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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窑窕淑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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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水缸没事。”那三个伙计,包括大村在内,都是村里的庄稼汉子,身板长得结实,寻了这碗饭吃,每家装窑烧窑都会请他们过来帮忙,在陶窑里干了好些年了,练就了一身好身手,看来是自个多虑了。

萧景土拎起大件儿进窑里递给叶师傅,大村三个汉子把土坯子从场子扛到窑旁……到了大半下午,窑才装好。萧景土往龙窑的火眼塞上土砖,用陶泥封好,又用砖砌了大小窑门。

晚饭后,萧景土躺在床上眯眼,亥时刚过,萧景文来了,在院口叫门。

范氏推了推萧景土,“老三来了,到时辰了,要去烧夜窑了。”

萧景土从床上爬起来,披了衣裳趿了鞋出去。

范氏拿出早已捆好的被子给萧景土背上,又拿了布袋子装了一些晚上做好的米糕塞给萧景文,说半夜里饿了,充充饥,从房里提了灯笼点上火。

萧景文接过灯笼,跟在萧景土后面,兄弟俩的身影融和在夜色里,只看得见灯笼里的光像萤火虫般一闪一闪。

陶窑里的窑火烧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三日是出窑的日子。天刚蒙蒙亮,萧玉翠醒了,推了推身边熟睡的玉珠,“珠儿,醒醒,去窑里了。”

萧玉珠听说要去窑里,一个便醒了,一个激灵跳下床。

范氏拿了三柱香跪在堂屋门口拜神,口里念念有词,“……神灵保佑,玉陶坊今儿出窑,保佑烧出一窑好器件儿……”念完,磕了三个头拜了拜。

范氏拜完神,除了萧玉涵,剩下的人都去了窑里。

萧景土撬开大窑门的一块土砖,里面透出一片黝黑程亮的色,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笑,又撬开了一块砖,看见一个亮堂堂的水坯子,眼睛放光,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范氏又是一番念叨。

大窑门全部打开了,两排黝黑光亮的水缸新鲜出炉,大家看得眉开眼笑。

萧景土把小窑门的砖也撬了,一个个菜坛子亮晶晶地,甚是喜人。

“少东家,我早上起来,把火眼撬开瞧了瞧,里面都是好坛子,就放心吧!”陶匠陈师傅来了。拿了刀铲出窑,小心地取下小窑门口的菜坛子,从小窑门里爬着进去,萧景土在窑门口接着取下的菜坛子。

范氏和几个小的拿了菜坛子拎到玉窑坊的场子上。

萧玉珠把右手从菜坛子颈口挽进去,左手托着菜坛子的底,小心翼翼地走着。萧玉翠一手拎了一个,走在前面走得飞快,范氏胳膊下夹了两个,手里拎了两个,都快赶上超人了。

萧玉珠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一个踉跄,被地上的石子绊了,还好没摔,心里窃喜,“哗啦”一声,手里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地上多了几片碎瓦砾,手里的菜坛子碎了,只剩下颈口部分在手里拎着。

“你看你,小魂儿飞天上去了?一个菜坛子都拎不稳,那可是好几个钱呢!”萧玉翠迎面走了过来,见玉珠碎了坛子还傻愣着,鼓着脸气哼哼地瞪了她一眼。

“我也知道这是好几个钱,我又不是成心的,我已经很小心了好不好,都怪着地上该死的石子!”萧玉珠在心里把世界上所以的石头骂了一遍,用脚踢了踢刚才绊倒她的那颗石子,石头不疼,她的脚疼。

“翠儿,你说她干啥,不就是碎了一个坛子。”范氏对玉翠厉声喝道,走过来,看了看玉珠的手,轻声说道,“手没事就好,这碎片利着呢,下回小心地上的石子和这土墙,这土墙硬着呢,比石头还硬。”说完,从玉珠手里取下碎坛子,弯腰拾起地上的碎瓦砾。

“哼!”萧玉翠不服气,从玉珠身边经过,白了她一眼。

第十章 算盘

萧玉翠收拾好桌上的碗筷,没好气地往灶上一放,“今儿你自个洗碗去。”

萧玉珠知道姐还在为她打碎菜坛子的事憋着闷气,心疼那几个钱。玉翠这人,就是太顾家,心疼爹娘心疼钱,有些小家子气,为了一个钱,气上好几天。

“今儿我去洗碗就是了,姐,你不准再生珠儿的气了。”萧玉珠嗔怪着拖过玉翠的手,“以后等咱家有钱了,姐就不用再为一个碎坛子生气了,气着自个身子,我还要给姐买翠玉簪子。”

萧玉翠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姐就等着这一天,等着享珠儿的福。”说完,眼睛一亮,“翠玉好看吗?”

“好看,好看。”萧玉珠点头道。

“比咱们村里的青石板好看吗?”萧玉翠手里一紧,握紧了玉珠的手。她的名字叫玉翠,却不知道这翠玉长什么样子,只听爷提过两句,念了两句诗,听不懂说什么。

“比青石板好看多了,形猗猗以艳茂兮,似翠玉之清明。”萧玉珠说着说着想到了前世妈妈送给她的翡翠坠子。

萧玉翠听得入迷,转念一想,“这些都是你从哪听来了?从没见人说起过。”

“从书上看的。”萧玉珠见锅里的水开了,转身去舀水刷碗。

萧玉翠抢过玉珠手里的瓢,舀了水,“书上还说什么?”

“书上还说,这翠玉啊,水水的,绿绿的,青翠欲滴,可是玉中之王……”萧玉珠娓娓道来,萧玉翠听得入迷,两双小手在木盆里刷碗,时不时地你碰我,我碰你,一阵阵风铃般的笑声从灶间飘出。

堂屋里的算盘拔得“噼里啪啦”直响,萧景土和范氏拿着账本算账。

“这窑一共装了一百五十个菜坛子,五十个大号的,六十个中号的,四十个小号的,五十个大号坛子出来三十五个好的,五个打了泡,十个废品……”萧景天一边对着账簿,一边说给范氏听,又把盐罐油罐零碎件儿说了一遍。

范氏不识字,眼睛朝账簿看了看,问,“珠儿打碎的那个菜坛子?”

“我跟陈师傅提了,他说罢了,不算了,我就给归到废品里面了。”萧景土拔了遍算盘,对上数目。

“陈师傅人勤快,又心善,是个好师傅,只是……那个大件师傅,看着人有些懒,捏个水缸子慢吞吞的,打个捶也打得闷声闷气,打得不结实……”范氏怨道。

“这大件师傅今年才到咱们村来做,怕是有些不习惯,难免生疏,人年轻,难免会有犯懒的时候。”萧景土人老实,心软。

“大件儿装了六十件,水缸子装了三十个,出来二十个好的,二个打了泡,八个废的……”萧景土把大件的情况说给范氏听。

“等等。”范氏打断了他的话,“废了几个?”

“八个。”萧景土对了对账簿,没错,是八个。

范氏一听废了八个大水缸子,心疼得身子一斜,“怎么废了这么多,那可是好几百个钱啊!”

“三个裂了底,三个裂了肚子,一个塌了,一个叶师傅出窑的时候弄倒了碎了。”萧景土抬起头来说给她听。

范氏叹了口气,“水缸子价贵,一个顶好些个菜坛子。”

“改日卖了陶空了,我去补一补,看那几个有没有人要。”萧景土拨了一遍算盘,对上数目。

萧玉珠坐在院门口的石凳上,竖起耳朵听,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盘声。晚风阵阵袭来,倒也凉快,月亮圆圆地挂在天上,月光如银地泄下来,宛如白昼。

萧景土把价算上,扣去两个师傅的手工钱,烧窑这两日请的伙计的工钱,烧的柴火钱,嘴里说着,手里拨着算盘,算了近一个时辰,脸上才不经意地浮上一丝笑。

“怎么样?”范氏急切地问,又往账簿上看了看,可惜她不识字,看了也看不懂。

“赚了五百五十个钱。”萧景土笑着说道。

“总算谢天谢地。”范氏松了口气。

这算得什么跟什么呀,还没把爹忙活这么多天的工钱算上,还有烧窑那两日的吃食,还有供两个陶匠师傅的米钱,这么一算下来,没赚,反而亏了!萧玉珠在院墙根下听了个仔细,心里一琢磨,唯一让她高兴的是,两个陶匠师傅的工钱是计件算的,按出窑的成品算,多劳多得,谁也别想好吃懒做多拿一个子儿。

又是一阵算盘声,萧景土做事谨慎,怕算得不真切,又快速拨了算盘算了一遍。萧玉珠在心里佩服,爹的算盘了得。

“没赚,亏了!”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

萧景土和范氏惊诧地抬起头来,寻找声音的来源。

萧玉珠从院外进来,在长条凳上坐下,“爹,你还没有把你平日里的工钱算上。”

“珠儿说的在理,请人干活咱得付工钱,咱家自个的劳力也得按工钱算上。”范氏仔细一琢磨,觉得是这个理。

“那就按大村他们的工钱这个数算上。”萧景土点了点头。

“还有烧窑那两日使的菜钱,供着两个陶匠师傅的米钱。”萧玉珠翘着嘴角道。

“瞧,这二丫头,从哪学来的抠门的道?”范氏见玉珠那股较真劲儿,捏了捏她的脸颊。

萧景土抬起头,用探究的目光看向玉珠,小小丫头就这么精明?她说的全都在理,要算就得全算上,算个仔仔细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扭头问范氏,那两日买菜使了多少钱,如今的米价是多少?

“亏了。”萧景土丢开算盘,感觉后脊梁骨发凉。

“亏了多少?”范氏突地站起来问。

“百来个钱。”萧景土无力地道。

范氏脸色一暗,没了神色。

“百来个钱,没事,亏不了,我有法子。”这话萧玉珠没说出口,心里早已有了算盘,扶着范氏在凳子上坐下,拿来账簿看,账目记得零零碎碎,看了几眼,看不下去,瞄了一眼扔在桌上的算盘,和前世里上学时用的算盘差不多,用粱横着,上档两珠,下档五珠,只是档数看着有点多,数了数,不是十档,是十七档。

萧景土拿了算盘,账簿,垂着头,叹了口气,回屋去了。

忙了好些天,倒头来都是瞎忙。事态发展至此,已没有挽回的余地,当务之急是把这一窑陶器卖出去,再作打算。

“要不,明儿套了牛车拉一车去我娘家卖卖?”范氏看出他的心思,提议道。往常也是这个法子,这趟去,顺便收收上一车的钱。

“也好。”萧景土解了衣裳躺到床上。

范氏看着熟睡的玉涵,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掖了掖被子,把给老二说亲的事念叨了一遍。

“不是说了王家村的闺女?”

“可不是吗,说了大半年,老二也不啃声,没个信儿,人家娘把闺女嫁了。”

“老二嘴皮子油,不像个闷葫芦,怎么遇到这事……”萧景土纳闷。

平日里老二性子活泼,嘴皮子好使,范氏想想不对劲,“难不成他有喜欢的人了?”

第十一章 养鸡计划

第二日一早,萧景土套了牛车,从后院抱了一堆稻草铺上。范氏在陶盆里垫了稻糠,窝了二十个鸡蛋,又从货栈上买了两挂白面,想着快中秋了,又买了两包月饼,一并放进牛车的草堆里,把托娘给老二说亲的事嘱咐了再嘱咐。

萧景土赶着牛车,去陶窑里装了三十个菜坛子,几个盐罐油罐,驾着牛车直接去了范家村。

萧玉翠在大槐树下喂鸡,看着剩下的两只大母鸡,念叨,“又少了一个。”

“娘,咱家也抱些小鸡娃子,我和大姐喂着,小鸡娃子长大了能下蛋,吃不完还能卖钱。”萧玉珠激灵一动,拉着范氏的手求道。

“你这小人精儿,我正寻思着这事,你和娘想一块了。”范氏拖着萧玉珠的手进了东厢房。前些日子,傻蛋娘抱了一百来只鸡娃子,养不了那么多,这些日子正寻人买了去。

范氏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颈口有些扁的菜坛子,寻了盖,又拿了盐罐子叫玉珠抱着。

沿着青石板路往上走,走了近一刻钟,篱笆围着的院子,一棵梧桐树。百来只毛茸茸的鸡娃子叽叽喳喳叫着,闹腾腾的,傻蛋娘正在鸡栅边上做鞋。

“旦儿娘,旦儿娘。”范氏推开篱笆门进来。

“玉涵娘,进来坐。”傻蛋娘放下手里的针线,寻了两个小板凳。

范氏把手里的菜坛子放下。

“婶子,傻蛋呢?不在家?”萧玉珠放下盐罐,朝屋里瞧了瞧,没见人影。

范氏在玉珠背后拍了一记,傻蛋娘却不恼,“玉涵娘,不碍事,现在村里的人都这么叫他,我也听习惯了,我把他困在里屋,不让他出来。”

“你把他困在屋里作甚,更把他困出病来,就应让他在外面活泼活泼,见见人,病或许好得快些。”范氏脸上不快,找了凳子坐下。

傻蛋娘想想,说的也有道理,朝里屋的方向喊了喊,“旦儿,你婶子和玉珠妹妹来了,你出来吧!”

“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抱的鸡娃子,被他踩死二十来只,本想抱些鸡娃子,长大了好下蛋,卖几个钱。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福分,还是断了这门心思,养不了这么多,谁要谁拿了去。”傻蛋娘说着说着,眼角起了泪花,背过脸去擦了擦。

“我正想找你要几十只鸡娃子,重新抱的话,得花好些日子,你这有,我就想要几十只回去养着。”范氏拿起针线篓子里纳了一半的鞋底,纳了起来。

堂屋里有了动静,却不见人影,萧玉珠站在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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