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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搬不起的石头-第11章

小说: 搬不起的石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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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子上。“吃吧!”她说。我问她怎么不吃,她说他们都吃过了,就剩我和她儿子。不多会儿,她那牛眼睛的儿子也过来了。他在我旁边坐下。他买了两个馒头回来,搁在两个碗之间的桌面上。“馒头,来一个!”她跟我说来着。我说我不很饿。“来一个,吃吧!”她就给我拿了一个,我不好回绝她,就拿一个吃了起来。

她儿子吃了另外一个。他们母子说了几句话。他问他母亲要不要吃点,我见她摇摇头,说吃过了,然后就走开了。其间,我总感觉从柜台那边有不少眼睛看着我俩。还有人笑了几声。时间长了,我很容易就能从纷乱的说话声中分辨出老板娘的笑声儿来。我脑门上起了汗珠。我用手背擦了擦。我注意了一下周边。阿姨的儿子用一只手捻着筷子,另一只手拿着啃了一小半的馒头。我右边桌上一前一后坐着两个女生。一个穿着白色碎花的连衣裙,后面的是一身灰色的吊带装。她们小声嘀咕着什么。吃完,我和他打了声招呼。他点点头,“哦”了一声。我呐,还得回到池子旁继续干我的活儿。尽管我决定不再干下去,但事实上,我仍旧干了余下的几天。

第四节 愁城

昨天晚上睡觉前,我决定去汤家里一趟。早上起来的当儿我有些犹豫。不管怎么说,在没彻底弄清楚前,事情还有一线生机。我这么想着,下午就去找她。后来我才知道那间房子换了人家。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回来后,我没有去刷那些该死的盘子。想起它们我就直干哕。池子里打着旋儿的浊水。我想到这个。令人恶心。褐色的液体。还有下水道的腐臭味儿。我脑子蒙蒙的。我记得老板大女儿的漂亮脸蛋。但她满身的膻气让我生厌。红彤彤的指甲。老板则有些令我憎恶,他并不像我当初以为的那样厚道。而阿姨是个十足的好人,安拉在的话应该佑护她。笨手笨脚地调情。门口的花猫产下六只崽儿。却有一双牛眼睛。也有人说是七只崽儿。蝇拍砰地落了下来。黑糊糊的油烟机沾满了污垢。还有独轮车上大个儿的煤块。我感到有些烦躁。

我想找个安静地儿,或者说想抽支烟。我走了不少路。末了,看到一幢白色的混凝土建筑。也可能是灰色的。同样可能是别的什么颜色。我想大概是因为我身上出了很多汗,有些还流进我的眼里。而且睫毛上也结着汗珠子。另一方面,由于太阳光很强烈,它直棱棱照在我眼皮上,我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儿。这让我有些恼火。我抬起头,眼睛睁的大大的,一个劲儿瞪着太阳。我没能坚持十分钟就感到脑袋一阵眩晕。眼前霍地出现许多乱七八糟的小黑点,看事物也变得模糊不清。我不得不停下来,闭上眼睛,尽管一片漆黑,似乎还能看得到那个发光体。它就贴在我眼皮上,缩成一个句号那么大小的圆点。我转了转眼珠儿,又揉了揉眼皮,酸胀感才稍微减轻些。

我又瞥了一眼那砖头水泥砌成地大块物体。我认得出来那是图书楼。其中二层和四层的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的。在里面,我碰到不少小情侣。他们大都抱在一起说着情话。我就去了厕所,坐在便器上抽烟。一根一根地抽,抽了很多。满地都是。具体多少我没在意,也懒得去数,反正不少。老实说,我并不喜欢抽烟。不过,不是因为有害健康。而是解决不了一点问题。为了不弄得乌烟瘴气的,每抽完一根烟,我得起身用脚尖把烟头碾灭。后来不知抽到第几根,我懒得起身,开始试着用指头把快要燃尽的烟头掐灭。这样多少可以省些麻烦。

当我这么掐灭第三支烟的当儿,我听到一对脚步声走了过来。我手边的隔间门动了一下。那人只好换了隔壁的一间进去。屙屎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儿。我身边不停地传来他用劲儿地喘息声儿。每每有东西咚地一声落进水里,他紧跟着深深出一口气。厕所门涂着一层蓝漆,光滑滑的,摸上去十分硬实。木板上用铅笔画着一枝露出**的**。丛笼的**很是形象。顶端还有喷射而出的**。旁边写着几行字。多是些淫猥的描述。不管怎样,就绘画来说,这只**的**多少有点天赋在里面。我感到嘴有些干,我打算吸完这支烟就离开这儿。隔壁响起了纸在人体上摩擦产生的瑟瑟声。然后是提腰带发出的声响。跟着就是一声脆响。像是硬币什么的掉到了便池里。它先是砸在了池壁上,最后是一记闷响。显然是落进了水里。那人骂了句什么,不过,骂声随即被冲水声所淹没。……喉咙眼里异常干涩,我想来点啤酒最好不过了。走之前,我见被我弹出去的烟头在墙上撞得火星四溅,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事实上,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不由地又去了那家面馆。我径直到了放满盘碟的池子旁埋头干起活来。没准这真是最后一次了,我想到这个。但她们会以为我明天照来不误,会像今个儿这样在池子里摞满餐具。而当他们最终意识到我不会来了,他们就只能自己动手。那个当儿,他们也许会想我为什么没来干活。他们很可能觉得我有事耽搁了。明天的池子里仍然会堆满东西,他们满心以为这一天我会来。但她们的希望只能再次落空。次日,他们或许还有这样的期待。之后的第四天、第五天……她们最终会醒悟过来。

阿姨又端盘子过来了。我看了她一眼。她发现了就朝我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样儿很可爱。老板的大女儿在往一个桶里舀水。我木木地看着。她的头发很长,泛黄色儿。脑袋上别着一个发卡。她打我跟前走过的当儿,款款地摆着双手。舀完水,她接着把桶拎走了。她似乎也准备看我一眼,但头只扭到一半就倏地不动了。她大概用余光注意到我在瞅她。

我费了点脑筋才记起来她昨儿穿的是件红色的衬衣。而且,她右肩膀的地儿落了滴烟油。当时,她和我并排站在水池旁。我在水里洗抹布的当儿,朝她撇了撇脑袋。正好瞧见那块油污,有一枚纽扣那么大。她有点胖,不过,这又让她看起来相当丰满。我这么想着,裤裆里的那根东西不觉起了反应。我又联想到木板上**的**。我感到自己的念头可笑荒谬。我又对自己这样想惊诧不已。

我又低下头忙活。老板的那个小女儿来往于厨房柜台之间端着盘子。我有一回见她摔倒在地上,额头差一点撞到棱角上。眼下,我的眼睛正盯着她,跟着她转来转去。她故意装作毫不在意,也不看我。但她留心不少,一举一动像是有人操纵。末了,她冷不丁地转眼觑我一下,恰巧我避开了。等我再去看她时,她就有些反感,还白了我一眼。她径直走过来,拉着长腔叫我一声爱娃。搁在以往,她叫我爱娃,我就会不自在。但今天不一样,因为我明儿可能真的就不来了。

我想起来那只花猫。它时常在我快干完活的当儿露头,然后在刚拖干净的地板上踱来踱去。片刻之后,它喜欢眯着眼儿打盹。花猫产崽儿那天,他们一家人都很兴奋。小男孩说产了六只崽儿,但按阿姨的说法是七只。

第五节 闹事

那天我们去了啤酒街。马丁挑了一家馆子。我们坐在外面的桌子上。我和马丁一人点了两个菜。一个伙计拎了半打啤酒挨着桌腿放下。我们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菜才上来。我从马丁背后望过去,见是一个穿红背心、大灯笼裤的壮汉。他正在把一架烤羊肉串用的炭箱搬了出来。我和马丁说了跟汤分手的事儿。尽管他已经听说了这事,我还是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他不时地点点头,表示他在听。我没讲完一段(大约七八分钟),就要喝一瓶酒。很快,我的六瓶酒喝得只剩半瓶。我接着开始喝他瓶里的酒。等他瓶里的酒也快喝光的当儿,我才讲到汤问我要钱堕胎的事儿。我就叫那个伙计又拎了一件过来。起子不在桌上,我记得是谁拿去用了。我又叫人拿起子过来。那人应了一声,却迟迟没送来。马丁用牙咬开了两瓶酒,递了一瓶给我。

我说不久刚去找过汤。他问我怎么样。我老实说了他们搬家的事。我说了些我个人的看法。马丁耐心地听我说完,他叹了口气,他也觉得汤有些不对。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末了,→文·冇·人·冇·书·冇·屋←又觉得空落落的。起身要走的时候,马丁身子一晃,撞到后面的人儿。那人张口就骂马丁“鸟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马丁让他说话注意点。他讲这话的时候还是心平气和的。那人当时像受了刺激一样跳了起来,咣地将凳子踢倒,开始大吵大骂。马丁也被激怒了,他指着那人的鼻子,警告他“再骂一句试试看”。我就劝马丁不要和一个喝多的人计较。我这样说着就把马丁拉到一边。那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嘴里一直骂马丁“臭婊子养的”。

我见那人重又坐了下来,满心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就一个人去里面付账。我刚准备付钱,就听见外面响起打斗声。我冲了出去。那个瘦子正和马丁扭打在一起。那人比马丁长得壮实,他一把抓住马丁的膀子将他掼倒在地。他拽着马丁的领子往他脸上猛揍了几拳。马丁抬腿猛地一脚把那人从他身上踹翻了个个儿。等那人起身,马丁又被撂倒在地上。我见那瘦子抓起滚在地上的酒瓶。不管怎么样,依我看那人打算让马丁脑袋开花。我没有多想,抡起一条凳子就向那人背上砸去。那人挨了我结实的一板凳倒了下去。马丁趁机翻身骑在那人身上,朝他脸上狠揍。那人鼻子里开始汩汩地往外出血。马丁身上也流了不少血。等马丁打完了,我见那人伸手用手指在鼻头上蹭了蹭,又用手背胳膊在鼻孔底下擦了几回。血在他脸上模糊一片,转而顺着脖子往下流。那人还是骂骂咧咧的,躺在地上哭嚎不止。我听见了警笛声。一车警车在馆子门口停下了。两个长得高大健壮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还有一个坐在司机的位置上。他们都穿着警察制服。他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象出了什么要命的事儿。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旁边聚了不少围观的人。

两个警察把那人从地上架了起来,问他要不要紧。他摇了摇头,恶恶地看着我们。鼻血已经止住了。只有嘴角上还有些风干的血迹可以看得出来。一个警察跟在他屁股后面朝警车的方向走去。另一个警察把我们也带上了车。他们要我和马丁交代一下事情的经过。马丁说他要去洗把脸。等他回来,我也说完了。一个警官直勾勾地望着马丁,问我们谁先动的手。那家伙也在场,就嚷着说是马丁先动的手。马丁和我就说是他骂人在先,不管怎么说,我们没办法儿才动的手。轮到他陈述的时候,他一直说是我们两个打他一个。说完又骂了起来。我听见他吼了句“狗娘养的”,那个警官就让他住嘴。按他的意思是要那家伙好好说话,否则要他好看。那人怕再挨揍就老实起来。警官看了看那瘦子肿起来的右半边脸,问我们是不是这样。马丁想解释一下,却随即被打断。警官说他只想知道“是”还是“不是”。马丁还想说什么,再次被他打断。他说马丁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马丁没法儿只得说“是”。

他在一个本子上记了些东西,稍后抬起头对我们说他们已经与校方取得联系。学校正派人过来,他末了让我在这儿歇会儿。过了有十来分钟,那人直嚷着身上不舒服。有个人过去问他,他说后背上疼得要命,像断了根肋骨似得。没多长时间,来了辆急救车。医护人员抬了副担架过来。几个人一块把他抬上了架子。打我们跟前过的当儿,我正巧看见那家伙疼的呲牙咧嘴的样儿。

他们刚走,学校里来了一帮人。走在最前头的是个衣着很体面的人。他带着大框眼镜,我想可能是校领导。那个讲话有些蛮横的警官和他握了握手,简略地说了一下情况。院长也跟在旁边。他们一个个都板着面孔,像发生了天大的事儿一般。那个警官说明情况的时候把喝多的家伙称作“被殴打的一方”,说他伤势不明,已经被送去医院。不过,依他看伤的不轻。“目前还说不准。”他最后煞有介事地补充一句。

那个戴大框眼镜的为给他带来的麻烦表示歉意,并承诺一定严肃处理。他说完,那个警官接过了话茬儿,他说他们会尽最大努力做好调解工作,争取私下里解决。然后,我和马丁就跟着他们回去了。一路上他们没提如何处分我们。我想这是少不了的。大概是事情还没有了结的缘故。

后来,我听说我们打的那人是个警察。医院鉴定结果显示他背面受钝物重击致使肋骨严重损伤。尽管不像他感觉的那样断了根肋骨,总之,也够他受的。之后有传言说那个家伙打算起诉我们,就对他身体和精神上的损失索赔。只是经警方和校方斡旋才告平息。

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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