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有毒的-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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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她都要这么一个人过。在她黯淡的过去里,我是唯一走进她内心的人,可我竟然也这么轻易就弃她而去!
叶子没有一点儿想靠近我的意思,湿润的双眼茫然地注视着我们之间虚无的距离。
没有拥抱,也没有接吻,甚至没有拉一拉手,我们之间隔着一米的距离,就是刚遇到时那段陌生的距离。而最终,我们谁都没能跨越这一米!
我无力地说了声:“再见!”
叶子黯然点了点头,在我身后缓缓关上门,门缝越来越小,终于,彻底隔断我们相视的目光。
我站在黑暗中,听见叶子依在门上,轻声啜泣。
我站了好一会儿,那哭声还是没有停止,我犹豫该不该再度打开那扇门。但最终,我只是轻叹了一声,萧瑟地回身下楼……
我焦急地往回赶。好在平时眼睛也是红红的,谢雨亭看不出我刚哭过。
开门时我异常小心,仔细不发出一点儿响动吵醒谢雨亭。我回过身时却吓了一跳,屋里点着一盏小灯,谢雨亭正坐在床上,满脸泪水地看着我!
“你去哪儿了?”她一下哭了出来。原来她等我等得倦了,便躺在床上睡着了。谁知却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瘦小白衣女人在黑暗的房间里徘徊,谢雨亭有种预感她正在找什么,突然她觉得那个女人是在找萧南,谢雨亭一下子就吓醒了。我全身发冷,那个噩梦里必定隐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现在连谢雨亭也看到了。
十四、恶毒的意外(4)
第二天下午,我坐在叶子的车里,驶向去上海的高速公路。暮色很快包围了一切,周围的景色渐渐消融在黑暗中,最后,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车灯前照亮的那一点地方。我禁不住问:“有一次,我在你家看见几张照片,一直很奇怪,怎么像是你的葬礼照片?”
叶子转过头,怀疑地看我一眼,说:“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张照片,嗯——可能是我演法国戏剧《迪拉莫塔》的剧照吧!”
我早知道答案必定如此,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疑虑罢了。
黑暗的高速公路像是一条无尽隧道,一条时光隧道,那头连着我久已遗忘了的过去。
凌晨的时候,上海繁华的夜景突然在漆黑的地平线上升起。我指引叶子把车停在我曾经的家的楼下,直接把叶子领入我曾经的房间,然后独自来到爸爸的房间外。
这时,房门突然开了,爸爸站在门口,说:“你终于也失眠了!”嘴角好像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本以为可以不再见到你了,但你却突然回来了,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自己会做噩梦吧?”他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那是因为,你的生命是一个——恶毒的意外!”
十五、诅咒(1)
我早就该料到的,你终究也逃不了的!谁都逃不掉!嘿嘿,命运!残忍吧?残忍得让我忍不住要笑了!
这是你妈妈白卓和我年轻时干的好事!——你恐怕想不起来你妈妈长什么样了吧?她很漂亮,也很拿自己的漂亮当回事儿。我和白卓一同去东北长白山脚下下乡,那个地方叫白河。当时我和白卓还是半隐蔽的恋人关系。
我们去的是一个很偏僻的山村,是村子里的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满族人,信萨满教,在我们当时看来萨满都只不过是民间留传的迷信巫术。但村里人都听大祭司的。
大祭司的小女儿是天生的哑巴加弱智,总是穿着一身白袍在山间游荡,深夜时才会自己回家睡觉。我们只知道她爸爸叫她三丫头,但她从来就不回答别人的叫唤,总是低着头让头发垂下来遮住脸,急匆匆地跑走,象是躲开什么可怕的东西。小孩有时向她背后丢石块,石块打在她身上她会痛得一跳,我发现了总是要制止,但她从来没回头看一眼便匆匆逃走。
小村里的生活乏味,大人吓唬小孩时总是说‘不听话的话水妖就来捉你’。有一次我去大祭司家,看到他的大孙子正在欺负别的小孩,我也怪好笑地学着村民说了一句‘不听话的话水妖就来捉你’。突然,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抬头吃惊地瞪着我看。我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急忙告辞逃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村民嘴里长说的水妖就是大祭司那个弱智的三丫头,她家里人是绝对不会这样说的,也没人敢到她家去说那样的话。我当时以为只是由于三丫头的样子古怪,村民才拿她来吓唬小孩子的,但后来才知道不是那样的。据说从她十二岁那年的农历四月初四起,全村人每年那天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梦里看见三丫头直愣愣地站在自己的炕前,从头发缝隙里射出古怪的目光,一站就是半夜,后半夜的时候她趴在地上爬来爬去,象是要找什么东西。经过几年四月四的噩梦后,全村人都开始害怕起来,从此每年的四月四都不敢睡觉了,全村人都起来聚众游戏喝酒。没人敢问大祭司家的人梦没梦到,不过每年四月四大祭司都要把三丫头独自锁在家里,带其他的家人出来和大家一同喝酒,他是个好酒之人。从此三丫头成了村里的一个传说,由于她名字里有一个水字,大家就背地把她叫水妖,平时都害怕地躲着她,但有时又很是敬畏,因为有的人生病会向她祈祷。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四月四的时候村民们非要叫上我们这些知青一同通宵喝酒,只是不知道村民们是心存好意怕我们做噩梦,还是向我们隐匿秘密。我当然认为这都是胡说八道,不过是山村愚民的群体迷信。
但那时我最苦恼的事还不是偶然得罪了大祭司一家。一个村里的流氓塔子看上了白卓,天天想接近她,上海小姐当然不是村里的女人能比的。有一次我们割玉米杆,女生都是远远地落在后面的,我割到垄头后回身去接白卓,却发现她竟然割得很快,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我正要打招呼,突然她身边的玉米杆里钻出塔子魁梧的身影,原来是他一直在白卓身边帮着割。他野兽一般恶狠狠地瞪着我,白卓一脸无助的样子,在一旁哀求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是让我走开,因为我帮不了她多大忙,我气苦地回头走开。
深秋的一天夜里,白卓突然在窗外把我唤醒,我出去后她竟然扑到我怀里,我一下就清醒了,只感觉怀里的她瑟缩如秋风里的树叶。她哭着说让我忘了她,我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一溜烟跑走了。从此她开始公开和塔子来往,当时在我有限的生命里这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我和她都出身书香门弟,而塔子却是一个标准的蛮人,连字都不认识,恐怕除了喝酒打架连话都不会说,他肮脏得象一口猪,很远就能闻到他身上呛人的臭气。白卓和他走在一起那种古怪的景象简直比林黛玉爱上焦大还不可思议,但她确实选择了他。
我一直怀疑白卓之所以冲我哭是因为她被塔子胁迫,我决定悄悄偷听他们的谈话,结果我看到了我一生最可怕的一幕。那天我远远地跟踪他们到谷仓,很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声音,离得很近的时候,谷仓里突然传出一声不象人声的嚎叫,那声音象是深渊里某种怪兽的哀嚎,我吓得两腿发抖,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怕白卓受到伤害,一下子冲进谷仓。一时间我还不能理解眼前的景象,地上是一团翻滚的东西,嚎叫就是那东西发出来的。隔了一会我才看明白,那是一个黑熊一样的躯体和一个雪白的躯体翻滚在沾着泥污的草堆里,那是塔子和白卓,嚎叫声正从塔子的口中传出,突然,白卓的嘴里发出一连串脏话,那平日里嫩声细语的嘴里居然冒出如此粗野的脏话。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站在哪里,他们忘情地高呼着在污泥里翻滚交媾,丝毫没有发现身边还有其他人……
十五、诅咒(2)
当我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河水旁。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这里来了。秋日的阳光正暖洋洋地照在我身上,河水的声音纷乱得象我的心。我有点恍惚,不能理解刚才看到的是什么。这时突然有一张脸映在我的面前,一个女孩正很出神地看着我,我没认出她是谁,奇怪地对她上下打量,同时好象另一个我却在惊奇自己动作的木然。突然,我认出了她是谁,她的白袍子,她是水妖!这是我第一次看清她的脸,她刚从河里上来,头发湿湿地帖在头上,那是一张很清秀,清秀得让人心疼的脸,她沾着水的衣服紧紧地贴在她的躯体上,我能看得见乳尖的颜色。突然,我听到了一声嚎叫,就是刚刚听到的那种嚎叫,它象是从我的喉咙里又象是从很远的地方发出来,我的眼泪模糊了一切,我一把把水妖按在地上,象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一样在河边的污泥里翻滚。水妖的脸离我那么近,她像是要喊出来,但只张开了嘴,什么声音出没发出来……
整件事就象一场噩梦一样,直到现在我还记不得那天之后的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自己象是在梦里行走坐卧,吃饭干活,看到白卓的时候象是在细心地打量一种其它生物,这一切都可能只是一个梦,但也许真的发生了,我只是不能理解它。再往下的记忆突然清晰了,因为那时我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水妖怀孕了!她还依旧是白天在山林里游荡,深夜回家睡觉,没人注意她,只有我,只有我突然留意到她开始一天天隆起的腹部。我一下子清醒过了,他们会发现我的,一定会的。
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有人看出水妖怀孕了,问她,可她说不出来,但我却知道村里人迟早会让水妖用什么办法来指证我的。水妖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儿。从此我一直躲着她,但集体户里一个叫杨向红的无赖强暴了水妖。水妖又一次怀孕了。我都快急疯了,村里人绝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两次,他们一定会把我和杨向红都抓出来的!我想过一千种主意,可怕的主意,甚至包括暗地里让水妖失足掉到山涧里去,但没有一个行得通。直到白卓来找我。
她在我面前还是那付文文弱弱的娇小姐的样子,她说返城快要开始了,我吃了一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她接下去的话就是谎话了,她说自己一直讨厌塔子,只是怕他伤害我才不得不答应经常去陪塔子说说话,她总是给塔子讲人生理想,但塔子那种粗人却学不会,她后来只好求他别对我动粗。可是最近塔子听说白卓要和我回城了,突然蛮性发做,说要杀了她。说着说着白卓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我冷冷地看着她投入地演戏,心想虽然她为了性欲可以放弃我,但看来还没傻到为了性欲放弃回城,看来塔子是为了这个要胁她,她只好又来利用我。我心里盘算该不该把那天自己看到的事说出来,但突然,我心里产生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我心里禁不住笑了。我对白卓说自己常看见她和塔子在谷仓那边说话,我看见她的脸蓦地一白,全身象是被抽了一下,眼睛迅速躲开我的目光。我笑吟吟地盯着她,体会着某种异样的快感。我让她约塔子今天晚上去谷仓谈人生理想,但她不用去,她的任务是约会时间过一会儿后去找大祭司,对大祭司说塔子黑天鬼鬼崇崇地跑到谷仓里去了。剩下的事我来解决。白卓迅速抬头看了我一眼,流露出不信任的目光,但我笑一笑向她保证:“整治这种粗人我还有办法。”
傍晚的时候,我在村口的林子里堵住了要回村的水妖,把她骗到谷仓里,我脱光她的衣服时,她古怪地看着我,好象知道我要干什么,这种想法让我害怕,但我还是哄她睡着了。接下来,我躲在谷仓外的暗处等候。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塔子拎着灯,黑熊一样的身体晃晃悠悠地走来了,等他进谷仓后我细心倾听,果然里面传来嚎叫声。粗人就是粗人,他在灯光下明明能看到里面的裸女不是白卓,但一时性起根本就不会去问为什么这里会凭空多出一个裸女,只记得去发泄,这人大脑完全受阴茎支配。
十五、诅咒(3)
这时远处的灯光亮起,我知道是村长带人来看了,我悄悄地退到远一点的林子里。村长带着二个人,一进去就发出一声怒嚎,我听见谷仓里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叫,一个人跑出去,才一会的工夫,三四十人赶过来,我看见浑身是血的塔子象猪一样被人拖了出来,口里发出真正的哀嚎。
私刑就在林间的小空地上举行,我一直躲在密林深处看,所有人都在高声怒骂塔子,塔子想说水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可他笨头笨脑说不明白,又挨了一顿毒打。村长让水妖来指证,水妖的脸藏在头发里,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男人在干什么。突然,水妖抬起头了,猛地向我藏身这边盯来,我一阵恐惧的窒息,逃跑的力量都没有了。但他们并没有顺着水妖盯的方向看,他们本来也没打算水妖真能说出什么来。水妖的头终于转过去了,她在看塔子,塔子身周堆起了一大圈柴火,几个平时和塔子一同玩的小伙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