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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韩湘子全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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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子也不管他,一径走到退之门前。正值婶娘窦氏坐在房中打盹。湘子慧眼观见窦氏未醒,便遣睡魔神托一梦与窦氏。待窦氏醒来,着人寻他,他才乘机去点化他。那窦氏果然梦见湘子立在面前,叫他一声,他惊醒转来,心中好生不快。唤芦英出来商议,要着人去寻湘子。芦英道:“这是婆婆心思意想,所以有这个梦,叫人那里去寻他?”窦氏又叫韩清道:“我儿,你哥哥湘子方才在这里,叫我一声就不见了,你快去寻他来见我!”韩清道:“哥哥出家许多年,知他在那里地方,叫我去寻得他着?”

正说话间,那湘子坐在街上,把渔鼓简板敲拍一番。窦氏隐隐听见,便道:“韩清,这不是敲渔鼓响,怎他说没处寻你哥哥!”韩猜道:“是一个道童坐在门外马曼石上打渔鼓唱道情,簇拥着无数人在那里听。那里是哥哥。”窦氏道:“你去叫他进来,待我问他,或者晓得你哥哥的消息也不见得。”韩清连忙走到门外,看见这许多人挨挨挤挤,伸头探脑,侧耳踮脚,人架着人在那里听。便说道:“你这伙人也忒没要紧,生意不去做,倒在这里听唱道情。他靠着唱道情抄化过日子,难道你们也靠得这道情过日子不成?”这许多人见韩清这般说,打了一声号子,都四散跑了去,只剩下湘子坐在石头上。韩清便走近面前,叫道:“道童,我夫人叫你进来,和你说话!”湘子只是坐着不应他。韩清骂道:“贼道童,好生无礼!我是韩尚书府里相公,好意叫你,你怎敢大胆坐着不起身?”湘子忖道:“我当初在富阳馆中读书,叔父见我自抱书包,怕人笑话,讨得张家孩子张清,改名韩清,跟我读书。想因我出家修行,叔婶没有亲子,抬举他像儿子一般。如何就叫起韩相公来,岂不好笑。待他再来叫我,我把青淄泥撒他一脸,看他如何说话。”只见韩清又说起那着水官话,搬起那富阳呔声,嚷道:“你这贼道,真个可恶!若再不起身,叫手下打你这贼狗骨头!”湘子道:“我出家人又不上门布施你的钱钞,又不拦路冲撞着你;你怎么就骂我,平白地又要打我?”手拿青泥一把,照脸撒将去。韩清气忿忿跑进家里,叫人去打他。窦氏看见他变了脸乱跑,便叫住他道:“我使你去叫那打渔鼓的道人,你怎的做出这一副嘴脸来?”韩清只得立住脚,回复道:“孩儿去叫那贼囚,他身也不立起来,倒拿把青淄泥撒我一身。我如今叫人去拿他进来,吊在这里,打他一个下马威,才消得我这口气。”窦氏道:“必定是你倚家主势,打那道童,道童才敢将泥撒汝。汝快快进去,不要生事,惹得老爷不欢喜。”韩清只得依言走了进去。

窦氏唤叫张千道:“门外那敲渔鼓的道童,你好好地叫他来见我,不要大呼小叫,吓坏了他。”张千果然去叫湘子道:“小师父,我府中夫人请你进来唱个道情,散一散闷。你须小心上前,不可撒野放肆。”湘子便跟了他进来见窦氏,道:“老夫人,小道稽首。”窦氏道:“童儿,你是几岁上出家的?如今有多少年纪了?”湘子道:“小道是十六岁出家,也历过几遍寒暑,恰忘记了年庚岁月。”窦氏道:“出家的囊无宿钱,瓮无宿米,东趁西讨,有恁么好处?你小小年纪,便抛撇了父母妻小,做这般勾当。”湘子道:“夫人有所不知,小道有诗一首,敢念与夫人听者。”诗云:

一钵千家吃,孤身万里游。

为求生死路,乞化度春秋。

窦氏道:“千家饭有米麦生熟不均,烂湿干燥各别,吃在口中,有恁么好处?少年孤身一个,东不着庵堂,西不着寺观,飘荡荡似浮云孤鹤一般,饱一餐,饥一日,有恁么好快活?想起当初一时间差了念头,抛撇了家属,走了出家,就像我湘子一般行径,只怕如今也悔之晚矣!”湘子道:“小道并无悔心。只为着要度两位恩养的父母,故此暂离山洞,到这里走一遭。”窦氏道:“你从那一山来的?”湘子道:“小道是从终南山来的。”窦氏问张千道:“天下有几个终南山?”张千答道:“十五道三百五十八州府,只有一个终南山。”窦氏又问湘子道:“你那山到我这里有多少路程?”湘子道:“陆路有十万八千七百八十五里,还有三千里水路不算。”窦氏道:“你走几时才到这里?”湘子道:“不瞒夫人说,小道今早已时在山上辞别了师父,午时就到长安。”窦氏笑道:“先生这般说,莫不是驾云来的?”湘子道:“云便不会驾,略略沾些雾露儿,故此来得快。”窦氏道:“先生既腾云跨雾,往来霄汉之间,这一定是一位神仙了。”湘子道:“我头顶泰山,脚踏大地,手托日月,腰搨青天,四壁上没有遮拦,徒然怕无端漏泄。筑基炼己,功行满三千;降龙伏虎,不让大罗仙。”窦氏道:“先生上姓?”湘子道:“姓卓名韦。”窦氏道:“先生,你既是从终南山来,我要问你一个消息。”湘子道:“夫人问什么消息?”窦氏道:“数年前,有两个道人将我侄儿拐上终南山去,至今没有信息。不知他生死存亡,朝夕悬挂,所以要问先生一声。”湘子道:“夫人侄儿叫恁么名字?”窦氏道:“名唤韩湘,小字湘子。”湘子道:“山上是有两个湘子,只不知那一位是夫人的侄儿。”窦氏道:“他两个约有多少年纪?”湘子道:“大湘子是海东敖来国长眉李大仙的徒弟,约有一千多岁了。”窦氏笑道:“先生错说了,大湘子敢只有一百岁。”湘子道:“小湘子是永平州昌黎县人氏,山上钟离师父、两口先生的徒弟,还不满三十岁。”窦氏道:“据先生所言,小湘子是我的侄儿了。可怜!可怜!我侄儿几时才得回来?”湘子道:“我听得他说不回来了。”窦氏道:“他身上衣服何如?日逐吃些恁么物事?”湘子道:“那湘子效二皇圣父,身穿草衣,日餐树叶,苦捱时光,像小道一般模样。”窦氏哭道:“湘子儿,你在他乡外郡,受这般凄凉苦楚,只你自家知道,你叔父腰金衣紫,那一日不想着你来!”湘子道:“夫人不必啼哭,小道几乎忘了,今早小道起身时节,小湘子曾央我寄有一封家信在此。”窦氏道:“谢天谢地,有了信息,就好着人去寻他了。先生,我侄儿书信如今在那里?拿来我看,重重酬谢先生。”湘子假向腰间摸了一摸,道:“咳!小道因今日起得早了些,在那聚仙石上打个盹,倒失落了小湘子的家书,如何是好!”窦氏道:“我侄儿千难万难,寄个家信,如何把来失落了?这可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的。”湘子想一想,道:“书信虽故失落,小湘子写的时节,我曾见来,还记得在此,小道便念一遍与夫人听罢。”窦氏道:“书是怎么样写的?你快念来,省得我心里像半空中吊桶,不上不落。”湘子道:“他写的是《画眉序》一首,夫人听小道念来:

儿封母拆书,霜毫未染泪如珠。幼年间,遭不幸,父母双徂。多亏叔婶抚遗孤,养育我二八青春富。虽然娶妻房林氏芦英,抛撇了去出家修行不顾。算将来六载有余,炼丹砂碧天洞府。谨附书拜覆,婶娘万勿空忧虑,万勿空忧虑!”

窦氏听念书中说话,号啕大哭。正是:

世上万般哀苦事,无过死别与生离。

今朝忽闻湘子信,高堂老母愈悲啼。

这湘子见窦氏号啕大哭,便打动渔鼓简板,唱一个《浪淘沙》道:

贫道乍离乡,受尽了恓惶;抛妻恩爱撇爹娘,万两黄金都不爱,去躲无常。

窦氏道:“我看先生身上衣服也没一件好的,甚是苦恼,没要紧去出家。”湘子又唱道:身穿破衣裳,百纳千行;手中持钵到门旁。上告夫人慈悲我,乞化斋粮,乞化斋粮。曹溪水茫茫,上至明堂;胎元十日体生香。身外有身真人现,怕甚无常,怕甚无常。窦氏见说,呵呵笑道:“这般一个艰难道人要化斋粮度日,兀自说嘴夸能。自古来有生必有死,就是佛也不免要涅盘,老君也不免要尸解,你怎么躲得那『无常』二字?”湘子道:“偏有小道躲得『无常』。”窦氏道:“孔圣留下仁义礼智信,老君留下金木水火土,佛家留下生老病死苦。你且把佛家那五个字唱一个与我听。”湘子轻敲渔鼓,缓拍简板,唱《浪淘沙》道:

生我离娘胎,铁树花开,移干就湿在娘怀。不是神天来庇佑,怎得成孩?

窦氏道:“人生在世,老来如何?”湘子唱道:

白发鬓边催,渐渐猥衰,腰驼背曲步难移,耳聋不听人言语,眼怕风吹。

窦氏道:“老来得病如何?”湘子唱道:

得病卧牙…,疼痛郎当,妻儿大小尽掠惶。晓夜不眠连叫苦,拜祷医王。窦氏道:“死去如何?”湘子唱道:

人死好孤恓,撇下夫妻,头南脚北手东西,万两黄金将不去,身埋土泥。窦氏道:“死去受苦如何?”湘子唱道:

死去见阎王,痛苦彷徨,两行珠泪落胸膛。上告阎王慈悲我,放我还乡。

又:

瓜子土中埋,长出花来,红根绿叶紫花开。花儿受尽千般苦,苦有谁哀?

窦氏道:“卓先生,那浮世上光阴,你道如何?”湘子道:“浮世上急急忙忙,争名夺利,皆为着一身衣食计,儿女火坑,牵缠逼迫,何日得个了期!古语云:『百岁光阴若火烁,一生身世水泡浮。』寻思起来,人有万顷良田,日食一升米;房屋千间,夜眠七尺地。何苦把方寸来瞒昧天地,不肯修行,就是那夫妻子母恩爱也有散场的时节。徒然巴巴急急,替人作马牛,有何益哉!”窦氏道:“卓先生,我侄儿不肯回来,我如今助你些盘缠,劳你捎一个信儿与他,叫他早早归家,以免我们悬望。你肯捎去否?”湘子道:“书信替夫人捎去,盘缠小道却用不着。”窦氏道:“你衣不遮身,食不充口,拿些盘缠去,也省得一路上抄化,为何用不着?”湘子道:“小道有诗一首,呈上夫人。”诗云:

不事王侯不种田,日高犹自抱琴眠。

起来旋点黄金用,不便人间作孽钱。

窦氏道:“怎么叫做作孽钱?”湘子道:“

官吏钱,都在那滥刑枉问棒头上打来的;僧道钱,都是哄那十方施主三宝面上骗来的;经纪担头钱,都是那抠心挖颡算计得来的;新鲜腌腊行里钱,都是那戕生好杀害物性命换来的;赌坊、…人家钱,都是那没廉耻、没礼义拐来的。这都叫作孽钱。

小道那里用不着。”窦氏怒道:“我好意要助你盘缠,你倒说出这许多唠叨浑话来。”湘子又吟诗一首道:

怕做公婆懒下船,饥时讨饭饱时眠。

风雪雨雪都堪卖,石化金银土化钱。

窦氏怒道:“风雷雨雪都是天上神物,如何随你变卖?石头泥土,乃至贱东西,如何可点化作金银?张千,可赶这野道童出门去!”张千禀道:“夫人息怒,那卓先生说会点石成金,夫人何不叫他点些看看。若点不成时,送到五城兵马司,问他游手骗财,惑世诬民,大大的罪名,他也甘心瞑服。”窦氏道:“也说得是。”便叫湘子道:“先生,你既说会点金,可把石头点些与我看?”湘子道:“夫人快着人取石头来,小道自有点化。”窦氏叫张千:“去睡虎山前取几块大石头来!”张千便叫众人同去。众人道:“哥,你叫我们何处去?”张千道:“那道童说会得点石成金,夫人叫我去拾些石块来与他点。你们都去拾些来,待他点成了,讨回家去也是好的。”众人听说,恨不得挑一担来。热烘烘一阵都望睡虎山前跑去。

湘子暗道:“婶娘叫人去取石头,我不放些手段出来,他也不信我是神仙。且吹一口气去,把那山前山后的石块都遮藏不见,看他如何处置。”当下,湘子显出神通,把气向睡虎山一口吹去,果然大大小小石头一块也没有了。张千同众人满山前后去寻一遍,要鸡蛋大石子也没一块,惊得呆了。道:“这山上石头被谁人都搬了去?若不是神偷鬼运,定然是这道童点化不来,故弄些法术遮藏过了。”只得回复窦氏道:“各处寻转,没有一块石头。”窦氏道:“山边既没有石头,可叫人夫去抬那石狮子来。”湘子道:“不消人夫去抬狮子,只用阳犀手帕一条,净水一碗,夫人焚香下拜,小道叫那石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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