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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西窗烛话-第108章

小说: 西窗烛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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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就成了我写作的第一个高峰时段。那段时间,除了在厂里主持每天上班前的有关的形势教育和工作安排,除了下午下班后的政治学习,除了每半个月办一期专刊,其余的时间就趴在那张破旧的办公桌上努力笔耕。至今还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坐在新街那间有一个大大的防空洞入口的办公室里疯狂的写作。一支笔、一支烟、一杯水、一碗放凉了的饭,还有一盏灯。记得那个时候还没有三峡工程,连葛洲坝工程也没有,电力紧张,经常停电,就是一盏煤油灯,或者是一支摇曳的蜡烛继续写作,每每到夜深人静才回家,走在一片漆黑的献福路上,披一件军大衣,哼两声流行歌曲,还有些成就感,还有些“只争朝夕”的豪情壮志在里面。《而立之年》就是在那段时间写出的,重新誊正,还是感觉不错。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到九十年代前期,是改革开放的“阵痛期”,也是大动荡、大变化、大跨越、大发展、大破产的时期,我成了当时厂里的实际负责人。虽然后来有了合并,有了工厂和公司的兴旺发达与步步下滑,那段时间却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个阶段。在以前,我完成了“读万卷书”的过程,而在那段时间里,我完成了“行千里路”的心愿。我一生绝大多数的路都是在那段时间所走过的。长城内外、大江上下,有不少只是匆匆一瞥,不过就是“到此一游”罢了,而有些地方则是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以至于即使到了今天,只要闭上眼睛,依然能闻到长阳大山深处的凉风,能看见东湖岸畔那亭亭玉立的水杉,能仿佛依然在郑河那青石板的小路上溜达,依然在南京路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我也能够在夜幕下的教育路上流连迎春花市,也能够会在阳朔的那颗大榕树下和大家一起哼唱“多谢了”……这也就是《六六大顺》的主要内容,而且写得越来越好,不容错过。

工厂倒闭了,下岗归家了,出游停止了,写作也中断了,不过读书还在继续,后来有了电脑,有了互联网,就在网上好好的看了一大堆小说,当然更多的是那些网络小说。《天鹰文学》、《卧虎居》、《世纪文学》、《幻剑书盟》、《翠微居》,当然还有《****》和一些现在不复存在的论坛都是我经常出没的地方,还写了一大堆的三言两语的短评,认真地进行过摘抄。就有些对其中的一些作品看不上眼了,认为还不如自己写的好,认为自己的水平比上不足,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就在电脑上开始练习打字。以前有个很敬业的女老师曾经教我复习过拼音字母,可是当时正沉浸在爱海里面,对此漠不关心,没想到会有今天,就有些后悔莫及了。刚开始不过就是誊正了一些以前的文章罢了,尝试写了点东西,就是后来用《家人、朋友及其他》发表过的一些回忆录,现在汇集为《天命五十》,写的很拘谨,也很呆板,还有些就事说事,有话就说,无话则短的意思,写的很不好,自己都不满意,不过就是自己的一些重新开始的习作而已,不忍割舍,就放在这里留作纪念了。

直到我开始写作《六六大顺》的时候,我还是很笨拙的,用微软拼音2003进行输入,错别字太多,而且速度极慢,就有些苦恼了,最后就返璞归真了,谁料想到这一次的重新用笔写作居然给我打开了新的写作空间。那是在写到湖南的某些段落的时候,突然的醍醐灌顶,突然的恍然大悟,突然的茅塞顿开,突然的才思泉涌,一下子把自己的写作水平提高到了一个自己原来想都没有想过的崭新的地步和阶层,我就知道自己属于老派的写手了,首先得老老实实的在纸上写下初稿,进行修改,再誊正到电脑上,然后再进行一次润色,也许是两次,才能算是大功告成。换一句话说,如果没有电脑给了我无数次进行修改的便利,如果没有自己的重新定位,就不会有以后的《红杏枝头》、《紫气东来》和《直挂云帆》。

我对那些口里叼着烟,或者嚼着口香糖,两手在键盘上起落如飞的人一直心存羡慕,可我就是每天趴在电脑前三四个小时,还是只能一下一下的敲击键盘,用我认为最快的谷歌输入法来进行创作。每天只能输入上千字,如果有突破那一天就是我盛大节日,我还得把打到电脑上的文字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才能算是完成,因为我总是相信愚公移山,用“每天挖山不止”的精神坚持下去,总会有胜利的一天,峡州三部曲就是一个证实。

《屐痕点点》就是写的是自己的足迹,就是记载着自己过去的一些喜怒哀乐,就是给自己一个回忆的理由。《而立之年》1980年就开始写了,当时叫《回忆忏悔追叙》;《天命五十》写在其中,原名叫《五十随想》,有些伤感,也有些真情流露;《六六大顺》开始叫《六十遐想》,写的自认为最好,有阅读的可能,也就是一部部的短篇小说,尤其是有些章节,更是上乘之作,不读就可惜了,但愿能让大家也有同感。不是说“而那过去的,则是最幸福、最难忘的啊!”(普希金)

谢谢!2008…10…30

天命五十 1.母亲

大凡过生日,想到的第一人十之八九都应该是自己的母亲。

在自己出生的那一瞬间,“母奔死,儿奔生。”我无法想象在那个飘雪的夜晚,精疲力尽的母亲是怎样度过那个艰难的时刻的。很久以前,在她很高兴,思维还很清晰的时候,母亲曾谈及过她的第一次生产,只是淡淡的回忆说:“那天真冷。”也就是从那个滴水成冰的日子里,母亲一直用她那博大,无私的胸怀关心,爱护着我,就是到了今天,我依然似乎能嗅到母亲那浓郁的乳香,能感觉到母亲的无限爱意。

永远忘不了,我们兄弟俩从武汉度完暑假回来,梳着小辫的母亲欢笑着将我一把搂进怀里;永远忘不了,在武汉军区总医院二外科那些与死神搏斗的日日夜夜,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母亲那焦虑的目光;永远忘不了,在我结婚的大喜日子,母亲那十分欣喜、如释重负的欣喜神情;永远忘不了,母亲在偷偷塞给我生日压岁钱时的那番话:“我来为你过生日。我不知还能活多久,总希望能照顾你。”是的,母亲对我的爱永远是无私,博大的,是我永远不能回报的,也是我永远不能忘怀的。

我总回忆如果我在一九六七年的夏天就终止了我年轻的生命,母亲也许会减轻许多负担,但如果果真如此,我又怎能体会到母亲那永远存在的爱意,又怎能沐浴到母亲那永远不变的对儿子的无私奉献的深情之中呢?

天命五十 2.父亲

无论是作为家中老大的我,还是在单位有过一官半职的弟弟站在父亲的面前,总能感觉到有些不寒而栗的尊严感。

他是严父,极少会显露自己温柔和蔼可亲的一面。他就是家里的领袖、老大和仲裁人。按照我们老家的传统,抱孙不抱子,在我和弟弟面前,他总是威严的,也是不可亲近的,在绝大多数时间里,他多以沉默、严峻和凶狠的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过说实话,父亲很少与我们进行交流,更不用说什么促膝谈心了,但也很少动手打人,只是过于严肃,人们就有些难以亲近;过于正直,人们就认为不识时务,那都是外面的一些评论,偷偷的,因为他在这座城市几乎家喻户晓,当过公安局长,就抓过不少人;当过法院院长,街上贴着的布告上就经常有他的大名;因为他的脾气不好,也许会使每周六中午的全家相聚变得默默无语,无人说话,阴云笼罩在房间里;反之,如果他心情好,屋内就会谈笑风生,笑语融融,轻松而自在。我们家里一直都是以父亲的意愿而转移。

在那么多远去的岁月里,父亲很少向我们两兄弟露出慈祥、温厚的一面。我只记得南正下街那栋摇摇欲坠的两层木楼,伴着从木板缝隙间传来的隔壁老人唱的“小燕子,穿花衣”的苍老歌声,伴着铁锅上蒸笼里蒸得热气腾腾的苞谷面窝头,父亲在给我念一部中篇小说《智取华山》。那是何等的温馨,何等的宁静啊。其余的时间里,他却多以沉默、严峻的严父的形象而出现,叫人不寒而栗,当我第一次听说“如履薄冰”这个词的时候,首先想起的是父亲的威严。

无论如何,父亲对我的恩情是我永世难忘。一九六七年的那架从宜昌飞往武汉的小飞机,武汉军区总医院二外科烧伤病房的日日夜夜,月湖堤畔的厂招待所的那个炎热的盛夏……父亲伴随在我的身边;更难忘,那年夏天,我们从武汉回到宜昌家中,立足未稳,柴油机厂的造反派就蜂拥而入,绑走了我的父亲,就因为他曾经是市政府派驻这个厂工作组的负责人。那些人高大,结实,粗壮,蛮横无理,一阵风般的进来,又一窝蜂似的涌出,临走时,还不忘对着窗外放几枪,枪声震耳欲聋,房里弥漫着呛人的烟雾……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父亲是第一个铮铮铁骨的男人。

我一直认为,父亲是一座高山,是一轮明月。高山使你对它产生敬畏,明月使你即使在睡梦里仍然能感受到它的光华。我越来越认为,我们两兄弟在脾气和习性上和父亲一脉相通,而我似乎更是如此,不仅仅是因为脾气,习性,为人处事,心情,面容,更在于对亲人的深深的眷恋和对事态的冷静分析,可能还有些不尽人情。

天命五十 3.妻子

妻子,一个从走进你的家门,就会与你朝夕相处,生儿育女、休戚与共、将要与你相伴一生的伴侣。

还记得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那个上午,一辆带篷的解放牌卡车,十几个嘻嘻哈哈的朋友,有些冬日的阳光淡淡的照在乡野里,窄小的田埂上响起劈劈啪啪的鞭炮声,空旷的田地里冒起大大小小的轻烟,坡上的那间土房前站了一大排男女老少,抽着烟,磕着瓜子,端着茶杯,等着看我和我的接亲队伍,规矩一大堆,每一个女人都在为难我,每一个男人都想灌醉我,但我还是把我的妻子接到了宜昌。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倚。对于自己的妻子,我总报有无数的感动。最初的感动是她那一次的流产,在鸦鹊岭卫生院那间简陋的病房里,我知道我的命运从此和她联系在一起了;最大的感动则是隔着医院妇产科的产房的大门,焦急地等待着儿子的降临,那是她对于我们王家所做出的最大贡献;最长久的感动就是这么多年以来对我生活上的照顾,有些是用语言和文字无法比拟的。

说句老实话,除了婚前婚后很短一段日子的蜜月之外,我们之间大多感情生活平淡如水,一是因为我娶她的主要原因不是感情,只是由于我需要人照顾;二是她性冷,她的性格和爱好与我所期待的相距甚远,慢慢的,就有了争吵,冷淡,漠然处之,以及婚外恋。她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有些偏执、有些猜疑、有些神经质女人,就是到了今天,我依然想不明白,芸芸众生之中,仅仅只是一个不能再小的机遇,就阴差阳错的被我抓住了,这也叫有缘了,但这份缘分中流露出的更多的是无奈,是冷漠,是反目为仇。

她带给我的最大的变化就是我以前总是依赖朋友和家人的照顾,离开别人的帮助是无法生存,或者说是无法想象的,她一次次的用冷冰冰的事实刺激了我,用判若路人的态度和行动提醒了我,用近乎虐待和仇视的态度开发了我,于是在无数次反反复复以后,我现在知道,我依然能够做许多我自己决心去做的事,我也能自强不息的活着,虽然比一般的正常人艰难得多,但我也能活着。

我明白了这一点。

天命五十 4.儿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当我在一医院妇产科里因为得到了一个儿子欣喜若狂的时候,我会知道他会在今后的岁月里给我带来无数的悲欢离合吗?当我将自己的宝贝儿子顶在头顶,深情地感觉到他的小手紧紧拽着我的头发的时候,我会想象到他会变成一个高高大大、有些帅气、也有些软弱,还有些沉默的小伙子吗?当我带着他去北京,到上海,赏西湖,登庐山,就在杭州“柳浪闻莺”的垂柳下面,他用打火机笑脸盈盈的给我点烟的那一瞬间,我会猜到他现在乃至以后将给我带来荣耀和耻辱、幸福和失落、紧张和开心吗?当我在那么多难忘的冬夜夏晚,陪伴他复习功课到深更半夜,当我不厌其烦的为他一遍又一遍的辅导作业,想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传授给他的时候,我会明白我所期待的太阳正在冉冉升起,我所梦想的美丽的未来在向我频频招手吗?

儿子对于一个家庭而言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他首先是寄托了上一代人对他的殷切期望,因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理念,儿子的肩上就肩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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