是什么好事。十三、四岁的秀才,已经够打眼了,向西来年也才十四岁,云山比向西只大了一岁,这样的年纪一旦考上举人的话,都不知道会招来多少红眼和白眼,还有那无法预料的刀光剑影跟各种算计。
第101章 耳光响亮
大丫说的很好,十八岁考举人,然后出去游学一番,在广阔的世界里历练历练,就可以去考进士了。二十岁以后再出仕为官,才比较恰当,年纪太小了无法驾驭那纷繁复杂的官场。
“也罢,你们一路小心,过年再见!”饶远帆只好叹了口气,一直目送着几人乘坐的马车远去,看不到影子了,依然站在书院门口的那棵桃树下,依依难舍。
他多么的希望,向西跟云山,哪怕留下一人来也好啊!如今,他孤零零的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州城,肩负着考举人的重任,心里难免觉得心戚戚然。
饶远帆不成料想,从此往后,他就踏上了一条艰难的人生之路。考举人,考进士,出仕为官,一路走来,其中的艰辛难以言说。
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任渐离匆匆从府城赶了回来,要亲自送大丫兄妹几个回葫芦县去,向东觉得有点不妥,连忙推辞:“谢谢任公子,还是不用麻烦了,我们有好几个人呢!”
“还是送送吧,最近路上不是很太平,有一股土匪到处流窜。你们的武功只是花拳绣腿,碰上那些拿刀拿剑的土匪,风险还是很大!”任渐离却很坚持,也是因为听说了土匪到处流窜的消息,他这次匆匆赶回来相送的。
什么?有土匪流窜?!
向东吃了一惊,连忙道:“那就有劳公子了!”虽然他看任渐离不是很顺眼,觉得他对妹妹别有居心,不过跟弟弟妹妹的生命安全相比,这点子不顺眼也可以暂时放下。
大丫的心里却暖和和的。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她对任渐离的印象,又好了一分。这个朝代的男子,都很大男子主义,他对她肯这么用心,也算不错了!
任渐离说的没错,路上果然不太平。走到半路的时候,有一伙山贼突然从树林里冒了出来,拦住了马车,嘴里嚷嚷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大丫忍不住想笑,这场景居然跟电视电影中描述,是那么的相似。这伙山贼不过十来人,有任渐离跟他的几个贴身护卫在,她倒是不担心。不说几个兄弟,就是她也有些武功,对付个把山贼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料,这伙山贼虽然看起来很不起眼,其中却有三个是厉害的家伙。听土匪们的叫喊,这三人分别是大当家、二当家跟三当家,难怪有点本事。任渐离跟那大当家对打,居然不分上下,一直过了三十多招还没能将那土匪给拿下。
“大哥,小心!”眼见着一把大刀砍向大哥,大丫不禁魂飞魄散,失控的大喊一声。想要去救助,无奈相隔了十几步,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到她那凄厉的喊声,任渐离连忙回身,飞出去一支袖箭,险险的将向东给救了下来。
哎呀,俺滴娘嘞!
大丫双腿一软,差点就坐在了地上,只是土匪的刀剑步步紧逼,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一个人制住了其中一个相对较弱的土匪,向东向西跟云山,也各自将一个土匪给打晕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任渐离联合自己的一个贴身护卫,已经将那大当家的给拿下。另外几个护卫,也两两联手,一举拿下了二当家跟三当家。
向西向东和云山,立刻向大丫靠拢,任渐离也飞掠了过来,余下的土匪在护卫们的追击下,四处跳窜而去。大丫放松下来,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大丫(大姐),月牙儿!”几人同时惊呼,扑了过去,任渐离眼疾手快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两人的关系,就此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大姐,大姐居然跟任公子......”向西万分震惊,没法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向东和云山也是一脸的惊讶和担心。
任渐离,他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吧?这样的出身,他能对大姐(大丫)一心一意,能娶大丫(大姐)为正妻么?她是什么样的人,兄弟几个比谁都要清楚,她不是可以委曲求全的人。
这五年以来,在她的引导下,兄弟几个对大户人家内宅的龌蹉,也有许多的了解。俗话说,一如侯门深似海,尤其是那些自以为底蕴很深厚的世家大族,内里的水可深着呢!
她是一个心地再纯净不过的女子,那样的人家,不适合她生存。
“回到家里,要好好劝一劝大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伤害!”向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肃然道。
“是,大家一起劝,轮番劝!”向西和云山深以为然,声音不大,但是却分外的坚定。
任渐离骑马走在前面,突然感觉如有芒刺在背,连忙回头看去,恰好对上兄弟三人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没有了平日的恭敬跟景仰,反而多了几分不加掩饰的敌视,还有显而易见的防备。
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小子为啥这样看他?莫非,他什么时候得罪他们了?左想右想,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没能找到半点得罪这几个未来小舅子的痕迹。
到了葫芦县,向东就以长兄的身份,坚决的拒绝了任渐离的护送:“谢谢任公子了,这里很安全了,你忙你自己的大事去吧,我们可以自己回去了!”
“不忙,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吧!”任渐离想要争取一下,却被向东的下一句给堵得哑口无言:“这男女七岁不同席,大丫都十三岁了,老大不小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不能跟以前那样随意了!在葫芦县的地界,认识任公子的人可到处都是,那样对大丫的闺誉
会有很大的影响!”
任渐离皱着眉头,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大丫,此时此刻的他,被未来大舅子的话给深深的打击到了,从向东对他的态度,他可以感觉到不是很对劲,追求大丫的路,或许要多很多的阻碍。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惊慌,也有点不快。
他哪里就让人讨厌了?就凭他的身份,哪里就配不上大丫了?这小子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就这么的拽?要是考上秀才了,甚至中举了,那还了得?
他的眼里闪过一道阴沉,大丫没有留意,开口打圆场:“从葫芦县到镇上,一路也有好几座大山,也未必安全。大哥,以小妹之见,不如就请任公子送到芦花镇吧!”
“也好,那就有劳了!”向东虽然不太情愿,但是安全为上,他可不小地弟妹妹有个什么闪失。如果,弟弟都考上秀才了,家里的日子必定会一天好过一天。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一家人的生命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清水河府辖区内,一共有三个州,十五个县,五十五个镇。其中的一个县,就叫杨柳县,距离葫芦县其实也不是很远,直径距离也不过就一百多里。只是两个县之间,隔了好几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山路十八弯,行程多达三百多里。
以马车的速度,一来一回,起码也得五六天的时间。而且路上有多处险要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极有可能是车毁人亡。两个县之间,来往极不方便,路上车辆稀少。为了安全起见,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步行,这样的话,在过险要路段的时候,就可以减少危险!
大丫的大伯父饶守礼,正是杨柳县新上任的主簿,饶守礼于两年前跟儿子富贵双双中举。当年,饶守礼就托了转弯抹角的关系,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又卖了十几亩的上好的水田,到处的打点,这次好不容易谋了一个主簿的职位。
饶富贵的目标是中进士,入阁拜相,中举之后自然是去书院继续深造,准备参加三年后的春闱。一转眼,两年就过去了,参加春闱的时间也就是来年的二月份。
向西几个要参加院试的消息,饶老大一家早就知道,发榜这一天,饶守礼想起这一茬,就跟家里人提了一句:“哎,也不知道向东、向西还有云雾、云山,是否可以考上?”对于他来说,侄儿有出息,他还是很高兴的。
白氏当即呲笑一声,不屑一顾:“哼!刘香椿那个山里蠢妇生的儿子,也配出仕为官么?得个童生资格,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了,妄想考上什么秀才!”
饶牡丹也嘲讽的道:“就是,秀才多难考啊,父亲可是考了好几次才过!就是哥哥这么聪明的人,五岁就开始启蒙,不也考了两次才过的么?向东向西那两个蠢东西,要是能考上秀才的话,那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
她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大房一家,从小被白氏所灌输的观念,自以为自家一家人天生高人一等。大伯目不识丁,大伯母是深山里的女人,生出来的儿女也都是低人一等的。
奶奶给大伯的女儿起名叫大丫、二丫,可不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家人是多么的低*贱么?至于什么向东向西,也十分的可笑,哪里有富贵、长生、牡丹跟茉莉这么贵气,这么好听?
富贵却不赞同两人的看法:“你们这话也太过了,都是一家人,高低贵贱,还不是差不多?再说了,以我之见,云山跟向西这一次考上秀才的把握,还是非常大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