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腾龙-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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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云波简单扼要的一番解释，吴光学恍然大悟。
他笑呵呵地拍了拍老于的肩膀释然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用急，用我的专车，反正闲着也闲着。”
他的话让老于心中一热。因为他知道吴光学的专车是警局的专属配置，是有紧急事务时的出行专车，非必要及紧急事件时任何人不得擅动。这一次他舍得动用它，很明显是看他的面子。
接过吴光学递过来的车钥匙，老于感激地望了望这个一起共事多年的老朋友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落在吴光学的眼里则是心怀大慰。他深知，在工作是只要尽力满足这个老家伙的要求便是对他最大的回报，这个老于对工作太执着了。
三辆车依次驰出警局的大院，送行的吴光学与一直默默地站在他身边的秘书一直到车不见了踪影才回转楼内。稳步迈上楼梯的吴光学心里一直闪耀着老于接过车钥匙的眼神。
“有时候，很多话真的不需要言语来表达的。”
长舒口气，吴光学淡淡地想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冰释前嫌
天气阴了好久，而海凌此时才注意到它。
“要下雪了。”
他听到后座的叶青默视车窗外的喃喃自语。
浓密的黑云渐渐将整个天空笼罩，仿佛一下子黯淡起来的天气；伴着西北风让人感觉到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冰寒。不多时狂乱纷舞的雪花如期而至，龙潭市市区的街道仿佛置身于一团漂缈漫天的雪雾当中。
于云波也在静静地望着窗外，扑打着车窗的雪花勾起了他潜藏着的情感。他是车辆临行前才上的车。用吴光学的话讲，他要代他平安地将一众人等送回家。
长叹口气，老于想起了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那次如果云龙不是走得匆忙，自己现在或许已经身埋黄土。世事就是这样奇妙，很多事情感觉手拿把掐，却往往事到临头横生变节出人意表。
“唉！一切世间事，人算不及天算呐。”
老于心头涌起淡淡地感伤。
不知为何，数海凌所在的这辆车最大最宽松，但偏偏车上有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让车上的每一个人都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局长专车宽敞舒适，车上乘坐的五个人又俱都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重量极人物，论安全应该说是万无一失，但祝玛不知为何偏偏感觉危机重重。
多年的杀人生涯让祝玛的警觉之心本就异于常人，当车队穿过跃龙大桥，沿龙潭公路西行不久，他突然站起大声呼叫停车。随着轮胎急促与地面的摩擦嘶叫，车队遏然而停于公路的路旁。
祝玛的行为引起几人不同的回应。
戴雨梅自他身后站起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祝大哥，怎么啦？”
在外人面前她不好意思叫的太亲热，但祝玛的行为太过异常，她不免有些担心。
环目扫望了众人一眼，祝玛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于云波的身上，他嘿嘿地冷笑道：“于队长，可能是我过于谨慎小心，这条路上不会有专门为我们而设的‘火锅宴’吧？”
在于云波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祝玛按住戴雨梅接连挥扯的双手，直接续道：“如果于队长在这里摆什么鸿门宴，不免多余；有什么建议何妨不直接说出来，看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祝玛的话于云波还真是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当见到海凌及叶青都站起来阻止祝玛的继续表述，仔细咀嚼了半天话中的意思于云波才恍然大悟。
缓慢站起身，老于自衣服内取出香烟叼上根，脸上摇了摇头有些不可置信。
他自嘲似地苦笑叹道：“祝老弟，你还真把我们想得够卑鄙够小人啊！”
海凌有些着急。
祝玛的话于此际爆冷说出，让他似是捕捉到些什么，但头脑内的影像十分混乱，一时间很难理清。这种感觉让他说不出来的难受。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忙乱地规劝着疑虑会受人暗算的祝玛，同时安慰着一时无法放言辩解的老于，这时车窗前现出了安通的身影。
安通本在最后一辆车上，这辆车只有他和两位专门为周杰叶青而请的医生来押后阵。车队的遽然刹车让众人都感觉奇怪，而下车查验情况自是非他莫属。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漫天的大雪纷乱迎风吹刮，见缝就钻。安通不得不缩起脖颈，顶着飞舞的雪花穿过周杰所在的车辆，他顺口安慰着探窗询问的孟可儿和于心兰。
见到周杰并未受到急刹车的影响，安通径直来到海凌几人所在的局长专车前。
探身到车窗前，他见到车内众人都站立着似是争论着什么，带着疑惑拉扯开车门，安通正好迎上海凌的目光。
海凌见到安通一只脚踏上面包车的踏板，双手屈臂把着车门正欲攀上车来，这个姿势让他脑袋里蓦地灵光一晃，心头闪过明悟。
海凌猛然大喝制止众人再继续争吵，见到众人都停止了动作将目光移向他时，他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冷静自己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见祝玛在戴雨梅和叶青的拉扯下，坐回座位，于云波也默然思虑而坐抽起了香烟。海凌望了望站于车门处的兄弟安通，而后者点头示意自己就站在这里聆听他的讲话。
海凌深吸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率先对着祝玛说道：“祝大哥定是因刚才的压抑沉闷气氛有所警觉。这给我提了个醒，也给我们大家敲响了警钟。我也是刚刚看到安通攀上车门的姿势才猛然想通其中的关键，如果真如所想……”
说到这里，海凌环扫凝神倾听的众人一字一顿地续说道：“那么我们所有人便处于极度的危险当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
海凌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猛然醒觉到危险的降临，其中以祝玛、叶青及于云波最甚。戴雨梅、安通则是历来冲锋陷阵的作风，两人对危机的敏锐和这几人相比还有段距离。
海凌见取得了大家的共识，脸上泛起苦笑。
“从打在警局内我便感觉心乱乱的，一直找不出真正的原因。再加之受伤在先，便忽略了云龙等人本就潜伏在我们周围这一事实。其实只要用心去想，便不难猜出医院里发生的事情，应该很难瞒过他的耳目。而我们身在局中，自是无心局外之事，这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祝玛于此时站起身来，默默地点了点头支持海凌的判断。
他利落地双手一抱朝着于云波略点，坦然致歉：“于队长，刚才祝某有些莽撞了，这里赔罪。如今大家同陷险局，不管立场如何，我们都应齐心协力，共谋良策。希望于队不计前嫌，原谅我的错失。”
于云波手中无意识抖了抖手中香烟的烟灰，盯着祝玛的一双眼光里流露出赞赏。这是一个知大体、识时务、分轻重的难得人物，果然拿得起放得下。
缓缓地点了点头，老于猛然挥手坦率发话：“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坦白说，我也一直思考着这里的弯弯绕绕，但却不如阿凌看得透彻。”
他长叹口气，一拍祝玛的肩膀，与他眼光相望，两人都会心而笑，所有误会均烟消云散。两人的冰释前嫌则让其他人长嘘口气，心里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第一百二十章 有血有肉
于云波长吸了一口烟就近坐到车座位上，向后一倚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他看了一眼一旁观瞧的叶青和戴雨梅，苦笑说道：“现在我们恐已经陷入圈套之内，每一步都不能再有错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青与戴雨梅都赞同地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半分慌乱。这种险情对她们来讲是家常便饭，只不过与过往不同的是调换了角色。
只听老于跟着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说是无力拒敌。周杰需要照顾，两位大夫及看护的小丫头也无力自保，而我们现如今只有也只有我携有手枪，这恐怕与对手相比很悬殊。”
双手一摊，老于有些无奈地指出己方的种种不足。大家都意识到这一大帮人，有如一群待宰的羔羊般正面临着悲惨的命运。
老于四下张望突然惊奇地发现，车厢内的众人仍是淡然自若的样子，居然没有一个人有着半分的慌乱。每个人都展现出沉稳，施施然的老练，反是他自己倒有些一筹莫展。
淡淡一笑，海凌迎上老于的眼光道：“于队不要怪我喧宾夺主。为今之计，我们应当机立断从几方面同时下手。务必不能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老于率然把手一挥道：“现在我只是一个听话的小卒，阿凌你就爽快地说吧。更何况，我们如果各自为战，恐怕后果更是不堪。”
点了点头，海凌在获得祝玛同样的支持后，凝重而缓慢地说道：“首先，我们要留在原地以策安全。于队则需马上联系你手下的小组，要求他们尽快支援，我也尽快通知海风赶来策应。阿通需同于队一起负责车辆及其余人员的安全，镇守我们的后方。”
说到这里，海凌将目光转向抱着膀，眼角孕涵着笑意的祝玛淡然笑道：“祝大哥，你们兄妹三人多年合作惯了，对于铁血五人组来讲，又是生面孔，自应是尽展所长，各展其能，对不对？不知祝大哥是否还有更好的建议？”
一直盯着海凌而瞧的祝玛，眼光里溢出的赞赏比什么夸奖都直接。他头轻点而叹道：“好一个海凌！”
再叹一声，祝玛盯着海凌淡淡说道：“好，就这么办！我们各司其职，各守其法，再好好商量个联系的办法。青青梅梅我们三个人都有互相联络的工具，不知你们……”。
听到这里一旁的安通笑答道：“大哥和我能互通消息，现在只差于队了。”
于云波左望望，右望望，满脸都是苦笑。
他拉开被车窗，将已近熄灭的烟头扔到外面的冰天雪地中，回转过头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世道不好闹了！弄了半天我这个当警察的居然是孤家寡人，信息反而最不灵通。”
低头看了看身上携带着的对讲机，老于一拍大腿道：“阿凌自然是打机动，哪里需要人手，便支援哪里。如今车上还较为安全，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便让安通及时通知你。现在，则应是你们这两对恋人一同出发，探查前方的情况。不过，每个人都要以安全为重，不许逞能，更不能玩什么英雄主义！”
老于这一番倚老卖老的谈话说完，目光恰好落在祝玛身上，他眼神里的不信任让祝玛亦是哭笑不得。
祝玛苦笑接道：“于队，你不是很了解我，逞能的事情我是从来不做的。”
见于云队仍是一脸的不相信，他无奈扭转过头不再理会他。
带着戏弄的口吻，老于打趣道：“逞能的事你可能是不会做的，但身前有美眉观瞧就很难说喽！”
“你……！”
祝玛一脸没好气地横眉冷竖用手一指，见大家都绷着脸忍着笑，他不禁将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车厢内的众人互相环望，看着暗中较着劲的于、祝二人突然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捧腹狂笑。
被欢乐气氛感染的祝玛不禁揉了揉自己感觉有些发酸的鼻子，跟着亦敞开地笑了起来。
于欢笑间，祝玛身心陡然轻松起来。他清楚分明地体会到血肉结合的感觉愈发地强烈起来。身边的这些人除却叶青、戴雨梅，对祝玛来讲可谓都是初识，但与他们相处在一起，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及踏实感。
有血有肉的感觉，很醉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热血沸腾
风雪吹刮的呼啸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周铭向树林内的云龙汇报情况。
三个目标停靠的位置恰在包围圈的边缘，侧身于岩石后的云龙，眯着眼盯着风雪中依稀可以辨认的车辆，突然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就像是在水中用双手去抓一条鱼，明明已经将它握在手里，但鱼身上的滑腻感让你极难将它把持住，那种随时会脱手而逃的感觉让人有力难施。与海凌有限的几次交手，给予他的都是这种体会。
云龙的脸上古井无波，扑面的雪花仅仅能让他不时眨眨眼睛，眸子里的煞气丝毫不透露他内心的感触。
轻扶一旁周铭的肩膀，他果断下了决定，语气里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老三，听好：你和你的人要耐心静守不要轻举妄动。老铁，你多带几个人从后面包抄过去，必要时逼他们过来，自己根据情况做决定。”
他再拍周铭的肩膀，而目光却停留在茫茫地飞雪当中淡淡地吩咐道：“老五，你把察叶吉的小组人员带过来一半，听我调遣。一会，你带三个人封锁住与磐雅风居之间的公路，不许放过任何人来。
及时地更改一下既定的布置，云龙思虑着三辆车里到底都会有些什么人。这是个意料之外的变化，而其中的变数真的很难预料得到。
车辆静静地停于公路旁，不片刻亮起了雾光警示灯，来警示往来的车辆。云龙观察良久仍很难作出攻击的决定，未知变数往往会将胜利的天平倾斜，他不想冒险。
这次的布署极为周密，可以说是对手只要钻进口袋便无幸理。但偏偏他们就停滞于口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