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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青铜时代的恐龙战争-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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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听完这段大道理,惊佩万分,一揖到地:“老先生讲话,虽然明摆着是为了你们自己着想,但是饿听了,不知怎么的就非常满意。”
烛之武又说:“如果贵国饶了我们,我们一定当好东道主,您使节出差旅行,进入我们郑国境内路段,一切交通和住宿,我们驿站免费开放。”(这里暗含的意思是,我们郑国愿意当你的小弟。这就是成语“东道主”出处。)
当夜,秦穆公引兵偷着跑了。
旁边的女生惊诧地对我说:“这个什么蜡烛,他说的很有道理啊,是啊,秦始皇没法占领郑国,那么远。” 
“那当然,这就跟泡,恩,谈朋友一样。谈朋友都是在本校范围内找,有去外校谈的吗?没有。谈了也不方便见面啊。” 
“胡说,我男朋友就是北航的。”
然后,就像失去了盟军的晋文公糊里糊涂地也撤军而去,她也突然结束了这场没来由的造访,with a whirl of skirt and hair,道了一个简短的别,她又轻轻地旋转出了课堂的门,只有夏天的热风,还剩在门口徜徉。教室里,依旧是一大帮坚持写本系作业的学生,只是派耳朵偶尔招架一下关于蜡烛先生的故事。
课罢,我走上三教的平台,烛之武先生微弱的烛光,照耀着2500年后遥远的年轻校园。校园里随处可见的是青春的片段,几个溜滑板的中学生蓬蓬勃勃地风驰电掣。我不禁轻轻叹息,日子风高草长,何其悠扬漫长,青春就是这样乱云飞渡地突如其来,又突如其去。
也许就是在同样的黄昏景象下吧,郑文公和烛之武一干人,走上残破的城头,望着夕阳照耀下的死尸和野狗东撇西撇的城外原野,郑文公疲惫之中透出一声干咳的笑:“呵呵,早就说了,晋国人和狗不许入内!”
潇水曰:看来,“四战之地”的郑国人,因为常挨打,辞令学就获得了进化。一言而解千层围的烛之武也好,叔詹也好,一张利口,都够移山和扭动宇宙的了。
齐国人,后来打仗也不行了,但是齐国人写的兵书却最多。以口舌济刀兵之穷乏,道理是一样的。能说的都是不能打的。但是我们不得不服气,烛之武片言只语,能扭动千军万马,挽救危机中的一座愁城,赢得春秋四大辩士之第四的美名,岂不是优美男吗。真把每天吃几角钱白菜炒肉的念书的我们惭愧的不欲生。'/注'四大辩士、四大美女都是潇水封的。'注' '/曰'
这一节是关于重耳的。
作为巨蟹座,重耳是个矛盾性格的人。一方面他会很宽仁,比如他“守约降原”、“义释阳人”,都传为美谈。对于有恩于他的人,比如僖负羁和老叫花们,他都格外记着厚厚回报。介子推割下大腿肉给他吃,他最后穿上凶丧之服向老介真诚地表示歉意。宋襄公曾赠给流浪经过的重耳二十辆大马车,重耳成功后就送给宋襄公的儿子一大厚礼——一大块卫国土地。
但另一方面他又非常爱记仇,稍微惹过他的人,譬如曹共公、卫成公、郑文公,就因为当初“不接待”“不礼”重耳,结果被搞得小命游丝一样几丧,国家也差点亡了。重耳废曹共公,鸩卫成公,简直是想要对方的命。重耳的愤怒表现得令人不寒而栗。
重耳脾气暴烈,容易冲动。当初,五鹿的野人给他吃泥,他就蹦下车去要鞭抽野人;狐偃赚他离开齐国,他居然夺过大戈,去砍狐偃。楚成王请他吃饭,他青着脸摆谱,恨不得在桌面上就打起来。他脾气有点暴,就像点着的鞭炮。这跟晋国地处山西,受北边的狄人游牧文化影响有关,所以重耳这种山西人比较刚烈,如今的大同、太原一带人,都是刚猛的,易冲动(前段时间太原警察刚打死了一个北京警察)。重耳还长期流落翟国,性情中更沾染了猛烈的狄风。后来,赵国人(从晋国分出去的)也是慷慨悲歌的,山西大汉关羽也是脾气大的。
如果说,山西的重耳爱憎分明、快意恩仇、脾气暴烈,是因为受了狄风的传染,那齐国的齐桓公活泼开朗、阔达自信、奢侈好色、入世开放,则是“东夷文化”的集中体现。宋襄公的迂腐,是中原礼仪国家兼老大遗民国家的后遗症。秦穆公的忠厚,则是陕西人如今似乎仍有的地域特点。而楚成王的咄咄逼人与犹豫自卑,则是南中国土人在发展中的特殊心理,似乎于今亦有轻痕。 

正文 第九章 独霸西戎(628 B。C。—620B。C。)

中国的文明,据说是从西往东传递的。陕西渭河两岸这块肥沃的土地,就是文明的发祥地。这里发掘出土过我国最早的粮食化石——6000年前的小米粒和白菜籽,还有著名的“人面鱼纹彩盆”(表示生孩子要像下鱼籽那么多)。我们中国人的名誉祖先“黄帝”,也是诞生于陕西北部,因这黄土而得名。
除了黄帝,接下来的陕西名人就是周文王、周武王,这俩以陕西为大本营,开创了赫赫的大周朝分封时代。时间迤逦拖下来,陕西又成为秦国的发祥地。
秦国人的历史,据他们自己说,也是很长的。秦人最早的祖先叫大业,大业的妈妈在郊外吃了玄鸟的蛋,就生下了大业(又一例母系氏族的小孩不知道爹是谁的例子)。大业的儿子就是“伯益”,曾经帮助大禹治水——即F4中的凿井英雄。因为治水有功,又给大舜训鸟,被赐姓为“嬴”,成为了贵族。
到了夏王朝末年,伯益的后裔中有个“费昌”,跑去投奔商汤先生,当了汤司令的驾驶员,马前鞍后,步步护驾。这种给领导开小车的司机是很有前途的,费昌因为在对夏桀的作战中表现勇敢而被奖以封地,把“嬴”姓一路传递下来,并且与商人保持极好的友谊。
到了商朝末年,费昌的后代出了著名的飞廉、恶来父子,继续效忠商王朝。史书上说“飞廉善走,恶来有力,父子俱以材力事纣王”,是纣王最得力的大将,双双为商朝战死,当然这也可以叫做典型的“助纣为虐”。
随着商王朝的灭亡和大周的建立,“嬴”姓的飞廉、恶来的后裔族人,向西迁徙,来到了陕西渭河流域,建立了秦部族。
两百年后,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周幽王他老人家在陕西被犬戎强盗杀害了,一直在附近溜达的秦襄公赶紧找了一伙人帮忙,帮着撵跑了犬戎,作战甚是卖力。等周平王东迁时,秦襄公又派兵车送别。周平王很感激,说道谢谢啊,却发现秦襄公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送了一程又一程。回头看时,秦就冲自己嘿嘿地笑。周平王明白了,这人是想讨点什么奖赏啊。但一摸兜,啥值钱的都没有,周平王只好给了秦襄公一个空头委任状,让他留守在黄土高原上打游击,打出多少地盘就赏给他多少。周平王挥动鞭子一指,说:“寡人身后渭水两岸这片地方,任凭你开拓吧,我都不要了。”
于是秦襄公和他儿子秦文公,就在陕西抓壮丁拉队伍,搞了好几杆枪跟西戎兵打仗。因为祖上吃过鸟蛋,所以后代很了不起,秦文公居然慢慢攻进了西戎的大本营,抢到了岐山一带的地盘,还把岐山以东的地区献给周王室,周王室很高兴,不再拿他当杂牌儿了。
秦国从此慢慢壮大,也开始吞并一两个羌戎的小糖豆,中间一度内乱,公元前659年,秦穆公嗣位,都城雍城(今凤翔县,相传周文王之时“凤凰集于歧山,飞鸣过雍”,所以这里叫凤翔,他的土特产是西凤酒。)
秦穆公刚即位的时候,齐桓、晋献这些老革命家还都是中午十二点钟的太阳,秦穆公为了让大家感到西边也升起了太阳,就立刻去攻打老对手西戎,割了很多茅津戎的耳朵(西戎的一种),打通了渡过黄河的茅津渡口。
秦穆公四年,好人有好福气的秦穆公被晋献公相看上了,吹吹打打渡过黄河,送来了穆姬(申生的姐姐)。小两口先结婚后恋爱,守着淡淡的青草浅香的感情,准备争一对模范夫妻,立业成家了。
晋献公没白搭这个闺女,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中,秦穆公一直帮助晋国,扶送了晋惠公、晋怀公,最后将晋文公重耳武装送入晋国为君。前后扶立三个晋君,扶危持倾这是他的好处,但不算明智。
我们知道,几百年后秦国有所谓“远交近攻”的国策:结好距离遥远的齐楚国家,攻打邻近诸侯,从而启动了秦国的霸业。而现在的秦穆公却是“远攻近交”,一味提携东边邻近的晋国,帮着晋国去攻打遥远的楚国(参加城濮之战)、郑国(晋秦联合围郑),为人作嫁,把着晋国去强大,还在国际上树敌,里外不讨好。
在公元前630年,秦晋联合围郑,烛之武说了一番道理,惊得秦穆公茅塞顿开,明白了自己帮着晋国打楚郑,是犯了“近交远攻”的错误。他回国以后长思短想,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帮晋国全是错误的,应该打晋国才对啊。——烛之武先生说的多好啊:邻国强了,我们就要弱了,邻国厚了,我们就要薄了! 
“哦!饿一辈子帮了晋国许多忙,路线全错啦。哪有天天给自己邻国帮忙的啊!饿有必要修正邦交政策了。”
秦国走向“修正主义”道路不久,消息传来:秦穆公的老朋友、战友、妻弟、闺女的女婿,晋文公重耳先生,光荣地死在了事业的颠峰上了(围郑归来两年后)。屈指计算,东邪齐桓公死了十四年了,老顽童宋襄公死了九年了,北丐晋文公今年死了,南帝楚成王也死了。五大恐龙之中,西毒秦穆公成了最长命的孤独一枝。
从前秦穆公惧怕这个惧怕那个,现在,老一辈革命家都入土为安了,换上一帮嫩稚的毛头小伙子,老古物秦穆公感到无限的孤独和空虚的伟大,他觉得,只有冲击中原,才能避免自己在空虚的伟大中突然疯掉。而通往中原之路的第一条拦路狗,就是他一直呵护栽培的晋国啊。
晋国这个他曾经爱过恨过的国家,今天在他的眼里变得格外丑陋。 
当年晋献公灭掉虞国,虞国大夫百里奚成为俘虏,秦穆公用五块羊皮把这老家伙买来。穆公觉得自己的干部队伍还不够老化(当时百里奚已七十多岁),又接纳了百里奚推荐的另一位老头儿蹇叔。
如今百里奚已经死了,蹇叔更是老得不堪,地处西陲的秦穆公却实在没别的人才,武将也不过就是百里奚的儿子孟明。
重耳死后第二年,因空虚而不堪忍受自己的伟大的秦穆公找来蹇叔商量军机大事。
“蹇叔啊,晋重耳已经死了,饿想派饿的总司令孟明,去中原争霸,取代重耳在中原的地位,实现我一生的最高理想,您老高兴吧。”
“我高兴啊。”国家级珍稀老干部蹇叔随喜要蹦起来,却只把脑袋颤了两下。他稳定了一会儿脑袋,说:“但是您这么做,恐怕晋国人不会高兴吧。” 
“晋国整国忙着办丧事,无力经营中原,饿们去打中原诸侯,他管不了。”
“可是晋国不是我们的朋友吗?因为这事,两国恐怕就要从此翻脸啦。”蹇叔说。
“是啊,翻脸就翻脸。如果饿们一直帮晋国,饿们永远也成不了霸主。必须甩开晋国,直接去中原争霸,目标就是把中原的郑国打下来。打服了郑国,中原就是饿们的了!”
“可是,三年前,您和重耳合围郑国,暴师劳久,都没有打下来,咱们一方人去,能有戏吗?”
“咦,这回饿改用偷袭。像郑国那样的城墙,没有内应是打不进去的。饿们驻郑国大使馆的特务杞子,偷到郑国北门钥匙啦。趁郑文公刚死,饿们偷袭……”
“主公,从我们雍城到郑国,航空距离六百公里,沿途尽是穷山恶水和羊肠小道,急行军也要十几天。劳师袭远,必定泄密,千里而袭人,未有不亡者也!”
穆公说:“我老啦,等不及啦,郑国是饿们的东道主,郑国人民也等不及啦。这兵非出不可,饿已经决定了。”
公元前627年,陕西的报春花开了,秦都雍城的东门外,旌旗飘扬,百里奚的儿子孟明、蹇叔的儿子西乞术和白乙丙,统率着浩荡战车,高歌阔步,要挺进中原了。
但是蹇叔看见的只是一场惨剧的序幕被拉开。他拄着拐杖,蹒跚地送到城外,哭着说:“儿啊,崤山的两座山冈,一座埋过后杲氏的骸骨,一座是周文王躲避风雨其下,你们的尸骨,大约我也要到那里去收了。”
一看蹇叔哭师,扰乱军心,秦穆公给气坏了:“哭什么丧,死有什么可怕?你活得还不够长吗?咱们秦国多少人才活了你一半的岁数,坟上的树都合抱粗啦。”
蹇叔被从路边拉开,哀号着:“多么可爱的军士啊。可是,吾见师之出,不见师之入也!”
他的嘴巴上还挂着鼻涕眼泪,但不敢哼泣了,只是脑袋犹在颤悠。
(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秦军此役,“匹马只轮无还者”。可叹啊。)
来不及多想了,三万秦国将士们唱起了熟悉的高昂的调子:“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如果我牺牲,请把我埋在——那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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