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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西窗烛话-第109章

小说: 西窗烛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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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的理念,儿子的肩上就肩负了更多的责任和义务,不管前途有多么明媚,他都得风雨兼程;不管命运是多么坎坷,他都得沉着面对,不管未来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都得努力奋斗,结果如何,只有天知道,儿子同时也是传承香火、培育后代的一座坚固的桥梁,得从上辈的手里接过上下五千年的熊熊烈火,让自己完成上辈对自己的殷切期望,还得在自己的后代面前做出表率,把自己的后代努力塑造成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形象,这就需要一颗博爱的心怀、热忱的态度、始终不移的努力、坚韧不拔的信念和始终如一的进取精神,儿子他有吗?

看着一个曾经被自己顶在头顶,用自己的小手紧紧地抓住我的头发,伏在我的肩头酣然入睡的小不点变成一个高高大大、又瘦又凶的年轻人,看着一个曾经围着自己膝边玩耍、向着自己撒娇的宝贝儿子变成一个会偷偷抽烟、清高独傲、会发脾气、会有自己主见的大学生,会不会有一种成就感?看着一个曾经跟着自己鞍前马后忙碌、有着十万个为什么问题的小家伙变成远在他乡求学,怀有无限抱负的青年,看着一个从小和自己一起在同一张桌上伏案疾书、谈笑风生的小小少年变成了一个用“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的倔强的新新人类,是不是有些失落感?

不尽然,不见得,每一个人都是从娃娃坠地的婴儿一天天的成长起来的,都是通过父辈乃至爷爷奶奶精心抚育出来的,当然还有众多的亲朋好友,还有社会与学校的力量和影响,还有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的一些潜移默化的东西渲染之中成长起来的。谈不上是否成功还是失败,成就是属于儿子的,失落是属于父辈的,因为儿子是一颗正在冉冉上升的一轮朝阳,而父辈只是唱响曙光的雄鸡,儿子是一个正在迅速奔跑的年轻人,而父辈不过就是在他脚下的一块基石,仅仅而已。

事实上,在我内心深处,儿子一直占据着巨大的份额,虽然有些成就感,也有些失落感,但他毕竟是我的唯一的儿子,毕竟是我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传人,毕竟是我心中永远不落的太阳。

天命五十 5.兄弟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洒在房间的地板上,我满怀希望、绞尽脑汁的想着与弟弟的一些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而弟弟在我的面前也显得有些倨足不安,抓抓头皮,揉揉指甲,翻翻报纸,时而很快地望我一眼,却也没能说出点什么。我们之间很困惑,很尴尬。兄弟两人都在努力寻找着话题,却偏偏无从谈起,却偏偏陷入沉默,这就是我与弟弟相遇时经常遇到的一种困境。

事实上很清楚,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我们两兄弟在以前的若干年月里相距太近,而在以后的若干岁月里又相距太远。自从遭遇那次由于自己的不慎而遭遇了打击以后,弟弟就是我的助手,一直到我结婚以前,弟弟就是我最大的寄托,就是我通向外界的一扇窗户,更是我再生的武器。在那么多风雨如磐、春夏秋冬里,照料哥哥的重担就一直沉甸甸的压在他稚嫩的肩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多少个漫漫冬日,多少个酷暑盛夏,和其他同龄的小小少年相比,他多了许多责任和负担。有朋友回忆说,每逢玩的过晚,或者是有什么外出的计划,弟弟第一句话总是说:“那我哥哥怎么办?”

因为时常遇到一些矛盾,或者是一些困难,我的脾气总是不好,除了时不时地对弟弟发脾气,耍小性子,有时还无缘无故的打骂过弟弟,他都默默地承受了,虽然不满,但他依然无怨无悔的照顾我,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说,弟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也是我的最无私的助手和朋友。扪心自问,从吃饭穿衣到抽烟方便,虽然都是琐碎小事,但却是一个伟大的奉献。一晃多少年过去,回想当年,弟弟那幼小的心灵上对自己哥哥的印象肯定没有什么太好的记忆,但他对我的照顾和关怀始终是无私和慷慨的。

以后,兄弟两人分别结婚生子,就各自单家立户,也有了自己的工作与生活,彼此的距离变得远了,有时连一个月也难得相见,见了面除了寒暄就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咕咕哝哝的,费尽心思的,话题的寻找都变得困难,自己都感到尴尬和好笑。这是距离所造成的,也是性格所决定的,但我知道弟弟是爱我这个哥哥的,我也是爱自己唯一的弟弟的,因为有那么多的难忘的回忆,更是由于我们兄弟俩比其他的兄弟们更多了一层特殊的照料关系,也就多了一些相濡以沫的兄弟情谊。

天命五十 6.侄子

“辰辰。”我在叫道:“过来一下。”

“来了。”回答很快,来的也很快,露出一副笑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大伯,有什么事只管说!”

他就是我的唯一的亲侄子。

这是一个戴着一副小眼睛、胖墩墩、乐呵呵、高高大大的青年。从小就胖乎乎的,长得像个肉团,笑起来,全身的肥肉都在乱抖,就叫人大吃一惊:我们王家岂来这样一尊罗汉?直到多年以后,他的哥哥也长得一身横肉,才知道这是我们的家传因子。他与人为善,到哪儿都讨人喜欢,你有需要,一句话,他就会一脸笑意的出现在你的面前,看见他,你就会感到生活是美好的,社会是幸福的。他的母亲经常自豪地说,他的身上“才能体现出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小时候,他喜欢和他的哥哥一起玩,两兄弟相隔不到几岁,有时候被哥哥欺负,就噘着嘴巴找我告状,好起来两人就疯得昏天黑地,逢年过节,他喜欢跟着我们一起到乡下看采莲船,还有水牛、母猪、一望无边盛开的油菜花,在崇山峻岭里面穿行的铁路……从这个亲戚到另一个亲戚家拜年,总是大受欢迎,晚上则和我们挤在一床被窝里睡觉,笑着打一些屁,又臭又响。

慢慢的,他长大了,依然一脸的笑意,只是和他的哥哥总有说不完的话,却和我这个大伯没什么好谈的了,每次见面,总是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伯’,剩下的就是等着我问什么就答什么,还是恭恭敬敬、十分有礼貌的。悟性一般,学习成绩一般,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市属重点高中,高考却不如意。不过和他哥哥不同,他哥哥是聪明过度,只是迷恋电子游戏,没有用到正道上,辰辰是水平不行,却忠厚老实。他最终自费读了武汉一所二级院校的计算机专业,有天中午居然给我打来电话问好,着实叫人感动。

一个人可能在某些方面是牵强人意,但尊敬人,理解人,亲近人,与人为善,他就有可能成为一个好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一个受人尊敬的人、一个能和大家打成一片的人,辰辰就是这样的人。

天命五十 7.弟媳

青梅竹马,这是古今中外对一对男女从小培养起来的感情的赞美,因为那才是最经得起实践检验的感情,那就是我弟弟和我弟媳。

我家与我弟媳的家曾经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在那栋青砖青瓦的三层楼的宿舍里,我们住在三楼的另一侧,弟媳她们家则住在二楼的另一侧。我们是河北人,她们家是山东人,都属于南下干部,一个是工业局局长,一个是建工局局长,也是旗鼓相当,不过弟媳的父亲在我爸爸还是儿童团长的时候,就已经是民兵大队长了。我们家有两个儿子,他们家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楼上楼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我爸爸是个沉默的人,不爱与人交往,两家的关系也就一般。很久以来,我自己的弟媳的哥哥是个解放军,有一段时间还到越南参加过真枪实弹的战斗,我从没有注意过这个住在我家楼下的小姑娘,文化大革命、大串联、“逐浪高”红卫兵战斗队、从宜昌到武汉、父母被批斗,自己长久的躲在家里看书,进入那家小厂上班,我就这样走上走下,目不斜视的,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这个长得很秀气的女孩子居然和我的弟弟在一起出双入对,一起红着脸低声说着什么。

我是弟弟的兄长,自然也就是弟媳的兄长,对弟弟的选择十分满意,楼上楼下,知根知底,而且还是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赞不绝口的好女孩。她是我这个当哥哥的看着从一个身材苗条的小姑娘逐渐变成一个胖胖的妇人的,就像是突然发胖似的。但她无疑是一个人人称道的贤妻良母,而且善于操劳家务。小时候就是一个腼婰的小姑娘,长大后依然轻声细语,和蔼可亲,朋友们都羡慕我兄弟的福气,都羡慕他的不劳而获,弟媳对我是一种尊敬而疏远,这是最恰当的位置。

弟媳是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如今这样的女人都快从大陆绝迹了,后来在我的一些小说人物里就有着弟媳的影子,她是个不苟言语、勤于动手的女人,所以她是难能可贵的。她和我弟弟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她的出现以及嫁入我们家,对我的兄弟以及我的侄子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福分。

天命五十 8.喻龙

我少年时代的最亲密的朋友有很多,按照不少的人回忆说,我小的时候还是很活泼、很有人缘的,但我现在记得的却无疑就是喻龙了。

法院、公安局大院里的小伙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连机关幼儿园的玩伴早就忘光了,就是在长篇纪实文学《追叙回忆忏悔》中也一字未提,而那个时候的记忆肯定胜过现在。记忆中还是有些模棱两可的印象,或者是朦朦胧胧的感觉,记得有前市委书记的儿子亚平,还有一些官员的公子小姐,只是除了亚平,后来没什么联系,所以不能肯定罢了。

我在六年制的红星路小学读了三年吧,记得同班同学中间有开朗的改改,瘦削的何平等,后来我转学到学院街小学后就和大多数同学慢慢生疏了,只有改改、何平等人还先后与他们见过面,相谈甚欢,却不再是朋友了。

因为住家搬到了南正下街,就从红星路小学转到了学院街小学,那是父母的一个疏忽,因为当时学院街小学是五年制,我的成绩就一落千丈,从原来的中上等摔落下来,一直岌岌可危,几乎一年以后才勉强跟上全班的节奏。那是一段很艰苦的学习生涯,我一直历历在目,因为我第一次因为有功课不及格而参加了补考。

而在学院街小学虽然只有短短两年,却与喻龙十分要好。别看他长大后默默无闻,在学院街小学的当时,他可是赫赫有名,他是少先队的大队长,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中队委,可两人相处很好,还时常在放学后跑到对方家里玩,有时还能吃上一顿饭。他家是简单的家常便饭,我家也不过就是在人委宿舍的大食堂端的饭只是因为父母工作繁忙,饭菜票我们自己掌握,就可以买一些好吃的菜……

毕业后,我进四中,他到三中,两人失去联系好多年,谁曾想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一次路遇,使我们重新又成为朋友。他当时在当阳下乡,给我写过一封信开头引用的是普希金的诗句:“而那过去的,才是最难忘的啊。”

这也许就是我们以后交往的注解。事隔多年,他的性格变得更加封闭,少言寡语,除了憨厚的微笑就喜欢默然相对,但他的手艺一直很不错,他后来成了运输机械厂的钣金工,常到我家帮忙,父母当然也很喜欢他。他给我家做过晾衣的铁叉,用床方改做过搁箱子的搁架,我就把当时认识的一位姑娘,曾在我厂工作过一段时间的玉秀介绍给了他,最后当真成了他的妻子,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慢慢的,没有任何争执,也没有任何隔阂,随着各忙各的,我们两人又慢慢的变得疏远了,也变得陌生了,只是街头相逢相互点点头,寒暄几句而已。不知为什么,就这样冷淡起来,直到如今,也不知是我的错,还是他的错。

天命五十 9.小培

我的中学生涯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脸上有个红红的疤痕,说话像吵架的女班主任王宗芳还没来得及建立她的绝对权威,文化大革命就把学校的一切规章制度冲得稀里哗啦。在这以前,我在班上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小培和改生,若干年以后有机会相见,后者已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强了。

记得改生的父亲是川江上一艘轮船的船长,一次海损事故中葬身鱼腹,据说是他的指挥失误,文革之中也就属于五类分子的子弟之列,很快就和我们疏远了,班里开会和成立红卫兵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他也许还接着上过几天学,但很快就被勒令滚回去了。串联开始以后,更没有他的份了,

不过在这以前,我们三人是班上最要好的朋友。当时的四中靠近肖家巷的围墙边有一颗大泡桐树,以及后操场边靠近现在的珍珠路的围墙边有一颗不高但很茂密的女贞树都是我们课余经常攀爬的去处。直到如今,我仍然迷惑不解,那时候我们三人为什么要如此自我封闭呢?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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