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笑倾君心-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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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寻儿的哀求动了我的心,她现在生着病,我不愿意太过和她对着做。再者,那只是个普通的顾客,去聊一会儿也没什么。
我说服着自己,最终还是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打扰您了。”
“哪里。”那男人说着客气话,眼光却放在寻儿身上,“你的女儿长得很像你。”
“我倒是希望她只是长得像我,”我浅淡一笑,抱着寻儿不给她下去,“可这孩子偏偏性子也像我。”
“哦?像你不好么?”
“也不是,只是遇到跟自己的性子很像的人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性子这么让人头疼。”
“呵,这倒像是句实话。”那男人看着我,似乎意有所指。
“妈咪,寻儿想要叔叔抱抱……”小家伙拼命地想要从我的腿上爬下去。
“你的感冒好了是不是?怎么突然这么有活力了?”我有些头疼,寻儿是不是也太喜欢这男人了点?毕竟才第二次见面,平时她最喜欢跟着敕天,最缠人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没关系,放她下来吧。”那男人却似乎并不困扰。
但问题是我很困扰!女儿莫名其妙地对一个陌生的男人感兴趣,而且总不能养成她见了喜欢的人就要求抱抱的坏习惯。
我抱着寻儿起身道:“这位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女儿该午睡了。”
寻儿却不乐意了,小嘴儿瘪着,要哭的样子。
“寻儿,你不想吃妈咪亲手做的奶油起酥了?”
寻儿瘪下去的小嘴儿一停,歪着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认真地考虑要抱抱还是要奶油起酥。最终,她泄了气一样地勾上我的脖子,小脑袋歪到我的肩膀上。
我满意地一笑,看来是奶油起酥赢得了胜利。
我回身看见那男人冷淡的眸里似乎裂开了一道痕,竟然奇怪地有一丝胜利的愉快。
“您请慢用。”
我笑着说完,抱着寻儿上了楼。
******
后来,那男人连着几个月都没有再来过,不过终究他只是个连名字都没有问过的顾客而已,所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深秋的风渐起的时候,天气有些冷了。
我给两个小家伙早早地穿上了厚实的衣服,每天都变着花样做些吃的给他们,就怕再像夏天那时,寻儿一病就是十多天。
这天午时,两个小家伙谁午睡起来,诺儿习惯性地坐到咖啡厅的角落看书去,寻儿跑来跑去地玩,最后追到厨房看我准备了什么下午茶点。
今天的下午茶是锡兰红茶,配上三明治、小松饼、芝士蛋糕和水果塔,另外,给诺儿特别煎了一只淡口味的鸡蛋。
当寻儿坐在座位上开心地吃起来时,诺儿却盯着那只鸡蛋皱起小脸儿,偷偷往寻儿跟前推了推。
“诺儿,那只鸡蛋是你要吃的。”我站在一旁提醒他,“寻儿每天早晨都会吃,她不缺那个。”
“妈咪,我不喜欢吃鸡蛋。”小诺包子皱起脸,捧着大大的书想要拍下去的样子,似乎那鸡蛋和他有着深仇大恨。
“那你也不喜欢它里面的营养吗?”我忍着笑,却不肯退步,乱菊等人在吧台见状也笑着过来看每周必定上演的逼迫与挣扎。
“妈咪平时不是会把鸡蛋做成布丁么?吃布丁也一样……”
“任何经过加工的食物都比不上它原来的营养。”
“菊姨……”小诺包子转向乱菊求援。
乱菊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敕天叔叔……”小诺包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敕天。
敕天眼里全是笑,嘴上却淡道:“抱歉,我不能违背你母亲的意愿。”
“修兵叔叔……”
修兵看看我,尴尬地咳了声:“我觉得,你母亲说的有道理。”
“你们!”小诺包子悲愤地想要拍着桌子站起来,可是拍了桌子才发现无法潇洒地站起来,因为腿太短,坐在椅子上脚还够不着地面,只能挪啊挪,慢慢挪到地上。
可是这样一来,气势什么的就都化为乌有了。
最终只能站在地上怒道:“坏人!你们都帮着妈咪!”
“噗嗤!”乱菊忍不住大笑了出来,敕天转过身去,肩膀有些微微的抖,修兵已经忍得脸都红了。
小诺包子看了一圈儿,发现真的没有人帮他,终于气鼓鼓地端起桌上的盘子往外走。
“诺儿,要去哪儿?”我在身后问。
“臭鸡蛋!给隔壁家的小黄吃!”
我笑着不动,只盯着他悲愤的背影。真是的,每次都是这一出!每次都说要喂给隔壁家的小狗,结果出了门就会自己吃掉的。这个小家伙只是觉得被人逼着吃东西很没面子而已。
小诺包子端着盘子,却越走越往旁边的茶座偏。
嗯?
我心中狐疑,却没阻止他,这次和往常不太一样呢,这小家伙学到什么新花样了吗?
却见他在靠近离门最近的那处茶座旁,很不小心地被桌腿绊到脚……
“啊!”随着稚嫩的惨叫声,整个小身子都向前扑了出去。
“呼!”一起扑出去的,还有他手中的盘子。
盘子带着煎得金黄的鸡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朝着门口砸了过去。
“叮铃!”
清脆的风铃声很不凑巧地传来。
“呜!啪!”
盘子带着鸡蛋狠狠地扣在了刚进门的顾客脸上!
一屋子的人都呆了,闯了祸的小诺包子抬起头来,连正在努力消灭甜点的寻包子都转过脸来。
“啪!”盘子落在地上碎裂成无数块。
鸡蛋却贴在顾客脸上,啪嗒啪嗒慢慢往下滑,一路慢慢留下黏答答油腻腻的痕迹。被鸡蛋砸中的顾客一动也不动,只是油腻腻飘着鸡蛋香气的金丝眼镜遮了向来冷淡的眸……
镜月
我抚额,为什么这男人每次都来得这么凑巧?或者,他为什么每次都来得这么不凑巧?
“啪叽!”那只金黄晃的鸡蛋终于掉到了地上,伴随着鸡蛋掉落的,还有几滴疑似鼻血的粘稠物。
“啊,是叔叔!”寻儿先发现了不对,挪下椅子跑了过去。
那男人站着不动,只低着头看着诺儿,镜片上已经被糊了一层油,看不出任何心绪。
诺儿自知闯了祸,趴在地上开始转起了小脑袋,左转右转,向前看向后看,视线忽然定格在吧台上。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皮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吧台那里放着一块抹布。
虽然洗的很干净,可是,也改变不了那是块抹布的事实。
这小子该不会想要……
诺儿却已经蹦了起来,小炮弹一样地冲向吧台,踮起脚捞到抹布,小炮弹似冲了回去。肉肉的小手把抹布举得高高的,仰起小脸儿稚嫩地道:“给你!擦擦!”
我顿时黑线!小诺包子,我的家教是这样的吗?我有教过你用抹布擦脸的事吗?
“诺儿!”
“笨蛋!”寻儿稚嫩的怒喝盖住了我的声音,她叉着腰,“你一点诚意都没有!你应该帮叔叔擦擦!”
“噗嗤!”乱菊已经在吧台处笑得蹲在了地上。敕天和修兵也不见有所动静,修兵本来就不喜欢那个男人,敕天的性子,我不说什么他是决计不会动的。
这群家伙……
大的小的,成年的没成年的,都不让人省心!
诺儿却点了点头,似乎觉得非常有道理,圆滚滚的小手立刻搬来旁边咖啡座间的椅子,费力地爬了上去,再次举起抹布,却发现依旧够不着。
“蹲下来,我帮你擦擦!”疑似命令的口气,小手已经拿着抹布在那人身上的油渍处开始擦了起来。
我终于受不了地从后面的座位处走上前来,一把拿掉他手里的抹布,顺手把他抱下椅子,抬头道歉道:“非常抱歉!呃,没想到您会突然进来……不管怎么说,是我的儿子惹的祸,您弄脏的衣服还有医药费,我会双倍赔付的!”
那人却站着不动,只低头看着被我抱下来的诺儿,眼镜被油糊住,朦朦一片,虽然看不出眼神是怎样的,但是我还是本能地将诺儿拉到了身后。
那男人发现我的动作,视线似乎转向我,屋里的气氛忽然有些什么在暗涌,沉寂的,黏着的,甚至有些沉痛的,又似乎有些热烈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低头喝斥诺儿:“还不快去拿毛巾!我平时是用抹布给你擦脸的吗?”
诺儿琥珀般褐色的眸里忽而澄亮,【炫】恍【书】然【网】大悟,小炮弹一样地又冲向后院。
“寻儿!还有你!诚意不够这话是对的,可是我有教过你用抹布擦脸的诚意吗?”
寻儿歪着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只是这种问题对三岁的孩子来说似乎还是深奥了点,大概她想了很久也没发现自己错在哪里,但是抬头看到我脸色不豫,还是很乖地低下头去,左瞄瞄右瞄瞄,最后学着诺儿跑向后院。
我回身将视线转向那个男人,正对上他衣服上油渍渍的地方,那里刚刚被诺儿擦过,更加地难看,隐隐还飘着煎鸡蛋和抹布的混合气味。我有些佩服这个男人,他竟然能从进门站到现在都一言不发,换成是我,早就抓狂了!
“这位先生,那边有洗手间,您先去洗把脸吧!您的眼镜请先给我,我帮您清洗一下。”
“不必了,我自己来。”那男人终于开了口,冷沉的声线里听不出心绪。
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刚好拿着毛巾回来。
我蹲下身去看着诺儿,瞄了一眼门口的碎盘子和鸡蛋,努力让自己笑得温柔,“小诺包子,你犯错误了呦,怎么办?”
“我去打扫干净!”小家伙抖了抖,马上就要去收拾。
“那是自然的。”我阻止住他,继续笑,“可是,你不觉得你应该先道歉吗?”
小家伙一听,立马绕开我,对着那男人高高举起手中的毛巾道:“对不起!因为坏妈咪要逼诺儿吃臭鸡蛋,诺儿想要把臭鸡蛋喂给隔壁家的小黄,可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听着他稚嫩却条理清晰的“道歉”,把他转过来笑得越发温柔,“小诺儿,谁是坏妈咪?什么叫臭鸡蛋,嗯?还有,你真的是不小心摔倒的吗?妈咪要跟你说的是,戏演砸了知道么?妈咪该怎么惩罚你呢?吃一个月的鸡蛋好不好?”
诺儿褐色的大眼睛偷偷抬起来瞄我,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洒在他棕色微卷的头发上,说不出地惹人怜爱。
“这样吧,晚上就吃芙蓉蛋羹好了。”
“妈咪!”诺儿发现装可怜无用,干脆耍赖撒娇起来,抱着我不肯撒手,小脑袋在我怀里蹭啊蹭。
我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孩子的个性真像是狼与兔子的混合版……这种个性,真不知道像了谁!
“去跟叔叔好好道歉,如果他原谅你的话,妈咪就考虑减轻一点处罚。”
小诺包子一听还有余地,立刻脱离兔子的个性,转过头鞠躬道歉。
“你叫……诺儿?”那个男人俯身下来,摸着诺儿的脸,却看着我,眼里沉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没见过他。”
那是因为你每次来的都不是时候!
我腹诽,却没说出口。他身上的衣服被弄成那样指定是废了,而且怎么看都是诺儿闯的祸,他没计较已经算是大度的人了。
“寻儿和诺儿是双胞胎姐弟,平时您来店里的时间,诺儿都在午睡。”
“是么,你……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
那男人真的很奇怪。
那天不见他生气,却说了句奇怪的话后就走了。之后大概过了半个月,他再次来到店里时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虽然依旧冷淡,可是眉宇间却少了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这次他来的时间是下午,我正陪着诺儿看书,寻儿在后院缠着敕天。
依旧点了一杯蓝山咖啡,他却坐到了诺儿对面。
“最近好么?”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候我,一时有些怔愣。话说起来,到现在都没问过他叫什么名字。
“镜月。”他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
我心里微微惊讶,一直以来,能够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的男人就只有……
我深吸一口气,赶走脑中冒出来的那个男人,心想,这名字怎么听来有些怪怪的感觉?
镜月见我不说话也没有再开口,喝着咖啡的时候,眼光扫到桌角上的一只拼图魔方,便顺手拿起来转了两下。
正专心看书的诺儿抬起头来,看书时特有的深沉性子又上来了,稚嫩的声音里却满是大人的口气:“你不会吗?我三岁就不玩那东西了。”
“哦?那你现在几岁?”镜月放下魔方,好整以暇地问。
“三岁半。”
小诺包子捧着书,头也不抬地答。
我有些捧腹,却觉得笑出来不合适。镜月却也不生气,他垂下眸去,那一瞬间的眼里温华无限,我一愣,不知是否是错觉。
“啊!是叔叔!”身后忽然听到寻儿的欢呼声,我刚回头,她已经冲到了镜月跟前,小手张开,兴奋地道:“抱抱!”
“寻儿……”
我刚要阻止,镜月已经将寻儿抱了起来。
他微微闭上眼,抚着寻儿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