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转正实录-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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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数瘦了回去。
不等沈团儿回答,一旁的宁妃面上带着几分关心,先开了口:“太后容禀,沈选侍这是前几日魇着了,说起来也是巧。那天惠妃出事,各宫妃嫔都到了寿康宫,沈选侍也在。臣妾在产房里照应着,也没顾上她,谁知正赶上一个婢子不长眼,手上端着染血的衬布便出来了,正让沈选侍瞧见,一下见了那么多血,可是唬了一跳。”说着,宁妃站起身来,歉疚道,“虽说那婢子已经罚了,但归根结底,还是臣妾没照顾好选侍,请太后责罚。”
听了这话,沈团儿忙站起身来,恭敬回道:“回太后,宁妃娘娘待奴婢从来都是体贴入微,什么都不曾短缺。这几日天冷了些,奴婢身上难免有些乏,实在不是娘娘的错。”
“恩,”太后端起手边茶盏品了一口,微微蹙眉,淡淡道,“说起来,惠妃小产也有些日子了,哀家听说她仍是心中郁结,闷闷不言。成日这样,怎么能行。。。。。。。”
庄妃叹了口气:“惠妃怀了这孩子六个多月,眼看着就要生下来了,这样骤然失子,确实对她打击不小,伤心也难免。只是。。。。。”庄妃略一沉吟,见太后无甚异色,才低声道,“只是她因着这次失子,疑心大增,任谁去看都是闭门不见,便是臣妾们送去的东西,也都尽数命人偷偷丢了出去。”
太后本就对惠妃有诸多不喜,但现原先念着她颇得圣宠,又怀着皇嗣,才一直没说什么。现在听庄妃如此一说,也是脸色渐冷:“不过是小产个孩子,古往今来她也不是头一个。伤心也要有个度,这样多疑猜忌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的孩子还是旁人陷害的么?人家有了子嗣都是安心静养,可她当初挺着肚子,成日涂脂抹粉、穿金戴银的又是给谁看?心思没一点放在皇嗣上,尽想着争宠,现在小产,只能说她没这个福气。”想起当初惠妃飞扬跋扈,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太后心里就窝着怒气。
“惠妃娘娘也是当局者迷了罢,毕竟皇上一向宠爱她。”很少言语的敬嫔开口道,“只是景仪宫上下都围着惠妃娘娘转,这次皇上病倒,只贤嫔妹妹一个人来祈福,惠妃娘娘身边,连宫女都没来一个。臣妾倒不是说旁的,只是那时各府王妃也在外殿祈福,唱名的时候惠妃娘娘那里生生被空过去,委实不大好听。”
对于后妃为皇帝祈福的事,太后当时并未多问,现在听惠妃连宫女都不曾遣去一个,当即不悦,便是嘴角勾笑,目光却凌厉起来:“哀家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做妃子的,难不成她自己比皇上还贵重?便是中宫娘娘,也没她这样的架子。”
坐在敬嫔对面的贤嫔与惠妃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倒是有心为惠妃说上两句好话,但见太后面色不愉,此刻也怕迁怒到自己身上,只能低头坐着。
太后的目光落在下首空着的左一位,轻轻叹息,目光里的疲惫丝毫没有掩饰,“哀家老了,有些事,也管不了这么许多。可后。宫这样接二连三的出事,总是静不下来,倒真不如容贵妃在时。。。。。”她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只吩咐道,“在冷宫苦了这样长的日子,当初的事。想她也反思不少。天渐渐冷了,给那边多送床被子去,横竖是伺候过皇上,何必苛责。”
正说着,门外便有人来报,说是皇上传信儿说要在太和殿议事,晚间再来陪太后用膳。并命人送了些新鲜蜜桔、葡萄。用剔透盘圆的水晶盏装着。也好看得紧。
太后这才露出笑容,说是见者有份,给大早晨扑个空的众妃,一人分了一小盏。连带惠妃的一份都让同住景仪宫的贤嫔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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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嫔坐在轿辇上,身边放着两盏蜜桔葡萄,缓缓往景仪宫去,脑子里不断想着方才太后说的话,那言辞中对容贵妃的怀念真假莫辩,像是有意又像是无心,可不管怎样,都让贤嫔不敢轻视。
她原先以为,惠妃有孕。产下皇嗣掌管后宫是指日可待的事。自己尽早投靠也好谋求将来,贤嫔做事缜密,算得惠妃有孕三月过了,胎已坐稳,才孤注一掷的投诚。却不想惠妃竟会突然小产。按惠妃的行事,没得什么人心,没想到现在连太后都明白的说不待见她,贤嫔夹在中间,着实左右为难。
无论如何,她已经背叛容萧彻底,便要一心帮扶惠妃,不然惠妃但凡失势,先死的一定是自己。
首先,她就要杜绝容贵妃从冷宫出来的一切可能。
。
贤嫔到了景仪宫,还不等下辇,便远远看见宁妃的轿辇朝这边走来。
宁妃所住的淑仁宫在西六宫,从寿康宫回去也并不应从东宫取径,贤嫔心下疑惑,但还是连忙下辇,恭敬立在一旁,等着宁妃经过。
果然,仪仗停在景仪宫门口,宁妃坐在辇上笑道:“都是姐妹,贤嫔妹妹何必在宫门等着。本宫是来看看惠妃。”
贤嫔福了一福身,才笑道:“臣妾远见着娘娘来了,焉有不等的道理,娘娘厚待臣妾,臣妾若是不识规矩,不是叫人笑话。”
宁妃款款下辇,扶住她的手笑道:“你向来这样恭顺,也好,随本宫一起去瞧惠妃。”
二人说话间来到景仪殿门口,正见着端着茶盏出来的婉和,见到贤嫔宁妃赶忙行礼。
宁妃抬手叫了起,才笑着问她:“你家主子好些了?现在可醒着?本宫来瞧瞧她。”
想起方才寝殿中惠妃谁也不见的吩咐,婉和笑得有些尴尬,福身道:“宁妃娘娘来看我们娘娘,奴婢先在此谢过了。只是惠妃娘娘昨日晚上歇得不好,后半夜安稳些,现在刚睡下。娘娘忧思过重,整日睡不得好觉,奴婢委实。。。。。。”婉和为难的不知说什么好。
“既然惠妃睡下,便不要叫她起来了。”宁妃吃了个闭门羹,倒也不恼,只笑道,“方才咱们去寿康宫请安,太后赏了些蜜桔葡萄,本宫给你们主子送些来。”说着示意左右将小盏水果捧上,贤嫔见状,也忙跟着将自己为惠妃带的奉上去。
“奴婢代主子谢宁妃娘娘、贤嫔主子。”婉和欢喜接下了,笑道,“难为娘娘得了什么好东西还想着我们主子。”
“不过是顺手的事,哪有什么想不想的呢。惠妃刚小产,伤心也是难免,你们身边的,更要留心伺候。这几天宫里出了不少事,皇上又刚病愈,太后忙了一通,也是累着了,心里不痛快。”宁妃像是好心提点,叹息道,“等你家主子好了,就去请个安。方才咱们去太后哪儿,还被责了管制后。宫不利,说不如原先的容贵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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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陷害 (女主出冷宫的关键前戏)
太后照拂冷宫的事很快就传到太和殿,齐衍刚见过朝臣,听到这个消息,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就按太后的意思。常福禄已经回来了,这件事就让他去办。”齐衍病时,常福禄就已被召回京,念着旧情,齐衍病愈后,仍让他当总管太监,每日在身边伺候。
经此一事,到底是大起大落,常福禄整个人老了许多,在御前行走,也愈发谨慎谦恭。这次接到差事,心有疑惑,却不多问多说,只小心安排手下的人行事。
可在后。宫之内,没有什么消息是传不出去的,加上有心之人的口耳相传,不到晚膳便气得惠妃又打翻了药碗。
身下的锦褥被惠妃攥成一团,沙哑无力的声音因诧异显得有些变调:“太后怜悯容氏,可现在皇上也默许了?!”
跪在地下的宫人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回娘娘,其实皇上病愈的第一天就吩咐给冷宫提份例了,太后娘娘。。。。。不过是顺水推舟。”
谁也没想到皇上也惦念着冷宫,婉和见惠妃手握得死死的,忙追问道:“你可都打听清楚了,没出岔子?当初可是皇上下旨降容氏为淑人,此时怎么会。。。。”
“是,乾清宫那边的人是这么说的。”宫人稳住神,低低回到,“说是皇上醒来第一句,就问了冷宫的事。”
脸色更是青白,惠妃挥手示意宫人下去,直到殿内再无外人,才咬牙恨声道:“千算万算,还是叫她子钻了空,在冷宫那样的地方还不安分。本以为她闹不出风浪,没想到是个不怕死的。倒将皇上勾搭了去。”
婉和急急凑到惠妃床前:“娘娘,观容淑人这样的手段,再加上皇上对她有着感情,若想出得冷宫,怕指日可待。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出来么?”
惠妃眉头死死皱着,缓缓道:“她想出来,没那么简单。”
“娘娘是说。。。。。”
“皇上不是惦记她么。”惠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咱们便送她一个好名声。”
婉和听不懂惠妃话中所指。但却知道这是主子想出了办法,当下笑道:“在娘娘谋略跟前,容氏不过班门弄斧。”
惠妃笑得森然,嘱托道:“具体怎么做。本宫思量细致了再告诉你,只是这次时间不容耽搁,要快些下手。”
“是,”婉和领命,又道,“娘娘,贤嫔每天都来问安。您看。。。。。”
“本宫不想见她。”惠妃侧身躺下,低低道,“本宫累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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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嫔又在惠妃门前被拒了两次。也识趣的不再上前,但心里却越来越急。皇上的意图能传到惠妃那里,自然也能传到她这儿,眼看着容萧就要东山再起,贤嫔几乎夜夜难眠。凭贤嫔的了解。容萧若是想彻查当初巫蛊的事,早晚会找到蛛丝马迹。况面对曾经的背叛,容萧一旦再次得势,怎么能容她。
临照亭内,贤嫔思虑万千,她本想找惠妃商量一二,可如今看惠妃闭门不见的意思,也是没有办法。秋风飒飒,清风高爽,可贤嫔只觉得身下的石凳越来越凉,冻得她有些发抖,扶着侍人起身,贤嫔不悦道:“都什么节气了,还用这么薄的墩垫。你们每日当差的心都用在什么地方?”
小宫女忙低眉顺眼跪下告罪。
贤嫔眉头微蹙,待还要开口,却远远看见一个鬼祟的身影走过,身形有些眼熟。将到嘴边的责骂压下去,淡淡道:“你们在此处等着,我自己去逛逛,谁也不许跟着。”说罢出了亭子,只留下随侍在亭中。
贤嫔快步拐上小道,沿着那身影去的方向往前走,快走几步,便跟上了,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惠妃宫中的廊上太监,小代子。见他左右打量,鬼鬼祟祟的样子,贤嫔更为奇怪,这地方在后。宫也算偏僻,为何惠妃的廊上太监会跑到这里来,还如此形状。事有蹊跷,贤嫔想跟得紧些,可无奈穿着软底绣鞋,那奴才走得又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拐进一条窄小宫巷。
这时贤嫔才发下四周已经比方才更加偏僻荒凉,眼前的宫墙也斑驳颓圮得不成样子,风吹得让人从心里打颤,正当她想要转身离开,宫墙另一边两人说话的声音却让她生生止住脚步。
“哦,这不是代公公么,怎么有功夫到这儿来。”
“今儿个从尚食司得了些酒,知道赵爷爱喝,便给您送来点儿。”声音尖嘎,正是小代子在说话。
“嗨,代公公一直这么客气,咱们在这地方当侍卫,能跟您认识,求都求不来。若是您能在惠娘娘跟前提着几句,让咱们离开这鸟不生蛋的地方,那我还要给您作揖道谢呢。”冷宫的侍卫和太监是整个后。宫最末等的奴才,一般都是些老弱病残或犯了事儿的人,便是仍在宫中,也根本不在编制,形同流放,任其自生自灭了。所以,便是小代子这样的末品太监,在他们眼里,也同手握重权的公公一般,巴儿狗儿似的捧着。
“赵爷言重了,咱们不过是惠娘娘廊上伺候的,跟人家主子跟前的红人差着远呢。您可别一口一个代公公的喊咱家,您比我大多了。”小代子拿捏一笑,“说起来您当初呆的也是个有前途的好地方,谁知道这董贵妃就倒了霉呢,连带着伺候的人也一同牵连。现在都换了新皇了,您却还出不去。”
“可不是么!当初我进宫时也就二十出头,现在呢,眼瞅着四十多,就成天溺在这臭泥里。”那‘赵爷’胡子拉碴,身上的侍卫服旧得看不出本色,啧啧地嘬牙。
“所以这不是给您拿酒来了么。”小代子从怀来拿出一个小壶来,笑道,“本来有两坛好酒的,只想着赵爷今晚要值夜,就没多带。”
“这破地方有什么夜可值的。”不耐的挥挥手。‘赵爷’嘿嘿邪笑,扯着哑嗓子道,“来着地方的人,那都是皇上玩烂的,有什么可守。”
“哎呦,赵爷,这话可不敢说。”小代子劝道。“好歹里面的也是娘娘。”
“娘娘。娘娘又怎么样,到这儿了就得伺候奴才中的奴才。天天不还是得求着咱给咱洗衣服。”迫不及待的接过酒壶,却不急着喝,只将盖掀开一点。将鼻子一凑,‘赵爷’脸上粗大的毛孔都欢喜起来,豁着嘴叉儿嘎嘎笑道,“好酒。好酒。”‘赵爷’又细细闻了一遭,才紧紧盖好,好似敞开时间长了,里面的酒就会散了味儿似的,他陶醉的摇摇头,挤眼道。“待我晚上再喝。代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