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有毒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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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我们还是做爱了。
她的肉体依旧年轻。
我吻她乳尖的时候听到一阵压抑的啜泣,我抬起头,看见月光下柳菲满面的泪光。她正小声地哭,极力不发出声响,但热泪却止不住地涌出,整个人像是都要化作泪水流走了。我蓦地涌起一阵怜惜的柔情,紧紧地抱着她进入她体内。她压抑地呻吟着,死死地抱着我,哭着吻我,最后让我射在她体内……
我们静静地躺在床上,月光下两个赤裸的身体,像死尸一样泛着白色的光。我被一阵极度的空虚所笼罩,射精后所有的欲望像潮水一样急速退却,我像条被搁浅的海鱼,躺在沙滩上静候着死亡的来临……
柳菲走的时候已是凌晨3点。
余晴自杀快两年了,我还是不敢留女人在家里过夜。我害怕一觉醒来再发现浴缸里的尸体,虽然我明知道这种念头很傻气。
水灵是谁?是另一个被我伤害的人吗?
我打开电脑,犹豫该不该上“夜猫子”。柳菲那惊恐疯狂的眼神好像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食指僵在半空中,突然一阵发冷。
不可能的!根本没那么邪门的事!
柳菲经常神经质,她梦见什么都不奇怪。不过她丈夫死得倒实在很古怪,怎么会有那种离奇的死法呢?谁知道呢,也许他准备迎接情人兴奋过度,洗脸时心脏病发作死掉了!
我点开收藏夹里“夜猫子论坛”的标签——
页面缓缓打开——
标题栏上还是从前那句欢迎词:“这里是夜游者的天堂,暗夜是我们不散的Party!”
页面完全打开了——
我吃了一惊,置顶的帖子真是找我的!
那个帖子的主题是:
“萧南,你欠我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回来!!!”
发帖人果然是一个叫“水灵”的女人!
我点开这个帖子,里面却只有三个字:
“你在哪?”
我看了一眼水灵的状态,她在线。我通过论坛给她发了一条短消息:“你究竟是谁?找我想干什么?我认识你吗?”
没几秒钟,电脑发出“叮”的一声,一个稚嫩的女声说:“你有新短消息!”
点开一看,水灵回信说:“你躲不掉的,终于找到你了!!!忘记我了吗?”
紧接着,又是“叮”的一声:“你有新短消息!”
水灵发来了第二封信。
我点开第二封信,这封信写着:
“你欠我一个未做完的梦!!!”
下面缓缓打开一张照片——
我“啊”地大叫一声,猛地从椅子上跃起!
这张照片——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居然是余晴自杀那晚出现在我噩梦里的女人!!!
三、剃刀下的选择(1)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的手脚发麻,浑身冰冷,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正傻站在地当间一个劲儿地发抖。
电脑在暗夜中闪着惨淡的白光,中间正是那个女人的照片,〃奇〃书〃网…Q'i's'u'u'。'C'o'm〃那双爬满红血丝的眼睛依旧恶毒地瞪着我,那张面目不清的脸依旧隐匿在黑暗中……我僵在原地,一下子又回到几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和那个噩梦中的女人对视的夜晚!我只想大叫,可喉咙里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突然,鼻子里又一次充满了那种腐臭的焦煳味,屏幕上那双眼睛像是活过来一样!
我哆哆嗦嗦地关上电源,房间里蓦地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不知藏着什么。
我慌忙打开灯,日光灯刺眼地闪亮——
屋里没有人!
我迟疑了一会儿,再次打开电脑。
电脑缓缓地启动——
我看了一眼表,上午7点多,多伦多那边刚刚入夜。如果没什么夜生活的话,往事惘逝也应该回宿舍了吧。但愿往事惘逝也在网上。
拨号时,我突然想起一年多前,自己曾经嘲笑过往事惘逝的专业——宗教学。当时我问她多伦多大学宗教系毕业是不是要去当尼姑,她说是因为全额奖学金才选那个冷门专业的。那时候我对一切神神秘秘的事都不屑一顾,谁知道一年多后的今天,自己却碰上这件该死的事!
我刚上QQ就看到往事惘逝的留言,她不在线,头像是灰的。昨晚我和柳菲喝酒做爱时,她给我发了三条消息:
“Happy Birthday!生日快乐!”
“你在不在啊?说话啊你?”
“算了,不理你了,准又出去胡混了!”
我有点儿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我回复:“谢谢你!”
往事惘逝的头像一闪,她上线了,原来她一直在隐身。
往事惘逝:“你终于回来了,一直在等你,你干什么去了?昨晚生日和谁一起过的?”
我:“你怎么知道我生日呢?”
往事惘逝:“你自己告诉我的,你忘了?喂,昨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想没想我?不许说谎啊!”
我迟疑了一下,顾不得与她打情骂俏,直截了当地问了一个实在很傻气的问题:“你学的是宗教学,你相信鬼魂存在吗?别笑我!”接下来我把余晴死那天自己的梦和昨天看到照片一事都告诉了她。
往事惘逝:“那个噩梦里的女人说什么了?”
我:“她说我欠她一个未做完的梦。”
往事惘逝:“这话很诡异,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两年前的梦里,她要抓我脸的时候我惊醒了,她没来得及杀死我。我猜那句话的意思是说,她要让我做完这个梦。也就是说,她还要回到我的梦里,在梦里杀死我!”
尽管是大白天,我打这行字时还是一哆嗦。这句话我琢磨了几小时,只能是这个意思,没别的意思!
往事惘逝:“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水灵未必鬼魂,可能只是一个人!这个答案只需很少的假设,而且都是可以求证的假设。我们只需要假设你的噩梦不光你一个人知道,你曾经告诉过别人,而知道你噩梦的那个人恨你,或者把你的噩梦告诉了一个恨你的人。于是这个恨你的人就上网,利用你的噩梦来折磨你。利用‘奥卡姆剃刀’,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选择第二个答案:是人在捣鬼!你的噩梦曾经告诉过谁?”
我刚想说没有,就意识到自己错了!这个噩梦我告诉过柳菲。余晴刚死那阵我成天和她在一起,什么都和她说过。但不可能是她害我。难道她说了出去?不应该啊,她能和谁说起我的隐私呢?
往事惘逝:“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起自己告诉过谁了?”
我:“我只和昨天来的那个女上司说过,但她绝不可能利用这个来折磨我!她也不大可能对别人说起过!”
往事惘逝:“她为什么就不能害你?哪个爱过你的女人能不恨你
三、剃刀下的选择(2)
我:“你没看到前面我说的话吗?就是她大半夜来警告我别上网,也别和那个水灵联系的。”
往事惘逝:“好奇心杀死一只猫。如果哪个女人不会利用男人的好奇心的话,她可真是白活了!”
突然,我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就是她,就是柳菲,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弄出来的!
她恨我半年不理她,昨晚编好了故事来找我。问明白我是为谢雨亭不理她后,柳菲立刻给我讲了这个故事。为了不让我怀疑,她又是哭又是说爱我,还和我做爱,让我来不及细想她故事的漏洞。她家离这儿不远,我送她走后,她立刻上网等着给我传照片。她了解我,知道那个诡异的故事会让我犹豫一阵,她赶回去完全来得及,来不及的话她也可以找个人替她传照片。她是中央美院毕业的,从美编做到夜班主任,无论用电脑合成还是找模特拍一张鬼照片都不会有什么破绽,反正我噩梦中那个女人又没露脸。
她太了解我了,知道我最痛苦的记忆就是余晴的死,她就要用这个来报复我!
水灵就是柳菲!!!
往事惘逝:“怎么不回话,是不是想明白了?”
我:“女人的心思实在是太可怕了!”
往事惘逝:“恐怕不是女人的心思可怕,而是你太爱余晴了,一时痛苦得来不及想吧。”
我:“可能吧,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魂不守舍,刚刚才好了一点儿,我也觉得奇怪,自己昨天怎么就会信那些胡说八道呢?”
往事惘逝:“想明白就好了,别和自己过不去了。下夜班后上网找我吧,我现在要去忙了。”
我:“谢谢你陪我这么长时间。你那边已经是晚上了,还忙什么,是不是忙着要背叛我们的爱情?”
往事惘逝:“谁敢和你有什么爱情?我可害怕被你这个狠心的家伙弄死!不说了,过几天我就要考试了,我还一点儿都没复习呢!”
我:“好吧,晚上见。吻遍你每一寸。88。”
往事惘逝:“等我擦完砒霜膏你就可以吻了!88。”
我:“只要能遍吻你美丽的身体,我的命又算什么?晚上见!”
下线后,我叹了一口气,余晴终究是为了别人死的。
而柳菲呢,这个我昨晚还温存过的女人,我头一次感到她是那么诡异莫测!
我到报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6点多了。
远远看见柳菲正在采编平台那一边看版样,我向自己的隔断走去时,柳菲抬头看了我一眼,温柔地一笑,有点儿羞涩的样子。她眼睛红红的,还留着昨夜哭过的痕迹。我也一笑,若无其事地走进自己的隔断。
我的隔断和谢雨亭挨着,我走近时她也正低头看版样,“别动!你头发上有个东西!”谢雨亭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迅速转到她身后,拈起她的长发放在面前一闻,她的头发有股森林的清香,不知用的是什么洗发水。
谢雨亭纳闷儿地回过头时,我已经放下她的长发,笑一笑说:“没事了,一只小虫,已经飞了!”谢雨亭很担心地伸手摸摸那片头发。
我抬起头,眼角的余光看见柳菲脸都气白了。她一定以为我和谢雨亭刚才在说情话,还亲热了一下。对了,我就是要她这么以为!
我继续和谢雨亭胡扯了一会儿,逗得她“咯咯”直笑。那边柳菲坐不住了,开始没好气地摔东西。
就在这时,柳菲走到我的桌前,一脸严霜地瞪着我:“萧南,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冲谢雨亭暧昧地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谢雨亭担心地瞧着我,我冲她微微点了一下头,以示没事,跟着柳菲进了她的办公室。
整个采编平台都是隔断,只有尽头处有几间房间,主任和中心负责人都在那里办公。
一进办公室,柳菲绷着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像个小女人一样坐倒在沙发上,转过身来委屈地看着我,好像又要流出泪来。
我们曾经在这张沙发上做过爱。我有点儿心软,但马上想到,柳菲这一脸委屈都是装的。她跟我耍阴谋,还要装出一脸可怜相骗我!
三、剃刀下的选择(3)
柳菲激动得要哭出来:“你当我是什么了,空气吗?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盼着见你,盼了十几个小时,却盼到你当着我面和别人调情!我昨晚去找你只是担心你,又不是求你爱我!我一直靠在门上冷冷地看着她演戏,等她说完后我才坐下来,正对着她,轻蔑地说:“你居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弄出个什么水灵来,装成余晴死那天我噩梦里的女人折磨我,你跟疯子一样什么都干!你就不觉得自己心理畸形吗?”
柳菲“啊”地一声惊呼,满脸煞白,“什么?你说什么?水灵就是你那个噩梦里的女人?你跟她联系了?你怎么那么傻啊!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担心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警告你,你却自己找上门儿去!”她一下子扑上来,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嘴唇颤抖得厉害,眼睛像疯了一样,含泪瞪着我。
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都穿帮了,还演什么戏?你那套胡说八道骗小孩儿去吧!”
报复完柳菲,本该出一口气,但我却一点儿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夜里不知睡了多长时间……
一片漆黑中,我突然感到一阵慌张,鼻子里满是焦煳的腐肉味!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一下子吓醒了——屋里有人!!!
一个男人黑乎乎的身影正站在我的床前,俯身凝视着我!我吓得大叫,可听到喉咙里只传来一阵咕噜声。
我颤抖得厉害,身体却像铁铸住一样一动不能动。
那个男人的面目完全看不清楚,只是一个漆黑的身影,他站立不稳,轻微地晃动,像是随时要倒在我身上。他的手缓慢地试着抬起,可只能动弹一点点。我惊恐地盯着他微微颤抖的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还能是干什么?那只黑色的手正竭力向我的头伸来!
我浑身冷汗直流,急促地呼吸,突然有种奇怪的颤栗!这个男人背后,他的背后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我惊慌地抬眼向他的身后瞧去——
啊!!!他身后站着——站着那个古怪的女人——水灵!
我要昏死过去了,心脏发疯地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脸热得像发烧,全身却冷得直打颤!
水灵那双爬满红血丝的眼睛恶毒地瞪着我,脸依旧隐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