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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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挑剔。”盯着方有容的盛则刚言辞也开始不客气起来了,那伪装出来的绅士风度在逐步瓦解中。
“不算挑剔,出生以来,父母没得选择,兄弟姐妹没得选择,人生的道路也选择不大,对能相濡以沫的人生另一半不应该不挑剔。”方有容理智的看着禁锢着他的盛则刚,盛则刚远比他想像的力量要大,应付面前这个他从开始就没希望感的家伙,太累。
“你是个坦率的人。”对方有容言辞一向觉得很有意思的盛则刚捏了一把拥在手上的腰身,“就因为这样,我才放不了手。”
“这是言情小说中铁的定律——吃不到嘴的都是最美味的。你是不是看港台剧看多了?”方有容盯着这个把所谓的情话说得这般没水准的家伙,难道这家伙把他当成是潜规则店里毛茸茸的小鸭子?方有容生气了!就在方有容轮起手中合金的盒子想给盛则刚一击的前一秒,本能反抗的盛则刚先下手了。于是,最流俗的港台剧下面的一个环节上演了,方有容被砍晕了!
暴力!
绝对是暴力,万万没有想到盛则刚也会用上这样的手段!
方有容是在生理上的激情中醒来的,反应的第一嗅觉是那荡漾在空气中玫瑰精油的香味,第一触觉就是盛则刚正在耍流氓。
对,盛则刚很流氓的揉着他敏感的后庭,将放松身心的精油擦着他身体每个部分,身体轻易就被欲望所占据,火烫的身躯促使那要发泄的激情让其不由自主扭着腰,他妈的!他怎么跟着扭动腰身呢!
现代都市是用金钱来砸人欺负人的,万万没想到盛则刚居然违背都市生存规则居然用暴力来处理,居然还是性暴力。享受着按摩的方有容对此非常不耻,他果然有眼力,盛则刚比他想像的还要没品。
“喂!你能不能快点!”被煽动了欲望的方有容对磨磨蹭蹭的盛则刚表示着及其不满的心境。
“你当我想慢吗?还不是为了给你放松。”停顿下来的盛则刚被方有容的催促气得嘴有点歪。抬高的腰下垫上了柔软的枕头,久违的情欲渲染着身躯,被欲望穿透了的身躯兴奋的扭动腰身,性欲和感情不是同一平行线也没什么,享受性欲也是人生嘛,在欲望上,他们就是这样契合。
激情后的休战,洗浴后的盛则刚抱出被清洗后的方有容扔在可以随意翻滚的大床上,
性爱后累得半死,还得应付盛则刚动手动脚,昏昏欲睡的睡了。
清晨的光线飘了进来,迷呼呼张开眼睛的方有容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环境,这不是他自己的小窝。
“你醒了。”靠着床边对方有容轻薄着,早已脱了人皮面具的盛则刚轻佻的像是二百五。
一夜间,全部办妥,方有容小窝中值钱的东西都被缴获,那没来得及放进保险柜的晶莹剔透的小塔被加了个密封的透明罩子放在这里了,至于能逼死杨白劳的利滚利的支票被兑换成了现金,动用了被缴获出来的身份证件将这些现金被死期五年的什么基金,五年到期凭本人身份证件去取,显然,盛则刚不至于打算赖帐。
盯着摆在面前的合同般的基金购买证书,他的高利贷所得就这样被套牢了?再盯着墙角处供奉在玻璃罩下的小塔,属于他的小塔就这样被占用了?
“那不是玻璃罩,那是银行和博物馆专用的防弹玻璃,你拿锤子也砸不坏。”轻佻的盛则刚优雅隆重的介绍这个带着一定科技含量的产品。
“我——”想了想,处境不利的方有容决定在态度上客气些:“是不是昨天我的话让你觉得伤了自尊?你不用拘泥于这样的意识形态中,我没有要欲擒故纵那种龌龊的想法,更没有想和你纠缠不清的深层次意思。”
“你真的是高中毕业吗?连‘意识形态’都能侃侃而谈。”
方有容斜眼瞅着这家伙,在社会这个大熔炉中不停学习着新的流行用语是身为社会结构中一员该有的素质,别以为除了学生和公务员外,他这样的打工仔不知道三个代表和和谐社会,要想不被淘汰就得紧随时政脉搏。
舔着方有容不整的睡衣下露出来的胸前的芽,男人的胸部也是敏感带的,经历了情欲的洗礼,这样触抚轻易就能撩起感觉,低吟着,摇着身子,本意是回拒却在舒适中成了迎合,这时候矫情没什么意思,要是换得盛则刚咬他一口就得不偿失了。
正想着怕盛则刚会咬他,方有容就吃了痛,盛则刚真的咬了他胸前的小芽。
盯着愤愤不已的方有容,盛则刚捏着他的脸道,“你别以为是你栽了,栽了的人是我。”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一开始就是开战的篮绿两个阵营吗?
先别管谁栽了的问题,方有容抬起手臂,“对了,请问一下,这是什么意思?”睡在可以打滚的大床中央的他的双手分别铐在床的两头,大张开的手腕上铐着的可不是盛则刚抵押在他那里的蓝宝石手链,这是拷罪犯的钢制手铐,这是非法监禁!眨着眼睛看着对他展露二百五笑容的盛则刚,方有容企图扮演出毛茸茸小鸭子的可爱状,“别闹了,我还要上班的,你不应该把我当成圈养等着上市的小鸭子。”
撩拨着方有容双手上的手链,盛则刚哼哼笑,“我觉得目前我们还是有必要沟通沟通,你应该知道,在这个地方要找个消失在人海中的人是很难的,你应该体谅我的难处。”整理系好方有容的衣襟,盛则刚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我去处理一下房子的问题,你好好的待着,我一会儿就会带好吃的回来,乖乖的呀。”
“去你妈的乖乖~,快放开我!”从扮演可爱到破口大骂,方有容挥舞着没有被禁锢的腿,他要踹死这个无礼的东西。
那根本没可能被踢到的家伙的站在一边不停轻佻的打来个飞吻,恨得方有容忙不迭摇着脑袋闪躲开这个虚拟的粉红红心。
关门的声音夹杂着盛则刚嚣张的笑,被禁锢在床上的方有容愤愤然,两年没见这家伙,他不会向脑残方向发展呢吧?得赶紧想办法跑人。张望着这个不比他房子小多少的卧室,扭着脑袋的方有容看到了床头上摆着一部电话机,喔,喔,天赐良机!
抻着脚尖勾着床边电话座机的方有容拱着腰,运用高难度的柔体动作坚强的努力着,为了自由!他要拨打110,他要举报这种非法监禁的不法行为!
在抽筋的前兆来临前,那被盛则刚关起来的卧室的门突然开了,正拱着腰身努力着用脚尖挑着床头柜上电话机的方有容好狼狈好狼狈的样子就展现在推门进来的那些人面前。
“~噗噗,”一连串压制不住的低笑引来了曲成虾米状的方有容愤恼的不满,方有容痛恨着让他丢尽脸面的盛则刚,他一定要这个报仇!
气喘吁吁重新平躺回两米的大床中央,休息,休息一下。
一直以来,方有容对自己的跑江湖的事业有着独到的见解,在他看来,这个社会,这个城市到处充满着潜规则,主持着潜规则规律的万恶的源头是金钱和权势。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对待被轻视的群体表示轻视的最文雅的方式就是用眼尾余光一扫,任谁都要矮上半截,前提条件则是——一定要自我感觉良好。
被暴力的镣铐栓在床头的方有容就被突然到来的这群人用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眼光上下扫视着。方有容盯着盛则刚前脚走路后脚就跑进来五六个来客,那昨日和盛则刚同行的那个精致的美女也在其中。
“他妈的。”这句国骂来自于心,真实而且恶毒,就是没说出口。不是伪作斯文,而是在不利自己的情形之下,言出秽语是最不明智的。
这群来客中为首的是位典型的城市中年妇女,这是方有容最不愿意打交道的一群。一点也不年轻的年纪除了描眉抹口红不说,还坚持自认为是“有修养的夫人”。
自认为优雅有修养的贵妇人应该有这种不优雅的眼光吗?这位城市中年妇女用看隔夜饭一样的余光扫视方有容,目光中除了不耻还是不耻。
对方人数太多,方有容自小就没经历过这样大的战局,不免有点心虚发慌,在心虚的状况下,方有容想到的就是非常庆幸自己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没有可以让她们能一招致命的把柄。没办法,就算都市再冷漠,想在丑闻下不成名也是很难的,现实永远是现实,容不得方有容不心虚。审视着判断着形式,就是目前他摆着的姿态实在不雅,好在睡衣穿得还算严实。
细雨13
方有容还没有回应,那扶着门框笑得噗噗的那个家伙在同行而来的同伴们谴责的目光下强忍着笑意上前把他的手铐打开了,瞧着那这很熟练的小手段,惹得获得自由的方有容遐思不已。
也不浪费时间,直接被劫持出了泛着暧昧气息的卧室,端坐在外间华丽的厅内接受审视。
“你认为你是什么样的人?”故作高雅的城市妇女开口了,问话腔调很居高临下。
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其实就是在讽刺自己算是什么东西吧,这样的言辞只要跑业务都能听这种伤自尊的问法。
“普通人,打工的。”这样的回答应该让这些不愿意正眼瞧他的这些人满意吧。彼此彼此,方有容从来不把那种把他当成东西的人当成东西来应付。
“你很算识时务。”标榜着有修养的城市中年妇女不文雅的敲着桌面,“我是个爽快人,直接和你明说呢吧,像你这种人,我有很多办法让你消失——”
方有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浓妆城市中年妇女,噢!天呀!港台剧的三八剧场居然全被他赶上了,是他疯了?还是面前的这个中年妇女脑子掺水了?
港台剧里不健康不法制的剧情害死人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方有容那付震惊的神色给刺激了,她傲然道:“无论什么时代都讲究着门当户对,看得出来你是个识时务的人,你应该有所抉择。”
“真可怜,浴血奋战的老一辈推翻旧社会体制居然就是为了建立一个全新门当户对的新规则新贵族新制度。”看着这位傲慢的中年妇女,方有容呐呐的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历代以来那些手无寸铁的知识分子不停以卵击石吵吵嚷嚷着要民主要人权了。”体会到了人权的重要的他感慨万分的意会着那些前辈不屈的精神,他也好委屈。
………………
没有听到预先想到的冷哼,看着专门趾高气扬来生事的这些人那突然不自然的脸色,再诧异的看那似乎就是被他的话语给刺激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这位城市妇女,哎?怎么了?方有容实在太意外了,刚才他说的就是耍嘴皮子的扯淡罢了,这种早已被时政格局抛掷脑后的言论怎么会让他们这样上心?
这一家子绝对不是本城的原居民,也是和他一样是外来户!得出些结论的方有容一下子舒服轻松多了,若这位是这个资本观念早已渗入骨髓的本城原居民,听到这番言辞只会讥诮的冷笑一声,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还真没看得出来,这位阿姨和这伙子人还是社会上那种颇有良知的那一类呢。
看着开始看顺眼起来的这位阿姨词穷的神色,少了不少精神压力的方有容客气着商议:“现在要说说盛则刚的事吧,我和他的关系截止两年前已经分手了,我现在和他没什么关系,就昨天见了一面。”举着双腕上的一边还没有完全取下的手铐示意给大家看看,“我向各位赌咒发誓,我绝对没有攀着盛则刚,是他缠着我的。”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不知道怎么就被刺激的有点心虚的这位夫人怀疑的盯着方有容。
“为什么不相信?”赌咒发誓的方有容盯着这个和盛则刚一样花俏的同样不符合国情的中国妇女, “难道您认为我能养得起盛则刚吗?!”
她凝神盯着着凛然回应她的方有容。
高昂着脑袋的方有容让她看个够。
高扬起的脑袋不是底气十足,实在也是不得已。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在这些年跑业务积累中的经验证明,越是弱势还要怯懦只会让人显得更猥琐,不但得不到怜悯同情,还会招来更多的白眼冷光,何况,睡在这张床上是他和盛则刚两个人的事情,可这位阿姨居然只针对他一人。有点过分了。
接受对方审视的同时,看对方已然顺眼的方有容虔诚的道:“您不用再提醒我社会主义下的阶级划分,您的意思我全懂了,我也有自己判断,您看到了,你们来的时候我正在积极的准备报警,其实说句您不愿意听的老实话,盛则刚没多少我所喜欢的地方。”
“看不出你还挺挑剔的。”盯着方有容的阿姨哼了一声来。
不挑剔不行呀,关系自尊。方有容感慨着这不得已的人生的同时不免暗自佩服自己居然能把这样复杂的问题从深层次挖掘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