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匠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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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还在丫环慌手慌脚地换了新茶后,继续谩骂着。
王氏任由齐涵青骂着,只等到他骂累了,这才又重新从丫环手里拿了新的热茶给自己丈夫替了,站在旁边,把自己的打算给说了,
“邹正在御史局只是边角的人物,抬不上来、不用管上什么。这两天刚好让淮哥儿在家里头休息休息、外头的应酬少去,等风声消停了刚好去书院里继续上学……恩科就要开了,加把劲儿好好读一读,直接取道去考场。”
反正别人家的儿子死了、自家儿子好好的就好了,淮哥儿也是读书读得累了,这才昏头被几个不知好歹的下人给连累而已。
“常五几个也已经连夜送出京城了,我已经让娘家那儿把他们给处理了,谅邹正想尽办法也找不到什么不是。”王氏看着齐涵青慢慢缓过来的神色,知道自己说了丈夫的点子上,殷切地再续了茶,“账册咱们换了两手誊了三份,三叔的人再精也算不了什么,账目里条条都能对得上、字据也是签妥当的,老爷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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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
不论是鸡飞狗跳的齐家、还是花街的喧阗、船寮的酒会都回归了平静。
梆子手打着呵欠绕了京城一大圈,稀稀疏疏地拍了坑坑洼洼的板子,打算先去喝碗豆浆,把五更的梆子打了就好回家睡觉。
只是,还有人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睡不着觉。
邹正环着胸在檐廊下来回踱步,一把胡子都要抓秃了,痛得要命、却及不得屋里邹衍惨叫的呼喊所惹来的心疼。
而那天还在说齐家大房不是的邹夫人,这会脸上没有了奚落的兴致,而是在屋里煎熬等待儿子的消息。又从敞着的门看着邹正连件衣服都不披地吹着风,紧张地取了件半旧不新的厚袄子赶忙给他穿上了。
直到五更的梆子稀稀落落地传了过来,折腾了一夜的大夫这才开了内室的门、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郎君身体平日也就偏弱,脾气起起落落、本就该顺心地将养。今天先有怒急攻心、后又与人动了手脚,腹部的伤势虽看不出来,但对于郎君身体所造成的损害却不输给鼻梁断裂多少。”
一连串的诊断报了下来,让邹正和邹夫人心惊肉跳。
两人老来得子,也就指望这么一跟独苗了!
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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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躁动
等候入朝的时间既不能批阅公文、还不能偷个懒小憩,实在有些枯燥。
夏侯尊穿着深红色的朝服站在冗长的人群前,视线扫过等待的一干臣子,最后皱着眉、停留在表情和精神明显萎靡的邹正身上。
“夏猴儿你看啥啊?”韩汶站在旁边,对于一向故意面无表情、又一付沽名钓誉的样子的友人竟然会关心别人,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儿地,顺着夏侯尊的视线,眨了眨眼道,“那不是御史局的邹正吗?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夏侯尊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回道,
“邹师兄在书院时对我照顾有加,现在我有能力多多关照故友,也是应该的。”
韩汶脸歪了一下,似乎觉得夏侯尊这话让他牙倒酸,干脆转头跟刑部尚书咬起了耳朵,
“喂老方啊──!御史局不是你管的?怎么可以把手下操成这个鬼样子?人家年纪也不小了,可别操出事情来啦!”
刑部尚书是个严肃而墨守成规的,对于韩汶位明明位极人臣了、却还跟个孩子一样的心性感到相当难受又头疼。
但即便两人做风不同,手握大夏朝金钱流向的韩汶也确实很有两下子,想到刑部大牢还有修建的案子压在户部等着批文,方炯昱磨了磨牙,决定还是回应一下韩汶的好。
抬头不见低头见,抓不到把柄还有求于人的感觉真真麻烦。
“邹正的儿子昨天出了点事,我本来批了他假的,他却宁愿要撑着上早朝,只跟我要了下午的假。”
“不是吧──!”韩汶瞪了瞪黑豆大的眼睛,声音虽小、语调却很夸张,“邹正不就那一个命。根。子,宝贝得比眼珠子还牢,怎么舍得把儿子丢在家里自己跑来上朝?”
“你去问问马土匪啊!”想到这就牙疼,方炯昱决定卖了韩汶跟夏侯尊一个面子,想到这鸡毛蒜皮的事情竟然也能牵扯不少脏东西,就是咬牙切齿地说道,“马土匪的小侄子昨天把人给揍了,春天本又是桃花癫易发时期──邹正的儿子天生就是弱根,里外交加地晚上没稳住、桃花癫发作直接倒了!”
“别闹了韩小孩!”夏侯尊听着脸色凝重,拨开了正要继续追问的韩汶,皱着眉低声对方炯昱叮嘱着,“邹正平日不是个刺儿,但看他这个样子,儿子出事只怕会乱了他的心神,很可能会胡来地在早朝发难。最好找几个人盯着他,现在各路状况不明,可别让他把局势拨乱了。”
“我就是知道了,才会让心腹都围在旁边。”方炯昱揉了揉眉心,“刑部最近朱批的案子很多,还有就是西乌孜的战乱刚平,封赏奖惩的事情一箩筐……你们吏部和礼部那头不是还等着我们的东西吗?邹正手里的工作我刚刚都先移交给别人了,最快也要两天才能把东西赶给你们。”
夏侯尊点点头,几乎是立刻接着方炯昱的话语调快速地回了,
“没事,需要帮忙的话你把东西给我做也成。我这里事情虽然多,帮你弄两个东西还是可以的──否则你事情没弄得滴水不漏,最后传给礼部,还是会被整得面目全非,白便宜了那帮蛾子。”
“但是邹正的儿子平日不都待着书院里?怎么会突然撞上了马土匪那小侄子的枪口?”韩汶又一头钻回了两人中间,黑豆眼转呼呼地,满是好奇地问道。
“恭亲王的人不安份,平日主子抓得牢,翻不得身……但他们这回学聪明了,转手让人下了套子,邹正的儿子不幸倒霉,被人恰好当枪耍了。”方炯昱摇了摇头,“邹正估计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他这回打算怎么做,今天一早我的人没机会跟他透风,现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反正最近的事情很多,光是我们六部的提案就能把早上的时间给占满。邹正进不了上房,理论上也不会给咱们添麻烦……”
“御史有权利不看时间、不问地点、不论情况,直请奏疏的特权。”方炯昱闭上眼,有气无力地回答了韩汶这个难得不经大脑的问题,“御史们向来是各家必争取的底层臣子之一,难得邹正这么多年来始终保持中立,想取而代之的人也是不胜枚举……”
三位尚书在早朝时刻对头私语的样子相当显眼,只是随着皇帝身边的陆公公出殿喊了“有事奏请、无事退朝”后,有心人打听的人还是鱼贯地跟着步入殿内,暂时先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朝议之上。
新的一天,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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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阁。
齐玥鼓着粉嫩的小脸,先是摸了摸手里的原石,又瞪了自己画的草图许久,终于别过头对于自己的手欠感到再一次地欲哭无泪。
“姊,妳怎么啦?”敏锐地察觉到齐玥的情绪不对,齐南阳放下了手中被刻到一半的木头,在丫环岫玉的服侍下擦干净了肉嘟嘟的小手,慢慢地摸索着移到了齐玥的身边,拍拍她的腿关心地问道。
齐玥侧头狠狠亲了亲弟弟红扑扑的脸蛋,回头却是在几个丫环妈妈善意的笑声中嘟呶抱怨着,
“这次的图不小心画得太难了……明明我就是负责辨玉的,为何最后又让我刻了啦?”
“要送人的礼物,当然是自己做比较有诚意吧?”任氏做在一旁啜饮着茶水,闻颜不禁微微一笑,“更何况要不是妳的稿图画得好,妳爹也不会要妳就用它刻了。”
“但我才八岁啊──!”齐玥倒在齐南阳的身上,压得小孩儿一阵抱怨,这才咋呼呼地说道,“这种体力活儿、眼力活儿,他怎么舍得让我做呢?”
“别抱怨了──!”任氏摸了摸齐玥的头,温柔地一笑,“妳爹不过是想让妳练练手,拉完胚后,就会让老师父亲自去雕琢了。”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师父处理呢?”齐南阳看不到齐玥听着沉默下来的样子,仰着小脸蛋,疑惑地问道。
如果从原石开始就由同一个师父打磨,对于接下来开始动手雕刻的活儿来说,上手速度快、掌握玉石的质地变化也能比较完整──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把两者区分开来。
好的籽料千金难求,一道随意的刻纹就能毁了整块玉石的价值。
“所以,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两个都要好好把握。”任氏慈爱地看着两个孩子,眼神难得的柔情,“你们爹爹为了把齐家玉器一脉的精髓传给你们,可是下了血本在寻找各种教材的。”
所以千万别辜负了我们此刻为你们撑起的这片天──
在他被乌云遮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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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夜游
(捉虫)
夜黑风高,一盘透亮的银月高悬着,满院花草清香,一高大一娇小的两道身影却什么没兴致观赏,偷偷摸摸地来到了东湖附近。待得巡夜的小厮行过,这才来到湖边,又沉寂了一会儿,便是悄悄“噗通”一声、先后地跳入湖里。
水面带着落叶浮动,只消片刻、便回复了最初的平静。
夜晚的湖水在月光的折射下,多了几分迷离与神秘。齐玥含着小竹筒,手里握着两颗夜明珠,带着齐涵璋拨开层层水草,随着记忆回笼,又游了好一会儿,终于摸上了印象中的那处入口。
回过头朝着跟在后头的齐涵璋比了比,两人接着加快了速度游又了一会儿,齐玥便明显感觉到水深变浅、随即人就游上了一个缓坡。
齐涵璋紧接着自后头追上,护着齐玥在后头,自己改游在了前面,终于是赶在竹筒内的空气消耗完前,进到了一个完全干燥的洞窟里。
夜明珠只剩一点黯淡的光晕,齐玥拿近了照在穴壁上,可以见到几个相仿的凹槽,以一种从没见过的方式拉出几道常常的曲线,一路延伸往洞里去。
只是这处明明没见过的墙壁透着一股奇异地熟悉感,让齐玥感到一阵疑惑。
知道齐玥谨慎,齐涵璋便由着她在附近做初步的打探,自己则是从怀里先拿出了几样小东西简单地判断了一下这个洞窟的虚实,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抽出了火折子,“啪”地一声,让橘红的火光照亮了回廊。
“这洞穴的设计很精巧,也不知道在东湖下头多久了也没被发现,竟然还能如此干燥、连火折子也能点着……”
而随着光线骤亮,齐玥忍不住恍惚了一阵,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就连齐涵璋的话,也没听到。
在穿越来到大夏朝前,她正是在拍摄一部本土寻宝的电影,也是为了这部电影,才被人给推落悬崖而穿越。
还记得当时的场景据了解、是真的跟上头借了一处国家级的秘密研究点来实拍的,说是为求逼真,连水下寻宝片段都得演员本尊上场,宁可让他们花费几天的时间训练,也要什么都真枪实弹。
也难怪他处处觉得熟悉、落水那天也没多想,还觉得自己运气好,随便一游都能发现好东西!
直到现在在眼前的一片清晰景象,才让她认知到──这跟她当初在片场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就是那入口、那穴壁、到现在光亮所照之处……
再里头的,她甚至避着眼睛,也能说清楚。
难道说……
巨大的冲击让齐玥有些心慌得站不住脚,彷佛心里最深切的秘密被人给刨了出来,又赤裸裸地摆在了眼前。湿透的衣服因为暴露在空气里,让寒气一路渗到了皮肤上。
绵绵密密的怀疑、痛苦,随着一段段漂泊又拢聚的记忆浮现而串连。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玥姊儿,妳这是怎么啦?”齐涵璋刚刚看清楚了大致的状况,一回头就看到齐玥的状况不对,旋即吓了老大一跳,三步并做两步地移到齐玥的身边,轻声说道,“咱们今天不深入,先在入口打探打探,大约就一刻钟的时间……妳撑得住吗?”
毕竟穿越的事情太邪乎了,齐涵璋就是再逆天,也绝对想不到齐玥身上发生过如此离奇的事情。
他只愧疚地当着齐玥一个月前掉了湖里而发起的病还没好,这下子、连是手忙脚论地想帮她拂开耳边零乱的发丝,却反倒把那张小脸越弄越花,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