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起名门-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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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汉见曾博远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这才放过了他。
他掏出一个钱袋子扔到案桌上,对梁氏道:“钱在这,你数数。”
梁氏斜睨他一眼也没客气,她把钱袋子一掀将银子哗啦啦地倒在案桌上。
“怎么只有七十五两?不是说要一人五十两吗?”她皱着眉头问。
中年女子嗤笑了一声。
“是,原本是说好每个人五十两。可你也没说过其中有个是傻子啊。一个傻子能给你一半的钱你都要笑了。而且这趟活儿我们冒得风险还这么大。。。。。。”
傻子?
曾博远听到这话目光一扫。这才发现不远的床上被困得向个粽子一般的曾博宇。曾博宇脑袋歪向一边。一动不动地团在床上。
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曾博远心里更急了。他发出呜呜的声响。拼命地想要叫醒昏迷过去的长安与曾博宇。可两人似是睡死了过去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屋里另外三人自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们根本就没想曾博远的小动作放在心上。
中年女子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们慢悠悠道:“这趟买卖可是要操不少的心,这若不是主家说只要卖远了便绝对不会追究啊。我还不想干这趟活儿呢。”
“高门大户里的水儿,可不是那么好趟的,若是没有利头可赚,那。。。。。。”
“七十五两就七十五两。”梁氏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道。
大夫人说了这差事无论得了多少钱都归她,所以原本说要的一百两变成了七十五两她心里很是郁卒。她暗骂这两人出尔反尔私扣银两,可她又不能真的与他们计较。事到如今无论对方扣押多少银两她都要咬牙认了。她心里安慰自己无论如何还有大夫人先前给的一千两银票,只要这趟差事办成了她一家便可脱了奴籍远走高飞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现在她的家人都在城外等着了,如今只差这七十五两银子一到手她便立即去与他们会合。
中年大汉与中年女子相视一眼彼此露出个会心的眼神,两人拿了棉被一人一个将曾博远与曾博宇卷了起来。根本没理会角落里的长安。
梁氏将银子收好,最后望了一眼被卷得像条棉团的曾博宇,她沉默地想了想道:“还请你们给十一少爷寻个好人家,十一少爷这一生也是个苦命的人。”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一个傻子还想到什么好人家?连自己母亲都嫌弃得要卖掉的傻子,想寻了好人家也得有人要才是啊!”
中年女子凉凉地斜睨她一眼:“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将他养大。傻子嘛,虽然卖不了好价钱,可还是能生儿育女的,总会有些需要赘婿的小户要的。”
卖!
赘婿!
这些狗胆包天的贱人!竟然敢如此对待他曾启贤的儿子们!简直是找死!
闻讯而来的曾启贤正要将这一番话听在耳里,他心中燃起熊熊的滔天大火,抬腿一脚朝着整扇门就踹了过去。
这一脚倾注了他满身的怒火,使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整扇细雕百马奔腾图纹的结实楠木门被他踹得咯吱作响,摇摇晃晃地倾向一边。
大门突然被踹开,屋里的三人都被吓了一跳。
只见一位高大的锦衣男子脸色黑沉如墨般伫立在门前,身后立着一群手持木棍的小厮。
是泉子将曾启贤带了过来。
梁氏一望见来人竟是曾启贤,脸上的血色瞬时褪得干干净净,她往后踉跄地退了几步。双脚一软,不受控制地瘫坐在地上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中年大汉与中年女子一看也知道事情不妙,两人不约而同地丢下手中的棉团就要往外跑。
两张裹成长条的棉团啪地落在地上,露出里头被捆成粽子般的曾博远与曾博宇。
曾博远尚未昏迷过去,他被摔得生疼,可抬眼一望却看见自己父亲如山般巍峨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眼前,他心里一松,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掉。
曾启贤一见两个儿子这幅模样,顿时龇目欲裂,他大吼一声:“尔等宵小!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曾家头上还想走!”
“抓住他们!”曾启贤大怒道。
青松青白等人闻言一哄而上将抱头鼠窜的中年大汉与中年女子拧了起来。青松从厢房的案桌上拿来一捆麻绳。好几个小厮手脚麻利地将二人五花大绑起来。泉子和另外几人几人则是快步走过去为曾博远等人松绑。
中年女子见状知道这是踢到板钉了。她心里大骂晦气,口中一个劲儿叫喊:“冤枉啊!我们冤枉啊!我们可是正当的买卖人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
曾启贤闻言冷冷地往了她一眼,青松立即会意,他随手拿过地上的手巾就将二人的嘴塞了起来。
曾博远手脚上的麻绳一被解开他张开手臂向个炮弹似地冲曾启贤射了过去。他余惊未消。脸上犹自挂着泪珠,小小的身子抱着曾启贤的大腿不肯放。
“爹爹,爹爹。。。。。。呜呜。。。。。。”他话都说不齐整了,牙关犹在打颤。
“爹爹救命,救救远哥儿。。。。。。他们,他们要将远哥儿卖掉。。。。。。”
曾启贤心一疼,半蹲下身子将曾博远紧紧抱在怀里。
“不怕了,不怕,爹爹来救你们了。没事了。”他温声安慰。他现在已经从震怒中反应过来, 整个人后怕不已。
万一,万一他再来晚一步,那他的两个儿子。。。。。。
他简直不敢往后想。
心中如此想着,手上就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他恨不得将曾博远整个人都嵌入怀中,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儿子是安全的,还在他身边。
“吸。。。。。。”
曾博远却禁不住地倒吸了口冷气。
“怎么了?”曾启贤紧张地问道。他疑惑地掀起曾博远的衣袖,两个小胳膊上好几大块乌黑发紫的淤青赫然在目。
曾启贤的眼神一下子降至冰点。
话说两头。雅座里的王雪娥此时有些心神不宁。她原本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与杜氏、李氏说着话,此时却全无了心情。
她端起茶碗捧到鼻前轻轻地闻着茶香。她的手指修长而白皙,饱满圆润,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衬着白瓷蓝底的茶碗,盈盈之间透着几分浓稠的美艳。
从刚刚开始,她的眼皮就一直不受控制地跳着,仿佛在预示她有什么不要的事情将要发生。
她下意识地往外望去。
曾念薇那个臭丫头仍在游廊这跟着众人看烟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曾念兰也在。曾博远自从跟乳娘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
当然,宇哥儿也没有回来。
王雪娥想到曾博宇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痛,不过她很快便讲那抹情绪压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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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休妻
王雪额角青筋不安地跳动,她眼神示意一旁的探春出去探消息。探春会意悄声退了出去。
王雪娥案桌上的新茶又换了两轮探春都没有回来。
莹白的茶碗中茶水浅绿盈盈,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茶香,王雪娥姿势优雅地饮着碗中茶汤口中却索然无味。
探春怎么还没回来?
她有些坐立不安,正想吩咐元春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视线下意识地就瞟了过去。
是曾启贤回来了。
王雪娥心中装了事,一时没有留意到曾启贤是只身回来的。她压下心中的不安,脸上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老爷。”她柔声道。
曾启贤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无波无澜,只一瞬便移开了去。他在先回来了的二老爷曾启言和三老爷曾启均身边坐下听他们两个说话。
曾启贤面上看不出喜怒,他眉头紧颦,抿着唇一言不发。好在他平时话也不多,大多数情况下他也是这样沉默不语,因此大多数人都没看出他情绪不对。
王雪娥却被他冷漠的眼神扫得心里咯噔一响,她衣袖下的拳头不由得紧紧攥了起来。
这帮人到底干什么吃的!事情到底如何倒是回个话啊!
她咬了咬牙眼角瞟了一眼元春,元春借着更衣的由头快步退了下去。
曾启贤不动如山,他正专注地听着曾启言与曾启均说话,对王雪娥的小动作似乎全然不晓。
曾念薇虽然身在游廊,可她全神留意着雅座了的情况。
曾启贤的异常沉默、王雪娥的如坐针毡她一一收归眼底,她见此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移步到游廊的西侧,目光不经意地望下一瞟,果然在对面茶楼的墙角里发现一盏跳跃着暖黄橘光的兔子灯。
她顿时心头大定。
曾念兰此时倒是发现了不妥。
“远哥儿怎么还没回来?”她皱着眉头道。
曾念薇凝视着她,缓缓道:“姐姐不用担心,或许是远哥儿乏了。父亲先让人送他回去了。”
“你瞧,宇哥儿不也没在。”她道。
曾念兰眼眸皆是疑惑,她连看了好几眼曾念薇。她自是明白曾念薇着话别有深意,也相信曾念薇不会任由远哥儿陷与危险而不顾,她几欲张口最终在于嬷嬷的颜色之下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大房里的这一动静自然瞒不过有些人精,可大家都识相地没有点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无谓拿出来丢人现眼。
曾博安与曾念秀见大房的两个弟弟都不见了,心中隐隐地也察觉了事情的微妙,他们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扭过头去。
月色盈满,静静地照拂着世间万物。曾家的马车在月色的笼罩下缓缓从聚缘阁的后门驶出。车轮碾压地面发出的咕噜咕噜渐渐走远。直到融入长安街的喧闹里。
与前院的不夜之欢迥异。后院渐渐地恢复了寂静,只余院中参天的老槐树被刺骨的寒风中发出哗哗的摇曳声,或是屋檐上传来的几声细微的野猫叫声。
元春离开了半个时辰都没回来的时候,王雪娥是真的慌了。
她嘴角淡淡的笑意渐渐僵硬了。一向无懈可击镇定自若的一张脸庞缓缓皲裂出一条裂缝。她频频地望向雅座入口,眼底的焦躁毕露无疑。
曾启贤一切恍若无睹。他手持茶碗也没喝,茶碗中的热气袅袅升起,氤氤氲氲,他的脸庞隐在雾气分辨不清神色。
戌时刚过,烟火盛会也圆满地落下序幕。各个世家的马车有条不絮地驶出长安街各自归家。
与来时的兴奋欢喜不同,回程一片沉默。孩子们都闹腾够了,此时大都睡眼朦胧早没了精神头。孩子们不说话,大人们更是沉默。
马车很快到了定安侯府。
曾启贤片刻没做停留。他与弟弟弟妹们打了招呼就往外书房去了,目光根本没在王雪娥身上停留。
饶是曾念芳也察觉了气氛的不对劲儿。
她拉着母亲的衣角问道:“母亲,两位弟弟去哪儿了?”
王雪娥也是一头雾水,她正心烦意乱,哪有心思理曾念芳?她吩咐了曾念芳的乳娘把她带了回去。
曾念芳虽然不解弟弟的去向。可她精神头累极,见母亲不回答她也没追问,任由乳娘将她抱在怀里回了自己的院子。
杜氏见王雪娥在曾启贤面前吃了瘪心里很是高兴,可她顾及到在场的二老爷曾启言,最终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王雪娥一言不发地往荣青堂回去。
身后的迎春惜春低垂这脑袋跟在身后,噤若寒蝉。虽然不知道所发何事,可元春探春出去探消息一去不复还,竟也没人问起。而大夫人也丝毫不提,仿佛从来没有过这两人一般。
她们深深地意识到,出事了。
王雪娥根本就没心思留意几个丫鬟。她现在脑袋乱成一团麻,心中的不安与恐慌越扩越大,疯狂地四涌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她淹没。她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仿佛身后有什么猛兽要将她吞噬一般。
她心跳得越厉害,咚咚咚,咚咚咚,一颗心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
“啊!”
她倏然发出一声尖叫,惊恐尖锐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月色依然纯白如霜,清冷动人。
王雪娥脚一软,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夫人!”
“夫人您怎么了? ”
迎春惜春快步走上来扶王雪娥,顿时手忙脚乱。
曾念兰听到尖叫声时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屏退丫鬟婆子们沉下脸看着曾念薇。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面色很是难看,还没当曾念薇开口她又道:“梅姑,姐姐知道你聪明。虽然姐姐痴长两岁,可有些事姐姐承认自己的确没有你想的周全,也不如你一般聪慧洞察先机。别的事就不说了,可远哥儿也是我的弟弟,姐姐与你一样关心他。所以姐姐希望有些事你能先与姐姐商量,任何困难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
她不是傻子。自然也知觉了事情不对劲。
远哥儿与宇哥儿半途消失,王雪娥神色慌张,而她身边的两大丫鬟也不见人影。父亲曾启贤神色深沉。
这一切如此明显,就算真是是傻子,也知道这里头有鬼。
曾念兰沉默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