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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近思录-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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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如何看,某答曰:“以传考经之事迹,以经别传之真伪。”)

凡读史,不徒要记事迹,须要识其治乱安危兴废存亡之理。且如读《高帝纪》,

便须识得汉家四百年终始治乱当如何。是亦学也。

先生每读史到一半,便掩卷思量,料其成败,然后却看。有不合处,又更精

思。其间多有幸而成,不幸而败。今人只见成者便以为是,败者便以为非,不知

成者煞有不是,败者煞有是底。

读史须见圣贤所存治乱之机,贤人君子出处进退,便是格物。

元祐中,客有见伊川者,几案间无他书,惟印行《唐鉴》一部。先生曰:

“近方见此书。三代以后,无此议论。”

横渠先生曰:《序卦》不可谓非圣人之蕴。今欲安置一物,犹求审处,况圣

人之于《易》?其间虽无极至精义,大概皆有意思。观圣人之书,须遍布细密如

是。大匠岂以一斧可知哉?

《天官》之职,须襟怀洪大方看得。盖其规模至大,若不得此心,欲事事上

致曲穷究,凑合此心,如是之大,必不能得也。释氏锱铢天地,可谓至大,然不

尝为大,则为事不得。若畀之一钱,则必乱矣。又曰:《太宰》之职难看,盖无

许大心胸包罗,记得此,复忘彼。其混混天下之事,当如捕龙蛇搏虎豹,用心力

看方可。其他五官便易看,止一职也。

古人能知《诗》者惟孟子,为其以意逆志也。夫诗人之志至平易,不必为艰

险求之。今以艰险求《诗》,则已丧其本心,何由见诗人之志?(诗人之性情温

厚,平易老成,本平地上道著言语。今须以崎岖求之,先其心已狭隘了,则无由

见得。诗人之情本乐易,只为时事拂着他乐易之性,故以诗道其志。)

《尚书》难看,盖难得胸臆如此之大。只欲解义,则无难也。

读书少,则无由考校得义精。盖书以维持此心,一时放下,则一时德性有懈。

读书则此心常在,不读书则终看义理不见。

书须成诵。精思多在夜中,或静坐得之。不记则思不起,但通贯得大原后,

书亦易记。所以观书者,释己之疑,明己之未达,每见每知新益,则学进矣。于

不疑处有疑,方是进矣。

《六经》须循环理会,义理尽无穷。待自家长得一格,则又见得别。

如《中庸》文字辈,直须句句理会过,使其言互相发明。

《春秋》之书,在古无有,乃仲尼所自作,惟孟子能知之。非理明义精,殆

未可学。先儒未及此而治之,故其说多凿。

卷四 存养(凡七十条)

或问:“圣可学乎?”濂溪先生曰:“可。”“有要乎?”曰:“有。”请

问焉。曰:“一为要。一者,无欲也,无欲则静虚动直。静虚则明,明则通;动

直则公,公则溥。明通公溥,庶矣乎。”

伊川先生曰:阳始生甚微,安静而后能长。故《复》之《象》曰:“先王以

至日闭关。”

动息节宣,以养生也;饮食衣服,以养形也;威仪行义,以养德也;推己及

物,以养人也。

“慎言语”以养其德,“节饮食”以养其体。事之至近而所系至大者,莫过

于言语饮食也。

“震惊百里,不丧匕鬯。”临大震惧,能安而不自失者,惟诚敬而已,此处

震之道也。

人之所以不能安其止者,动于欲也。欲牵于前而求其止,不可得也。故艮之

道当“艮其背”,所见者在前,而背乃背之,是所不见也。止于所不见,则无欲

以乱其心,而止乃安。“不获其身”,不见其身也,谓忘我也。无我则止矣。不

能无我,无可止之道。“行其庭,不见其人。”庭除之间至近也,在背则虽至近

不见,谓不交于物也。外物不接,内欲不萌,如是而止,乃得止之道,于止为无

咎也。

明道先生曰:若不能存养,只是说话。

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欲人将已放之心,约之使反复入身来,自能寻向上去,

下学而上达也。

李吁问:“每常遇事,即能知操存之意。无事时如何存养得熟?”曰:“古

之人,耳之于乐,目之于礼,左右起居,盘盂几杖,有铭有戒,动息皆有所养。

今皆废此,独有理义之养心耳。但存此涵养意,久则自熟矣。‘敬以直内’是涵

养意。”

吕与叔尝言患思虑多,不能驱除。曰:“此正如破屋中御寇,东面一人来未

逐得,西面又一人至矣。左右前后,驱逐不暇。盖其四面空疏,盗固易入,无缘

作得主定。又如虚器入水,水自然入。若以一器实之以水,置之水中,水何能入

来?盖中有主则实,实则外患不能入,自然无事。”

邢和叔言:吾曹常须爱养精力,精力稍不足则倦,所临事皆勉强而无诚意。

接宾客语言尚可见,况临大事乎?

明道先生曰:学者全体此心。学虽未尽,若事物之来,不可不应。但随分限

应之,虽不中不远矣。

“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此是彻上彻下语。圣人元无二语。

伊川先生曰:学者须敬守此心,不可急迫,当栽培深厚,涵泳于其间,然后

可以自得。但急迫求之,只是私己,终不足以达道。

明道先生曰:“思无邪”,“毋不敬”,只此二句,循而行之,安得有差?

有差者,皆由不敬不正也。

今学者敬而不自得,又不安者,只是心生,亦是太以敬来做事得重,此“恭

而无礼则劳”也。恭者,私为恭之恭也。礼者,非体之礼,是自然底道理也。只

恭而不为自然底道理,故不自在也,须是恭而安。今容貌必端,言语必正者,非

是道独善其身,要人道如何,只是天理合如此,本无私意,只是个循理而已。

今志于义理而心不安乐者,何也?此则正是剩一个助之长。虽则心操之则存,

舍之则亡,然而持之大甚,便是“必有事焉”而正之也。亦须且恁去,如此者只

是德孤。“德不孤,必有邻”,到德盛后,自无窒碍,左右逢其原也。

敬而无失,便是“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敬不可谓中,但敬而无失,即所

以中也。

司马子微尝作《坐忘论》,是所谓坐驰也。

伯淳昔在长安仓中闲坐,见长廊柱,以意数之,已尚不疑。再数之,不合,

不免令人一一声言数之,乃与初数者无差。则知越著心把捉越不定。

人心作主不定,正如一个翻车,流转动摇,无须臾停,所感万端。若不做一

个主,怎生奈何?张天祺昔尝言:“自约数年,自上著床,便不得思量事。”不

思量事后,须强把他这心来制缚,亦须寄寓在一个形象,皆非自然。君实自谓:

“吾得术矣,只管念个中字。”此又为中所系缚,且中亦何形象?有人胸中常若

有两人焉,欲为善,如有恶以为之间;欲为不善,又若有羞恶之心者。本无二人,

此正交战之验也。持其志,使气不能乱,此大可验。要之圣贤必不害心疾。

明道先生曰:某写字时甚敬,非是要字好,只此是学。

伊川先生曰:圣人不记事,所以常记得。今人忘事,以其记事。不能记事,

处事不精,皆出于养之不完固。

明道先生在澶州日,修桥,少一长梁,曾博求之民间。后因出入,见林木之

佳者,必起计度之心。因语以戒学者:“心不可有一事。”

伊川先生曰:入道莫如敬。未有能致知而不在敬者。今人主心不定,视心如

寇贼而不可制,不是事累心,乃是心累事。当知天下无一物是合少得者,不可恶

也。

人只有一个天理,却不能存得,更做甚人也?

人多思虑,不能自宁,只是做他心主不定。要作得心主定,惟是止于事,

“为人君止于仁”之类。如舜之诛四凶,四凶已作恶,舜从而诛之,舜何与焉?

人不止于事,只是揽他事,不能使物各付物。物各付物,则是役物;为物所役,

则是役于物。有物必有则,须是止于事。

不能动人,只是诚不至。于事厌倦,皆是无诚处。

静后见万物自然皆有春意。

孔子言仁,只说“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看其气象,便须心广体

胖,动容周旋中礼自然,惟慎独便是守之之法。圣人修己以敬,以安百姓,笃恭

而天下平。惟上下一于恭敬,则天地自位,万物自育,气无不和,四灵何有不至?

此体信达顺之道,聪明睿智皆由是出,以此事天飨帝。

存养熟后,泰然行将去,便有进。

不愧屋漏,则心安而体舒。

心要在腔子里。

只外面有些隙罅,便走了。

人心常要活,则周流无穷,而不滞于一隅。

明道先生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只是敬也。敬则无间断。

“毋不敬”,可以对越上帝。

敬胜百邪。

“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仁也。若以敬直内,则便不直矣。“必有事焉,

而勿正”,则直也。

涵养吾一。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自汉以来,儒者皆不识此义。

此见圣人之心纯亦已也。纯亦不已,天德也。有天德便可语王道,其要只在慎独。

“不有躬,无攸利”。不立己,后虽向好事,犹为化物,不得以天下万物挠

己。己立后,自能了当得天下万物。

伊川先生曰:学者患心虑纷乱,不能宁静,此则天下公病。学者只要立个头,

此上头尽有商量。

闲邪则诚自存,不是外面捉一个诚将来存著。今人外面役役于不善,于不善

中寻个善来存著,如此则岂有入善之理?只是闲邪则诚自存。故孟子言性善皆由

内出,只为诚便存。闲邪更著甚工夫?但惟是动容貌,整思虑,则自然生敬,敬

只是主一也。主一则既不之东,又不之西,如是则只是中;既不之此,又不之彼,

如是则只是内。存此则自然天理明。学者须是将“敬以直内”涵养此意,直内是

本。(尹彦明曰:敬有甚形影?只收敛身心,便是主一。且如人到神祠中致敬时,

其心收敛,更著不得毫发事,非主一而何?)

闲邪则固一矣,然主一则不消言闲邪。有以一为难见,不可下工夫,如何?

一者,无他,只是整齐严肃,则心便一;一则自是无非僻之干。此意但涵养久之,

则天理自然明。

有言:“未感时,知何所寓?”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

其乡’,更怎生寻所寓?只是有操而已。操之之道,敬以直内也。”

敬则自虚静,不可把虚静唤做敬。

学者先务,固在心志。然有谓欲屏去闻见知思,则是“绝圣弃智”。有欲屏

去思虑,患其纷乱,则须坐禅入定。如明鉴在此,万物毕照,是鉴之常,难为使

之不照。人心不能不交感万物,难为使之不思虑。若欲免此,惟是心有主。如何

为主?敬而已矣。有主则虚,虚谓邪不能入;无主则实,实谓物来夺之。大凡人

心不可二用,用于一事,则他事更不能入者,事为之主也。事为之主,尚无思虑

纷扰之患,若主于敬,又焉有此患乎?所谓敬者,主一之谓敬;所谓一者,无适

之谓一。且欲涵泳主一之义,不一则二三矣。至于不敢欺,不敢慢,尚不愧于屋

漏,皆是敬之事也。

严威俨格,非敬之道,但致敬须自此入。

“舜孳孳为善。”若未接物,如何为善?只是主于敬,便是为善也。以此观

之,圣人之道,不是但嘿然无言。

问:“人之燕居,形体怠情,心不慢者,可否?”曰:“安有箕踞而心不慢

者?昔吕与叔六月中来缑氏,闲居中某尝窥之,必见其俨然危坐,可谓敦笃矣。

学者须恭敬,但不可令拘迫,拘迫则难久。”

“思虑虽多,果出于正,亦无害否?”曰:“且如在宗庙则主敬,朝廷主庄,

军旅主严,此是也。如发不以时,纷然无度,虽正亦邪。”

苏季明问:“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求中,可否?”曰:“不可。既思于喜怒哀

乐未发之前求之,又却是思也。既思即是已发,才发便谓之和,不可谓之中也。”

又问:“吕学士言当求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如何?”曰:“若言存养于喜怒哀

乐未发之前,则可;若言求中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则不可。”又问:“学者于

喜怒哀乐发时,固当勉强裁抑;于未发之前,当如何用功?”曰:“于喜怒哀乐

未发之前,更怎生求?只平日涵养便是。涵养久,则喜怒哀乐发自中节。”曰:

“当中之时,耳无闻,目无见否?”曰:“虽耳无闻,目无见,然见闻之理在始

得。贤且说静时如何?”曰:“谓之无物则不可,然自有知觉处。”曰:“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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