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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哥本草根-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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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帮人家干活!‘金鱼’知道的。”我笑了起来,看着她那一副极其关切的样子,真的好享受。这几天忍着不见她,其实我也是倍受煎熬。尤其是晚上,尽管累得要死,可不到十一二点,就合不上眼睛,眼前晃得尽是她的影子。

“你干嘛要躲着我?”她换了一副口气,斜着眼睛讹诈道。

“哪里啊!只不过就是想多学点东西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哪里有躲着你啊!”

“没有躲着我?那你房间都不回。我问‘金鱼’‘金鱼’也说,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不要你,开玩笑。这磕头都来不及,还敢不要你。那我可真是有眼无珠了。你等一会儿,我去洗把澡。”说着往船上跑。

“你身上怎么搞成这样子?能洗得出来吗?船上有没有洗衣机,没有。刘叔叔房间里有。”

“去你了!”

洗过澡上来,发现她正坐在吊机下面定定地出神。我走过去问她,“你傻乎乎地在看什么?”

她指了指码头的右手边,幽幽地说,“WZ师大有一个学习美术的美女,过去两年多,天天到这里来画画。”

“画画?!”我想起来了,她指的可能是我曾经见到过好几次,后来一直都非常期待的那个画夕阳的女孩子,“她是不是总喜欢穿一件牛仔工装裤?”

“那东西叫工装裤?我不知道,像连衣裙样子!”

“是的。每天总是在傍晚的时候过来?”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我见过她。就在那里,”我也指了指左手边,“那时候天还很凉,她就光着脚下水。好像有点儿神经不太正常,我感觉!”

“怪不得呢!”她自言自语道。

“什么怪不得?”

“我是说,你在见到静远庵里的小尼姑说好像在哪里见过,我说你好色,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什么意思?难道——”

“是啊,她们是一个人。”

“怎么可能?不是好好的嘛,为什么要去做尼姑呢?”

贝儿突然间伸出手来,扭了我一下耳朵。

“你有病啊!干什么扭我?”我大叫一声。

“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害的!”这就是女人,她们往往为某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打抱不平;而作为男人,有义务为那些八杆子打不着边的男同胞们受过。

“怎么跟我扯一块了。我就见过她几次而已。”我大呼冤枉。

“我是说她的男朋友。”

“哦!我以为说我呢!”

“她的男朋友,是她的师大师兄。谈了两年多的恋爱后,男朋友非要到对面去。”

“对面是哪里?”

“你没念过书啊!不就是地球上的大老板——美利坚合众国吗?结果,船到半当中,撞到暗礁了,一下子就沉了。一百三十多个人,死了一百二十多个,就活了四个。”

“她的恋人死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听你说话的口气,我就听出来了。还有得着猜呀!”

“因为听说她男朋友是从我们码头这里偷渡出去才坠海死掉的,所以,她就天天来天天来到这边来悼念她的男朋友。女孩子家并不富裕,没有钱去买花。所以,她每次来都要画上九朵玫瑰花,送给她死去的男朋友!”

“哦!这小姑娘真的怪可怜的。”

“你就晓得叹息别人可怜,也不晓得我可怜不可怜,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两天,我以为,你不要我溜掉了呢!你要是溜掉,我跟你说,我也去做尼姑!”

“你不要吓我噢!”

!”

62。…第六十二章草帽歌

小别胜新婚,经过了三天的短暂离别后,这天晚上,我们再次缠绵在了一起。直到大汗淋漓地分开。

两个人都是赤祼裸地,放荡形骸地把身体打开成大大的大字模样,感觉特别的爽。尤其是听说了那个女孩子,也就是小尼姑的事后,觉得男女之间在一起的时光真的是弥足珍贵,格外珍惜才是。

“你知道我家里是什么样的情况么?”她突然开口说道,嗓子一颤一颤的,像是在心底里陡然间压上了副千斤重担,变得弱不禁风不堪重负的样子。

“你说。我听着。”我专注地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其实也不是像有些所说的那样子,光鲜靓丽,好的不得了。

在我十三岁之前,还算有个美满的人人羡慕的家。我爸爸是海关关长,这你应该是听说了的?”

我点点头。

“妈妈是市工商银行专管信贷的科长。权力很大。围在她屁股后面转的人很多。也算是出自于官宦人家吧。

十三岁之前,从十一岁开始,我就已经在市少年乒乓球队打主力了,并有望进入到省队。没有哪个队员没有哪一个教练不喜欢我的。那时的我,既是家里的宠儿,又是队里的宠儿。

可是到我十三岁的这年春天,春暖花开的季节。却出事了。我妈妈发神经,携巨款逃到了加拿大。成了逃犯成了贪污犯。当然,我也就成了逃犯贪官的女儿。

在这个社会上,老百姓最恨的莫过于贪官了。我是一下子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被周围的人指指戳戳不说,连我在乒乓球队里的最要好的朋友,也不理我了。不跟我说话。教练们对我的态度也变得冷淡无比,让人心寒。

外界的变化,还只是一个方面,我爸爸也变了,开始酗酒狠命地抽烟。女儿总是跟爸爸亲。我家也是。以前,我爸爸对我,那可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百般呵护。可是自从我妈妈逃走以后,他便对我是不闻不问,有时候,还骂我,这要在以前,是难以想像的。骂我像我妈妈一样,都是丧扫把星。没一个好货。

我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我多多少少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最最让我不能忍受受不了的。因为我妈妈的逃跑,我爸爸还有我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受到监视。我们乒乓球训练馆外面,宿舍外面,常常可以见到一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晃来晃去的。常常会感觉到背后面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眼神在盯着你看,让你寒毛直竖。

当然,也不奇怪,我妈妈带着一千多万逃出去的,那不只是国家的钱,也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国家怕我爸爸带着我,象我妈妈那样,逃出去。我们这里偷渡出去,还是比较容易的。到台湾四万块,到韩国八万。到日本十二万,到美国二十四万。”

“这些我都不知道,只听说你爸爸是海关关长,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过你妈妈的事,”我吃惊地摇摇头说。

“这些别说你不知道,除了我舅舅,我,码头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算是第三个了。”她能这么说,让我感到高兴。这说明,她真的从心底里把我当成是家里人了。而不仅是男朋友。

“谁都晓得,凡是老百姓没有不恨贪官的,恨不得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喝他们的血。尤其是像我妈妈那样携巨款逃到国外的贪官。所以,就算是走在大街上,让那些知道我身份的人撞见了,骂我,往我身上吐唾沫,甚至是打我都不稀奇。

我的心情糟透了。我也想过去死,跟你一样。觉得活着真是累,一点意思也没有。

妈妈逃跑了,朋友又不理我,爸爸又变得特别消沉,还常常遭受不明身份的人的监视。而我才十三岁。也是我最叛逆的时候。在难过之余也很委屈。心里说,我妈妈是逃犯是贪污犯,你们有本事,把她抓回来呀!又不是我们不让你们抓。而我和我爸爸也没有得到她贪污得来的好处,你们凭什么要一天到晚地监视我们。把我们当成贪污犯逃犯似的对待。我和我爸爸不就成了我妈妈的替罪羊了。这不公平!我这么想。所以,我就那么干了!”说到这,她低下头去,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似的,现在后悔了。

“你干了什么呀?怎么那么干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没头没脑,听得我十分糊涂。不由得问道。

“偷东西!他们用那样的态度对我,我气不过,就去偷东西。我先是偷我教练的MP3。哪要她对我不好了。偷了,其实我也不要,扔到厕所里,把水笼头打开,然后,冲着抽水马桶哈哈地笑。那时候觉得好过瘾。然后,我又把我以前最好的朋友,后来不理我的队友的内裤给偷了,扔到垃圾筒里。让她洗过澡后,找不到内裤穿。”说到这,她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我那时真是疯了!”笑得是前仰后合。

“你可真够坏的!”我承认,没有想到她还有林赛-罗翰那样的嗜好。

“还有还有呢!”她急不可耐地制此我不要急着激动,她还有更绝的,“你知道我最后,是怎么做的?”她的眼里放着光,那种坏坏的目光,充满着不可告人的激情因子。让我的肾上腺素一下升了起来。我使劲地摇了摇头,满心期待着。

“我知道她没有内裤穿,结果会怎么样我知道的很清楚。那家伙丢三撂四惯了,她肯定以为自己忘了带内裤了。旧内裤当然不能再穿。我们每次练完球,衣服没有一件是干的。我和她做过好朋友,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一清二楚。

所以,那天,在洗完澡后,所有的人,包括男队的队员教练都站在大门口,等大巴过来接我们回宿舍的时候。我装做很喜欢她身上穿的那件连衣裙的样子,把她的裙子一下子撩起来,假装问她这裙子是什么料子做的。

你知道的,我的手很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多人,都看见了她赤裸裸的下身了。好多女队员,都尖叫了起来。许多男生也都看见了。脸全都是红红的,象喝醉了酒一样。

后来,不管她怎么解释,教练都不听她的,都以为她是暴露狂,把她下放到了二队。

就算是有教练怀疑我,也是拿我没办法。他们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证据。

因为,一心想着报复别人了,根本就再没有心思练球,俗话说的好,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的技术还远没有成型,更不要说风格特点,还是纯粹是在模仿阶段,所以,成绩掉起来比那些风格形成的运动员要快得多。简直是一落千丈。

我以前的好朋友被下放到二队后不到一个月,我也跟着被下放到了二队,而且不久又被打发回了老家。

老家里只有爷爷和奶奶,除了给我吃的,根本无话可说。我更加郁闷了。只要是一不高兴,我就跑到外面去偷东西。有时是吃的,有的是用的。大部分东西,偷了就扔了,我也不是想要它们想要吃它们,只是为了过瘾。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我被抓到了。在我们县上的超市里。因为老板认识我爸爸,没有报警。我爸爸知道后,气得快吐血了。他所说的‘女人都是丧门星’的话,在我的身上应验了!把我吊起来,臭打了一顿。我的爷爷奶奶怎么劝都没有用,打得我是皮开肉胀,差一点没死掉。而我的心里则一直在笑!我真的想让他把我打死,我早就不想活了。

可是打到后来,他就哭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给我磕头,求我,能不能让他省心一点,不要再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要不干脆把他杀了算了。

说实话,我也挺同情他的,我和他都是受害者。被一个老女人贪婪给害了。娶了一个唯利是图的老婆肯定不是我爸爸所想要的,因为我的妈妈,他在官场上已经是步履维解,我还在后院制造事端不消停。我也哭了起来,答应他,再也不干让他操心的坏事了!

可是,我哪里忍得住。俗话怎么讲的,哦!我想起来了,‘打小偷针,长大偷金。’只要是一遇到什么不痛快不舒心的事,我马上就会有去偷东西的冲动。东西一到手,心情马上就好了,愉快了!

我成了派出所里的常客,见他们的次数,比见我爸爸的次数还多。我爸爸都懒得打我了,不管我了,任我自生自灭。

到我十五岁的时候,我舅舅,就是码头上的这个舅舅,他其实是堂舅舅,不是亲的,带我去看心理医生。经过,一年多的心理治疗,到我十六岁的那年,我才逐渐好了起来。可是偶尔,也有忍不住的时候!”说到这,她停了下来,“我不说了,说了,你就不要我了!”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说。

“你不说,我也能想起来,你是想说,那回我们在新华书店门口你从人家包里面偷《电工手册》的事,对吧?”

她点头说是,“我看出来了,那个女的不象是卖书的,倒像是个偷书的。就盯上她了。反正她所得来的也是不义之财,所以,等她一出来,我就忍不住把她给偷了。觉得好过瘾!”

“你真的病得不轻,还觉得过瘾?没有一点儿负罪感吗?”

“没有,也许,我继承了我妈妈的基因,天生就是个贼货!”她突然间失声痛哭起来。

看她哭的那么伤心,我一下子把她搂在了怀里。“不是的,你是个好姑娘!”

“不,不,不,我不是个好人。你还要我么?”她仰起脸来,泪眼婆娑怯怯地问。

“我还怕你不要我呢!”我替她把脸上的泪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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