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熟-第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说,贺熹和厉行本就是同类人。
没有错过两人的眼神交流,与同事对视一眼,贺雅言轻笑。觉得此刻厉行脸上调笑的表情与一身严肃的军装实在不符,如同赫义城不正经时一样,严重破坏了军人高大的形象。 〃
发现贺雅言眼中的笑意,厉行不好意思地耙耙精短的头发,“那个,我们先取药去了。”其实他本意是想随着贺熹叫贺雅言一声堂姐的,可话到嘴边没说出口。
空无一人的走廓里,厉行去牵贺熹的手。
贺熹倔强地避开,径自走在一边,自责中。
厉行失笑,在不牵动彼此的伤口的情况下,霸道地将她拉到身侧搂住,低语:“该秋后算帐的似乎是我吧。”
米佧被牵连,厉行和老虎受伤,一连串的意外使得贺熹没了底气。闻言她低着头,好半天才低声说了句:“可能真如爷爷说的,我不是做警察的料。”话音消弥,她背过身去,掩饰胀痛的眼眶。
厉行当然不是真的要责怪她,哪怕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无论她同意与否都必须退下一线,可也不希望贺熹因为此事背负压力和阴影。于是,他扳正贺熹的肩膀,温柔地以指腹为她抹去眼泪,用哄孩子的语气说:“我有没有说过,你除了倔这个缺点,还特别愿意把错误揽上身。以今天的情况而言,这样的战损比已经被降到了最低。况且抓罪犯啊,总不是谈谈话就能抓吧?”俯身以略显粗糙的脸颊轻轻贴了下她的,他笑着逗她:“换个角度想想,要不是你,谁能劳驾得了新时代的中国特种兵、堂堂厉参谋长我啊。”
贺熹破泣为笑,抬手捶了他一下。
按住她不安份的手,厉行轻责:“抻着了我真修理你。”
置身于厉行怀里,贺熹轻唤:“阿行。”
厉行嗯一声,抚摸着往他怀里拱的小脑袋。就在贺熹以为厉参谋长大人大量地不会计较她行动不听指挥的错误时听到他说:“不要以为撒个小娇我就原谅你了。等演习完的,我们要以端正的态度来分析下形式,同时展望未来。”
又来了!贺熹忽然觉得抓军事训练的厉行同志越来越像政委了。
她想,这样可真不好。
随后,贺熹和厉行去取药。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医生宣布老虎没有生命危险,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
紧接着,牧岩也赶到了医院。见厉行和贺熹双双挂彩,说实话他觉得有点窝囊。身为公安局副局长,布置安排了这么久,不止拿下犯罪嫌疑人的是军方的人,自己的手下还被送进了医院,牧岩有种自己该回炉的错觉。然而原则不容改变,他只能以副局的身份公事公办的对贺熹说:“先回去养伤吧,等处分下来通知你。”
贺熹微仰着头,眼睛红红的,很温顺很可怜地依赖着厉行。见他鼓励般地点头,她低低应了声:“是。”
贺熹随厉行走了。可三分钟没到,牧岩就听到身后折返回来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贺熹跑步过来。原以为她想参与审讯,牧岩正欲开口驳回,却听贺熹冷静且严肃地说:“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说有心理障碍的人大多受过各式各样的心理创伤。如果审讯不顺利,我建议调查一下陈彪小时候的事。”见牧岩皱眉,她补充道:“我先后与陈彪见过三次,他给我的感觉根本不像一个人,让我一度猜测他或许是有孪生兄弟的。”
牧岩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神经有问题?”
贺熹点头:“之前没时间细想,其实今天陈彪的情绪就十分不稳定,尤其老虎提到他的家人,我感觉他就像站在崩溃的边缘,随时可能暴发。说实话,昨晚的他,深沉得让我有点害怕。尤其是他借口去卫生间时与我对视那一瞬,我几乎以为自己身在他设下的局里而不自知。这样的性格反差实在太大了,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精神有问题。”斟酌了下,贺熹最后说:“我在想他会不会就是那种比较特殊的病例——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牧岩闻言首先所想到的是,如果最终确认陈彪的精神存在问题,给他定罪就有难度了。还有从未露过面的“老鬼”的消息,要如何获取呢?到底,老鬼是为掩护身份故意用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属下,还是他也不知道陈彪有病?一时间,牧岩心中有太多疑问。
见牧岩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贺熹悄无声息地走了。 〃
医院门口,越野车旁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是来接米佧的。
米佧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在见到米鱼时波动的十分厉害,此时正抱着姐姐哭得梨花带雨。而刚刚上演完英雄救美戏码的邢克垒少校则站在越野车前,几次想插话都被米小姐陡然拔高的哭声挡了回来。拧眉,他看向厉行。然而,参谋长同志的注意力都在由远及近的贺熹身上,让他实在不忍心打断人家两口子“眉目传情”。
贺熹走到米鱼面前,摸摸米佧乱乱的头发,诚恳地说:“对不起佧佧,连累你了。”
米佧抬头,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不用道歉啊,要不是你,我就被那个坏蛋杀啦。”以邢克垒军装的袖子蹭去眼泪和鼻涕什么的,她又说:“当时的情况那么危险,我还以为……”
米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邢克垒抢白道:“二位能否等下再交换意见。现在,”停顿了下,目光定格在米佧相貌“规范”的脸上,他说:“先把军装还给我吧。”
军装?米佧怔了下,复又低头看了看裹在身上的衣服,恍然明白过来他刚刚是什么意思。意识到先前自己反应过度了,加之又把人家衣服袖子当纸巾了,她的小脸霎时红了。
把作训服抱在胸前,米佧怯怯地说:“那个,要不,我帮你洗洗吧。你告诉我你住哪里,过两天我给你送过去。”
看来群众的情绪稳定下来了。邢克垒暗自想着,好笑地看着她红得像番茄一样的脸,边伸手取回军装边以惯常调侃的语气说:“小妞,你干嘛脸红啊,我就那么让你不好意思啊?”眼睛余光瞥见米鱼瞪他,他痞痞地解释道:“是我表达有问题,对不住了。不过我真只想取回个人财物,不是耍流氓啊。”然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坐上驾驶位。
回去的路上厉行好奇心起,问邢克垒:“刚才我不在的时候你对人家小姑娘干什么了?怎么还扯上耍流氓了呢?”
稳稳打着方向盘,邢克垒挑了下眉:“这不我手机在作训服兜里嘛,我怕赫参谋长打电话听不见耽误事,就想让她把衣服给我我把手机拿出来,结果小姑娘抬头就骂我流氓。整得我都纳闷刚才是救人还是耍流氓来着……”
对于邢克垒的粗犷厉行多少有所了解,他有点明白了:“那你怎么表达的中心思想啊?”
邢克垒侧头,用先前和米佧说话时一样的语气重复道,“小妞,你能先把衣服脱给我再哭吗?”
当时作训服裹在米佧身上,他们又不熟,邢克垒寻思他个大老爷们总不好直接上手取,所以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确切地说是请求,只不过他语气强硬了点,造成的后果也就不同了。
事后邢克垒也检讨过表达方式,可骨子里透着三分痞气的他依然觉得和这帮人整不明白了。直接有错吗?不铺垫不能说话吗?耍流氓是作风问题,很严重的好吧?!
第47章
番外1:
厉行是有原则的人,对于某件事,他坚持按程序操作。至于是神马事,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然而地球人都知道贺熹偏偏喜欢诱惑他,挑战他的定力。甚至计划着请他喝酒,然后……终于在某个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厉行被扑倒了(首次扑倒是正文内容,所以此处省略一万字,亲爱的们先自己YY)。
但他当时还是垂死挣扎过的。眼睛里明明都着了火,还死撑着说::“我不想再做什么君子了,离我远点!”
贺熹将他抵在门上,柔软的唇轻轻摩挲他的锁骨,低低地说:“你个大傻瓜,我偏不离远。”然后,自然而然地,厉行在她的温柔攻势下缴械投降了。
终于真刀实枪地干了一场,加之两人又是两小无猜,两情相悦,所以说结婚根本就是水道渠成的事。然而,导致这个婚前意外发生的贺警官居然拒绝为参谋长同志的“失身”负责。
士可忍,孰不可忍。这个责是她不想负就不用负了吗?难道她不知道光棍的日子比寡妇还惨?厉行很窝火,憋着劲不给贺熹打电话,想看看她能忍多久。
结果冷战了不到两天,厉行就被赫义城抽调去某团协助集训去了。
某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会让人把持不住。以前坚持不碰她的时候还能忍住,可现在终于把她吃到嘴了,不对,是被她吃了以后,再伪装着继续做君子技术含量就比较大了。于是,厉行偿到了所谓的“两地分居”之苦。白天训练累得不成人形,夜里又开始整宿整宿地想媳妇,这日子真是没法过。才坚持了没几天,他就忍不住给贺熹打电话。
贺熹自然知道把参谋长同志惹毛了,接电话时表现得特别乖,撒着小娇说:“后天人家生日,你能回来吗?训练还没完?那,我去看你行不行啊?”别看厉行宠着惯着贺熹,可遇上工作的事他是坚决不放水的。所以不经他批准,贺熹不敢擅自去训练基地找他,怕影响不好。
厉行已经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了,说实话确实忘了贺熹的生日。经她一提,他忽然意识到忘记媳妇儿生日是件非常狼心狗肺的事儿,于是缓和了语气哄她:“别过来了,这里条件不好你会不习惯。等我这边忙完了给你补过生日,行吗?”
虽说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可事实面前贺熹还是失望了。毕竟后天除了是她生日,还是七夕情人节啊,他们从来就没有一起过个浪漫的情人节呢。
算了,身为军人,他也是身不由己。贺熹一面自我安慰,一面又矛盾地想听他说几句甜蜜的情话,权当是画饼充饥了呗。思及此,她委婉地表达了对某人的思念之情,以甜糯的嗓音柔柔地说:“阿行,我都想你了。你要是在家就好了,我们就能在一起过个浪漫的情人节了,我都没送过巧克力给你呢。”
厉行却不解风情,他无所谓地说:“我又不喜欢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想吃等我回去给你买就是了。听话啊,别我不在几天又闯祸。看见牧岩的号码我就紧张。紧张这种情我绪很少有。”最后他居然还一本正经地纠正她:“还有,不要再搞错了,我不是你情人,我是你男人!”
看吧,这个没有情调的男人。贺熹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是大她四岁,而是四十呢。
代沟,果然是很可怕的东西。犹如思念,那么玄。
分开的六年,贺熹几乎习惯了和颜玳一起过节。好在每次都是在萧熠的地盘上喝酒,哪怕醒得烂醉也不必担心有危险,反正支使萧姓司机又不用给钱。
以前没男朋友也就罢了,孤单也不会被人笑。现在明明有了护花使者,却还要孤零零一个人,贺熹不禁感叹:爱情虽可贵,训练价更高!
确定厉行赶不回来,贺熹给颜玳打了电话,两人约好在天池厮混一晚。贺珩知道贺熹恋爱了,以为女儿自然是要和厉行一起庆祝生日的,所以前一晚就叫了贺熹回家吃长寿面。也就是说,七夕这晚贺熹属于三不管人类。
被厉行勒令不许喝酒的女人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喝几杯了。再想到明天又是周末可以睡到自然醒,贺熹就觉得生活太美好啦,越觉得美好就越开心,越开心就越喝得多,以至后来,她一不小心就喝高了,然后就变话捞了。
在她开始数落厉行如何不解风情从没说过一句我爱你时,委屈得都快哭了。颜玳没和军人过多的接触过,体会不了军嫂伟大的情怀,比较介意厉行为了工作无法陪贺熹过生日,又误以为两人吵架了,就自作主张给厉行挂了个电话过去,先是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后又告诉他贺熹在天池。
厉行其实已经在A城了。尽管他情商不高,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奔跑吧。那晚和贺熹通完电话后他左思右想,最终和赫义城请了一天假赶回来陪她。因为想给贺熹个惊喜,所以事先没说。
结束和颜玳的通话,厉行匆匆赶去天池接人。推门时,正好看见贺熹摇晃着站起来,含糊不清地说:“转行?行啊,要不我开婚介所给你介绍个妞吧……”
颜玳一口酒喷出来,顺势把耍酒风的某人往厉行怀里推,笑骂:“神经病!”
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厉行眉心微紧,揽臂将她搂在胸前,开口时嗓音清朗沉稳:“喝了多少?”
颜玳老实回答:“不多,才六瓶百威。”
六瓶百威,照她的酒量还不算太多。
颜玳瞄了眼空酒瓶,又说:“外加六两白的。”
白的?还六两?可以放倒六个他了。厉行的眉心聚得更紧了,脸色显然不太好。
颜玳见状又解释:“她说心情不好需要发泄,就自己买了瓶白的带过来。”悄悄观察他的神色,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吵架啦?”
低头看了眼怀中双眸迷离的女孩儿,厉行平静地否认:“没有。”
“是吧,我就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