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新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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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警察问“焦大”：“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以四海为家，城市、乡村、树林、海滨，白天给人送水，我记得我给你们送过水。”
警察又问雨村，雨村说：“我是他的邻居。”
经过审查，二人一起被放出来。雨村紧跟“焦大。”友好地为他点燃一根香烟，说：“我可以当你的邻居吗？”
“焦大”没有直接回答，冷冷地说：“小兄弟，你才刚刚开始，好自为之，流浪者是没有邻居的。”
罢了，既然选择了自由，就必须付出代价。我不相信天下之大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从零开始！我要走向满分。雨村不得已，只得找了一家价钱便宜的个体旅舍。当打开那个不轻易触动的小挎包时，发现钱包没有了，里边共有660元人民币，本是“大顺”的意思，想不到出师不利。雨村不死心，重新翻遍行李包，发现一张陌生的字条，一看，原来是“焦大”留下的。他开门见山地承认，钱是他“借走”的，并“告诫”说，人在江湖，不可轻易相信人。660元买了一个教训，太贵了，雨村咬牙切齿，破口大骂。旅舍女老板以为雨村在骂她，便把雨村赶了出来，所幸的是雨村贴身内衣里尚有300元钱。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不管好歹，今天一定要找个工作，先稳定下来再说。下午4点钟左右，雨村终于在一家夜总会谋了一份服务生的差事。这是一家很大的夜总会，无论是从规模上还是气派上看，在这个城市都算得是上档次的。雨村的工作是负责将客人们领到座位上，然后再替他们端茶倒水，到吧台取烟取酒取饮料，穿梭于红男绿女之间，像一条游来游去的鱼。这一切，对于雨村来说，都是新鲜而好奇的，台上歌女们低吟浅唱，台下舞女们风情万种，大款老板们一掷千金不可一世的姿态，都令雨村好奇。
一天，一个阔老板喝得醉醺醺的，搂着一个舞女，进了那间由雨村照看的KTV包房，反手把门关上，掏出了一叠厚厚的人民币，塞到雨村手里，说：“小子，站到门外去，替我看着，这些钱都是你的。”雨村把钱放进口袋，走出了包房。
雨村做服务生的收入很低，每个月才700元的工资，去掉了房租水电费，所剩无几。因此，雨村便和其他的服务生一样暗地里干起了第二职业：利用职务之便，做起了向客人们介绍三陪小姐的生意，每介绍一个，能得到50至100元的小费，这样，每个月可额外收入一二千元。
有一次，来了一伙外省客人。刚一坐下，其中一人对雨村说：“给叫几个漂亮的小姐来，介绍一个50元，快去。”
雨村进去找了三个小姐，落了150元钱进腰包。
刚安顿好这边，忽然一个满嘴酒气年约四十出头的半老徐娘，好像是一家什么房地产公司的经理，把雨村叫到跟前，摸着雨村的手，色迷迷地说：“来，喝酒。跟着我吧，比你在这儿强，我每月给你5000元钱，怎么样？小伙子，我包你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吃好喝好睡好，然后，好好地陪着我就行了，怎么样？我去跟你们经理说，如果你同意，我立马就带你走。”
原来，这家夜总会的服务生都是经过严格挑选才聘用的，身材、面相、气质等都是百里挑一。因此，女客人对男服务生骚扰的事件也屡见不鲜。在此之前，已经有至少四个服务生辞职不干了，被女大款包走了。雨村想不能为钱把自己当成商品卖了，此地不可久留。想到这，雨村摇摇头走开了。
不知不觉，雨村做服务生近两年了。
一天，一家保险公司在招聘推销员。全世界富翁排行榜前100名中，有40人是从推销员开始做起的。雨村不禁心动，就去应聘。求职者排成一条长龙，人多拥挤，致使竖在墙边的一块广告牌倒在地上。雨村见状，走出队列，上前扶起那块广告牌，然后站回原位。这情景被坐在前方招聘桌上的公司负责人看在眼里。等到雨村应考时，这位负责人看了雨村的材料，问：“广告牌不是你弄倒的，你为何要扶起它？”
“虽然不是我弄倒的，但我觉得有责任扶起它。”
负责人微笑点点头，对雨村说：“好，你被公司录用了，相信你会成为一名合格的保险推销员。”
雨村首先到过去服务过的那家夜总会推销，大家都挺热情，给他联系客户，一个多月的时间，雨村卖出去了五份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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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一个单位一个单位的去推销保险，见人就点头弯腰，忙敬香烟，磨破嘴皮子，但效果不理想。一次，他刚踏进一个发廊门槛，就被几个小姐包围起来。这个问：“老板要按摩吗？”那个问：“干洗还是水洗？”这些都是有暧昧意味的。雨村咽了口口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长得较高的小姐按在椅子上了。
坐下后，雨村反而踏实了很多：“大家好，你们真热情。不过，我今天上门来，是想大家永远健康，永保平安，永远保险，有一种好东西想让大家看看。”
大伙围上来，当听说是卖保险的，她们异口同声地嚷，“啊？别瞎吹了，不要不要。”把雨村推了出去。
这个晚上，不知走了多少家发廊，只有一个四川来的女孩买了一份医疗保险，并同雨村谈得挺投机。临别，雨村给她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并告诉她：“有空打电话给我，你很像我过去的一个同学，现在她不知道在哪儿啦。”
后来他们成为好朋友，经常联系，帮了雨村不少忙。
雨村思前想后，觉得卖保险太难，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就又离开这家公司。
雨村先是在一家广告公司里搞文案，但不久发现老板的意图总与自己不合，并且发现他只喜欢女的，不喜欢男的，这令雨村很失望，两个月后，雨村就走了。
房东天天催雨村交一年房租，雨村不答应，对她说：“工作稳定之后，再交也不迟。”
房东鄙夷地看了雨村一眼，说：“看你那挑剔劲，一辈子也找不到好工作。再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没有什么稳定的工作。”发了一通牢骚后，她重重地把门关上。
雨村被房东说了一通，心里有些失落感，他就漫无目的地上街闲逛。路过一家镭射影院时，走到售票窗口，左右有数位女子夹攻过来：“先生，多买一张吧，我陪你看。”见雨村无动于衷，又说：“多买一张吧，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呀，陪你看，收费不多。”
“陪看女”多为外地女子，有专事此业者，也有兼职的打工妹。以此挣钱，轻松省事，也不属卖淫，因此，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揽客。陪看一场，一般的行情是50元，当然“上不封顶。”若低于50元，就该扯皮了。
雨村摇摇头转身往回走。途中，不想竟意外碰见了大学时代的同学贾芸。同学相逢，二人高兴得不行，贾芸在会计事务所工作，这次出差来这儿的一家大公司搞审计，大概得一个月的时间。从叙谈中，贾芸得知了雨村目前的困境，沉思良久说：“不必灰心丧气，天生我材必有用。现代的企业还是需要素质高的各类人才。你文理兼通，会有用武之地的。我们到企业进行审计工作，接触的都是高层管理人员，如有机遇，我尽力推荐你。”
雨村自然感激不尽。
审计中贾芸闻知这家大公司确实需要几名文理兼通的人员，并已准备公开向社会招聘，就给雨村报了名。经过考试和多方面衡量，这家大公司终于录用了雨村，使他暂时又有了一个不错的栖身之地。
雨村工作半年后，和同事关系相处渐渐融洽，领导对他也不错，看他年龄也27岁了，给他介绍了一位年纪相当的对象，名字叫巧姐。巧姐个头只有米，小眯眼，长相比一般还一般。雨村则是近米的身材，长相英俊，一表人才，他没有嫌弃巧姐的外表，欣然同意，并且很快就对巧姐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热情。可是巧姐对雨村的热情一点也不惊讶，她认为雨村看好自己一定是因为她父亲贾琏是春江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但巧姐不得不承认，她非常喜欢雨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猜疑心太重。有一天上午，雨村给巧姐打手机，告诉她说有几个朋友在一家酒店聚会，问巧姐过不过去？巧姐说你玩吧，我不去啦。可是当晚8点钟巧姐仍没有见到雨村时，她就去了那家酒店，刚走到门口，就见雨村和几个男女握手告别，当时一个妖艳的酒店小姐正依依不舍地与雨村握手，并嗲声嗲气地说“再见。”尽管后来雨村一再分辩是握手而不是拉手，但巧姐仍然坚持自己的说法：“你们是亲热地手拉着手，我亲眼看见的。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恋人，对这样的细微之处，我一向不会感觉错误。你要是和别的女孩子调情，最好躲远点，别当着我的面！”
雨村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而且当着大家的面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就有一种很激愤的情绪骤然而生，说：“你给我回去！少在这丢人现眼！”
在众人的劝解中，巧姐转身跑了。这越发让雨村感到尴尬，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言重了，急于要抽身，却被那几个男朋友们齐声高唱“女人是老虎。”硬给扯住不放，而这对跑走的巧姐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矛盾激化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的巧姐一夜无眠，想着雨村如何在暧昧的灯光下，拥抱着一个她素不相识的小姐翩翩起舞，就妒火中烧，她似乎看见雨村抱着女孩子满场周旋，脉脉含情。她心里开始胡思乱想。她认为凭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根本配不上雨村，自己和雨村相配可能是家里有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财。猜疑不时折磨着她，对雨村的感情越深，她就越想知道雨村的真实相法，后来，她竟想考验一下雨村。
巧姐认识一个女友名叫娇杏，年方二十，皮肤白嫩细腻，而且近米的身材，亭亭玉立。雨村通过巧姐很自然地就认识了娇杏，雨村对娇杏的印象非常好，他觉得娇杏不仅漂亮而且很有气质。但他没想到娇杏竟然很快背着巧姐给自己打电话约会。
娇杏说：“我想请你吃顿便饭不知你是否能赏脸？”
雨村心里有些别扭，想巧姐怎么交了这么一个女朋友。雨村非常谨慎，他不想得罪娇杏。他明白，如果无情地拒绝娇杏，反而会使她在巧姐那里说尽自己的坏话。所以，雨村答应了娇杏，并打算见机行事。
那天中午12点前后，麦当劳餐厅内一如既往人流不息。雨村刚在餐厅的外面站稳，就见身穿一套黑色西服的娇杏从餐厅里面走出来，刹那间，雨村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服务小姐端着托盘，放下饭菜。
娇杏装着漫不经心地四处打量着：“吃吧！”
雨村温和地说：“有什么事吗？直说无妨。”
“你猜！” 娇杏吃着汉堡包，有点神秘地说。
她脸色因害羞而绯红，故意暗送的秋波，使雨村一下子看出她在演戏。雨村判断出，娇杏肯定在替巧姐考验自己，他感到非常气愤，同时他对巧姐竟然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感到深深的失望。于是，他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来替巧姐考验我？”
娇杏的脸一下子变成深红，说：“没有的事，我对你特别有好感。”
雨村说：“我有自知之明，你娇杏是那种随随便便见一个爱一个的女孩吗？”
娇杏被雨村说得哑口无言，这情景更使雨村坚信自己的判断正确。他生气地对娇杏说：“你竟然替巧姐来做这种事，请你回去转告巧姐，我不贪图她的钱财，我有钱我多花，没有钱我少花，我和她一刀两断，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巧姐却受不了了。她周围的女朋友们都羡慕她找了个帅小伙子，雨村是她谈的所有对象中除家庭条件外感觉最好的一个，她觉得她将来找对象不会有超过雨村的了，重要的是她对雨村是一见钟情，她不可能忘记他了。她后悔，她恨自己的幼稚无知，最后她把责任都推到娇杏身上。她认为，肯定是娇杏也看好雨村，故意把这出戏演砸的。娇杏感到委屈极了，她确实想帮巧姐，巧姐竟然以此怪罪自己。她想来想去决定说什么也得找雨村把这件事说个清楚明白，劝二人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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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杏在雨村中午下班的路上截住雨村，见到娇杏又来找自己，雨村就好奇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娇杏说：“你用不着装糊涂，我们直话直说，你现在对巧姐这么绝情，巧姐痛苦死了。她现在非常后悔自己的行为，她现在非常想和你和好。”
雨
