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烛话-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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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糯米，一把棕叶，边包边卖，还用小煤炉煮熟，每斤仅售3。80元，便宜得要命。
三，加工
每天凌晨4点，手机预设的闹钟就会响起，我第一个起床，给已经放好糯米的盆里倒进清水，稍等片刻，就淘好第一遍米；一个小时以后，妻子会起床，洗净用开水泡好的棕叶，我也已经淘好第二遍糯米，妻子就开始工作。
加工粽子是一项枯燥，机械，重复而简单的活计，一把靠背椅，一堆棕叶，一盆糯米，五颜六色的绒线就可以开始了。两片棕叶，一大一小，灵巧的弯曲到漏斗状，向里面塞满了糯米，也许还包括黄橙橙的小米，绿莹莹的绿豆，红得发紫的赤豆，没什么果肉的红枣，再缠上一圈以区别种类的各色绒线，一个棱角分明，青翠欲滴的粽子就包成了。然后一次次的重复，直到把一盆糯米全部包完，剪成每十个一串，后来被要求全部剪成单个。
事实上，只有经历了这件事以后，我才知道所谓辅助工作明轻暗重，且不说每一盆米都要淘两遍，每一遍必须得将水槽下盛水的水桶提到卫生间倒一次；且不说得耐心的将绒线一分为二，【这是妻子指挥楼上楼下的老太婆完成的绒线分绕，事实证明根本不实用】。一根根的分摊在凳子上以被供应；且不说每天的一日三餐全都落在我肩上，还得逐一将包好的粽子提到卫生间，放在大盆小桶里，放满水，以后还得每隔半天换一次水。有一次，军儿忙的脚不沾地，没能来拿粽子，从第一天夜里到第三天中午，想象得出要换多少次水吗？
加工开始后我才越来越感到吃力，除了自己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气力已大不如前，还有时间的漫长。每天凌晨4点起床，一直要忙到中午1点才能结束，等到军儿或者其他人开车拉走粽子，我草草把狼藉一片的房间打扫一下，少歇片刻，又得重新开始称米，分线，生火烧水，烫棕叶，做晚饭。一千个粽子那几天，甚至不让儿子和文文回家吃饭。晚上8点开始第二次长时间的包粽子，数量是400个，这样，第二天早上就能完成剩下的600个了。开始能在子夜时分完成，后来越来越慢，一直要持续到第二天凌晨2点，劳累与困倦一起袭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个端午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字；累！
誊正于2006年6月5日星期一下午十六点三十三分
一地鸡毛 短信当阳（上）
第一部分
2006…4…2214：16文文
阿姨，听说你要和我谈谈，我很多话实在说不出口。
你和伯伯都对我很好很好，有时我觉得您俩对我的照顾比我爸妈都好。可我不是一直跟你们生活，我是要和他生活一辈子的。可我跟他在一起的短短几个月，他就由热情到冷淡再到漠不关心，我不知道以后的几十年我们怎么生活？
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他的，上个月我为了他做人流，他告诉我他没有钱，他就看着我问别人借钱手术。术后第二天，他陪我打针，在护士那儿打游戏，连我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术后一周要绝对卧床休息，他却站在旁边看着我用冰冷的水洗衣服，并跟我讲外国坐月子都自己洗。
他不会关心人就罢了，可就在我术后躺在床上肚子疼得难受，天天盼他回家时，他夜夜在我等得睡着了回来，告诉我他这几天去安慰一个白血病女孩，当时我心冰冷，就跟听天书一样。
这次我出血十几天，头晕，跟他讲，他一边游戏一边轻描淡写的说：头晕就是因失血过多。阿姨，你也是女人，如果伯伯对你这样，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这事你不要骂他，因为没有爱是无法勉强的去爱护关心另一个人的。
他有点什么问题，我都会去关心，就像手上蜕皮这样不是病的病，我都会去找医生问，给他买药；他让我给他买打火机油，我不睡午觉，跑好几个地方给他找最便宜最正宗的；他弄坏了我的眼镜，两月不给我修，说是没时间，中午就那么点时间还要午休。我一直相信我对他的爱会换回他对我的在乎。
我总是在想着你和伯伯，为我和他结婚买房操劳，正是不想也不敢让您们失望。现在他一次次的让我失望，每天都有不同的女生不停地给他打电话，他甚至当着我的面，在电话里对别人说他想她。所以，不和我在一起了，会有很多女生争着做您们的儿媳，房子买了，正好给他一些动力，不管他跟谁结婚，都是要买房子的。
非常感谢这几个月您跟王伯伯对我的照顾，以后我有空会常来看您们，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一定满口答应。最后希望您们身体健康。
2006…4…2214：47文文
阿姨：您不用内疚，您没有做错什么，您一直都对我很好，我很感激。
事情都过去了，也许会落下病，那都是我自找的。人流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是把您当亲人才讲的，我爸妈妹都不知道。我还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他能有责任感。
2006…4…2221：15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自从接到你的短信，我一直心乱如麻。
自从你的出现使我们充满希望，于是，我们才决定买房。如果换成别的女人，还有这个可能吗？
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不知道珍惜，所以你在短信中说的事我都相信是事实。只能说他做得太差了。
你说这事你与他之间的事，我不同意，因为你毕竟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我们早就把你当作家中的一员了。我一直以为你们很好，谁想到一下子出这么大的意外。
对于你的决定，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能劝你冷静的三思而行，不要意气用事，不要轻言放弃。我相信你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的，这次他和你一起到当阳去，两个人好好谈谈，也许，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就在前头。你说是吗？
2006…4…2221：45
儿子：你太不是个人了，连文文这样温良脾气的女孩子都无法容忍你，可见你为人差到什么地步。文文说你不关心人，不珍惜感情，我都相信。
希望你能和文文好好谈谈，承认错误。如果文文离开你，你就得好好考虑后果，我们也不会原谅你的。
2006…4…2222：25文文
但愿吧。不过您们放心，我们尽量处理的。我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可我一忍再忍，不然不会拖一个月再说，在此期间，我们吵过几次，我一再给他机会，他一再让我伤心失望。现在阿姨都说到这份上，我看您的面上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还是希望我们能和好如初。
2006…4…2223：02
收到了。好好谈，早点休息。希望一切顺利，事遂人愿。
2006…4…2308：43
儿子：你做得太不应该了。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至今还是个临时工；学习上除了玩游戏，你还会什么；财富根本不谈，有时口袋里掏不出一分钱；生活习惯和乞丐差不多，懒到极点；为人更差，仍是你的人，没一个说你好。
所以，文文这样的好女孩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为人要厚道，做人要真诚。如果放弃文文，你将会一无所有。不要和其它的女孩子来往，惨痛的教训还少吗？你已是奔三的人了，也该清醒了。
2006…4…2309：00
文文：早上好！
昨晚我想了很久，他的错误与你也有关。我们早把你当作家人，告诫你要对他看得紧些，你确实中说要靠自觉，而他偏偏不是个自觉的人。我们对你十分信任，谁知理念人流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告诉他，为人要厚道，做人要真诚。希望你们和好如初，也希望能听到阿牛的歌：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去看桃花开。
2006…4…2309：16文文
我看到一句很经典的话：不要其一相信好男人是教导出来的。你只是他的伴侣，不是他老妈。如果他爱你，一定会自我修正言行来符合你的审美标准，何必枉做小人，为别的女人培养老公。你爱他是他的福气，不是负担。
我也是鼓足很大的勇气才住进您们家来的。那时我跟他认识并不久，就像一场赌注，如果他花心，是我看得住的吗？
过年后不断有人要给我介绍男友，有留学归来的，有年薪八万的，有现房一次付清的。有人到我科室去几次，您可去问张主任，三八时有个阿姨找过我好几次，我说我有男友，她说可以接触一下，对比一下。我根本就没去见一次，全部回绝。我跟他们说：我有男友，我们很相爱。我觉得我既然跟他在谈，我就得对他，对自己负责。
我没有让他来盯着我，而他却不断地在网上认识新的女生。在网上无聊，聊聊就罢了，还互留电话，打上半天。如果他这样经不起诱惑，我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盯他去，盯了一月一年，盯以后的十年六十年，还有我受的。
2006…4…2310：37
文文，看了你的短信，颇有感触。老实说，我无言以对。
因为我相信你，也相信你说的事实。也许他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连你这样贤惠的女孩子都对他丧失信心，我们就无话可说了。
你说得对，朝三暮四，移情别恋不是好男人，而我们寄希望你能帮他振作起来，携手并肩，如今看来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我相信，人往高处走是正确的选择，也许，我们对你的过高期盼成了你沉重的心理包袱。
实际上，我也是很开通的。只是有些舍不得你这么好的儿媳。他以后也许会有别的女孩，但不会再有你这样叫我们都满意的了，所以我恋恋不舍。
一地鸡毛 短信当阳（下）
2006…5…98：00
文文。昨晚为何没回家？还好吗？今天上班了吗？回短信。
2006…5…98：12文文
昨晚手机没电了，今天刚到科室换电池。昨晚和他在一起。
2006…5…98：25
知道了。以后有事不回家，一定记得给我们发个短信。昨晚我几乎一夜未睡者，因为你是一个女孩。
2006…5…108：55文文
阿姨，伯伯：早上好。
昨天我以为他收东西只是想出去住几天，当我听见他订好去北京的机票时，我一下呆住了，那我在住在您家里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东西收好了，我下班了过来搬。
再见了。他不在家，有什么需要我的时候尽管说，我会常来看望您们的。祝您们身体健康。
2006…5…109：15
文文：昨天晚上你伯伯发脾气是针对他半夜还不睡觉的，他是怕影响你早上上班。以为你睡了，同时也想提醒他早点回家。
我们对你的影响始终如一的好，而且越来越好。我们不会就这样轻易放你走的，他到北京出差几天就回，就和去当阳，枝江，松滋一样，不值得大惊小怪，人家不是说天长地久吗？不是说日久见人心吗？
不要胡思乱想，我们这里就是你的家，哪儿也别想去。我不会让你把东西搬走的，他和他老爸一样的坏脾气，但心还是挺好的。
晚上照常回家吃饭，我们等你。
2006…5…1010：11文文
我都知道。
他们父子俩昨晚其实是误会，我跟他解释过了。伯伯是以为我已经睡了，他一个人在看而生气，其实我也知道您们对我很关心爱护，伯伯昨晚生那么大气，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前几天他吵得我没回家而迁怒吧？他们父子的脾气我也了解了一些，都很倔！他们也是互相关爱对方的，只是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并不能接受，缺乏沟通。我劝过他。
他到北京不是出差，我知道。他说他找到工作会通知我的，我搬出并没跟他分手，只是我不敢再承受您们对我的好，那样对我的压力太大了，我想会去住。
他昨天说了，他还是会按时还房贷的。
如果万一做不了您们的儿媳，就做您们的干女儿吧。我会同样照顾您们的，我知道他不太会照顾人。
2006…5…1012：05
他说到北京去我们不知道。我们想说的是我们不想让你走。在家我们吃什么你吃什么。你如果不嫌你伯伯发脾气，就在家住，原因还是对你太满意了。
况且他还不知道是否真走，还是冷静一些，再想想再说。
我收短信是在外面，回家才回你。
2006…5…1017：37文文
今晚我和他都不回。
2006…5…1017：40
知道了。千万不要生王伯伯的气，他脾气不好，心还是好的。和他好好玩，不回来就发个短信，就和今天一样，我就放心了。
2006…5…1017：55文文
我不是生伯伯的气，也从来没有生过伯伯的气。
2006…5…1018：02
谢谢，对你的好感再次增强，很高兴的。
第三部分
2006…6…1718：20
文文：等你回家吃饭。
2006…6…1718：25文文
不了。您们吃吧，我的东西搬走了，具体他会给您们一个说法的。
2006…6…1718：33文文
您们不用等我了。上周我在家休假，您应该还记得吧，那是我为他做第二次人流。可我术后第二天，他出去和别的女孩开房，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