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死法-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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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话,北海道怎么样?”六条团子一脸平淡地抛出了这么一句话,简直象在说什么“去郊区玩一玩吧”一样自然。
“诶,诶。”小野瞪大眼睛象是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但后天要上课诶。”说着,她看了看幸村,颇有些期待。
幸村嘴角有些抽搐,突然就叫大家集体逃学,这也太夸张了吧。随即他便记起了几年前真田那勇敢的离家出走,似乎也是被眼前这少女所蛊惑。
“团子。”关键时刻,真田终于象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般拿出了该有的威严,“改去近点的地方露营,不要耽误上课。”
“不要。”六条团子仿佛赌气般固执地摇着头,“不去北海道就没意思了。”
真田立时板起了脸,他已忘记那些小心翼翼与不安,重新变成谨守规矩的风纪委员长。他向前一步,下一秒钟便要将那些训斥之言脱口而出。
正僵持间,温柔地女声适时的插入,“那个,两位,能不能麻烦你们帮忙去底楼仓库搬些东西,先生最近出差,我一个人搬不动,正犯愁呢。”
六条夫人双目含笑地望着真田。
木讷的少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模样楞楞地。瞬间看穿了形势的幸村慌忙上前一步,一边拉扯着真田一边满口应承下来。
“啊,这边请。”顺着楼梯下到地下储藏室,六条夫人一路在前引路。空气中泛滥着长年闷闭的潮湿霉烂气息,真田自然毫不介意始终大步向前,素□干净的幸村下意识掩住鼻子,皱眉不满地打量着头顶昏暗的桔黄色灯泡。
“抱歉啊。”打开一扇深灰色的木门,六条夫人朝室内打量了一番,回头冲两人抱歉地笑了笑,“好像并没有可以搬的东西呢。”
真田楞了一下,幸村却快他一步,“阿姨是有话要对我们说吧。”闻言,真田这才恍然大悟,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个某种程度上对他很重要的中年女人,等待着对方发话。
“诶。”六条夫人犯愁地笑着,“能不能请你们向学校请两天假,陪团子一起去北海道。”
见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六条夫人为难地歪过了脑袋,“真是对不住,实在是难以出口的请求,由我这样阿姨辈的人提出更是不太合适。不愿意的话,也是应该的。”
说着,六条夫人好奇地抬起眼睛,“团子她从没带过朋友回家。能邀请你们来家里,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
幸村有些心虚地瞥了真田一眼,真田不知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耳根竟不适时地冒出了一抹绯红。幸村认命般叹了口气,“阿姨想让我们陪团子散散心吗?”
“诶。”六条夫人点点头,“团子一向不同我这个做继母的谈心,我也不好过问什么。只是,她以前一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最近,就象你们看见的一样,整天呆在客厅里,还一定要开着电视……”
“阿姨,我们懂了。”幸村发挥他和蔼可亲好少年的特质,笑得一脸春风荡漾,在背后使劲捅着真田。
被硬生生的在腰上捶了七八十来拳,饶是再迟钝也懂了。真田微微垂下眼睛,声音沉稳而可靠,“阿姨,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团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赢了,我终于??成功的更新了!各种求意见求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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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幸村托腮望着舷窗外的白云。
此时此地;正是三万英尺的云端之上。
他们明明只是去做家庭访问的;却莫名地被推上了前往北海道的飞机。后天的网球部训练又要缺席了;真是麻烦。
六条家那位夫人也着实是个奇妙的人。作为成人,她难道还相信着同朋友一起翘课能够治愈内心的伤痕吗;
幸村自问自己决不会用这种方式发泄心情。这种不切实际的冲动大概是女孩子们共有的罗曼爱好罢。
就连小野芋子这样缺少女性温柔梦幻特质的少女,都会做出扯着他连夜飞奔富士急乐园的不智举动。
或许是每个女孩子心中都隐藏着一个永无岛;所以易被赖在不合适的时空里的任性所感动。
忍不住叹了口气,幸村突然对真田涌起难兄难弟间的阶级同情来。
小野芋子吵闹的声音正在耳边响个不停,间或听见团子轻轻的回应声。独自坐在走廊另一边的真田倒没发出什么声响;大概正望着一米见宽的距离惆怅吧。
幸村幽幽的叹息着;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和真田换个位置。他可不是巴不得离自家女友远一点。
小野芋子哪里都好,就是闹起来让人没办法。
忍无可忍的幸村转过头;试图让自家女友稍微安静一会,却瞥见走廊另一边的真田正盯着手指发呆,一副神在在的模样,简直象被独自抛在南极点上的孤独北极熊。
“真田,你去过北海道吗?”幸村好心的挑起话题,真田却象没听到一般,幸村又唤了两声他才迟钝地抬起头,“到,到了吗?”
“还没有。”六条团子冲真田点点头,“还有一个小时。”
“哦。”真田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又低头专注地发起呆来。直到双脚结结实实的踏上了北海道的土地,真田的脸上仍是飘渺着。
小野高高兴兴地蹦跳了一会便察觉到什么似的安静下来,她惴惴不安地望着幸村。不光真田,连六条团子都情绪急速低落,在同一个小团体中即使刻意也难以忽略吧。幸村上前牵起女友的手,温柔地握了握,示意她安心。
不管那两个人闹些什么,他和小野把这次意外旅行当作美妙的约会之旅便好了。
千岁川的红叶正是灿烂的季节,行走在山间,一路不乏前来观赏红叶胜景的外国游人。拖着脚慢吞吞的六条团子却总是低着头。
幸村原想装没看见,耐不住自家女友好奇心旺盛总想探究那女孩眼中的风景。他盯着六条看了一会,“是在看鲑鱼吧。”
“鲑鱼?”小野奇道。
秋天正是鲑鱼自大海深处奋力洄游至千岁川的河中产子的时候,于是这千军万马跳龙门繁衍后代的壮举便也成了北海道秋景之一。
以小野的性格自然欣赏不来这拼了命逆流而上的壮美,“诶,那还有死掉的鲑鱼呢,什么是美景啊!”她奋力指向着河岸边力尽而死的硕大鲑鱼,“太惨了吧。”
习惯了小野一流的破坏气氛功力,幸村只是回头揉了揉她的头,“即使粉身碎骨也是它们曾不屈于命运的证明啊。”
“哦。”小野还是一副命运是什么能吃吗的模样,只是双手合十好心为鲑鱼祈祷,“那么,都顺利的到达目的地吧。”
“在河砂里产完卵后,雌性的鲑鱼便会死去。”六条团子淡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在幸村和小野讨论鲑鱼的空当,原本拉在后方的六条已经赶了上来。
“诶,千里迢迢的跑来就为了寻死吗?”小野的声音很大,引得周围游客纷纷侧目。六条噗地笑出声来,阴沉的脸色顿时轻快了几分,“对哦,真的是千里迢迢的寻死呢。”她脚下踩到碎石,轻轻滑了一下,真田猛冲上来,紧紧扣住六条的肩膀。
“你,你没事吧。”黑面的少年紧张道。
六条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能有什么事?”讪讪松手的少年顿时一直脸红到脖颈深处。自觉看到好戏的小野哈哈笑着嘲讽真田的过度反应,说他居然把六条当小宝宝。这毫不善良的嘲讽令不善表达情感的真田更加羞愤起来。
原本沉闷的气氛顿时一扫而光,远足小分队似乎终于进入了秋日踏青的适当状态中。只有幸村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他敏感地察觉到了真田的不安。真田恐怕正在心里拼命地揣测着六条的情绪,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从六条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烈的自毁气息,到现在恐怕只有神经大条的小野芋子没有察觉到了。
不,或许连六条团子自己都能偶察觉到。
幸村觉得有些棘手。六条郁郁寡欢的原因幸村不是猜不到,看她盯着鲑鱼出神的模样,幸村便明白了**分。
“嗨,你妈那边又出什么事了吗?”如果是小野,大概会搭着对方的肩膀直接抛出一个直球,不管对方会不会被球打到脸肿。
幸村却不得不再三考虑六条团子的承受度,挑选合适的措辞,防止她愤而翻脸,连累真田一起同他翻脸。
趁着真田去买水的功夫,幸村走近六条身边,未及开口,对方已率先开口,“真田好像情绪不好。”
情绪不好的不是你自己吗?幸村强压住吐槽的**,勉强从喉咙里蹦出一个“恩”。
“真田一定不高兴逃课,他那么严以律己。”六条团子现在说的每句话,都超乎幸村想象的讲道理。他简直要不适应了。
“回家之后他会自行惩戒自己的。”这句话用来安慰实在太糟糕,不过六条不会介意,所以幸村也不介意把这个他们都懂的事实再说一遍。
“谢谢你们跟过来。”六条凝望着远方的河水,湍急的深绿色水流中间或有银色的影一跃而过。“你在这里,他应该会安心些”
“我以为。”幸村强势地打断了对方,“如果你能坦率的对他说,你需要他的支持,所以希望任性出走的时候有他在身边,他应该会对逃课更心安理得一些。”
六条面上霎时一晦,闭了嘴不再说话。幸村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个不擅表达的人却硬要凑作对,实在是太勉强了。时至今日,幸村也不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他却不得不帮助自己的朋友,因为那是真田自己的选择。
瞥见真田怀抱着几瓶水遥遥走来,幸村迎上去接过两瓶,将蹲在水边玩水草的小野弄起来。顺手打开一瓶水,径直喂到她嘴边去。这样自我牺牲般的亲身示范后,他给了真田一个眼色,真田楞了楞,懵懵懂懂地朝六条走去,有样学样地拧开水,手却在到达六条肩膀上时停住了。
“真没用。”小野和幸村几乎时同时发出了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团子,喝水。”真田木木地喊着六条的名字,目光触到少女粉色唇瓣的瞬间,脸上蓦地红了,慌忙别过脸去。
“真纯情。”旁观的两人又同时发出感叹。
“他是不是缺少一点自信。”小野观察入微。
“连接吻都是女方主动赏赐,他的自信早就和尊严一起扫地了。”幸村对自家好友表示了十足的嘲讽。
“可是,六条都在家长面前亲口承认了他诶!”小野小声叫起来,“他怎么还那么没觉悟!”
几小时前,一行人正从六条家中走出时,恰好迎面碰上了提前出差回来的六条先生。鲜少见到自家女儿朋友的六条正义盯着自家女儿的朋友们看了一阵,似乎认出了世交家的小孙子,指着真田“你不是那个那个”的时候,却被六条团子抢先一步,“真田弦一郎,我男朋友。”
说完便拉住真田的手径直走进电梯,全然不顾自家老爹石化当场。
回忆至此,幸村忍不住将女友的手攥得更紧一些,“那种近似于利用的承认方式更加摧毁了他的自信吧。”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哦救命,明天还要早起,近日就半更到这里吧,预祝大家三八节快乐(你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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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游人歇脚的凉亭里;几个人闲坐着吹风;六条团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依旧是神在在的样子。真田坐在她身旁,局促不安地打量着她;丝毫不敢放松。
“芋子小学时候被欺负过对吧。”不知怎的,幸村突然提起了小野的往事。
“嘛;是有这么回事。”小野抓抓头,扯开嘴角笑了笑,“小学时候的我真是个怂货呢。被人欺负了也只敢一个人在屋里泄愤。”
“除了折磨自己;还没少用冷暴力折磨你家人吧。”幸村弹着小野的脑袋;“你那个阴沉沉的样子我记得太清楚了;你们家第一次上门拜访邻居的时候,你踩了我一脚还完全不道歉的。”
“诶;诶,有这么回事吗?”小野芋子一脸震惊,“幸村同学,我虽然失忆过,你也不要想骗我啊,这种事情我一点印象都没!”
“有啊,你在邻居面前突然扭头就走,害的阿姨和真世不停道歉,真世差点被你气哭了,别选择性失忆。”幸村似乎不准备照顾自家女友面子,丝毫不给她抵赖机会。
俗称一点就炸的火药包的小野芋子,照例迅速地恼羞成怒,“你又好到哪里去啊!你还不是就会往周围人身上撒气,你说说,你生病的时候,对我有多坏!嘲笑我,欺负我!对了!”小野突然跳起来扯过真田,“我有人证,你那时候欺负真田欺负得多厉害啊,你还当众吼他呢。”
她义正辞严地叉着腰,“真田,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粹不及防被卷入笨蛋情侣的战场,真田被问到呆住,“我也说不上来。”他木木地说,“吼人算不上欺负吧,幸村小时候生气整人比吼人厉害多了。”
老实人的无心之言杀伤力巨大,幸村被当众揭开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