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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西窗烛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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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之和张景祁紧紧伴随左右。

张景祁:“郑兄,何必忧郁不乐,须记古人言之有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下自然直’。”

郑文焯苦笑。

郑文焯;“纵有千条路,却无腾云计。”

王夫之:“郑兄差矣。如果皇天浩荡,上天有眼,会让郑兄娶的就是杨小姐。”

郑文焯苦笑摇头。

郑文焯:“岂有如此巧合之事?如今木已成舟,想急流勇退都不可能。”

王夫之哈哈大笑,张景祁带着几分幽默。

郑文焯疑惑望着他们。

郑文焯:“两位仁兄何苦要火上浇油?”

张景祁:“片刻之间,便使郑兄知其谜底。”

115.长拱桥

迎亲队伍敲敲打打从桥上经过。

围观人群越聚越多,指指点点。

116.杨宅绣楼

吹打声越来越近,随风传入绣楼。

身着红袍,头戴凤冠的杨琼英浑身颤抖,步履艰难,从围廊退入内室。

满面绝望,珠泪纵横。

杨琼英跌倒在书案前,用手捧起一纸素笺,贴在胸前。

杨琼英:“郑相公,不想中秋一别,竟成永诀。如今各自东西,情分空存,奴家只有以身报君,方能使相公知奴家一片冰心。”

音乐声越来越近。

杨琼英缓缓起身,从床架上抽出一条白绫,走向卧室。

杨琼英:“一身洁净清白质,万段幽情尽向君。”

117.杨宅大门

鞭炮齐鸣,丝弦悠扬。

郑文焯骑在马上,望着红漆大门上的大红喜字,居然惊呆了。

王夫之调笑着。

王夫之:“郑兄,新人宝宅到了,还不下马行礼。”

郑文焯结结巴巴。

郑文焯:“这是何府?”

王夫之:“杨员外之府。”

张景祁哈哈大笑。

张景祁:“为兄刚才不是说过,如果上苍有眼,郑兄今日所娶之女就是杨小姐吗?”

郑文焯依然半信半疑。

郑文焯:“此情此景莫非是黄粱春梦?”

张景祁:“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岂非梦也?你不是前来迎亲吗?”

郑文焯:“小人为何不知所娶之人就是杨小姐?”

王夫之:“郑兄自得知娶亲之后,一直闷闷不乐,不准提及新娘名字,自然无从所知。”

杨府仆人跑出门外,向郑文焯行礼。

仆人:“我家老爷请姑爷进府。”

郑文焯大喜所望,神情飞扬,眉开眼笑。

郑文焯:“果真如此。”

仆人:“姑爷,请。”

118.杨宅绣楼

春梅风一般跑上绣楼。

春梅:“小姐,大喜。”

无人应答。

春梅四处找寻,猛然发出恐怖的叫声。

杨琼英已将头伸进白绫的活套。

春梅惊叫着抱住杨琼英的双腿。

春梅:“小姐。”

杨琼英:“还是让我去死吧。”

春梅:“小姐,都误会了,新姑爷就是郑相公。”

杨琼英苦笑。

杨琼英:“别捉弄我了,与郑相公结为夫妇,只有死后方能实现。”

春梅容光焕发。

春梅:“小姐,我发誓,新姑爷就是郑相公。”

杨琼英仍是半信半疑。

郑文焯喜气洋洋出现在房前。

郑文焯:“小生拜见小姐。”

春梅:“小姐,快看,郑相公来了。”

杨琼英又惊又喜,脚一软,摔下了板凳。

郑文焯抢先一步接住了杨琼英。

郑文焯:“琼英。”

杨琼英珠泪点点,声音哽咽。

杨琼英:“真是你吗,文焯?”

春梅知趣的闪开。

郑文焯:“我也是刚刚得知所娶之人是你。真是苍天有眼,有情人终成眷属。”

杨琼英投进郑文焯怀里。

杨琼英:“奴家三生有幸,得以奉陪相公。”

119.杨宅后院

郑文焯陪伴杨琼英翩翩而来。

王夫之与张景祁迎上前行礼。

王夫之:“拜见嫂夫人。”

张景祁:“恭贺新禧。”

郑文焯:“这就是王、张两位仁兄。”

杨琼英粉面半羞,还礼。

杨琼英:“奴家这厢有礼了。”

王夫之:“中秋之夜,两位小弟过于鲁莽,不知嫂夫人在郑寓赏月,冲散巫山云雨,惊飞比翼鸳鸯,还望嫂夫人海涵。”

杨琼英:“两位哥哥取笑了。”

张景祁:“就是,如果当初偷云撩月,就没今日洞房花烛之美了。”

杨琼英羞怯回首。

三人大笑。

120.大街闹市

喜轿载着喜人。

迎亲队伍得意而归。

郑文焯扬鞭催马,笑纹满面。

王夫之、张景祁追随其后。

歌声响起。

“情侣今日遂心愿…”

121.郑宅正厅

宾客盈门,乐声大作。

春梅伴着披着红盖头的杨琼英姗姗而来。

郑文焯喜笑颜开,与杨琼英并肩而行。

拜天地。

歌声继续。

“…红烛喜庆结良缘…”

122.郑宅后厅

郑文焯轻轻挑开杨琼英头上的红盖头。

容光焕发、粉面柔肩的杨琼英美若天仙。

众宾客齐声赞颂。

郑文焯脉脉含情的眼睛。

杨琼英红润的樱唇。

歌声继续。

“…世上有情皆应此…”

123.郑宅洞房

郑文焯与杨琼英笑谈正浓。

郑文焯给杨琼英插上金钗。

杨琼英手上的玉莲。

红烛摇曳。

杨琼英秋波频递。

郑文焯拉开杨琼英的裙带。

红绡帐低垂。

歌声结束。

“…金钗巧得配玉莲。”

124.片尾

1980年8月27日上午10点草就

2006年10月26日上午9点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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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12月26日

“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这样凄厉的寒夜里,独行者是孤单的,能够碰到同伴,无疑是叫人欣慰的。”

“而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只可能把他看成是哈姆莱特的幽灵,或者是撒旦的化身。”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妖魔鬼怪与我无关。跟在你的后面,我没有任何邪念,只是在想着这纷飞的雪花,呼啸的狂风,还有这冷漠的黑夜。”

“你愿意这样一直跟着?”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1975年12月27日

“真巧,又是你。”

“在现实生活中,巧遇是不存在的。我们两人一前一后的默默行走已经很久了,只不过你没注意过,我们也没说过话,直到昨天以前,你一直没对我产生过怀疑。”

“但我相信巧遇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这,为什么我们每晚都在这条阴冷幽长的小巷里碰面?”

“也许正应了那句老话:‘上天注定,在劫难逃。’”

“能说说你是干什么的吗?”

“工人,进厂三年,一级工。”

“告诉我实话,你真的没有过邪念?”

“以前有过,现在早已荡然无存。”

“这才是你的实话。如果你认为值得,每晚七点半,就在这根电线杆前,我等你。”

“你说的是真话?”

“我为什么要说假话?”

“你就不怕我是个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家伙?”

“我相信我的第一印象。”

“还是不相信得好。印象这玩意儿让我们吃的苦头还少吗?不论是第一还是第二。”

1975年1月1日

“元旦,你们厂里也不放假?”

“放假。看来在这个方面,集体所有制的机械厂比国营企业的化工厂还略胜一筹。”

“那你来干什么?”

“昨晚,你不是老在埋怨你们得过一个革命化的节日,还懊悔自己不能陪你妈去看电影吗?”

“可你没听天气预报说,冷空气来了,零下八度,你却顶着漫天大雪站在电线杆下。”“我只知道,遵守诺言是应有的美德。”

“你没发现你挺傻吗?”

1976年1月8日

“你看这阴沉的天,没有一丝生机,没有一点活力,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雪花飞舞,狂风怒号,那些紧闭的房门和漆黑的窗户不是在证明,一切都在黑暗里痛苦、沉思和哭泣。”

“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忧郁?”

“在真假难辨、鱼目混珠的时候,一方面是舆论上的歌舞升平,一方面却是被掩饰下的颠倒黑白。只要是有良知的中国人,谁都会感到忧郁,谁都会忐忑不安。”

“这就是典型的杞人忧天呢。主席不是说过:‘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那是因为你一直守在党委办公室里,只相信梁效那些信口雌黄的乐观断言,却没有看到祖国所面临的严重危机,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人民生活都到了濒于崩溃的边缘。”

“你想怎么办?”

“改变它。”

“就凭你?”

“众人划船齐向前嘛。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但无数个个人团结起来,就是千千万万,那就是谁也不能阻挡的力量。”

“你相信?”

“你不相信?”

“我认为一切都会过去,就像‘冬天来了,春天还远吗’一样。你没发现,就是这样,祖国不还是在艰难的前进。”

“正是相信这一点,正是有了他!他一直在用惊人的毅力、事必躬亲的工作、虚弱的双臂、奄奄一息的病体、还有忍辱负重的态度支撑着这片土地。”

“我知道。”

“简直不可想象,如果一旦失去他,中国向何处去?你不知道,每一张刊登有他在医院接见外宾的照片,都被多少老师傅看得泪流满面。人民需要他,祖国需要他,革命需要他。”

1976年1月9日

“知道吗?总理他……”

“嗯。”

“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昨天晚上我们还在这里为他祈福,可今天,他却与世长辞,我们全厂都哭了,那才叫‘泪飞顿作倾盆雨。’”

“听到那低沉悲壮的哀乐,看见那带着黑框的遗像,每个人都惊呆了,每个人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怀疑这个噩耗的真实性,谁又会相信,他会……”

“这就是中华民族的巨大损失。大家都说,他是累死的。”

“我想起了他生前喜爱的李商隐的那首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从古到今,尤其是现在,有多少政治家标榜自己如何如何,但谁又能够站在全国人民面前表白,自己是这样做的,而且是不折不扣的做的。只有他!所以,他才得到八亿人的敬仰、崇拜和公认。”

“为什么要涉及到其他人呢?这其中的许多人都是明令禁止攻击的。”

“这就是中国的咄咄怪事,明明心里有鬼,见不得人,却不准提意见,党纪国法成了他们的护身符,只有我们敬爱的总理才真正的实践着他胸前的那块铝牌上的誓言,真正做到了‘为人民服务。’”

“为什么尽想这些危险的问题?”

“正是因为他的去世才使我想起了他的高风亮节、坦荡人生,也想起了另一些人的卑鄙无耻、丑恶下流。”

1976年1月12日

“你的白花和黑纱呢?”

“你没有听到中央通知?”

“你就服从了?”

“我能怎么样?如果我和你一样在车间里,也许我也能把通知当耳边风。”

“当然。你是我党的新鲜血液,我却是行将退团的普通青年,地位不同、角度不同、观点也不同。”

“这难道是我心甘情愿的?”

“可是你服从了。不顾自己的良心、感情,也不顾自己作为一个中国人所应表达的哀思和敬意。”

“难道中央的通知也不对?”

“你以为共产党真的就是一贯正确的吗?在党的历史上,血的教训还少吗?尤其是现在,革命航船失去了实际掌舵人,正处于风雨缥缈之中,却又出现这样违背全国人民意愿的通知,这不是更加速了航船的覆灭的时间和速度吗?”

“你叫我怎么办?”

“在风雨如磐的时刻,谁都会有自己的选择,只不过选择的不同罢了。”

1976年1月14日

“明天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追悼会,你会到天安门广场上去吗?”

“不是说要坚守工作岗位,以实际行动悼念总理吗?”

“你怎么成了梁效的扩音器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的。难道非要这样做才是表达哀思的唯一方式吗?”

“不准戴黑纱、白花、不准设灵堂、不准开追悼会、按照这‘三不’做,还叫悼念吗?”

“不去不行吗?”

“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迎难而上了。”

“你从来不听我的。”

“只要你说得对,我肯定会听,但遗憾的是并非如此。虽然是一片好心,但却在一点点破坏我对你的好感。”

“不可理喻。”

1976年2月10日

“回想这十年,不能不叫人暗自好笑,而那确是一种不堪回首的惨笑而已。带着那么虔诚的信念、崇高的理想、狂热的感情,穿上绿军装,戴上‘红卫兵’袖章,焚烧‘四旧’,砸毁名胜古迹,揪着‘走资派’的头发游街、示众、批斗;挥舞着司令部的红旗,端起大刀、长矛、钢钎、卡宾枪、进行‘文攻武卫’…我们从没有怀疑过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之处,我们相信这样做是非常及时、完全必要的,相信党的伟大、正确、相信最高统帅的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相信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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