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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神之笑倾君心-第8章

小说: 死神之笑倾君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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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新鲜的词儿倒多。”蓝染放下茶盏,又换上慵懒的神色,唇边噙着一抹浅笑,看了我一会儿,刚要说话,却听队长室的门又被敲响了。我和蓝染同时将视线转了过去,那门外的身影是雏森桃。

“什么事,雏森君?”蓝染的声音又换成了温雅的那种。

“是。”门被拉开,雏森桃在门外行礼道,“队长,该用午膳了。”

“呵呵,和颜儿聊的兴起,连时间都忘了。”蓝染温雅地一笑,“雏森君,劳烦你吩咐下去,午膳再加一份,今天中午颜儿要留在这里。”

……颜儿!

我突然一个战栗,僵在椅子上。这爱称,前生我只许那人唤。那是我心中曾经最柔软的地方。我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听到,也没有打算再让任何人碰触……

“怎么了?颜儿?”

蓦然回神时,蓝染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身边,而雏森早就不在门口了,想是已经退下去吩咐蓝染交给她的事了。我仰头看着蓝染,他正对着队长室的窗户,镜片起了反光,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没什么。”我忽的笑了起来,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他,“大叔对人的称呼转变得可真快啊,半个月前还是莫三席,现在就变成颜儿了。”我不无嘲讽地道,“叫得可真亲热!而且,我没说今天中午要留在五番队吃饭吧?”

“怎么?不喜欢?”蓝染低头看我,伸手挑起一缕我随意垂在肩头的白发,绕在指间把玩。

“怎么会?我把惣右介你叫成大叔,你都能接受了,我为何不能接受‘颜儿’这个再正常不过的称呼?”我佯装无所谓地调侃,“怎么?你还敢留我在这里吃饭?就不怕万一我喝醉了,再对着你发酒疯?”

蓝染沉雅一笑:“今天中午不喝酒。”

我斜蔑他一眼,拍掉他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叹道:“大叔是不是太过独裁霸道了些?连吃饭喝酒这种事情我都不能自己做主。你为别人做决定的时候也不问问别人的意见。”我摆了摆手,“也罢,有道是客随主便,无论如何,现在踩在你的地盘儿上,我就姑且听你一回。走吧!”语毕,我便绕过蓝染,兀自走了出去。

背对着蓝染的瞬间,我暗自调整了呼吸。

蓝染实在太精了,我只能由着他唤我,在他面前,我在乎的人,在乎的事,甚至是称呼都不能表露太多,否则我无法保证这些将来不会成为他利用的优势,我越表现得在乎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越是可能成为蓝染将来牵制我的牌码,没有办法,蓝染太善于攻心了。

不过,是人就有在乎的事,就算是蓝染也不例外。只是要发现,需要时间与契机。不过,刚才我就发现了一点,我叫他惣右介的时候,他把玩我头发的手指有瞬间地停顿。虽然转瞬即逝,虽然他掩饰地很好,可还是被我发现了。就像我在乎“颜儿”这个称呼一样,也许蓝染也在乎“惣右介”这个称呼。虽然我不能说,他在乎的程度就一定像我这样深,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称呼对他来说,绝不是随便可以叫的。

呵,我从来就不会任由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蓝染既然想要探究我,那我何不也主动些,去掌握他的喜恶?这样也许在做一些事情时,可以更加地保全自己。

*****************

话说,我今日还是头一回在队里用餐,前段时间饭菜都是被送到房里的。

瀞灵廷里平日用餐也是有规定的。普通队员在一间宽厅中集体用餐,副队长和席官们另有一间宽厅,队长则是单独用餐的,而且在一处独立的小院儿中。

我随蓝染绕过曲曲折折的曲廊,进了院儿中,随眼看去,不由一叹。

好一处和静清寂之所!脚下是步石铺的小路,拐了个弯儿通向前处的和室。石路间渗着深绿青草,两边丛生着十几株刚柔兼具、苍劲古朴的弯木,左旁一处石清潭,潭里立着竹篱小泉,右旁一樽石龛。抬眼看去,那和室的纸格子拉门开了半边,垂了片竹帘。此时正直夏季,院中一片深绿。以前就听说过日式庭院讲究放松静思、超脱尘世的境界,春樱花、夏深绿、秋红叶、冬白雪,四季如画。庭院如此,仿佛思绪都可以静静地沉淀。这满院的幽寂,竟全然阻隔了外面的喧嚣,俨然两个世界。

我一路欣赏着美景,跟着蓝染步上毛石青踏,挑开竹帘进了室中。眼前现出一间日本传统的茶室。榻榻米上是深色的边框,弯曲节疤带着自然纹理的木柱子与房梁,天花是一种轻巧的木格子,上面铺子不加修饰的薄板。中间的榻榻米上放着一只小香炉,香气说不出地淡雅。几只软垫躺在两张矮几后,一张置于左侧,一张置于主位,主位两侧稍后立着两只古雅的纸灯。我仔细地看着室内的摆设,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才想起来,如果是茶室的话,应该设有壁龛,用来挂轴画或者其他装饰品,但这屋里却没有,只有一幅裱过的横幅挂在了墙上。

横幅上书着“天道”二字,远观笔势苍劲、虚实相生,透着一股雄浑之势。

我一看到书法便来了兴致,走到近处仔细观摩了起来,却发现这横幅竟是没有落款朱印之作。我笑了起来,回头问蓝染:“大叔既然都把这字裱了,却为何不添落款?”

“哦?”蓝染站到我身后,低头看我,“你认为这字是我写的?”

我一敛眉,又来了,这丫的试探真是无处不在。我在心中无奈地叹气,脸上却笑道:“我猜的,听说大叔你喜欢书法。况且,这里是五番队的茶室,不挂你的字难道还要挂别人的?”

蓝染却不答,只一道慑人的目光逼来,我心中一凛,心道这男人眼睛果然很毒。我没说真话,他竟一眼就看出来了。

“自然是由神韵窥得一二的。”我无奈说了实话。语落,那逼人的目光果真缓和了些。

“这字,浩瀚苍劲中带些淡雅从容之势,笔墨间分明气魄雄浑,收笔处却藏锋敛颖。所谓书如其人,就算没有落款,借由笔墨中的意境神韵,也可知晓此字乃大叔所书……”我话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几乎消了音,我看着蓝染,【炫】恍【书】然【网】顿悟道:“对哦!既然笔墨本身饱含了一切,那么落款根本就是多余的嘛!”

书如其人绝无二字,观字可观及人之品性涵养,世上没有品性全然相同之人,字也就不会有相同的神韵!若不能透过笔墨间的神韵来判断作者,纵然有落款也是惘然。落款只是形式,它是可以作假的东西,可以写上任何人的名字。就如同珍贵的古董,不见得落款处题了年代出处的就一定是真品。

只有隐藏在事物本身中的真实才是最重要的,太过在乎表象只会被它蒙蔽。这就是蓝染的意思?直至此时我才恍悟,他今日中午留我吃饭,恐怕用这幅字来试探我才是主要目的。就知道蓝染绝不会凭一时的心血来潮做事,果真是目的性很强的男人。不过,我竟也不觉得生气,只觉得蓝染要试探我,我也可以在他的试探中跟他学会很多东西。大家各取所需,扯平。

我抬头看着蓝染,他淡淡一笑,眸底瀚海般包容,却又澄澈沉静,不甚广博。

我的心笃地跳了跳,为这澄澈的眼神。这没了慑人气势的眼神,这纯粹的眼神,是……蓝染的?

啊,要死了!这时候还管它是不是蓝染的干嘛?这么俊朗的脸,加上这么澄澈的眼神,根本就是引人犯罪嘛!我心底竟窸窸窣窣地爬出无数条小蛇,色女的本性开始发作,邪念还在脑中滋长,手却先一步地将那碍眼的眼镜拿了下来。我的眼神移到蓝染唇上,恶念横生,一把勾上他的脖子。

正当我准备图谋不轨时,竹帘外传来雏森柔弱的声音:“队长,午膳准备好了,可以端进来了么?”

正自实施的犯罪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我顿时眼前发黑。

却听蓝染温和地笑道:“辛苦雏森君了,端进来吧。”

跟着雏森桃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个男队员,他们将午餐放到矮桌上,我偷瞄了眼蓝染,见他一脸温雅的笑容,眼镜不知什么时候从我手上拿过去重新戴上了。放好午餐,雏森桃抬头看了眼和蓝染一起站在那横幅“天道”前的我,礼数齐全地退了出去。

雏森离开了,那两名男队员却只走到屋外去,便一人立到了一边。我想他俩应该是要等我和蓝染用完午饭,再负责把餐盘端送下去的。

因此,我本想冲口而出的哀嚎变成了喃喃碎语:“难道又是现世报?不就是恶趣味发作让人背了首诗么?至于这么快就砸回来?”我气呼呼地一屁股盘膝坐到软垫上,却听蓝染沉声笑了起来。

我转头看去,见他坐在主位的矮几后,喝着菊汤,歪着头懒懒地看我,眼里满是笑意。

“惣右介君,喝汤的时候不要笑,小心呛到。”我把美眸弯成月牙儿,冲着蓝染笑盈盈说了一句,便又将视线转向门外那两名“岗哨”,心下又生恶念。不如干脆去把他们两人点了算了。他俩站在那里,我哪能无所顾忌地和蓝染说话?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不必在乎他们。”蓝染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不是温和,而是慵懒的那种。

我回头间,眼角余光瞟到蓝染取下放在地上的斩魄刀,顿时明白了过来。对哦,以蓝染的个性,断不会允许这些队员每日都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而且瀞灵廷里的人都被他施了镜花水月了。我了然地笑了起来,镜花水月真是把好刀啊好刀!

却忽觉一道慑人目光再度逼来,我顿时抬眼望去,蓝染的眼神果然又深了起来。我不在乎地斜蔑他一眼,知道我看镜花水月的眼神引起了他的关注。心里却想,虽然蓝染的深沉不露很有魅力,但却藏了太多玄机。我还是喜欢他刚才那种澄澈的眼神,很纯粹。

我想,那一刻,也许蓝染就像那横幅上的笔墨,纯粹地只有神韵而没有落款,只有真实而没有假象。那一刻,我看到了最真实的蓝染。只可惜,这样的蓝染,不知几百年才会出现一次。

我又想起了被破坏的好事。可恶!今天要是可以吃到蓝染,那将是多美好一个采花生涯的开门红啊?要知道也许吻到蓝染并非难事,但是吻到那么纯粹的蓝染就很难了!我那百年难得一回的机会啊啊啊啊!就这样被破坏了!老天真的在罚我?罚我为那天骗小桃像蓝染表白赔罪?难道坏事真的不能做?

蓝染又沉声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吃饭的时候也走神,脸上表情那么 (炫)丰(书)富(网) ,想什么呢?”

我瞪他一眼,“自我检讨中,别打岔!”

“哦?”蓝染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些趣味,“不妨说来听听。”

想听我的自我批判?我笑得很可爱:“我是不介意对大叔大吐苦水的,只要大叔不介意做我那些糟糕情绪的垃圾桶。”话说,蓝染这种心高气傲的男人,被人说成垃圾桶会是啥反应?我得意地毫不避讳地注视着蓝染,不想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表情。

蓝染却但笑不语,眸中波澜不兴。

我一挑眉,不受挑衅?还是挑衅程度不够?都说他是垃圾桶了还程度不够?难道是没挑衅到点儿上?记忆中见过蓝染在虚夜宫用灵压压人的样子,但那好像与怒气无关。面对别人的仇恨和愤怒他也可以近乎冷淡地对待。也许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习惯了连自己的情绪都拿来作为处世的手段。

这样的男人不可谓不强悍,但却一点也不可爱!

不过,正是因为不可爱,也许才有挑战力!我看着蓝染,两眼开始放光。既然不能让他喜,那就让他怒吧!我喜欢纯粹真实的蓝染,也许那种纯粹的澄澈很难再见到,那么,就试试看能不能见到纯粹的浑浊!最好是怒不可遏,当场暴走,那一定很有趣!哼哼,哦呵呵呵呵!

我越想越觉得有趣,兀自YY笑眯了眼之时,却听蓝染放下碗筷低声笑了起来。

“没有人会想看到我动怒。”蓝染抬眼笑看我,慵懒中带些神采,“你这丫头的想法还真奇特。”

那是因为他们不想感受到你的灵压。

我一点也不惊讶蓝染看穿我的心思,只是白了他一眼,“我也不想看到你动怒。我只是想看到惣右介君你……郁闷生气的样子!”我故意加重“样子”二字。我不想感受你的灵压,只想看到你生气时的表情。纯粹的表情,不掺和其他目的的表情。

“哪!就像……这个!”我手拿着筷子往后指了指那“天道”二字,见蓝染神情莫测,知道他是听懂了,便一笑,捧起矮几上的菊汤,不顾形象地消灭得一滴不剩!

弈棋

“唉!队长的待遇就是好呀!”午饭过后,我斜蔑了一眼蓝染,酸溜溜地调侃。

用过餐后,矮几和餐盘被撤掉,两个队员又移了一张矮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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