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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省委书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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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秘书虽然因为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而又天赋一副丰满高挑的身材,在先

后几任秘书中,是最被张大康看重和喜欢的,但这一刻她还是没敢还嘴。她知道,

在交办任务时,张董是绝对不管你“丰满不丰满”,还是“高挑不高挑”的。

不一会儿,刚才两位副经理中的一位匆匆走来报告,已经给参与谈判的人打了

电话,向他们交代了公司方面新的意图。张大康马上从那位女秘书手中把那份修改

过的记录稿递给那位副经理,容他看过后,吩咐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我

马上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位副经理多少有些觉得好奇,笑着问:“谁啊,

能让您觉得很重要?”张大康淡然笑着只说了句:“一个非常重要的智慧型人物。

我去听听他对K省当前形势的看法。具体的,回头再跟你们细说。”没多作解释,

便匆匆走了。他走后,集合在营销中心会议室里的一帮公司“中层干部”便议论开

了,猜测这位居然能被一向自视甚高的张董称作为“非常重要的智慧型人物”的家

伙到底会是何方神灵?他究竟有何能耐,居然引得张董要向他去讨教“对K省当前

形势的看法”?这时,那位身材高挑丰满的女秘书走了过来,得知了他们的疑团。

她四下里打量了一眼,见没外人,便拿过一位年轻经理手中的笔,在他的笔记本上

写了两个字,并在这两个字周围又画了一个大大粗粗的圈,以示强调。

那个年轻经理拿过笔记本一看,在那个既大又粗的圈圈中写着的两个字是“马

扬”。

“马扬?”

笔记本立即在这些年轻经理手中争相传阅起来。这些年轻经理似乎都没听说过

“马扬”此人。其中一位便哑然一笑地问:“马扬?这又是哪个荒山野岭里窜出来

的大尾巴狼?”女秘书却忙做了个手势,“嘘”了那么一声,撕下那页纸,赶紧悄

悄地走了。

第009章

9

贡志和把贡志雄带回枫林路十一号。车到小院门口,贡志雄迟迟不肯下车,僵

持了好大一会儿,却又突然冲下车,怨愤地大步向大门里走去。闻声跑出门来迎他

二位的修小眉、贡志英想上前劝慰两句,却被贡志和使了个眼色制止了。贡志雄直

接上了二楼,进了父亲的书房,想撞上门,却被紧跟着赶到的贡志和一把挡住。忍

了一路的他,这时再也无法忍受,满脸涨得通红,冲着贡志和嚷道:“贡志和,我

可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眼眶里燃烧着的是湿润的无奈。贡志和没马上

回答志雄的责难,只是去关上房门,又拉过一把椅子,示意贡志雄坐下。贡志雄虽

然仍很愤怒,更不想坐下,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坐了下来。

贡志和燃起一支烟。

贡志雄伸手去拿贡志和的烟盒。

贡志和一把按住自己的烟盒。

贡志雄犹豫了一下,便掏出了自己的烟和打火机。显然,这两样东西要比贡志

和使的都要高档得多,只看那枚做工十分别致精巧的镀金打火机,就非同一般。完

全是一个沉甸甸的“ZIPpo”打火机,正经名牌。贡志雄点着烟,好似来了瘾头的

烟鬼,“如饥似渴”般地深深地吸了那么一口。贡志和突然一把抓过贡志雄那个总

是随身带着的真皮手包,先在手里掂了两下,然后慢条斯理地打开拉链,把包里的

东西逐样地取出,一一陈放到桌面上。新款手机、汉字寻呼、IBM掌上电脑、高档

MP3随身听、纯金钥匙链……最重要的当然是一本软羊皮做的钱夹,纯黑,瘦长,

高雅,含蓄,颇有皇室女眷风范。但打开一看,却熠熠耀眼,只见里面满满当当地

插放着两排“金卡”,除了常见的几大商业银行推出的各式各样的信用卡外,还有

些便是高尔夫球俱乐部、跑马场和五星级乡村俱乐部使用的会员卡。这些会员卡价

值不菲,每一张可能都要花费几万或十几万“RMB”才能办得下来。

“都是张大康给的?张老板待你不薄啊。真是出手不凡!”贡志和挖苦道。贡

志雄不无有些尴尬,忙探过身去,把那些东西从桌面上一划拉,全归进手包。“你

在恒发扮演了个什么角色?”贡志和问。“什么角色。哼,我还能扮演什么角色?”

贡志雄冷笑着,随手把手包一撇,将它远远地撤到书房一角的一张折叠沙发上。

“刚才你想跟张大康报什么信?你小子惟恐天下不乱!”“我亲爱的二哥,天

下已经大乱。正在大乱。爸在省委常委会上亲自拍板决定,把大山子搞成一个新型

的工业开发区,他前前后后投入了几十个亿。两年过去了,大山子除了修了几条路,

架了几条高压线,可以说什么名堂也没搞起来。几十个亿啊,可以说捅了个天大的

漏洞。中央不会饶了他的……”“爸跟你说过无数次,让你不要介人大山子的事,

更不要跟恒发公司那个姓张的家伙搅在一块儿,你不听!”“爸也跟你说过无数次,

让你老老实实在省社科院做点学问。你听了吗?你这一阶段神秘兮兮地在干啥呢?

省社科院的人说,你有好长时间没去那儿上班了……“”我们那儿从来不坐班。



“二哥啊二哥,我的确没你那么有学问,也的确没你那么聪明,但我不傻!你

们那儿的确不坐班,可在此以前,你每年都要出一两本书,都要出一两次国做学术

交流或学者访问,还经常能在许多国家级的报纸杂志上看到你写的文章。但这一年

多,你出书了吗?你去学术交流了吗?你的文章又在哪里?你突然开上了私家车…

…你说你到底在干啥?说你在开餐馆办公司,没见你领工商执照;说你炒股做期货,

可又从来没见你去过交易所;说你跟上了洋老板在黑咱中国人的血汗钱,可在任何

这样的场合都没见你露过脸……说你在‘贩毒’、‘泡富婆’、‘开赌场’……我

还真不忍心。根据多年来对你的考察,我也确信,要干那些事,你既没那贼心,也

没那贼胆。可你说你到底在干啥?全家人都在为你纳闷。其实我心里明白,虽说我

俩都不是枫林路十一号的亲生骨肉,两人的外貌长得也不像,性格也有很大的差异,

但内心深处有一点特别相像:那就是我俩都不想躲在老爷子的阴影下混一辈子,都

想自己伸出头去弄出一点什么响动。我跟你最大的区别只不过在于,我胆小,遇到

什么事,不敢公开跟老爷子顶撞,而你不一样,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敢公开跟他对

着干……在这一点上,你比大学还有能耐!”贡志和淡然一笑道:“我怎么公开跟

老爷子干了,啊?”说罢,叹了口气,起身去父亲书桌上的紫檀属花梨木雕烟盒里

取那种特制的小雪茄,这时却听到门外有人惊叫了一声:“电话!”

这叫声是小眉和志英两人发出来的。她俩怕他俩上楼来又“打”起来,挺不放

心,就悄悄跟上楼来,一直在房门外“监听”。客厅里突然响起电话铃声,她俩起

先也吃了一大惊。那部电话机是专线直通的保密电话机。在省内,除了枫林路十一

号和省长邱宏元家,就只有军区、公安、安全、武警总队等几个跟处理国家重大紧

急事件有关的强力部门领导家里才安得有。它在这一刻突然响起,打这个电话的只

有贡开宸本人。于是她俩忍不住地叫了一声“电话”后,便冲下楼去了。果不其然,

是贡开宸打来的。他告诉她们,一个小时后,飞机准点从北京起飞。他要回K省了。

“您……您现在在哪儿?”修小眉气喘吁吁地问。她不敢问得更多,也怕听到

更多。

但愿他能早点回来就好。“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贡开宸的声音略带些沙

哑,不无有些疲惫。他让修小眉告诉志和志雄志英等人,一定在家等着他。

准确一点儿说,这时候,贡开宸乘坐的那辆黑色大奥迪车此时刚驶出中南海的

西南大门,正沿着那道威严肃穆、由于太古老而经常需要修缮上色的红墙平稳地往

南行驶,出府右街街口,从中共中央宣传部那幢古色古香的办公大楼一侧往东拐,

便驶近了天安门广场。贡开宸轻轻对司机说了声:“绕一绕。”司机会意,便从容

减速,拐弯,离开了照直去机场的那条大道,向广场一侧的大马路驶去。这也是贡

开寰的一个习惯:每回进京开完会、办完事,临走前,总要让自己的座车绕天安门

广场走一圈儿。他并不忌讳这样一种说法:朝拜。他就是要“朝拜”。说起这“朝

拜”,那还是他刚被正式任命为K省省委书记时发生的事。当时,他第一次以省委

书记的身份赴京参加中央工作会议。也是很急。大概是正式任命下达后不到两个星

期吧——这是什么样的两个星期啊:各种汇报。各种会议。各种人来敲门。各种内

部情况、请示报告一摞一摞地堆放在办公桌上。都是最紧急的、最重要的、最刻不

容缓的……都是最需要您知道、处理、圈阅、批示的……每天几乎只能睡三四个小

时。到临飞北京前的那天晚上,刚从尚志河工地上赶回来,又得去听取省文化厅和

广电厅的联合工作汇报。会议结束,已是凌晨两点多钟了。焦秘书(当时那位秘书

姓焦)却来告诉他,有一位年近七旬的老教师要见他。他愣了一下,嘿嘿一笑道:

“这个时候?年近七旬的一位老教师?要见我?谁呀?”不一会儿,焦秘书果真把

一位老教师带到了他面前。这位老教师在省委大楼的一楼大厅里已等了他整整一夜。

他上前仔细一看,认识。多年前在山南县当县委书记的时候,结识的一位“老

朋友”。

山南县城关中学历史教员,县政协委员,一位生性散淡而又博学的“奇士”,

专习盛唐和晚清史。上课从来不带课本或讲义,只是把身子往讲台上一靠,双肘支

在台面上,便侃侃说开。贡开宸推荐他进县政协,还真费了点劲儿。费劲之处不在

别处,而是老人本人不愿意当什么“委员”。老人家里挂着他自己书写的一幅七尺

中堂,敬录的是韩愈弟子李翱的一首自述诗,诗云。“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

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山水在瓶。“’好一个”云在青山水在瓶“!老人

听说贡开宸荣任省委第一把手,早就想来跟他说说话。那天晚上他给贡开宸带来两

个古色古香的”折子“。”折子“的封面封底都用深蓝色棉布粘糊而成。一个折子

里抄录曾国藩日记中的一段话,贡开宸打开看后,觉得并无新意,无非就是”为政

之道,得人治事二者并重……“云云之类的老词老调。另一个折子倒有些蹊跷,是

从《资治通鉴》里抄了一个故事。那故事讲的是唐僖宗中和四年七月,黄巢起义失

败,有人砍下黄巢的脑袋献给僖宗,一并献上的还有黄巢家人的”首级“和他的一

群”姬妾“。僖宗当时为避战乱逃到四川,便在成都罗城正南门城楼上接收这些”

贡品“。

他责问那些“姬妾”,你们都是大唐勋贵的子女,“世受国恩,何为从贼?”

姬妾中一位为首的心里不服,回答道,国家以百万之众,都没挡住黄巢的进攻,而

“失守宗桃,推迁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贼’责一女子,置公卿将帅于何地

乎?”

问得僖宗心里耿耿的,恼羞成怒,便不再追问,强令将她们斩首。消息传开,

城里的人都挺可怜这些女子,纷纷拿酒来给她们喝。大多数姬妾于是都“悲怖昏醉”

了,惟独那个为首的“不饮不泣,至于就刑,神色肃然”。“折子”抄录到这儿,

戛然而止,一句笺注类的话都没说。贡开宸看完后,虽然也有相当的感触和感慨,

但总觉得故事没了结似的,怅怅然不明白,老人不惜奔波数百里,苦等大半夜,拿

这么一个故事来“教育”他,所为何来。似乎“南辕北辙”,“张冠李戴”,此举

有一些不得要领。在随后的寒暄中,老人得知贡开宸第二天一早就要赶去北京,忽

然又郑重地提醒他,此行无论如何要挤出点时间到天安门去转一转。贡开宸这时再

也忍不住了,失声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去北京。”老人却凛然正色道:“你已

经不是过去那个贡开宸了。以‘封疆大吏’之身,再去拜谒天安门,你会获取另一

种人生感悟的。”贡开宸淡然笑道:“上天安门去转一圈,就能获取‘另一种人生

感悟’,有那么简单的好事吗?”言语间已经流露出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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