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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冰心作品集-第4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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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以这支“绿的歌”献给生活在青年的社会主义祖国的青年们!一九八三年二月十七

日致吴青

亲爱的老二:

今天又得你二月七日的信,内附姐姐照的相片,十分欣慰。正好中午又得严家大姐来的

电话,说叫哥哥去友谊医院取你托人带回来的东西,要等到他取回来才知道,那时再给你写

信。我近来越来越好了,坐久了腰也不酸。这几天天气转冷,大概是春寒,现在已是快“八

九”了,不会太冷了。等到再暖时,我就下去走走。这次从医院回来后,因为天冷,而且外

面两边盖房子(在李文景家那边,要盖一所十四层的宿舍楼)。卡车来来往往,尘土很大,

所以没有下去。家里都好,春节已过,大家都将上班上学。钢钢、丹丹,似乎知道用功,不

过也不大显。冰冰很活泼,也能干,最近跟闻伯伯的孩子(从四川来过年假的,和冰冰同

岁)学捏面人,捏得很像。他也想你。昨天星期天,哥哥和江江来了,他们写给你一封信,

交给陈恕了。大姐的儿子和媳妇还没有来信说什么时候来。黄大嫂常打电话给你,可见她关

心,你也要替我们问他们好。三月中民院有王锺翰同志去美国,我们托他带去维他命E和茯

苓饼,大概会要黄哥哥转给你。(上次托你要一份城市研究和计划系的课程表,我要了解自

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关系,前者对后者的要求及具体内容。限于纸长,就此为止。)①二月

二十二日404冰心全集

①括号内是吴文藻教授写的。

花的云海友谊的轻舟——我为什么写《樱花赞》作为一个从小就耳闻目睹日本军国主义

者对中国人民的残暴行为的中国人,我对日本的一切,日本旗、日本人、日本货……都恨得

咬牙切齿。一九四六年十月,抗战胜利后不久,我就有机会到日本去。看到我在一九三六年

到欧美游历前路过的日本,如从横滨到东京的繁华大路上,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轰炸

过的痕迹。我在美国留学时的日本朋友,从报纸上看到我到东京的消息就都来看我。他们个

个都是衣衫褴褛,形容枯槁,我才恍然惊觉,日本军国主义铁蹄下的受害者,不但有中国

人,也有日本人!从那年起我在东京住了五年,还在东京大学(原帝国大学)教了一年多的

书。我对于日本人民的爱好和斗争,有了更多的了解和同情。一九五一年回国后,每次参加

出国的友好访问团,到印度,到埃及、到欧洲等地,特别是在亚非作家会议的场合,我都会

见到日本的进步人士,我们都有共同的语言,就是:人民友好,反对战争。在写《樱花赞》

的那一年,也就是一九六一年,我刚从在日本东京召开的“亚非作家会议常设委员会紧急会

议”回国。文中记的就是在访问日本期间发生的事,这篇文章的最后几句:“金泽的樱花,

并不比别处的更加美丽。汽车司机的一句深切动人的、表达日本劳动人民对于中国人民的深

厚友谊的话,使得我眼中的金泽的漫山遍野的樱花,幻成一片中日人民友谊的花的云海,将

友谊的轻舟,激箭似地,向着灿烂的朝阳前进!”这便是这篇文章的重点!1983年2月

27日致谢为楫

亲爱的楫弟:

信收入,感谢你的关怀。我现在还好,但因行动不便,生活又不能自理,和病前大不一

样了!(已有四年不出门了)。但是一想,我居然也活到八十三岁,是自己从前想不到的

事。今冬,我和文藻各患重伤风一次,别的都好,勿念。你介绍维他命E,文藻已经服用,

是医生给他开的,我一天服的药已经够多,就不必吃了。你会自己保养,我十分放心。大弟

又在兰州,也可就近照应。这里大家都好,二哥常有电话,小妹也有信,她今年八月回来。

余不赘。姐姐三、六

学校没有给你安排工作,还算是照顾,你就安静养老好了!又及。致吴青

亲爱的小老二:

上星期又收到你的一封托人带回的只贴四分邮票的信,里面说你准备去加拿大,还有要

凉鞋等等。因为前一天刚发了一封信,所以没有即复。现在一时还没有人去美国,凉鞋也不

能带去。北京这两天很暖,有十五度,暖气也微下去了。

我们东边的大楼建造得很快,据说五月就可以交工。也不知何时可以搬迁,等到时候再

说。

家里的人都好,姐姐和陈恕又忙上课,大姐的儿子和儿媳还没定什么时候来,但我已将

路费交给大姐,随时可以寄去,孩子们都还好。冰冰活动,乒乓足球等都来,丹丹和钢钢一

面也在准备,不过他们还不肯放过什么电视节目。我想这种东西,只能靠自觉,别人强加于

他,是没有用处的。小咪就说小青准备考高中,用功极了,电视都不看,小咪还劝她休息,

她也不听,哥哥他们也好,也准备买冰箱,为的夏天好留菜。姐姐家是“四化”俱全了,她

也买了冰箱,洗衣机,本来又有电视和录音机,都是她攒下的美金从香港买来的。我因为行

动不便,还没有去她家。二舅舅常有电话,三舅舅也有信来,宗慈等也有信。她们大概也都

升了级。

国内形势很好,各种行业实行责任制以来,大家都加劲干了,工资也加多了。我现在可

以写短文章了,正在写老舍散文集的序,只是还没有下去散步,因为房子两边都盖房,大车

来往很频繁,土也较大。此信到日,大概你也只有四五个月就可以回来了。你浦干爹已从台

湾回来了吧?你归途中到他家住时,千万问你干爹、干姐姐、干哥哥好,黄大哥大嫂也问

好,谢谢他们对你的照顾。亲亲你!娘三、七致巴金

老巴:

你近来如何?能下地走走吗?能走多久?吴青来信总是问“巴金舅舅怎样了?”许久不

得小林信,想她也忙,不过这次请她给我写·几·个·字,报告你的近况。我知道曹禺去

了,而且在夜间陪伴你,他真能聊,希望没有把你累坏了。问他好,小林夫妇好。大姐三、

九致周达宝

周达宝同志:

谢谢你的来信!我又摔倒,是去年十一月的事,现在已全愈了,总是自己太“轻举妄

动”,以后小心些,累你惦记着!

有空请来,我很愿意和你谈谈。

有一件事拜托,我很喜欢韦君宜同志的小说,又不好意思向她要,请你代买(所有的)

她的创作,寄给我,并请她签个字,该款若干,即邮寄。问好!冰心三、九致吴青

亲爱的小老二:

得到你五月三日和九日的信,知道你华盛顿之行和回来后暑假之前的情况,你不知道得

了多少学问,但倒是到了不少地方,见了不少的人,你的见闻广了,但不知你能写出多少?

昨天同姐姐对了半天她的翻译,觉得她的汉文还是可以的,但是词汇还是太少了。都是中国

书看得太少的缘故,我看你们将来还应该多读点中国书,否则没有太大的用处,除了教外语

之外。我最近还好,写了几篇文章,每天看许多书。

姐姐、哥哥也好。至于第三代,就得看他们自己,无论有多好的外因,内因是最重要

的。现在的社会,如学校里也会使他们受影响,哥哥什么时候去科威特还没定。二舅舅去医

院检查了,还未回来,他是气管炎,心脏也不太好,年老了,都会这样。(你说张光直要来

看我,现在访问日期已经过了,没有打电话来。我精神不怎么好,没有去打听。最近我忙着

写一篇民族学中的新进化论,看了不少书,正在写评介。目前,心有余力,宁可读些书,少

开会,在知识更新的前提下,写些学术文章,供中年人阅。你近来多看些书,有益身心,要

慎思、明辨、笃行,才能得实惠。回国以后,忙忙碌碌,要想静心看书,就不易得,所以我

再三提醒你,要珍惜时间,安排好生活。)①三月廿一日①括号内是吴文藻教授写的。致巴



巴金老弟:

谢谢你的《全集》,真是太好了,又为我的书架添许多光彩。不日我也将给你寄去《冰

心文集》第一卷。将来将陆续寄奉。我的东西比起你的来,真是如小巫之见大巫!一般我不

好意思送人的。这只是对你的回报。你何时回家?近状怎样?请小林给我写几个字。快快康

复大姐三月三十日老舍的散文

老舍先生是一位中外闻名,多产而又多能的作家。在他四十多年的写作生涯中,他写过

许多长篇和短篇的小说;歌剧、曲剧和话剧的剧本。这五十多篇、几十万字的散文,只是他

的一些“小块文章”!但是从这些短文里,我们可以看到他的性格、他的爱好、他一生的际

遇、他接触过的人物、他居住过或游历过的地方……看了这些短文,就如同听到他的茶余酒

后的谈话那样地亲切而隽永。

我们从第一篇《我的母亲》看起,就知道老舍幼年和少年生活是十分困苦清寒的。他

说:“事实上,我在幼年遇到的那些事多半是既不甜又不美的。”使他在回忆中总觉得童年

生活又甜又美,只为他有一位“勤劳诚实”,会默默地“吃亏吃苦”的母亲。他的“生命的

教育”都是母亲传给他的:如好客、爱花、爱清洁、守秩序等等。这一切就画出了老舍这个

人物的轮廓。

这些短文里有不少忆念朋友之作。他的朋友中有的也是我的朋友,如罗常培先生,许地

山先生……他和罗常培:

他夸许地山:

“他有学问而没有架子。他爱说笑话,村的雅的都

有……天真可爱。”

他称赞白涤洲:

他自己,在幽默的轻视中去努力。”

提到何容时,他说:

如铁。当他硬的时候,不要说巴结人,就是泛泛的敷衍一下也不肯。当他柔顺的时候,

他的感情完全受着理智的调动。”

我们常说:“什么人交什么朋友”,从老舍所喜欢的朋友的性格中,我们可以完全看到

他的性格。

这本集子里有好几篇关于北京的文章。他热爱北京。他说:

是这古城所赐给的。”

“我爱它像爱我的母亲。”

“北京解放了,人的心和人的眼一齐见到光明。”

这就是为什么在解放后,老舍的文章中常有“狂喜”这两个字!

老舍喜爱山水。在描写济南和青岛的山光水色的几篇短文里,尤其突出了“绿”的色

调。

他在《更大一些的想象》里说:

藻,一年四季是那么绿……似乎是暗示出上帝心中的‘绿’,便是这样的绿。”

他又在《非正式的公园》中写:

浮着绿的山峰,成功以绿为主色的一景。”

他在《五月的青岛》中写:

明白了什么叫做‘春深似海’。绿,鲜绿,浅绿,深绿,黄绿,灰绿,各种的绿色联接

着,交错着,变化着,波动着,一直绿到天边,绿到山脚,绿到渔帆的外边去。”

以上几段文字,把老舍对于绿色的偏爱,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不但知道“上帝心中的绿

色”是什么样子,他还能从我所熟悉的蔚蓝的“海”上,看到“各种的绿色”。

他在济南和青岛度过了几年的教读生涯以后,“七七事变”就来临了!在《轰炸》一文

中所说的“空前的浩劫,空前的奋斗”的那几年里,他离家出走,从徐州而武汉而重庆,从

事抗战文艺工作。就是四十年代初朝,他在重庆的那几年,我们和他晤面的机会才比较多起

来。我们那时住在歌乐山,他也经常往返于重庆近郊之间,路过时常来坐坐。他当时忙于写

宣传文艺,一面却是贫病交加。我身体也不好,时常吐血。

我们见面总不多谈时事,他就和我们的孩子交上朋友,有时空袭的警报响起,老舍就和

孩子们带些花生或葵花籽下防空洞去,虽然歌乐山从来没有被炸过。记得老舍那时写过一首

七律送我们:挥汗频频索好茶且共儿童争饼饵暂忘兵火贵桑麻酒多即醉临窗卧诗短偏邀逐句

夸欲去还留伤小别阶前指点月钧斜

这张诗稿在十年动乱中也被抄走了。现在挂在我墙上的这幅横轴,还是胡藉青大姐从老

舍的遗稿中找出写来送我的。

这本集子里有几篇游记,是解放后的老舍带着一股“狂喜”的心情写的。如《南游杂

感》中说:

在《内蒙风光》中,他唱:

“三面红旗光万丈长城南北一条心”

总之,解放以后,老舍以无限的热情,投入到歌颂新中国、新中国的主人,歌颂党、歌

颂毛主席的创作活动之中。同时他也有繁忙的社会活动,但辛勤的创作活动和繁忙的社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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