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转正实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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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归于她的名下,穆丽华家世太高,平宣帝不想给齐衍争夺帝位的任何可能,由此可见,齐衍来帝位来得是有多艰辛,多坎坷。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和太后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母子情分,有的不过是一点淡淡的亲近罢了,这种亲近很微妙,能看的出,他们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尽心尽力的扮演着母慈子孝。但太后却不得不为穆家寻一条后路,皇上虽待她还算恭敬,但对穆家怕是没有那么心慈手软。
这贵妃的位子,便是穆丽华向容萧抛出的橄榄枝,她若接了此后穆家容家便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不接,她穆丽华能让她上位,也就能让她下来。容萧虽是登上了贵妃的位子,但也时时记着,她不敢对太后表现得太为言听计从,因为她知道,在背后始终有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日子无论怎样过都是一天,提心吊胆是一天,运筹帷幄也是一天。既然如此,趁着她还在贵妃之位,趁着皇上太后还愿意给她这份圣宠,她便要好好利用,一步步的走下去。这宫中哪个人身后不是背着一个家族的利益,可能为自己家族做些什么的又有几个,虽同是皇上太后手中的棋子,至少她还有下这一盘棋,为容家一争命运的实力。思及此,容萧的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扬,她今日身着梅红色合领大袖对襟外衫,面上是宝蓝色的云霞孔雀暗纹,与斜襟的盘扣相映成趣,领口与袖口处还分别包有桃金色细小滚边,内着一件富贵牡丹的压花宫裙。梳着倾髻,发端嵌一只翡翠雀尾华胜,头后两侧各插有三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那口中衔挂着的珍珠金丝雀,随着步辇的前进一下下的轻颤着,倒像是活了一般。此时,这凉薄一笑放在她身上,真真的媚然天成。
景仪宫距寿康宫本就不远,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也就到了,容萧通报了一声,便立在院中等着。不一会儿,太后身边的曹嬷嬷便出来接她了:“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请随奴婢这边走。”容萧忙口称不敢,侧身受了她半个礼,才随着往前走。
趁着路上的空当,容萧道:“我前两日听闻嬷嬷的腿疾又犯了?”
曹嬷嬷笑着接了话:“劳娘娘惦记了,早些年落下的老毛病了,这几日下了点雨,有些不听使唤。”“
“腿脚上的病可是不容怠慢的。我这里有张方子,说是能治这腿疾,也不知使不使得,嬷嬷只当是个法子,姑且试试吧。”容萧说着从袖里抽出一张写了字的纸来送到曹嬷嬷手中。
“这。。。。。奴婢何德何能劳娘娘。。。。。”曹嬷嬷一愣,颤着手接过来。
这曹嬷嬷是太后从镇远侯府带进宫的老人,伺候的太后一辈子,平日里就是皇上也是要敬她三分,各宫嫔妃对她也是礼遇有加,但也仅限于此。她地位资历虽在这宫中有些分量,但到底是个伺候主子奴才,如今贵妃娘娘如此敬重与她,为她寻了这腿疾的方子,心下一时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容萧笑着抚上曹嬷嬷的手,“太后素来待我慈爱有加,我也是打心眼儿里愿意亲近太后,只恨不能时时侍奉左右。况且皇上政务繁忙,不能长伴太后身侧,这么多年都是嬷嬷侍奉在太后身边,嬷嬷其中的功劳更是不须多言。不过是一个方子罢了,嬷嬷不必放在心上。”
曹嬷嬷掏出帕子压了压眼角,道:“娘娘对太后真是孝心可嘉,日日采集露水不说,连奴婢这样太后身边的奴才都记挂着。娘娘且放心,有奴婢在,太后定会知道娘娘一番孝心的。”
容萧笑着谢了,不再多言。
“太后,贵妃娘娘到了。”
“嗯,知道了。”穆丽华跟前摆着一盆姚黄魏紫,见容萧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陶柄银剪,“你来了。”
“臣妾给太后请安。”
“嗯,起来坐下说话。”太后叫了起,目光却又回到那盆牡丹上,“风月轩的昨个儿晚上病了?”
容萧刚挨着绣墩边上坐了,听穆丽华问话,又站起来道:“回太后,皇上已宣太医去看了,太医说是没有大碍,只是惠嫔身子弱,着了凉。”
穆丽华凤眼微眯,眼神从容萧头顶飘过去:“让你坐就坐着回话,这宫里就你规矩最大。若是你能把这些心思都用在皇上身上,昨晚也就不至于让皇上来了景仪宫又跑去风月轩。”
容萧嘴上告罪,心里却暗自叫苦:我怎知你那便宜儿子心里想的什么,明明是他自己愿意捧在心上的人,她不过是顺水推舟,谁知道怎么就平白惹了他的气。今儿个连穆丽华这儿都得了信,怕是宫中早就传遍了:惠嫔染病,贵妃善妒争宠阻拦皇上去探望,最终惹得皇上暴怒。现在皇上气她,太后也嫌她留不住皇上,最后还是她里外不是人。
“对了,下月初五就是端午,你准备的如何?”穆丽华放开了惠嫔的话题,转而关心起下月万寿节的事来。
容萧斟酌一下便道:“回太后,宫中大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去年端午的时候,皇上说想去云锦行宫。您看行宫那边要不要安排一下?”
“皇上怎么说?”
“皇上最近政务繁忙,臣妾还没来得及问。”
“如此你就先问皇上,再做安排吧。不过要节后再去,端午祭祖不能耽误了。”
“是”容萧笑着应了,“臣妾明白。”
穆丽华见她笑的勉强,叹了口气:“你啊,别老顶着皇上,该软的时候就软着些,跟皇上还讲什么面子,等过两天去行宫时没你这个贵妃,你就有脸了?”
穆丽华这话说的推心置腹,容萧心里也觉得眼下确实不是和皇上闹矛盾的时候,她进宫两年了,明年三月便该选秀,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人进来。自己在这**若想站稳脚跟,除了太后,还要依靠皇上的宠爱。当然,她若是能在那不可能得事之前有个孩子也很好。容萧想通各种关节,笑道:“太后放心,以往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以后一定跟皇上好好的。”
穆丽华该说的都说了,便道自己要去佛堂礼佛,让容萧先回。
坐在缓缓前行的步辇上,容萧抬首向天看去,夏日的晴空一碧如洗,镶嵌在红砖绿瓦中像是一条水蓝宝石带子似的,夺目刺眼,却不忍将目光移了去。间或有几只鸟从宫墙上方飞过,方才能让人看出这皇城的天是与外面连着的,而不是一个碧蓝透亮的罩子。她想去云锦行宫,不光是因为要加固地位,更是因为她也想出去,去皇城外面看一眼,哪怕是去行宫侍弄侍弄花草也是好的。
容萧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摆了摆手,仪仗停下后便命他们回去。只让流光流珠拿了画笔宣纸随自己进了园子。园中各种奇珍异草都静静开着,远处有几个花房的宫女太监正低头修剪花枝,离早朝结束大约还有一刻,这个时候御花园还没什么人。流珠扶着容萧左顾右看,小声道:“娘娘,这离皇上下朝还有一会儿呢,咱是不是来的太早了?”
容萧还没来得及说话,流光就在一旁嘲笑道:“笨死了,等一会儿皇上下朝,那些小主们还不都赶着过来,不是湖边起舞,就是亭中弹琴,来晚了还要荡个秋千呢。咱们娘娘这是先发制人,出其不意。”
容萧听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胡猜,心中好笑,但还是装出怒意来:“胡说什么呢!谁告诉你我是来等皇上的。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把御花园说的跟个戏园子一样,小心吃板子!”
见容萧没真生气,流珠大着胆子问:“娘娘带着纸笔来不是要作画么?”
在湖边随便找了一处亭子坐了,待她二人布好纸笔,容萧道:“我不过是来看看这些花草,描几个花样子。”
描着合欢花样,容萧心中盘算起要不要做个香包讨好齐衍。她本就不是那种死气沉沉,固本呆板的人,初承恩泽时也曾一时争强好胜,没少做过争风吃醋的事。想起当初在家时还曾看不上几个姨娘争宠的伎俩,可如今自己却可曾比她们高贵半分,不过是空占个好听名头罢了。贵妃虽贵,但到底是个妃,和妾又有什么分别?如今中宫空虚,那个位子皇上可曾想给过谁。在旁人眼里,后位距自己不过咫尺,可她心里却明白,这**之主谁都可能坐,唯独她永远不可能。除非容家倒台,但她决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这宫中,凭她容萧的能力凡事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如鱼得水。让她唯一看不懂的,便是皇上的心思,她看不出他对自己,对容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入宫两年,层层进封,风光无限,但他对自己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齐衍有时也来景仪宫,但都是她不在的时候,他也不走,批折子看书都在内殿,待她回来时便会像昨晚一样,阴阳怪气的挖苦自己一通再甩袖离去,像是惹了他多大气似的。后来容萧得知,景仪宫是齐衍生母——嘉妃生前所住的地方,她住进景仪宫之后规制以外并没怎么改变其中的装饰,到现在有些地方还是和嘉妃生前一个样,齐衍趁她不在的时候来缅怀生母,却不成想每次都还要看见她,他每次那样找茬挖苦,定是嫌她占了他生母的地方了。
她心中千回百转着各种心思,不觉手下的花样也画了好几张。容萧看看差不多了,边让流光流珠收了东西回景仪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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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二嫔
一行人回到景仪宫,容萧换了常服,未用两口早膳,景仪宫管事太监冯喜便自前外殿进来:“娘娘,淑景轩的二位小主来了。”
“让她们进来吧。”容萧就着手里银匙又喝了一口粥,边让宫人撤了下去。
冯喜退下不多时,便自门外走进两个身着宫装的娇俏身影,身后各带一个宫人,一同笑吟吟的向容萧见礼:“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不是说不用时时过来了么,这大热天的,何苦跑来跑去。来人,给二位主子看座上茶。”容萧笑着示意流光流珠扶起二人,又道:“昨儿个小厨房蒸了些芙蓉马蹄糕,我尝着清香不腻,你们两个可要尝尝?”
“那真是上我们两个赶上了。”坐在左侧的贤嫔笑吟吟的开了口,“承姐姐疼爱,一来就是好吃好喝,就是天再热,我们也是愿意来的。”她今儿个一身浅蓝挑丝修竹宫装,头上簪着攒花金银累丝芙蓉,发髻上斜插一只和田白玉步摇,不出众,不小气,夏日中只让人觉得清新动人,自然风流。
“可不是,我们在淑景轩左右无事,还不如来给姐姐请安,讨杯茶喝。只盼姐姐别恼我们就是。”敬嫔一袭浅粉宫装,头戴淡蓝宫花并珍珠银簪,垂下的珊瑚流苏将耳垂上的翠玉耳坠衬得愈发晶莹:“姐姐这里的龙井也格外清新呢。”
容萧也跟着喝了一口,笑道:“不过是前些天内务府送来的份例罢了,你既喜欢,待会儿让他们给你包些回去。”
敬嫔向来爽朗活泼,也不推辞,起身行了个礼,道:“谢姐姐赏。”
这贤、敬二嫔和容萧一同进宫,最初同住在淑景轩,容萧封了贵人,她二人皆是答应。如此以来,容萧便占了上。虽比她们高了两阶,但容萧心里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仗着父亲的官位罢了,又因一同入宫,便对她们二人格外亲厚些,以姐妹相称。她俩似乎也不是个争强好胜的心思,对容萧亲近尊敬,一路跟着,如今也身列嫔位。
三人说笑片刻,容萧见二人神色欲言又止,便开口问道:“你们二人今日可是有事?”
贤嫔托着茶盏的手一顿,偷瞟一旁的敬嫔一眼,笑道:“我们能有什么事,就是想姐姐,来坐坐罢了。”
容萧轻笑,捏起一块马蹄糕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半晌道:“我知道,定是这皇城里又有新鲜话儿了。”
贤嫔拧着手中帕子,气声道:“都是些嚼舌头的,妹妹早就收拾了他们。姐姐无须置气。皇上不过是图个新鲜,那林悠月猖狂不了几日。”
敬嫔也附和道:“敬嫔姐姐说的没错,林悠月**再得宠,奈何前朝那几个都是不长眼的,皇上圣明,最恨结党营私,断不会让她林家独大。”
听闻前朝,容萧心中一顿。敬嫔的意思,林家在前朝怕是没少动作,可这几日家中传来的消息中并未提及林家,只道一切安好。是父亲和哥哥是根本不将林平广的动作放在眼里,还是他们另有打算?容萧一时也想不出个头绪,便问道:“前朝?可是林家有了什么动作?”
敬嫔快人快语,听容萧问及便和盘托出:“家父前几日进宫问安,说林平广如今仗着女儿得宠,表面谦恭,私下竟网罗地方小官。林悠月的哥哥林言铮和家弟是同年进士,向来眼高于顶,现下在同僚中也格外低调谨慎。”
“如此看来,这林家怕是要重振家门了。”贤嫔嗤笑一声,向容萧道:“不过姐姐无须放在心上。先帝在时,六王夺嫡,林平广系属二皇子一支,如今皇上虽不计前嫌,留他在朝为官,可心中芥蒂,只怕并未消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